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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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迷攻计-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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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岱山摇了摇头。
  
  “子规是一种鸟,叫杜鹃,夙夜的故人有一句诗歌:望帝春心托杜鹃,说的是,人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杜鹃鸟的身上,让它带着你的思乡之情,飞回故里。”顾慎之低头,忽然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他的手轻轻搭在了上面,轻道:“难道,你也懂思乡了吗?只可惜,我如今都不知何处是吾乡。”
  
  时岱山看见顾慎之说着说着,没来由又伤感了起来,连忙捧住了他的下巴,急急开口道:“慎之,你不喜欢这个表字,那就不要叫,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又把你弄的难受了。”
  
  “哪里难受,”顾慎之转头,看着时岱山那张真切的脸,一颗心挣扎了许久,抿嘴道:“子规,我只不过想到自己身世飘零,连何处是我的故里都不知道,一时间觉得难过而已。人生残破如斯,活着当真没有意思。”
  
  时岱山哪里能忍受怀中人这样的自怨自艾,早就心疼的紧,又不敢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能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道:“以后不准你这么说了,谁说你没有家,王子府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谁要是敢动你一分一毫,我就和他拼命。”
  
  顾慎之咬了咬唇,一颗心悬了起来,当初只不过是说个条件,充其量就是两个人合作演戏,可如今,却好像是变成了对方太入戏,而自己却还一时入不了戏。摇头叹了几声,终究是抵不过倦意袭来,靠在他的身上小睡了一会儿。
  
  从滇阳到青阳,横跨了蜀州,青州,隶州边界,大概有一千五百里路程,杨岄千思万想,终于没能等到叶千姿一行人进云州,便匆匆的带上了行李,只带着顾慎之的小童清波,两人一行来到青阳。
  
  到青阳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二十七了,杨岄却没有直接进王子府,而是去了赵子希的府上,了解了一些青阳的现状,还有宛平的异动。总算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本来是打算去王子府见见时岱山的,却被告知时岱山今日去了普贤寺,怕是要第二天才能回来。
  
  用轻功潜入了王子府,根据赵子希的消息,顾慎之应该住在王府的后院,可惜转了几圈都没看见他人,于是随便拦住了一个人,问到了顾慎之的去处。
  
  杨岄听到顾慎之和时岱山一起在除夕之夜,上普贤寺拜佛许愿,为来年将要出生的小王子祈福,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心头,只觉得心口烧的难受,转身飞出了王子府,飞身上马,就向普贤寺的方向追了过去。
  
  青阳的百姓受夙夜影响颇深,都信奉佛教,一路上去普贤寺的路上,早已经人头挤挤,很多人三步一叩首,为的就是心诚则灵。杨岄的马在人群中叶跑不快,索性下了来,拉着马一路在人群中穿梭。
  
  远远看见前面有几辆马车,大概都是富人和官家的马车,杨岄拉着马又走快了几步,忽然看见一辆马车,倒是很眼熟,除了外面的装饰换了,到喝自己见过的没有多大区别。
  
  他一个跃身上前,跳到了马车上,单手点了车夫的穴道,马车一时不稳,向前冲了一下,里面的人开口道:“老马,你小心点,慎之有孕在身,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杨岄一听这一句慎之,手上力道控制不住,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屁股,那马吃痛的往前飞奔而去,却又因为两步行人太多,杨岄这才紧张了起来,赶紧拉住缰绳,却又用力过猛,整个马儿就这样抬起了前蹄,车里一阵响动,忽然听见一声哎哟。杨岄好不容易拉住了马,撩开马车的布帘,却看见顾慎之和时岱山两人都跌在马车的底部。
  
  此时天色很暗,好在大雪席地,倒也映出了杨岄的容貌,时岱山认出了是他,退后身子,抱住了跌在地上的顾慎之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岄甩眨了眨眼,转头看顾慎之道:“我来接你回云州,跟不跟我回去。”
  
  顾慎之有点难耐的蹙了蹙眉,完全没有看杨岄一眼,只是转头看着时岱山,隐忍道:“子规,肚子好痛……”
  
  时岱山顿时觉得后背一凉,赶紧把顾慎之抱了起来,单手探了探他的下腹,还好……孩子还在……又有点不放心的伸到后面,并没有血之累的东西,才放下心来,抬头看着杨岄道:“还不快驾车,这里没有大夫,马上到普贤寺,那里的智和大师会医术。”
  
  杨岄被他这么一说,居然一时也蒙了,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帘子,看见车夫还被点着穴道,才立马反应过来,解开了他的穴道说道:“快,你家主子让你快驾车,慎之公子动了胎气。”
  
  车夫一听,顿时脸都吓绿了,连忙吆喝道:“两旁的路人让一下……车中有病人……”
  
  杨岄见人太多,车夫这么喊法肯定是一点用也没有,索性跳下了马车,牵起自己的马,在马屁股后面狠狠的来了一鞭子,用足了内功喊道:“开道啦……”
  
  这一声喊着内功,两边的人竟然都不自觉的向两侧散开,杨岄翻身上马,一个人在前面开路,后面的马车紧跟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天好冷,,码字好冷。。。

文好冷,,没人留言我好难过啊…………5555




28

28、第二十七章 。。。 
 
 
  普贤寺是青阳城外最大的寺庙,平日里香火就很旺,如今有适逢大年初一,很多人争相上第一柱香,更是人来人往,宛平的朝廷虽然野蛮,却并不像夙夜朝一样,动不动就为了祭祀上香而驱赶百姓,在宛平王看来,这倒是难得的与民同乐的机会,他虽然不去参合,但是满朝文武,自己的三个儿子未必就不去了。
  
  顾慎之被时岱山牢牢的搂住,原本只觉得腰下酸痛难耐,如今连腿都有些麻木,肚子越发大了,平日里就已经有了水肿的迹象,哪怕是多坐一会儿,多站一会儿,腿就会麻木。
  
  他挪了挪身子,蹙眉道:“子规……我好多了,不要惊扰了百姓,今天是大日子,省的到时候你那两个弟弟在你父王面前参你一本。”
  
  时岱山并没有松开手,依旧搂得紧紧的:“父王要是知道他的长孙动了胎气,还能跟我置这个气不成。”
  
  两人的声音都不大,可是杨岄和他们只隔了一个布帘子,怎会听不见。
  
  顾慎之感激的看了时岱山一眼,知道他是在帮自己圆谎,可是心情却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雀跃。
  
  马车跑了起来,虽然风雪大作,但还是提早到了普贤寺山下,普贤寺寺里寺外,都点着灯笼,一直通到山门口,到了山下,马车便不能行走,时岱山抱着顾慎之从马车里面下来,掀起狐裘,盖住了他的身子,将他的脸靠在自己的胸口,提起一口真气,便往山上奔了去,压根就没有再管身边的杨岄。
  
  杨岄哪里肯示弱,将马鞭子扔到了马背上,纵身一跃,已经到了一丈高的地方,三四百步台阶,转眼也都留在了身后。
  
  禅房中,顾慎之平静的躺在那里,脸色略有苍白,一个秃头的和尚正在为他细细把脉,才要开口说话,顾慎之忽然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时岱山,又看了一眼杨岄,杨岄顿时觉得脸上一热,没等他们开口逐客,就自己先走出了门去。
  
  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禅房的小院里面,两棵银杏树早已经落尽了繁华,只剩下枯瘦枝干,在雪地里茕茕孑立。雪花包裹着枯枝,开出一树火舞银花。杨岄吸了口气,却只觉得有浓浓的寒气灌入他的耳鼻,让他的鼻子忍不住酸了起来。
  
  “智和师父,请问慎之的身子可有大碍?”时岱山见杨岄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转身问道。
  
  “无碍,胎儿有五月,早已经牢固,在加上公子身子有些弱,承受孕育之苦,怕是累了点,以后只需好好保养,切不可多加劳累,平常细心养着,多吃一点固本培元的安胎药,自然会好起来的。刚才只是一时扭了一下,动了点胎气。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今日除夕,贫僧俗事在身,就不多加叨扰了。”
  
  智和的话,让时岱山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才见他出去,便看见杨岄从大雪里跑了进来,眉梢沾着几片雪花,他转身脱掉了身上的大氅,挂在一边,开口说道:“你又装个什么劲儿?跳楼都跳不死你,能在马车里就摔出了人命?”
  
  时岱山是见识过杨岄的毒舌功的,此刻也气的不行,不肯理他,只管从桌上倒了一杯水送给顾慎之。
  
  顾慎之支起身子,靠好了,接了时岱山的水抿了一口,轻道:“子规……水烫了点。”
  
  时岱山愣了一下,自己也喝了一口,却是正好的温度,才想开口说话,抬头看见顾慎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低下头,对着茶盏中的水吹了几口道:“慎之,我吹过了,你再喝喝看。”
  
  顾慎之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了茶,果然喝了一口,慢慢回味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难得寺庙里面能喝到云州的铁观音,真是不错。”他抬起头,一张素颜看向杨岄,那双眸子微微翘起了,“慕楚,好久不见,怎么不坐下来喝一口茶?”
  
  杨岄愣了一下,才知道顾慎之说到了自己,上前两步走到圆桌旁坐了下来,顾慎之却也不在炕上呆着了,下了炕,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
  
  杨岄的眼睛微微刺痛,他还是个瘸子,虽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以前若是没有拐杖,他连一步都不能走,如今他没拐杖也能走路,只是走的难看一点而已。他这样的人,若是光坐在那里不出声,让别人都看着他的容貌,品着他的气质,闻着他的风流,还真是让人享受啊,只可惜,他这起身走的几步路,得有多少人的心跟着碎了。
  
  “慕楚远道而来,这杯茶改是为兄的敬你。”顾慎之拿起茶壶,热茶顺着壶嘴倒入那紫砂杯中,印着橙黄的灯光,暖暖的炉火,倒是让人心猿意马了起来。
  
  “我出去看看……”时岱山心想这两人怕是有一番长谈,很识趣的就要离开。
  
  “你别走,你是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顾慎之喝住了时岱山,挑眉看着他,眸中有着很深很深的伤痛,这个人,对自己,爱则爱已,可是天性懦弱如此,倘若有一天自己有难,相较权衡之下,自己未必还有立足之地。
  
  “这……”时岱山蹙眉,却还是停下了脚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我问你,你为何来青阳?”顾慎之开口问道。
  
  杨岄低着头,并未答话,看着杯中的茶渐渐冷却,只有暖炉里面的火烧得噼啪作响,良久才开口道:“父王快不行了,他老人家临死之前,还想再见你一面。”
  
  “慕楚……你看着我。”顾慎之淡淡一笑,嘴角似一朵梵花盛开,勾着无数灵魂,“王爷的病不是连话都不能开口说了吗?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想见我一面?”顾慎之忽然睁大了眼睛,狭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凑到了杨岄的面前,冷冷道:“到底是他想见我?还是你想见我?”
  
  杨岄本来是很坚定的意志,来之前就已经警告了自己,一口咬定父王要见他最后一面就可以,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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