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进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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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进宝楼-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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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酒冷眼中露出傲然之色,“多谢秦兄,俗话说富贵险中求。陆某既然身怀武功,年纪也不算太大,又怎肯偏安一隅,不来看看这京中绝顶风光?”
  秦决意冷声道,“秦某言尽于此,陆庄主武功虽高,但这世间的事并非皆是以武力可以解决的,好自为之吧。”
  朱永宁打了个哈哈道,“正好,本王也要回府见见我那怜儿爱儿的几位爱妾,便有劳秦捕头陪我走上一遭吧。陆兄。。。”
  陆酒冷道,“我还有事要去走走,黄昏之前会到王爷府上。”
  朱永宁便与他和几位书生拱手作别,秦永立和几位藏锋扮作朱永宁的侍卫簇拥着他一并回府。
  白无瑕和几位书生议论了一番朱永宁的身份,再饮几杯便也离去。
  方才热闹的一桌,便剩了陆酒冷和花笑月二人。
  陆酒冷道,“花夫人,陆某还有一事要麻烦你。”
  花笑月道,“恩公但有吩咐尽管开口。”
  “你不必唤我恩公,当日的事我不过举手之劳,而且你也已经付过报酬了。我只是还想向你要一只闻香蝶。”
  花笑月应了,道,“恩公随我来。”
  陆酒冷随她入了内室,接过花笑月递与他的锦盒,转眼见案上摆了个灵位,竟写着陆酒冷恩公长生牌位。笑道,“夫人有心了。”
  花笑月道,“我心甘情愿日日为恩公祈福,愿恩公长命富贵。”
  “我不求长命富贵。”陆酒冷一笑道,“若夫人愿意,便替我改为一人立长生牌位吧。”
  花笑月道,“此人能得恩公如此牵挂,必然是有福的。恩公若愿意,便将此人的名字写与我,我再去立一个长生牌位,与恩公的一并供奉。”
  “夫人替我祝愿此人能平安吧。”陆酒冷见案上有纸笔,便提笔写了,折成纸条递与她。“夫人之才,今日燕王已经看在眼里。夫人最好离开京城,避了是非的好。”
  花笑月谢过,送了他离去。展开手中的纸条,笑道,“苏慕华。。。莫非这便是恩公的心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笑掷杯(三 )

  3
  陆酒冷别了花笑月,出了酒肆,便置身京师繁华的街头,他凭着记忆中的道路,慢慢走着,不时停下来往摊上看上几眼。
  转过三条街,他袖子中已经揣了两把扇子,一把绘了半塘荷叶,一把画了梧桐冷月,手中还拿了一包油纸包的糖炒栗子。
  陆酒冷在一处酒楼前停了下来,“醉白楼,便是此处了。”他上了二楼,寻了个临窗的位置,低头便可见对街一溜青墙,墙内桃已熟,累累于枝头。
  此时不过是午后,店中并没有什么人。陆酒冷让小二上了一壶酒,也不要菜,便就着那包糖炒栗子下酒。他小酌了片刻,便听见楼梯响动,抬眼望去,一位白衣书生,眉眼俊俏,只是挑眼看人的模样,颇有几分倨傲之色。
  可不正是那姓莫的书生。
  姓莫的书生也见到了陆酒冷,脸色微寒。
  陆酒冷也已经看见了他,笑着打招呼,“何处不相逢呢,京城如此之大,我走着走着,也能和莫公子遇上,实在有缘得很。”
  莫书生笑道,“陆公子慎言,缘分这东西可不是随便说的,我一日也得上茅房三五次,莫非陆公子与这茅房一般,和我有缘?陆公子这般逢人便说缘分的毛病,实在该改改。”
  陆酒冷无缘无故为这人数落一通,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莫兄…”
  “呃…这逢人便称兄道弟的毛病也该改改。”
  “我…”陆酒冷倒是笑了,“我与阁下从前相识?”
  “不认得。”
  陆酒冷点头道,“我也不记得曾经得罪过阁下,为何感觉阁下对我颇有敌意。”
  莫书生脸色沉沉地道,“相由心生,你看似浓眉大眼,但眼白太白,眼珠太黑,眉峰处又带了煞。鼻梁太高,嘴唇太薄,主的是刻薄无情。一看便不是好人,你说是吧,小六。”
  陆酒冷听这人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倒也觉得有趣。再看他身后跟着那叫小六的书生,方才在花笑月那,二人闹得僵,此刻却又走到一处去了。
  小六似对他颇为忌惮,为那莫书生一问,道了声,“嗯…”
  “嗯什么嗯,我问你是不是?”
  “是…喂…”
  小六话音未落,眼前一花,为陆酒冷带入身后。
  陆酒冷立于莫书生身前,手自袖中摸了一把扇子展开,扇面上的图案是月照梧桐。
  “你是他的老子娘么,非要人附和你?”
  莫书生见他一手扣了小六的手,怒道,“这关你何事,快放开我的朋友。”
  陆酒冷揽了小六的腰,自窗口跃出,长笑声遥遥传来,“我与你的朋友一见如故,相由心生,颇为投缘。这京城之中风月正好,刚好让他陪我逛逛。”
  莫书生看着那两道身影一起消失在对街的围墙内,目光落在围墙门上春风得意进宝楼的牌匾上。也不再追,唇角露了一笑。
  “你要带我去哪?”小六为人半揽在怀中,一路拖着手顺着树要楼上的窗户里爬。
  耳畔传来机关的声音,抬眼见了黑魆魆的箭头正森冷地指向他们。身形一闪,手中按了枚短箭,怒道,“也不看是什么地方,便乱闯,你不要命了?”
  “你终于肯多说几个字了。”陆酒冷袖一抬扫落迎面箭羽,拉着他的手,一同闪入窗内。
  啪地一声,陆酒冷抬手将窗迅疾合上,箭矢敲击着窗,如落了一场雨。
  陆酒冷并不转身,低低一笑,“你我在此,若是因这些机关丢了性命,倒是笑话了。”
  那书生在他身后沉默半晌,方道,“我也并不指望能瞒你,你带我来此做什么?”
  这小六书生竟是苏慕华,燕王这一路走走停停,苏慕华虽来得迟,却也能赶上。
  陆酒冷道,“三位书生,若论性格那白无暇最像你,温和却有锋芒。”
  苏慕华道,“多谢,可惜你的甜言蜜语,我已不敢听。江左望族公孙家的长孙公孙云霁,字白瑾,他与燕王已结盟友。”
  陆酒冷又道,“这莫书生,眼高于顶,对我又没什么好脸色,偏又姓莫,引了我往慕字上想。我想,小苏见了我,只怕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苏慕华微微冷笑,连话都懒得说。
  陆酒冷自顾自地道,“只有小六,这懦弱无能的性格,说话又少,与你最不像。后来我又想,小苏我们如此熟悉,我太过熟悉你的声音,你虽改了声线,但说的话多了难免露出破绽,于是我想你会不会故意扮了不说话的人。”
  二人说着话,陆酒冷却并未转身,彼此看不清脸上的神情。苏慕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叹,“你便知道我一定会来?”
  “我想过,若杀部的人得力,他们能将你送到寻欢山庄。等我了了此间的事,便回山庄与你相守。但我也想过,若他们困不住你,我们难免要成为敌人了。”
  苏慕华道,“若是相守,你又为何那般羞辱我?”
  陆酒冷转身面对他,“因为我知道若非如此,你不会恨我,而我也狠不下决心困住你的羽翼。”
  苏慕华道,“酒冷,听我一句劝,你武功虽高,但朝堂不比江湖,多的是看不见的刀剑。燕王此人城府颇深,若你想掌控他,只怕不易。”
  “义父筹谋经年,我不能辜负。小苏,我与你不同,我自幼是个孤儿,直到陆庄主收留了我,传我武功。杀部之人冷血无情,纵然我确实喜欢你,但我陆酒冷是杀部之主,服从命令远比感情重要。何况,如今我已修成楞严经,又为何不能江湖和朝堂兼得。”陆酒冷将手扶于苏慕华的肩头,“今夜宫中庆典提前,你会阻我么?”
  “此番我也答应相助燕王,自是不会阻你。但日后…”
  陆酒冷朗笑着打断他道,“如此甚好,小苏你我至少今夜还能联手。我记得当年你曾从此处带我去了一处荒园,我还记得门前有一树梅花,雪落在树上便化了。”
  小园清幽,一树老梅虽不到开时,但树影苍劲,在微斜的日影中也颇有韵味。
  陆酒冷于树下,拍开一坛酒的封泥道,“离黄昏还有一个时辰,小苏,我还可以与你共饮,倒也难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第三杯酒(一 )

  
  1
  东府,琴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弹琴?”
  “怎么了?”叶温言一袭白衣无尘,见眼前走得风风火火的人,手停在一张焦尾七弦琴上。
  太子站于他面前,“父皇传了旨,今夜提前庆典。”
  叶温言挑眉笑道,“提前庆典?成帝不愧中兴之主,手腕不少,我倒小觑他了。”
  太子道,“父皇刚刚传了令,他明日便要去西山祭天,宣众皇子今夜入宫饮宴。你说,他是不是起了疑心?”
  “成帝此生诸般稳当,他未必是对你起了疑心,只是京中如今什么人都有,若有人暗中布局,他也可借此破去,也显得天威难测罢了。”叶温言道,“秦决意那边?”
  “秦决意已经接下了案子。朱永宁午前一回京,秦决意便以这案子为由,将他监视起来,亲自陪了他回府。”太子叹了口气道,“我们谋划了这么久,却为那老狐狸打乱了算盘。温言,我们此番该如何?”
  叶温言指下轻挑琴弦,见宫弦绷紧如弓,“太子之意如何?”
  “那老四越来越会收买人心,今日内阁素来古板的张阁老都夸了他几句。让他白白逃了这次,我…我真不甘心。你近日身体不适,如何了?”
  叶温言道,“我已经越来越克制不住降魔杵,魔性入心,也许也就在这几日。”
  太子目中一惊,“那…唐门的香也不管用?”
  “饮鸩止渴而已…秦决意并不傻,若与他时间,自然不难识破那个李鬼,下一回抓了燕王把柄的机会还不知是何时了。”叶温言笑了笑,“太子,今日的局势已如这根弦,若不早下决断,只会江河日下。”
  太子沉默片刻,目中转过狠色,自袖中摸出一块令牌,“温言,那便悉数交与你了。”
  叶温言起身,微微一礼道,“太子放心,若事败,东府也会独力揽下一切。”
  苏家这处别院并不大,一株梅花树便占了大半的院落。
  陆酒冷为两人倒满了酒,酒自封了泥的酒坛里倒出,清冽醇香,是梅子酿就。
  而酒坛是苏慕华自梅树下挖出来的。
  “小苏,没想到你还有这份以梅酿酒的心思,我今日倒是好口福。”
  苏慕华拿了一碗酒在手,斜靠在青竹椅上,凤眸微挑,“这酒…是我娘生前所酿,算来已经有十余年了。我娘那时生了我爹的气,将这酒埋入地下时曾说…以后酿好了酒,就我和她喝,不给我爹喝。”
  夕阳照在陆酒冷英气的脸上,他也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陆某今日口福比苏老楼主还要好些。”
  苏慕华转开眼,又道,“你知道这酒后来为什么没有喝成么?”
  陆酒冷心道,听闻苏慕华的娘于数年前已经过世,莫非竟是因此才没喝成。
  苏慕华目光落在院中梅花树上,“这酒要七年才可大成。四年后,也就是我十五岁那年,我娘遇上了一个极厉害的仇家,她一人赴会,负了重伤。我亲眼见她于短短三月内,青丝成雪,终是离世而去。我娘临去之前,曾与我说,这酒在我十八岁那年方可酿好,让我带着心爱之人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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