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进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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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进宝楼-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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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了,不管你心里有谁,我都绝不放手。”
  要害为人握在手里,苏慕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细微地如幼兽。
  陆酒冷眼珠很黑很亮,牢牢盯着他,危险而专注。苏慕华相信他若拒绝,这个人绝对会在手中就将他废了。
  “老子都丢脸到给你说情话了。小苏,你以后要还敢。。。”
  “有你这么说情话的。。。”
  陆酒冷解了裤子,将苏慕华压到身下,性|器贴在一处,急切地磨蹭。
  他是太过在乎这个人了,才会患得患失。
  “我听到你说你喜欢你那大哥,整个人都呆了,想想那时候傻得真好笑。”
  苏慕华一点都没有笑,他心底泛起些许酸楚的甜蜜。他轻声道,“陆酒冷,苏慕华心中并无他人。”
  情如暖阳在心,心系处千帆侧畔,累世红尘,不过为一人栏杆拍遍。
  陆酒冷是个善解风情的男人,他一旦动情,很少有人招架得住。
  肌肤相触的刺激让苏慕华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喃道,“你他妈的就不能温柔点。。。”
  陆酒冷嘿嘿一笑,环住那韧性极好的腰,抱紧了光洁修长的躯体。
  床板热得发烫,汗味喷薄在鼻息。苏慕华的眼眸微张,天光照得窗纸发白,映入琉璃色的眼中。
  门再度打开时,月已在云间,点点繁星如少女最温柔的眼波。
  “你笑什么?”画刀看着陆酒冷脸上的灿烂的笑容问道。
  陆酒冷双手环胸,冲着画刀笑道,“有人明明运了一夜的功为我疗伤,还假装什么都没做过…我明明心里难过得要命,却实在忍不住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有风临袖(一)

  第二十一章有风临袖
  1
  陆酒冷脸上的面具已经取下,那张脸上带着笑容。
  这种笑容很平常,世间男子想起心爱之人时,多会流露出这般既骄傲又动人的微笑。
  画刀默然了片刻,“他人呢?”
  “他说要下厨煮几盘菜,可惜你这没有酒,否则我们还想和你好好喝上一壶。”
  画刀微觉讶异,“哦?”
  陆酒冷笑道,“你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算不上大奸大恶之徒。何况我和小苏能心意相许,其实也该好好感谢你。”
  画刀大笑道,“妙极,我第一次尝到被人感谢的滋味,竟然是我要害的人。”
  山野之中物产最为丰富,苏慕华挖了一堆野菜菇菌,再指使鹰儿去叼了一只山鸡来。不过一个时辰,便摆下一桌菜来。
  苏慕华延手道,“大师请。”
  竹节挖空的杯子里,水果的甜香中带了些许酒的清香。这样的一杯酒就摆在画刀面前,他举杯一饮而尽。画刀也是好酒之人,他自然知道这杯果酒的酒味虽然并非醇厚。但没有酵母为引,仅凭水果的甜度,在一个时辰中酿出这样的酒,已经很难得了。何况这水果酒混杂着数种果香,画刀自然不信这山谷中一下子能长出桃子、葡萄、荔枝来。
  苏慕华为他再满上一杯道,“我有个义妹,脾气古怪得很,在冬天的时候要吃桃子,在春天的时候要吃葡萄,在秋天的时候要吃荔枝。我和大哥就想了些法子,将寻常的果子榨成汁,再变成这些味道。”
  画刀不客气地饮酒吃菜,陆酒冷和苏慕华也不曾落下,一顿饭风卷残云。待吃过饭,苏慕华重置了酒水来,他对陆酒冷道,“当日我离开雁北城时,得你一曲叶笛相送。此刻有酒无乐,能否请陆公子为我等吹上一曲。”
  陆酒冷笑道,“小苏之命,无有不应。”他并指如刀,折了细如柳眉的草叶于指尖轻轻吹奏。
  苏慕华拿着竹筷在杯沿轻敲,曼声吟道,“谁道江湖飘零久,纵马黄沙,知己还如旧。灯下醉颜非为酒,轻舟踏月风临袖。”
  陆酒冷听他吟了这半阙《鹊踏枝》,这一句灯下醉颜非为酒,说的只怕就是二人为画刀关在沙漠地底密室之时的场景。那一句轻舟踏月风临袖,陆酒冷想来只有年少之时,他与苏慕华赴楚相思之约时曾于瘦西湖同舟过。小苏吟的这半阙词虽是二人的旧事,但陆酒冷想若有日能与此人买舟同游看尽江南月,又是何等快意。
  唇边笑意愈发温柔,想且待苏慕华这下半阕如何做。
  苏慕华顿了顿,却道,“另半阙懒得做了,换过一首吧。”他手中竹筷在杯沿敲了敲,又继续吟道,“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明年春草绿,王孙归不归?”这一首却是拾人牙慧的《山中送别》。
  月出山谷,映照一片红色花海,三人对饮,如在画中。
  月已上至中天。
  画刀看着苏慕华道,“已至子时,苏家小子,不妨与你直言,太子兵马不日就到望北,慕容将离急于破城。这一场战争关系今后大宁江山落入哪位皇子手中。我奉陛下密令,不能让太子赢得太多,也不能让朱永宁输得太惨。苏家小子,你苏家也是开国之臣,天家制衡之术你应该明白。”
  苏慕华点头笑道,“若非制衡二字,当年苏家也不必从庙堂隐入江湖。昔日苏家先祖遗训,愿为天下太平,弃一家荣辱。苏慕华虽然不成器,先人教诲也不敢或忘。”
  画刀叹道,“我急于离开这七花谷,搭桥洗脉之术虽然有失天和,却不得不行。对不住你了。”
  苏慕华凝视着他,“在下与前辈同往燕军诛杀燕青云,算来有同袍之谊。如今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向前辈出手,这最后一杯酒便算苏某向前辈赔罪。前辈的不得已,在下明白,在下的不得已,也请前辈体谅。”
  他微笑着饮尽杯中酒,缓缓解下衣下的刀,抱拳道,“苏慕华请前辈赐教!”
  画刀眼中转过讶异之色,“苏家小子,你自保尚且无力,向我出手,你可真是自不量力。”
  “未曾打过,如何知胜负?前辈请。”
  “子时已至,你想借与我动手,让我无法对付陆酒冷?”画刀神色不动,蚀骨自袖中滑入手中。他手中兵刃与苏慕华相撞,挽留相思刀刀身一荡,一缕血线自虎口滴落刀锋。
  苏慕华似全无痛觉,一手依旧向前,抓向了陆酒冷。
  画刀比他更快,未握武器的手已抵上陆酒冷的背心,拿住了他的心俞穴。笑道,“苏家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我?”
  苏慕华一手贴上陆酒冷的前胸,笑得比他更冷,“前辈小心了。”
  陆酒冷只觉得一股沛然如暖阳的真气顺着苏慕华的掌传入体内,为画刀搭桥输入体内的真气正在源源不断的离开。
  画刀和苏慕华二人竟以他的经络为棋局,较量起来。
  人体的经络如何经得起这般折磨,陆酒冷厉声惨呼一声,脸色苍白得如纸一般。他护身真气自然防御,数道真气在他体内乱闯,经脉仿佛要被撕裂。
  苏慕华大声喝道,“陆酒冷,信我!”
  小苏。。。陆酒冷迷糊中睁了睁眼。拳慢慢松开,头靠在苏慕华的肩头。
  苏慕华半揽了他,真气如流水涌入他的经络。
  三道真气纠缠在一处,陆酒冷虽然神智已失,但他已不再抗拒,全心信任着,任苏慕华的真气包裹了他的。
  惊心动魄的波澜如月下的大海,在潮汐退去后渐渐平复。
  苏慕华眼中露出温柔的笑意。
  画刀撤开掌,他站起身,注视着苏慕华,目中流露出惋惜之色,“看了楞严经,便能领悟至此,苏家小子你于武学上的悟性是我平生仅见。可惜。。。”他叹息了一声,道,“这一战是我输了。”
  苏慕华半跪在地上,唇边血痕为他冷厉的容颜添了几分艳色。“既然是我赢了,我有一事想求大师,不知大师肯不肯应允。”
  画刀缓缓摇头道,“我若出手救你,一年之内将无法动武,我无法应你。”
  “我并非求大师救我,”苏慕华扶起已经昏死过去的陆酒冷,目中流露出倦意,“大师注在他身上的真气已收回了三分二,剩余为我的真气导入丹田,已能为他所用,纵然是大师也无法取回。我想求大师带他出谷,助他修成楞严经。”
  他将陆酒冷的发拨到耳后,放于草地上,慢慢站起。自袖中取出一个竹筒递与画刀,“我已在燕军的左后方布下了一支奇兵,由不留行领着。若慕容将离大败之后要撤军往长平谷,这支兵多少能起些作用。天盟之中,人才颇多。这竹筒之中是雷震子的徒弟亲手做的烟花令信,我与不留行约定以此为号,一起动手。”
  “这陆家小子真是好福气。”画刀接了那烟花令信,口中发出一声呼啸,月为巨大羽翼遮挡,鹰儿自空中飞下。
  画刀抱了陆酒冷跨上鹰背。回头看定苏慕华道,“苏家小子,若你不死,来日我定请你喝酒。”
  “苏慕华若能不死,一定叨扰大师这一杯酒。”
  山谷之中风吹动青色的袍袖,苏慕华这一笑,若朗日晴空。
  鹰在红色花海上空盘旋了半圈,似向他告别,然后展翅向谷外飞去。
  苏慕华慢慢走回木屋,掩上门。
  门内有一张不算大的床,他穿着衣服躺了上去。
  苏慕华不喜欢太硬的床,他喜欢高床暖枕。
  似这般夏日之时,他常居于春风得意进宝楼的留风阁中。
  临水的敞轩,四面风荷飘香。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明年春草绿,王孙归不归?”
  陆酒冷若醒过来,自然会明白这首山中送别。
  还是会伤心吧。
  不过就算是伤心,也不过是几顿穿肠酒。
  若耽于情之一字,不可自拔,便不是他认识的红尘洒脱的陆酒冷。
  苏慕华在这张能烙煎饼的床上舒展了双腿,很快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闭上眼睛,唇边露出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默念一千遍,我不是后妈。。。

  ☆、第二十一章  有风临袖(二)

  2
  轰、轰、轰。。。
  破城箭带着风声猛然钉入碗口大的门钉间,巨大的城门发出战栗般的震动。
  慕容将离手挽长弓骑于马背,他唇已干裂,衣襟处血迹沾染。
  这一场战,胜也是惨胜,但若能拿下望北城,纵然之后再失去,也不过如块遮羞的布。慕容将离一生中从未遇见过这样惨烈而无奈的战,但燕主的王位需要这块遮羞的布。若依了慕容将离的性格,拿了剑往长老庭上一坐,要比这场糊涂战来得快意。
  但是还是得战。
  慕容将离心中念头纷杂,手中射出的箭却很稳很定,一如他牢牢盯着对面城头的目光。
  “国师,城门开了。”身边的将官发出欢呼声。
  慕容将离将弓往背上一背,下令,“攻城!”他军令方下,已经一勒马首,马若离弦之箭。
  黄沙之下,奔腾的战马如涌动的潮水。
  望北城头的战壕里,夏日的烈阳自哨卡照入狭小的青砖斗室,风中弥漫着懊热的气息。
  朱永宁卷起黑色的袖子,胸甲为他丢弃在桌旁。
  三支脚都站不稳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前朝留下来的兔毫建盏,釉色绀黑如漆,温润晶莹,里面装着翠绿青葱的凉拌黄瓜片。
  锦衣的少年坐在桌盘,脸色黑得要下雨一般,手中的筷子一下一下扎着薄可透光的黄瓜片,吧唧一声扎出了水,少年还不满足,那架势仿佛要把这碗底都凿穿。
  口中念着,“只敢死守!胆小鬼!懦夫!”
  朱永宁无奈地轻笑了起来,“应袭,纵然你是锦衣玉食,瞧不起我这百两银子一只的兔毫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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