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斗,窝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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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里斗,窝里反-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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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捕到,他们反倒不追了?
      两人勒马,退到路边。官兵有五百人左右,中间押送着一辆囚车。囚车里装着两个人,都倚着木栏打瞌睡。
      “公子。”书砚的手悄悄握紧。
      贺轻舟下马,快步上前拦住官兵,冲为首之人,恭敬问道:“这位将军,请问囚车上的两个人因何被捕?”难道官兵认出了莫沾衣?不应该啊,只要那个假的韩氏儿子没有逃走,官兵怎么会无缘无故抓人?
      程将军打量来人,周身气度并不是小家出身,他抱拳还了半礼:“这二人有可能是劫匪,本官奉命捉人。”
      “劫匪?这如何可能,他二人乃是草民二人的男妻。”贺轻舟心思多活,官兵一句话,他就已然猜到事情始末。这两人倒霉,被官兵抓去充数罢了。
      他特意说出是男妻,人们一般是将男妻当做女人看待的,尽管男妻的地位要比女人作正妻低上不少。官兵们不好对男妻动手动脚,且如果是男妻的话,基本没什么危险性,故而能减轻莫沾衣他俩的嫌疑。
      “男妻?”程将军脸色稍冷。他抓两个男妻交差,到底不如抓两个正经的男人比较好看。
      “是,草民与朋友带他们回娘家,半路他们贪玩,走散了。”
      程将军寻思,他也不好直接放人,他的属下可都在呢,倒不如带回金陵,由文官们审,他只要交人便可,到时是不是劫匪,就要看文官们怎么判了。
      “他们必须带回金陵受审,若不是,自然会无罪释放。”
      贺轻舟缓口气,到了金陵,无非还是拿钱打点的事。他们官兵抓人无凭无据,再大的罪,他行贿赂也有官敢收。
      “请将军允许草民与草民的朋友随行。草民的夫人身体柔弱,时常害病,草民要随时照顾他。”
      “可以。”程将军淡淡道。
      贺轻舟才不管他口气如何,只要能护着莫沾衣,外人态度如何,与他何干?他和书砚二人一左一右,将囚车夹在中间。他人看起来,倒不是官兵在押送囚车,而是他们在押送。
      出了林子,刚过了正午日头,毒日出现在众人头顶的那一刻,汗珠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囚车里昏昏欲睡的两人,在睡梦中亦是热的难受,莫沾衣还在痴痴的说梦话:“轻舟,热,我热。”
      贺轻舟叹口气,脱下外袍,展开,遮挡在囚车上面。他里面仅是件纯白的里衣,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讲究,再热的天也必须在外袍内加件里衣,更何况是在外人面前单穿件里衣,太不成体统了些。
      “公子,稍等。”书砚远远望见有炊烟袅袅,调转马头疾驰而去。贺轻舟却是半步都不想远离莫沾衣,可惜人家睡着了不领情。
      “他二人没事,我们随身带的迷烟让他俩闻了闻,睡过去了而已,不出两个时辰绝对能醒过来。”薛副将减缓马速,同贺轻舟交谈。
      这哪里是随身携带的迷烟,分明是捡了人家剩下的。贺轻舟也不拆穿他,反倒有心同这个副将谈话,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书砚很快回来,从农家买的破烂大毡子,厚实的很,贺轻舟与他搭把手,两人将大毡子盖到囚车上。贺轻舟穿好外袍,又从书砚手里拿过草席,给莫沾衣垫在身下,防止他被木栅栏硌的难受。
      “他们真好命,我头一次见人把囚车坐的如此舒坦,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汗流浃背,在大日头底下暴晒。”薛副官感叹。
      贺轻舟笑道:“没法子,他们从小便娇生惯养,半点苦也是吃不了的。”
      一行人又走了会,前头见着两颗大树,底下分外凉爽。程将军下令休息,等日头过来再走。不然恐怕到不了金陵,许多官兵便要倒在这毒日头下。
      只有两颗大树,官兵们一拥而上,丢下囚车率先抢占了树荫。书砚低声道:“他们明显已经认定夫人和书墨不会是劫匪,却还是不肯放人,真是卑鄙。”若是囚车里的人又劫匪的嫌疑,他们哪敢让劫匪的同伴随行,又哪会放开囚车,自个跑去乘凉。
      “官兵哪有讲道理的。等有一天你成了大将军,比那个将军的官位高,他们就肯跟你讲道理了。”
      大将军么?书砚苦笑,他这一辈子哪里还敢奢望什么大将军,连去当个小兵都不可能。在奴籍中人,进了官兵营,也只能是军奴。他能守着书墨过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官兵不讲理,贺轻舟就讲理了?他直接拉着囚车挤到了程将军的旁边。程将军不出声制止,被挤走的官兵也不敢开口斥责,只好同其他的官兵使劲挤。
      囚车停下来,贺轻舟便能喂莫沾衣喝些水。少量的迷药遇水可解。莫沾衣醒过来,看见贺轻舟逼近的俊脸,心中欢喜,便要伸胳膊去抱,结果隔着木栏抱不到人,好生委屈。
      “不是说我偷马的事已经解决了么,为什么他们还抓我?”莫沾衣仗着贺轻舟在身旁,胆子大了不少,狠狠瞟了程将军一眼。
      书墨也告状:“我又没偸马,为何抓我?”说完抹抹泪,隔着木栏蹭到书砚身上去。
      程将军抬头望天,这还是那两个被吓得嗷嗷大叫,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人么?
      “我就是没用,只会给你添麻烦。”莫沾衣开始自责。
      贺轻舟刚想劝慰,说“你这两日怎么老想些这个,只是这几天捣乱的次数多了些,平时还好”,话未出口,他抬头却看见莫沾衣黑曜石般的眸子滴溜溜的转。
      “知道自己没用,还不安生?”
      莫沾衣以为,他装可怜,贺轻舟会像前两次那般温柔的哄他。如意算盘落空,莫沾衣嘴角一翘:“走着瞧,我定会做出件大事,让你刮目相看。”他要给贺轻舟抢许多许多的银子回来,再整治整治那个欺负过贺轻舟的三叔。
      “好,我等着瞧。”贺轻舟看他气鼓鼓的脸颊,手顿时痒痒,捏住了他的鼻子。
      *
      夜色落下来,才总算进了金陵。金陵不愧是前朝国都,单是守门的官兵,就比杭州城多出好几倍来。即便是天黑了,冲着城门的大街,仍旧是热闹非凡,花灯几乎一步一个,将整条街照的比白天还要亮。
      “我想起你送我的小花灯了,回去让画雪给我找出来,我要玩。”
      已经把小花灯秘密处理掉的贺轻舟半点心虚都没有,等莫沾衣再想起来小花灯的存在,还不定是什么时候。
      贺轻舟三人都到过金陵,莫沾衣的记忆中却没有金陵,好奇的差点要把脑袋从囚车的木栏中间挤出来。贺轻舟抬起手,给他塞了回去,万一卡住了,可就太不好看了。
      “尊夫人真是好兴致。”薛副官又来打趣莫沾衣。他这一路上时不时勒马同贺轻舟说上几句话,倒也渐渐熟了起来。
      到日后,因为莫沾衣被囚的事,而认识的这位薛副官,可是帮了贺轻舟的大忙。
      入了夜,一般就不会审犯人。官兵把犯人往牢里一交,留下些人看大牢,剩下的都找地睡大觉去。囚车上的两个人睡的太香,害的他们也都困得不行。
      薛副官同看守牢房的小官嘱咐了几句,介绍贺轻舟时,直接说的便是他的朋友,让牢头不要拦着贺轻舟去牢里看望犯人,并且多多照顾两个犯人。
      待薛副官走后,贺轻舟又用平民老百姓的惯用法子,给了牢头不少的好处。他将莫沾衣和书墨往里头一丢,便开始四处奔波找人。金陵当官的他没认识几个,不过当官的可都认识银子。
      莫沾衣被送进去的牢房,是专门关押前朝余孽的水牢,阴暗潮湿,哭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书墨往莫沾衣背后站了站,莫沾衣也害怕,但是被书墨这么一需要,反倒让他生出些胆量,颤颤巍巍却坚定的跟着官兵往前走。
      “这两个还小,怎么成了前朝余孽?”押送他们的狱卒开口问同伴。
      “谁知道呢,还说是劫杀了南海大将军的桃花山匪徒呢。啧啧,估计又是乱抓人。”
      “管他们呢,咱们只要关着他们便是。里头的那些人就不无辜了,都是前朝高官的家眷,又没做错什么?”
      “也有不无辜的,那什么燕王的舅舅一家不就关在里头,听说这几年朝堂上常为了他们吵架,百官都要处死他们呢,可皇上就是不答应。”
      “胡说,朝堂上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74舅爷

  金陵的大牢就是气派;地方大,灯烛也不吝啬。就是不肯把水给打扫干净,都没有办法躺下睡觉。莫沾衣踮着脚;站在水当中站着发呆。脚下的水又凉又抽,大夏日的,莫沾衣却在里头冷得发抖。
  “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同牢房的人走过来问。
  莫沾衣点点头;觉得好奇怪,这群人明明睁大眼睛看着他进来的,干嘛还要明知故问。贺轻舟曾告诉过他;凡是说话爱绕圈圈的人,肯定有事要找你。
  “跟我过去见见曹大人。”那人过来抓莫沾衣的手。莫沾衣赶紧跳着跑开;好脏的人;贺轻舟爱干净;肯定不喜欢自己跟这些人接触的。
  “你这孩子。”那人轻轻叹气:“跟在我后面走。地牢里头有许多间牢房,很容易走岔的。”
  莫沾衣和书墨跟着那人往里头走。他俩这才发现,他俩进来的这一间,里面竟然大的很,被木栏分成了许多隔间,有门但是没有锁。
  最后停在一间,那门的木栏做的极密,半点都看不到里面。书墨吸口气,往莫沾衣身后蹭。
  “曹大人,今日关进来两个孩子,看起来都未到弱冠。”那人推了推莫沾衣和书墨:“还不快点拜见曹大人。”
  书墨愣了愣,没答话。莫沾衣诧异:“里头住的是官老爷?”
  “罢了,同是阶下囚,哪里还有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且问你二人因何被关进来?”
  “偷马。”莫沾衣胆怯的答道。
  “什么?”里头人惊讶。
  带他二人来的人被气笑:“好好答话,里头这位可是燕王的舅舅。”
  “是那个大英雄燕王么?”莫沾衣语气欢快起来:“我听过他的故事,他很厉害,轻舟很佩服他呢,我也很佩服他。”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里头人感叹了句,问道:“你二人真是因为偸马被抓进来的?我知你们应该从小被教导不许对外人说实话,但不必隐瞒我。”
  莫沾衣更是惊讶:“你胡说,打小师父就教导我不许说谎话。而且我说话,除了书墨会信,从来没有骗到过别人,你不要污蔑我。”
  “放肆,你这孩子,快闭嘴吧。”领路这人对里面施礼言道:“大人别生气。下官瞧着这两个孩子呆呆傻傻的,许真是关错了,我带他们住到最外间,您早些歇息吧。”
  “我们才不呆呆傻傻呢。”书墨大着胆子辩驳。他反驳完外人,又扭头特别委屈的质问莫沾衣:“你总是骗我?”
  “也没有总是。”莫沾衣干笑:“偶尔而已。书墨你不要生气,回头我请你吃好吃的,大不了轻舟给我买的,我都分你一半。”
  两人斗气往外走,莫沾衣撞到一个人身上。他抬头匆匆对那妇人道歉,要继续追哄书墨的时候,却被那妇人拉住胳膊。“你?”
  “我怎么了?”莫沾衣戒备的看过去。书墨走到另一间,看见莫沾衣被抓住,尽管胆小如鼠,还是回来,拽住莫沾衣的另一个胳膊,防止莫沾衣被坏人拖走。
  那妇人不答莫沾衣的话,反倒对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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