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进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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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进宝楼-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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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颔首道,“我与师弟在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个使刀的人,他以挽留相醉刀杀了我师弟,又重伤了我。可惜师弟的尸身因意外落入江中,无处可寻。”
  齐云道,“宋兄从前识得苏慕华?”
  宋桥摇头道,“从未见过。”
  “哦?那宋兄何以认定那人便是苏慕华。”
  宋桥道,“那人放言自己便是苏慕华,对于敢阻他路的人见一个杀一个。他那把刀刺入师弟胸口,刀为骨头所卡,一时拔之不出,我乘机与他近战,清楚看到那刀身上刻着挽留相醉四字。还有我身上的伤虽已结疤,但一叶大师熟知挽留相醉刀,也可一窥刀意。”
  一叶大师颔首道,“那宋大侠可介意老衲现在看看伤口。”
  宋桥道,“自然不介意。”
  他说着站起身,解开系腰的带子,打开衣襟,将衣袍褪到肩头。一叶大师见他胸前后背尽皆有伤,胸口的伤处最为可怖,几乎将他整个人破成了两半。检视了片刻,方点头道,“不错,正是挽留相醉刀的招式。”
  他此语一出,尽皆哗然。
  宋桥合上衣襟道,“一叶大师,此事既然已经确定是苏慕华所为,如何应对,还请大师拿个主意。”
  一叶大师道,“我与苏慕华忘年相交,此子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莫非这其中另有是非。。。”
  “大师慈悲为怀,但佛陀亦有以杀止杀之说,除魔卫道不可过于心软。”
  “是非曲直皆已分明,苏慕华。。。”
  宋桥于一片噪杂声中扬声道,“武当誓向苏慕华讨还公道。”
  叶温言目光有意无意瞥过苏慕华,微笑道,“东府也愿尽绵薄之力。”
  一叶大师合目一叹,沉默不语。
  月色入亭台,照在倚靠柱上的人身上,苏慕华将笛子在手中一转。“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一道人影转出花荫,足音停在亭外,月华照见锦绣白衣。
  那人笑了一下,“你似乎还逍遥得很。”
  苏慕华注视着眼前的人,笑道,“恭喜叶公子结盟得成,东府若能蚕食。。。”
  叶温言打断他,也笑道,“那也要多谢苏楼主。”
  苏慕华道,“我?”
  叶温言道,“当年你为我在归雁庄杀水流月,苏左骑的功劳。。。东府不会忘。”
  苏慕华薄唇微露了一笑,目光落在自己的掌上,“我当年为你当刀,传你挽留相醉刀法,今日这刀便砍在我自己身上,半点也不冤枉。”
  叶温言靠前一步,柔声道,“你知道了又如何?你那日在七花谷中功力尽失,挽留相醉刀落在我的手上。如今加入结盟的一共有大小帮派十三个,江南江北的都有。。。苏楼主纵然艺高人胆大,春风得意进宝楼的弟子们可没你的道行。”
  他声音很轻柔,如耳语一般。
  苏慕华笑意更冷,“你要挟我?”
  叶温言哈地一声笑,向着苏慕华低下头去,笑得魅惑,“不,我只是摊了牌面给你看。苏慕华,我等着你接招呢。”
  苏慕华就势偏开头,几缕微不可见的暗光自手中竹笛倏忽激射而出。叶温言眸光微沉,“哦?你现在就想和我动手?苏慕华以你现在。。。能打得过我?”
  青年长身而立,月华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慕华如一张拉至满处的弓,杀气已经凝在了凤眸中。
  他掌中拢着数点寒芒,缓缓道,“叶温言,我厌倦了你的那些算计,不如我们打上一场,若我输了,这条命由你取去。”
  叶温言眸中转过百般情绪,向着苏慕华迫近一步,道,“你宁可一死?因为。。。陆酒冷喜欢了别人。。。嗯?”他突然眸光一寒,向着林间望去,“什么人。。。出来。”
  “打,打扰二位了。”那暗处转出的人笑得一脸憨厚,正是那叫易六的船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出差一周,估计连电脑的边也摸不着,大家一周后见。

  ☆、第三十七章  应不识(一)

  1
  叶温言退后了一步,脸上露了一笑,他笑得温和无害,与方才咄咄逼人判若两人。他微笑道,“在下告辞了,阁下。。。若愿意认输,叶某扫榻以待。”
  他仿若闲庭信步一般离去,走出几步后,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坠上,那人回头向苏慕华微一颔首,正是那少年黄雀。
  船老大看着苏慕华目送二人离去,许久沉默不语。二人之间只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远处似有若无的人语声。
  月光照在苏慕华的眸中,仿佛清透的光泽。
  船老大等了会,不耐烦地唤了声,“喂。”
  苏慕华回眸,目光往船老大脸上一转,道,“你笑什么?”
  船老大为他一问,脸上神情更加古怪,似赔笑又似偷笑地道,“俗话说礼多人不怪,我打扰了二位谈话,别的赔不了,只好多笑笑。”
  苏慕华道,“我不过与他偶遇,并未谈什么。易老大,若无他事,我便告辞了。”
  “等等。”
  苏慕华停下脚步,看着易六,他与这人应是并无可谈之处。
  “你饿了么?”
  苏慕华一愣,“什么?”
  船老大笑呵呵地道,“这里的茶油素面味道不错,你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河间府的厨房中,河间府近日连遭变故,但江湖人聚在此间,一人一张口,这吃喝总少不了。
  河间府的厨房摆着不少酱缸,米缸。。。干面条整齐地放在竹篮中。
  易六晃亮了一个火折子,
  “喂,书呆子,别愣着,把柴火递过来。”
  苏慕华苏楼主虽不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似这般的贼还真没做过。苏慕华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答应和这个人一起到别人家的厨房当梁上君子。不过他的性格是既来之则安之,也卷了袖。道,“看来,易老大是老于此道了。”
  易六笑道,“跑江湖的人,若不将五脏庙祭好,人便仿佛被抽了骨头一般。肚子若填饱了,便是天塌下来也不算什么。”
  说话之间,炉膛里燃起火光。明亮的火光映在易六的脸上,照见一双很黑的的眼睛。
  苏慕华目光落在他脸上。
  易六却未看他,自顾将面条下水捞了,调了味,用茶油拌好,码在海碗中递与他,“书呆子尝尝,可还入得了口?”
  苏慕华依言用筷吃了口,茶油勾出温暖的香味,滋味确实不错。易六又煮了一碗,自己端着吃。快见底的时候,抬头看苏慕华已经吃完,正看着他出神。笑道,“滋味如何?”
  苏慕华应道,“很好。”
  易六得意一笑,正待说什么,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拉着苏慕华闪至柴垛后。不及片刻,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慕华凝神看去,一名绿衣女子正站在厨房中,可不正是赵琳琅那疯了的丫头,叫什么绿离的。
  女子等了片刻,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走进来的是位男子,苏慕华见他身着河间府弟子的服饰,却是一张陌生而英俊的面容。他心道,莫非撞见这二人幽会了。
  那男子走了进来,在女子面前站下足,绿离却突然抬手摔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响亮,男子尚未言语,易六脸上的神情就仿佛被惊吓到了一般,喃喃低语道,“这女子也太刁蛮了吧。”
  苏慕华见他的神情,唇角一勾,突然心情大好。
  二人藏在柴垛的暗影里,易六站在苏慕华的身后,气息与闻。
  绿离这一掌摔出,她眼中已经落下泪来。
  男子并未言语,绿离似不解气,手扬起又待击出,却为男子牢牢抓住。
  男子面容冷漠,仿佛全无半点感情,“够了,你闹脾气也该适可而止。”
  绿离眸中含泪,突然张开双臂抱住男子,她抱得如此紧,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声音颤抖道,“齐云今天找了我去,问了我很多话,虽然我装着什么也听不懂,但,但我觉得他似乎怀疑我了,你,你带我走吧。”?
  男子冷笑一声,“你找我来便是因为这个?”
  绿离为他冷漠的神情所镇,仿佛觉得怀中抱了个冰块般,“你说过不喜欢小姐的。”
  “我确实是不喜欢她,至于你么。。。若非你是她的丫头,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炉膛里的火光已经熄灭,连火星也未炸出半颗。
  “你。。。”女子眼中的光芒仿佛能灼伤人。
  男子猛然推开女子,转身离去。
  绿离以手掩面哭泣,女子的哭声如此悲切,在静夜中仿如伤禽悲鸣。她哭了片刻,忽觉有异,猛然抬头,目中转过慌乱之色。
  青衣的书生摇着折扇站在她身前不远处,正微笑着看她。
  另一名男子正靠在墙边,双手环胸,懒洋洋目光却落在书生身上。
  书生的声音很动听,他笑得如三月的春风,“绿离姑娘,现在再装未免太迟了。”
  绿离眸中含泪,脸上却露出决绝之色,“装?我为何要装?我做的便不怕认!”
  “哦?”苏慕华将手一延,“那姑娘既然愿意坦诚,可否借一步说话。”
  明月光洒满一方小院,船老大抱着一壶酒躺在树桠间。
  树下石桌上摆了一壶酒几个酒杯。
  苏慕华举杯倒了酒,道,“绿离姑娘请。”
  赵云剑也坐于一旁,任情儿依苏慕华的吩咐去将他唤了来,那脸色仿佛人家欠了他数千两银子。
  绿离举杯饮尽,她的动作还有几分磊落之意。女子饮尽了酒,一抹唇,脸上露出了冷笑,“你们一定觉得我是一个狠毒的女子。可我一个女子的狠毒,再怎么样。。。又怎比得上你们这些男子的手段。赵千云杀了我父母,却将我养大,这些年我认仇人为恩人,我如何不恨?但无论怎样,赵琳琅与我一同长大,我又怎么会忍心杀她?小姐是自尽的。那日我从湖边见了那人回来,看见小姐的时候,她已经死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小姐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我去质问那个人,他也认了。”
  苏慕华自袖中抽出那方绢帕,道,“山居夏长饮茶醉,涧水清凉泊鸳鸯。这便是?”
  绿离道,“是我与他的定情之物,他的名字叫夏清,我将这句诗绣在绢帕上。”
  赵云剑眉峰一锁道,“夏清可是内堂的弟子?”
  “不错,他正是内堂寅字部的弟子。这自然不是他的真名,他也是赵千云欠下的一笔孽债,他为了向赵千云复仇,才拜入河间府。”
  苏慕华道,“绿离姑娘装着为莲花鬼吓疯,也是因为他?”
  绿离道,“不错。”
  苏慕华目光有几分迫人,“那是谁将赵琳琅的肚子剖开,取出胎儿,种上莲花?”
  绿离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低声道,“他说如此的莲花才好看。”
  赵琳琅因何自尽,也许是发现自己所托非人,也许只是一时心怀不畅,萌生了轻生的念头。
  方才这男子容貌与他在灵堂中所见之人并不十分相似,但若说到莲花之事,想来也不会有第二人,此人多半是易了容的。
  苏慕华沉吟道,“若赵琳琅是自尽,又何必多下那一道离魂蛊?”
  任情儿在旁听了良久,道,“拜月教中人养蛊人人不同,离魂蛊是唐久年独门之物,一见此蛊便知是何人下了手。”
  苏慕华道,“不错,莫非赵掌门也是因为见了此蛊,明白了是唐久年下的手,才自尽的。”
  有什么是这一方霸主宁死也要维系的秘密?
  苏慕华看向赵云剑和任情儿道,“二位可知赵掌门与拜月教有何牵扯?赵掌门可曾去过拜月教。”
  赵云剑道,“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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