《都市奇缘之那一段星光作者:樊落[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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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奇缘之那一段星光作者:樊落[出书版]-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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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你以前没开过车吗?想我死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清亮张扬的男中音,舒清柳愣住了,急忙收起手枪,就见后排座的椅背放下,搭在后面的一条毛巾被扔到一边,然后裴隽靠着椅背坐了起来。
  李导的越野车颇大,不过以裴隽的个头,缩在后箱里还是太挤,原本熨得平整的浅格子衬衫被弄得皱皱巴巴,头发也乱掉了,让他看起来很狼狈。
  “裴?”没想到在后箱的会是裴隽,看到他这副模样,舒清柳既惊讶又有些好笑,问:“你怎么会在车上?”
  “因为你的愚蠢。”
  裴隽从平放下的座椅后翻到前面,开门下了车,舒清柳随他一起下来,却被无视了,裴隽整理了一下衣着,坐到了驾驶座里,见舒清柳还站在外面,他不悦地一甩头。
  “如果你要一直在外面淋雨的话,我不介意先走。”
  舒清柳把驾驶座位旁的车门重新打开,“车应该我来开。”
  “我现在很不爽,别惹我。”
  裴隽的回应是把排档挂到了行驶上,一副要随时驶出的状态,舒清柳不想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谓的争辩上,三秒钟内他选择了妥协,关上车门,转到助手席上坐好,裴隽嘴角翘起,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出来?”还有些不适应裴隽的出现,舒清柳问。
  “你的演技是我见过最糟糕的,菜鸟助理。”裴隽握住方向盘随意地说:“如果你的实战技能跟你的演技一个水准,我们很可能有去无回。”
  知道危险还跟来?还不计形象地藏在车后箱里?
  为了不引发争吵危机,舒清柳没把吐槽说出来,问:“可以解释一下你从片场出来的原因吗?裴先生?”
  “我怕死。”
  “那你更该留在片场。”
  “猪!”裴隽斜瞥舒清柳,不屑地道:“片场那些笨蛋能保护我吗?他们要对付你,想从你那里拿到东西,最好的缺口就是我,你把我留下,等于放任我自生自灭,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是你身边,虽然你这人背景复杂,喜欢撒谎,表里不一,又杀过人,不过总算比那些人可靠一些。”
  不说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人这么差劲,舒清柳苦笑,不过不可否认裴隽的话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只是——
  “接下来都是你的戏,你是怎么跟李导协商的?”
  “没时间协商,我直接出来了。”裴隽很感叹地说:“要抢在你之前进车里,我也不容易啊。”
  任性到极点的说话,舒清柳气极反笑:“那片场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命都快没了,老子管得了那么多!”
  裴隽的口气证明他现在很生气,想到这两天他态度冷淡,舒清柳猜他可能一早便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不告而别他感到抱歉,说:“对不起。”
  “不用,不过下次要走,麻烦直接告诉我,我最讨厌别人连面对面道别的勇气都没有,孬种!”
  裴隽脸色冷峻,舒清柳想起早年他母亲弃他离开的往事,显然自己的隐瞒和独自离开激怒了他,正要解释,裴隽先开了口。
  “如果你要说这样做都是为我好,那你可以闭嘴了。”
  “我只是想说——我留了便条给你,说我会尽快赶回来。”
  “哈,很好,现在片场一定很热闹,裴隽的助理留言出走,裴隽也消失无踪,这个比惊悚片更惊悚。”
  舒清柳想象了一下,果然是相当糟糕的状况,他问:“临时跷班,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声誉?”
  “名声这种事还是等到平安回来再说吧。”裴隽无所谓地耸耸肩。
  聊天缓和了最初的紧张气氛,不过裴隽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真是个任性的人,舒清柳想,作为一部戏的主角,在即将杀青的时候突然离开,这绝不是个好的选择,他不知道真相是不是真如裴隽所说的,为了活命才跟着自己,但他绝不会在执行任务时为私情擅自撤离岗位。
  心绪翻腾不定,不知是因为裴隽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画,还是紧张于即将到来的危险,裴隽跟他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这种跳出恪守成规的任性和张扬,有时候让他感觉很被动,但同时又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
  “谢谢。”他衷心说。
  裴隽给他的回应是不屑的哼声,“我脾气不好,别再有下次。”
  “你的脾气有多不好,在见面第一天我就领教过了。”
  “呵,怎么这时候不结巴了?”
  裴隽转头瞪舒清柳,却看到他一脸的笑,于是忍不住也笑了,他不在意舒清柳的隐瞒,却讨厌因为他的自以为而使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他讨厌被丢下,不管对方抱有任何理由,都不可原谅。
  可是,现在同处一个空间,他却没有了最初的气恼,难以言说的情感,于是他放弃去纠结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沿着山道向前开,雨不大,但由于山里树林很多,让空间看起来充满阴郁,裴隽打开车灯,说:“说说吧,你到底想起了多少,想来山里做什么?”
  “没有很多,所以我希望来这里找到丢失的记忆。”
  “还有『星光』。”裴隽说:“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舒清柳一笑,他发现跟裴隽在一起越久,就越能感觉到他的聪明,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再跟他隐瞒什么,于是把自己的怀疑讲了出来。
  裴隽开着车,默默听舒清柳讲述,山路崎岖,加上他平时比较少开车,所以有点生疏,幸好路上没有车辆,不过舒清柳觉察到了,把事情讲完后,忍不住问:“你开车技术好像不是很好。”
  “是很不好。”裴隽飞快踩着油门,毫不在意地说:“你应该感到荣幸,能坐我开的车的人不多。”
  “可以开慢一些。”他并不想在同一条路上经历两次车祸。
  “我喜欢开快车,很有爽快感。”裴隽不仅没放慢车速,反而继续加大油门,笑道:“你的失忆说不定是车祸时撞伤的,也许再撞一次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不要开这种玩笑。”
  舒清柳的家庭很传统,忌讳的言辞都会避开,所以他不喜欢裴隽乱说话,见他这么认真,裴隽本想讽刺回去,不过看他脸色郑重,品出了他潜藏的担心,只好半路打住话题,真是多愁善感,他耸耸肩,付之一笑。

  越往山里开,天气越阴沉,为不打扰舒清柳思绪,裴隽没再说话,把车窗稍微打开一点,看外面景色,又开了一会儿,山涧流水声传来,他看到舒清柳脸色微变,便放慢了车速。
  车向前开没多久,绕过山的外围部分,防护栏外是青河。由于下雨,河水上涨,远处山涧跟河水汇流,发出零落响声,像是分针,在跳动中,一点点激起舒清柳沉淀的记忆,他闭着眼,似乎看到相同的车道,相同的风景线,只是那天的雨下得更大,空气更压抑,随着车辆的移动,杂乱的殴打争夺不断在眼前闪过。
  有人拔枪,在急远行驶的车里开了枪。他要感谢自己当时的幸运,颈上系的坠子断了,他低头去捡,逃脱了那瞬间死神的召唤,子弹从他上方射过,打裂了身后的特制玻璃,极度刺耳的声音,仿佛在此刻再度响起,记忆被猛地震醒,他想起来了,当时他就坐在车的最后,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不喜欢身后有人,会让他感觉紧张。
  护送的物品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于是他本能地将物品护住,其他同事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个人都中了弹,毫无预兆的变故,血腥气在瞬间占领了车里的空间,司机也受了伤,飞快开动的车辆失去了控制,沿着山路滑行,在翻了一围后撞向防护栏……
  “停车!”
  越野车在舒清柳的喝声中猛地停下,裴隽把车停在道边,拉下手闸,见舒清柳神色茫然,车刚停就冲了下去,他急忙跟着跳下车。
  舒清柳下车后,沿着记忆中的感觉快速走到护栏的某个地方,雨水冲掉了那天的经历,只有护栏略微凹下的部分,可以证明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他抬起手,触摸着护栏上的凹痕,那一刻的景象更加疯狂的涌现出来,两边太阳穴隐隐作痛,刺激得他发狂。
  “我的失忆不是头脑受撞击导致的。”
  脚步声传来,在他对面静静站住,他抬起眼帘,注视着裴隽,轻声说。
  翻车的那瞬间,他被惯性带倒在地,不过没撞到重要部位,刚好车门就在旁边,于是他把护送的物品塞进随身背包,踹开车门跳了出去。
  车前横截了一辆厢型车,他刚跳下车,对面就一排子弹射过来,他肩头中弹,滚翻避到车的后方,举枪回击,其他队员也开枪迎战,可惜对方火力太密集,他们被打得措手不及,他知道不敌,在同伴的掩护下跑进山林里。
  舒清柳转过头,正前方就有一条羊肠小路延伸进林中,仿佛一条航标,告诉他该去的方向。
  他急忙去车里拿了随身物品,向山林跑去,裴隽见他表情阴鸷,知道他想起来了,为不扰乱他的思维,什么都没说,默默跟随在后面。
  舒清柳现在完全回到了那段沉淀的时光里,什么都不想,只是遵循记忆里的路线向前快奔,奔跑中,现实和记忆慢慢重叠到一起,告诉他那天经历过的惊险。
  山路崎岖,他又肩头受伤,无法跑快,还好雨雾很大,为他躲避提供了方便,奔跑中他拿出专用手机想跟总部联络,但号码按到一半后又掐断了。
  这次任务属于绝密等级,知道的人不多,他不知道指挥官是否可以信任,哪怕对方是他的上司。
  舒清柳顺着山径飞快走着,附近树上留下的枪弹痕迹不断提醒他当天追击的凶险,血腥撞击着他的记忆,唤醒那份残忍——奔跑中他听到了山下传来巨响,是车辆爆炸的声音,他没回头,对手追得很急,没人给他停留的时间,最后他被逼到一个陡坡前,子弹用光了,他用军用刀解决了一个对手,自己也在搏斗中翻下山坡,翻滚时背包撞到挂上,发出沉闷声响。
  舒清柳遵循着记忆跑到山坡前,向下看去,细雨中山坡有些泥泞,沿途有不少树丛,那天正是树丛挡住了他的翻滚,他试着找了个平缓的地方往下走,裴隽跟在他后面想一起下来,被他喝住。
  “在上面等我!”
  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裴隽剑眉愠恼地挑起,不过这个时候他没跟舒清柳计较,观察了一下地形,山势有些陡,再加上下雨,的确有些危险,但他不想在上面乖乖等,于是拿出带来的手套,沿着舒清柳选的路慢慢往下移动,他运动神经很好,附近又有树权作扶手,倒不是太难走。
  舒清柳走得比裴隽快得多,很快就到达了下面,不过他上次的经历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翻下山坡时,为防止护送的物品再次被撞,一直用手护住,结果右臂撞在一棵树上,半天都抬不起来。
  敌人很快就追了上来,争夺中背包跌落到地上,他没给对方抢夺的机会,借助地势,将其中一人踹到崖下,抢了他的枪,杀了另一个,到第三个时,他的手枪指着对方,却没有开枪。
  枪口对着的该是敌人,而不是同伴,尤其是多次共同执行过任务的同伴。
  他问:『为什么这么做?』
  同伴的枪被他踹开了,胸口也被踢伤,被他逼得动弹不得,只好说服他道:『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难道你不动心吗?』
  『我是军人!』
  『军人又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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