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我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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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我的劫-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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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云飞看着她适然的样子,觉得她的整个人像是脱去了那份妖冶,身上多了一些沉稳和贤惠,女人的容貌气质每天总会有些变化,也许是妆容改变了也不一定。
  小沐阳还在那边抓着栏杆站起来想摘更多的葡萄,葡萄架被他的小手摇的晃动起来,洒在他身上的斑斓阳光照到他的眼睛刺激的他打了好几个喷嚏,但依然乐此不疲。
  梁云飞不愿意继续提这件事,他现在的重心是放在到底是谁害的江舟君变成这个样子的,所以没有办法考虑李楚儿的提议。他需要一个孩子来延续梁家的香火,这的确是很自私阴暗的想法,他完全没有办法,他喜欢孩子,他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使他无法放弃这个念头。他不想祸害女人,可是孩子,孩子,为什么生一个孩子就那么地难?
  梁云飞沉思着,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好好地照顾小沐阳就行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母子的!我当然还记得爹的话,只是还不是时候,得等我把捐官的事定了再说。”
  “你确定你要往官路上走?”李楚儿惊诧着,这个孩子,虽然她只比他大七岁,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她稳了下思绪,根据自己在云州和一些官员接触的所见所闻劝他道:“云飞,现在这个世道可不太平,这钱都能买到的官职你认为还有什么朝纪纲法可言?不是我妇道人家见识短,就是街头的三岁儿童都知道现今官府的黑暗腐败。都是一些牛鬼蛇神在朝廷张牙舞爪装模作样,有哪个是真心为百姓做实事的?”
  “总还是有忠直的臣子的,你看黄太尉就是了,朝廷上拥护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三派之间的斗争也还处在稳固的金三角阶段,还没谁敢先跨出第一步的动作呢,现在正是最安稳的阶段,这时候进去才更容易取得信任,融入他们的队伍中间。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难办了。”说完这一席话,梁云飞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他想回去睡觉了。
  “再多的钱也捐不了多大的官职,这都是靠关系网得来的,你没背景没后台的,势单力薄,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再说朝派之间的斗争最容易拿来开刀的就是小官了,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既伤身又伤心,往坏了说会把性命也搭上去,云飞,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好了,不要被那个叫官上飞的话迷住了,他,我早就看出他不是那种省事的人,你和他混在一起,早晚得出事,你听我一句劝,离他远一点!”
  李楚儿的心里忽然地恨起梁云飞带进府的那个年轻人来,长得倒是斯文样,眼底的那份野心她这么多年的阅人经验也还是看的出来,甚至他以后的样子走的路她都能知道了。在她的十多年的歌伎生涯中,那些锦衣华裳的富官豪商们,曾经也是这个白嫩羞涩的样子,可多年后,一个个地都变成了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官上飞那人也逃不出这个定律。
  梁云飞没有说话,他觉得很疲倦,中午吃饱饭后是最容易困睡的了,这果树上的知了枯燥冗长的叫声使得他愈发想睡,只把李楚儿的话听进去一半,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和小沐阳在这里玩一会儿吧!”
  李楚儿站起来交代他:“等下记得把药喝了再睡!”李楚儿走向果树那边,在一棵红绿相映的茂盛的山楂树前停下,她仔细凝望着这结成一大穗的山楂,像一朵朵娇艳的牡丹花在枝头开放。
  她的手抚摸着山楂果,她的裙裾和拖带随风扬起,清尘出世,像个在采摘鲜果的仙子,一如她十二年前的模样,“美的淡雅脱俗,就如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一般,令人连看多一眼都会产生亵渎的负疚感!”爽朗的男声又重新在她的耳边响起,李楚儿侧过头,却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不见了十二年的人,有朝一日重新相逢,那么多的人中,他的变化那么大,她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他——齐琅。时过境迁,她他都已不复当年的容颜气质,也无须再相认了吧。
  李楚儿伸出纤纤的细手摘下一个鲜红的山楂,放在唇边,这鲜红的胭脂色遮盖了她粉嫩的唇色十二年,她已经不需要这样鲜艳的色彩来伪装了,她知道,在枕边的人离开她之后,她最适合的还是那淡雅的妆扮,她恢复了本真,不会再让自己活在一个不真实的影子中。
  小沐阳要娘亲的叫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展开灿烂的笑容走上凉亭,将她心爱的孩子抱起来,溺爱地亲了一口孩子粉嫩嫩的脸蛋。知了依然在拉长嗓子哼叫着平淡单调的曲子,小沐阳也是困倦了,手一直揉着眼睛,嘴唇嘟着,李楚儿抱着小沐阳哄着他入睡。
  听着这乏味的蝉鸣,突然间觉得,这种平凡的生活才是生活的真谛。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夜

  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地上,地上的阳光被梅花窗格开成一朵朵闪耀着金光的梅花,房门打开着,耀眼的阳光直接地铺洒在地。梁云飞已经睡着了,朱叶叫了他几次还是没有醒来,这时上官溪华进来了,他手里面拿着本发黄起皱的蓝皮书,问朱叶:“公子这是怎么了要喝药?”
  “大夫说是低烧,这药就是按药单抓的,本来是说让他先喝了再睡的,没想到睡得这么熟!”朱叶的声音很浑厚,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这样。”上官溪华走近床边看了一下,果然梁云飞的脸色有些异常,他说道:“那就先把药放这里吧,等他醒来我再去热热拿给他喝!”
  朱叶看了上官溪华两眼没说什么放下药碗就走出去了。上官溪华看着朱叶威猛的腰身,有些奇怪,梁云飞并不喜欢别人服侍他,所以朱叶待在梁云飞的身边伺候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平时在干什么好像没人知道。梁云飞想把朱叶调到李楚儿母子身边保护她们,可又不放心两个男女独自待在一起,这朱叶的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的了。
  其实他的功夫很好,上官溪华曾经有幸目睹他半夜练功的情景,月光下,刀光剑影,拳脚施展,刚柔并济相合,随心所欲舞动,花绕剑飞,月随人转,心剑相连,以他目前的认知水准来看,是绝对的武艺超群了。不知道梁爹是怎样看待朱叶的,梁云飞不抵触也不欢迎,好像也有些无可奈何,就像朱叶是来监督他的夫子一样,朱叶和白士杰的年纪倒是相仿。
  上官溪华坐到椅子上,把手里的书放在圆桌上翻开继续看着,这中秋节的,他思念起家中父母来了,两年多未归,连信都不敢寄,也不知道家中的光景究竟怎么样了。他那两个不学无术的舅舅高筑的债台还清了吗?想着想着有些伤感起来,书也看不进去了,支着手肘闭上眼睛休憩着,这思绪神游着,又想到了王芝儿,想起了相处的一段幸福的时光,眼里不禁泛起泪花
  来。
  “水。”一声无力的叫唤把他拉回现实中来,上官溪华赶紧地倒了杯水走到床边,扶起梁云飞,喂给他水喝,梁云飞的脸色变得绯红了,眼睛也没有神采。这药还是温的,上官溪华也拿了过来给梁云飞喝,梁云飞喝完了就又睡下了。他们两个的事在预料之中,这次的病后梁云飞估计很快就会醒悟过来,江舟君这人,上官溪华觉得,性格是好,就是太过敏感执拗了,还有,没什么特别热爱的事和信仰,就把精力都放到梁云飞的身上来了,要是少了梁云飞,他的精神世界是不是就倒塌了?趁现在还年轻,早死早超生,对两个人的未来都好。
  上官溪华分析完也重新坐回去,拿起桌上的果盘上的一个月饼吃,食指沾着茶水一遍一遍地划着王芝儿的名字,这夏日午后的温度很高,水写出的字没两秒就消失了,上官溪华反复地划着,像是刻在心上一般。吃完便集中注意力看书了。
  一个人在树上躲着不愿意下来,他朝下面的人叫道:“都离我远一点!本少爷心情不好,不要惹恼了我!”
  江舟君扇着扇子挥退后面的家仆,对在树叶间露出半张脸的江文帆说道:“不就一颗珍珠嘛,你想要就拿去好了,干嘛非得偷你舅舅的呢,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你诬赖我,明明说好这游戏你输了这东西便归我的,谁知你不讲信用!”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点头了?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你这件事,这不是你自己扯谎是什么?出去一趟不学好专门学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江舟君坐在院子里,看着江文帆,这家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长高了这么多,都快赶上他站起来的个头了,果然是京城里的营养太好了吗?
  江文帆的衣襟被树杈勾破了一个洞,他把那颗珍珠拿在手里瞧着,爱不释手,这珍珠他是要定了,懒的理会他,他舅舅曾经被他发现过藏有整整一箱的金银珠宝,他拥有的已经够多了,还和自己计较一颗小小的珠子,未免也太小气了。江文帆他说道:“舅舅你拥有的财宝那么多,就把这颗珍珠送给我吧,大不了等我大一点赚钱了再买一颗大一点的给你。”
  江舟君他记起那一箱财宝来了,不过已经是毫无踪影了,那就送给他好了,这颗珍珠也没什么意义,他对江文帆说道:“随你了,快下来,等下就准备吃饭了!”
  江文帆一听这珍珠是属于他的了,高兴地奉承了江舟君几句,就抱着树干从树上滑了下来,推着江舟君的轮椅走去大厅。此时正是黄昏时候,院子里洒满了橘黄色的余晖,白色的月亮在多彩的晚霞中出现了,今晚的月亮一定会很美。
  这顿丰盛的晚饭因为江文帆的存在气氛显得热闹非常,饭食被他一个人消灭了一大半,桌上飞的全是他在京城里的有趣见闻的话音,一边描述还一边指手画脚的,配上搞怪滑稽的表情,引得大家捧腹大笑,全家人饭没吃多少,笑倒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一个个都笑得肚子疼的,饭桌上还是一副笑脸,有些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脸。还不敢吃饭,怕到时候笑岔气被噎住了,怕出丑把饭菜给喷出来,怕错过了精彩的段子。
  这碗碟上的佳肴被谁笑得不能自抑地拍桌子把汤菜都震出来了,桌底下的脚有些是蹬着地,有些是不小心地踢到了别人的脚,有些踩到了别人的鞋子,桌上桌下一片混乱。这江文帆倒是吃饱喝足笑够总之是爽爆了。
  “哪里哪里!”一改平日严肃表情的江少甫笑着说道:“尽是学些不入流的东西,博人一笑罢了,还嫌他在外头丢江家的脸呢。”
  “今天是大团圆的日子,孩子也是为了给大家助兴,怎么扯得那么远去了!大家高高兴兴地一起吃个饭,不需要太讲究平日里的那些礼节的。”平月如拿手绢擦了擦眼角,招呼大家吃饭,还慈爱地看了江文帆一眼。
  “这菜都被这机灵鬼的笑话糟蹋成这样了,还是把今晚的月饼也一并拿出来吧,不然哪里吃的饱啊!”江舟君看着桌上的满盘狼藉说道,这像是不小心碰倒在一起的各种颜料一样,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不忍直视。
  江文帆靠着椅背不满地说道:“这么多的菜放在眼前你们不吃怨谁呐?我吃饭我还有罪了?你们这些浪费粮食的人怎么还埋怨起我不知羞耻来了?”
  江舟君看他撅起嘴了,笑笑说:“你没醉,是我们醉了,而且还是被你话里的迷药灌得醉的不轻呢!”
  江文帆看在他赠送珍珠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翻了一个白眼坐着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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