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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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微笑-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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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土只剩下5分钟的时候,我又一次死回新手村,身边站着沙太,如烟。原本翻来覆去着死回来死回去的沙太此时却是站在原地没动弹了。

    【家】御無沙汰:还真是应了领土开始前那一句,今天真的屎得很惨。

    【家】春晓如烟:习惯了就好。

    【家】道宣再现:'欢呼'明天新手村刷玄

    【家】御無沙汰:好吧,虽然新手村刷玄让我很兴奋,但是今天的惨败还是让我有点点失落

    【家】云中啊呀:阿泰,你是本人吗

    【家】御無沙汰:是啊

    【家】云中啊呀:突然感性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家】御無沙汰:你去屎

    五分钟后,领土结束,系统显示鼓浪屿地图被攻陷。帮会里的气氛阴沉了一会儿,有不少人因为晚上这一小时白打了而感到郁闷。

    而我,什么忙都没能帮上。

    

正文 七、游戏婚姻

    打完领土,就是开家族关卡了。我不是正式成员,于是进不去关卡,只能呆呆地看着频道里他们聊天。这时扣扣上论文群闪了。里头论文指导老师在催进度了。我低头一看。今天中午寄到的参考书还完整地放在地上,包装都没拆。再一看群里的同学不少表示已经把任务书什么上交,而我甚至连老师的面都没见上一次。看了看日历,问了出国前寝室里的哥们,貌似他们也已经放寒假了。我慌了,除了大纲其他进度都还是蛋呢,按老师的要求,3月份之前是要交初稿的。于是赶紧下了游戏,私扣了下老师约了见面时间。老师还算通情达理,让我先搞定任务书等三份基本材料,等3月份开学的时候直接来学校交初稿。我看着日历盘算了一下时间,一周内要搞定三份基本材料,看来最近得克制一下游戏时间了。

    而这几天我也只上了几次游戏,上去的时候大概时间不太对,没遇上多少好友,于是每次都只是发了发呆就下线。好几次在龙泉的仓库发现飞花一个人站在那,动也不动。我在他旁边转了几圈,他也没有反应,应该是在挂机。趁着他不在,我偷偷地在近聊频道里打字:飞花是猪,飞花是猪头。他也始终没有反应。

    一个人的恶作剧。我觉得我在变幼稚。

    转眼到了19号,系统维护过后,开放了结婚系统。这玩意大家已经盼了好久好久了。想当初刚玩这游戏时就有好多朋友想在游戏里结婚的。可谁知等到这些人走了散了不玩了都没盼出个结果来。如今还在玩的游戏情侣终于到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在好奇游戏里峨眉派和少林派可不可以结婚,论坛里也有不少帖子在谈这个问题,于是峨嵋派不少人搬出了周芷若的先例,少林派则更干脆说你看我们头上是留发的,我们是俗家弟子。

    这天晚上整个世界都热闹了。频道里不停闪现好友中的谁谁谁要和谁谁谁结婚的消息,其中好几对都让我很意外。

    好比,飞花。

    女方的名字我很陌生,轻尘蝶舞。问了DD,好像以前是飞花家族的,后来去了一个小帮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因此几个好友问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屏幕,打不出一个字来。

    他们都觉得我是飞花的好朋友,一定知道这件事,甚至还问我那姑娘长得怎么样。可谁知道,我只是个局外人。

    公聊上很热闹,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发言。

    【公】天亮去洗碗:飞花,你终于决定进棺材了。

    【公】拍死仙人掌:恭喜飞花~

    【公】长夜未央:成双成对!成双成对!DD,我们也去结婚。

    【公】恩劈帝:富婆,你出情花?

    【公】我不想死:算了,DD,当我啥都没说过。PS我是未央。

    【公】苏氏大侠:恭喜恭喜,要好好对我们家蝴蝶哦。

    【公】春晓如烟飞起一脚,正好踢中恩劈帝的屁股。

    【公】天亮去洗碗轻轻地捧起恩劈帝的脸,给了恩劈帝一个无限温柔的吻。

    【公】不要惹峨眉:咦我记得天亮和DD都是男的还都是男号啊。

    【公】天生路人脸:基情!

    【公】讨厌取名字难:天亮让我帮他说一声……手滑点错了。

    公聊人多口杂,很快就歪了话题。我把频道切到了帮会,没有再管那些人说什么,一个人站在鼓浪屿发呆。私聊频道一直很安静,没有飞花的一句话。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有些犯困,一个呵欠下来就湿了眼眶。我想起也是有那么一天,灯光很耀眼。

    那天那一对璧人一桌一桌地敬酒,在场的除了我之外似乎都在笑着,开心着。而我,一杯接着一杯。不喜欢啤酒的味道,却喝得停不下来,仿佛这样就可以不需要去管很多事。

    是谁跟我说过的,酒精是最好的麻醉剂。可我却觉得越来越清醒。我感到有视线注视着我,却找不到源头,不会是许因,我想,他大概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他常常都是这样。人人都说他疼爱我,可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碰不上他的目光。他习惯注视着别人的眼睛说话,却在看着我时默默地别开头。我有些想念小的时候他蹲下身子摸着我的头说话,这样我就可以看到他闪闪发光的眼睛里有一个头大身体小的男孩傻傻地笑着。他说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面前的人就腼腆地笑了起来。

    他们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没有抬头看他。他端着酒杯的手就在眼前。袖子被挽起,手腕处骨节分明。我很喜欢他的手。那个时候他牵我的手走在前面的时候我就常常这样看着他的手腕,小的时候他的皮肤很白,现在依然。

    那天晚上我以为我会很难过,可其实并没有。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我累了,好像有很多东西压下来,沉重得喘不过气来。早早地就离开了酒店。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不适合我,我告诉周云我累了。周云说,你醉了。

    周云整晚都坐在我身边,劝我少喝一点,但是没用。最后,还是他送我妈回的家。他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洗过澡。喝了太多酒,吐得卫生间满地都是,吐到最后全身虚脱,没有一点力气,可还是要站起来。我并不想让我妈知道。那晚她很开心,她从小看着许因长大,也因此许因订婚了她像是自己儿子娶了媳妇那么高兴。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很少看到她这么开心。也许,这些年来我真的让她操了太多心。

    所以,只要你们开心,只要你们高兴就好。

    周云离开的时候,我送他下楼。十点,不太晚,我们站在附近的桥上。江中的孤岛,灯火通明。

    周云的的声音有一些飘渺,我想我是真的醉了,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周云和许因一点都不像,可我却从周云的身上看到了许因的影子,我看到他闪闪发光的眼睛里自己的影子。

    我是哭了,还是笑了,两个自己重叠了,又分散了。

    我看不清自己了。我找不到自己了。

    许因,都是你的错。

    那天游戏里,我一个人坐在鼓浪屿很久很久,就只是看着屏幕,忘记了时间。

    其实,我知道我应该躲他躲得远远地。

    像那年,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突然跑到国外。凌晨的时候站在浦东机场里,身边一些女同学和亲友告别,拍着肩膀故作坚强。我帮她们提包,孤零零站在一旁。

    不是不会难过,而是觉得,那种感情,一辈子都不要见光,我可以把它淹死在心里,然后,带进棺材。

    可一年过去了,我回来了。我曾反复告诉自己,我应该放弃的,我应该忘怀的,很多事情凭我的力量是不足以改变的,螳臂当车,蚂蚁撼大树,这么简单的道理。可,其实我知道,我还是带有一点点小企盼地,回到了他身边。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常常会沉默得说不话来,却还要假装开心,假装微笑,假装没事,这样很累,却没办法停止。只有在游戏里,才会变得有些不一样,似乎,只要不看着他的脸,就能轻松说话,聊天。

    这种日子,还是会有到头的一天。

    周云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怎么回事。我无言,举着手机很久,反问他:“这事难道你不知道?”

    他没有否认,他理应知道。我不在的这一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这些他们的故事,我没有参与。

    周云问我:“小延,你没事吧。”

    然后,我就爆炸了,对着手机大声吼着:“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他爱结婚就结婚,我管得着吗。那个时候我问他可不可以不结婚,他还笑我说我们迟早都是要成家都是要有老婆孩子的,我拦了他管我了吗,我在他眼里算个屁,我有没有事他也从不会在意!”

    这也许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一长串话,说完之后突然就泄了一口气。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周云都被我吓了一跳。他叹了一口气:“小延,你不要哭。”

    “哭屁,老子不是坐在家里等他娶的黄花大闺女,哭毛线。”说完挂了电话,伸手抹了两下脸倒下睡觉。

    

正文 八、老妈归来

    半夜也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收到了老妈的短信,上面说:“儿啊,起来尿尿。”

    知子莫若母,正好一股尿意。爬起床来上厕所,路过客厅,让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我擦,是老妈。

    窗外天微亮,老妈就那么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厨房忘了关的窗户透进一阵风,只觉背后一阵凉飕飕,恐怖片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我拐弯进了厕所。解决完之后才觉得哪里不对劲,赶忙出来,老妈哀怨地看着我,身边一地行李。我问她:“怎么这么早。”

    老妈的回答也简单,就俩字:“春运。”我想了一想,眯着眼睛看了看日历,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该过年了,最近又是学生回家高峰期,再不回来就得在外地过年了。看来最近票源也的确紧张,要不老妈也不会挑半夜到家的票,还是火车票。

    伸手揉了揉鼻子:“那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接你去啊。”老妈没回答,推给我一个箱子,依然只给了两个字:“特产。”我朝她房间指了指,她也就不管我,顾自回了房间。我在客厅都能听到她撕扯包装袋的声音。有时候觉得我妈比我还像个小孩,我已经可以预感到她明天要带着我她买的那几盒化妆品出去炫耀的样子了。

    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打了个呵欠,不管那一地行李了,抱着刚才收到的特产箱子回了房间继续睡觉。

    可这天天亮之后我被老娘彻底雷死了,那箱子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XX牌卫生巾”。

    我……我擦!他丫的哪个城市的特产是卫生巾啊!赶忙拆开箱子一看,好在里面的东西还算正常,各种肉类,全部是肉类。

    老妈从小就嫌我瘦,而在她眼里,绝对地信奉“吃啥长啥”这一信条,也因此她对我好的行动就是死命地喂我吃东西,虽然我也时常怀疑吃啥长啥那么吃猪肉是应该长猪肉的,但是老妈那殷切的眼神啊……

    记得央央给我发过一段星座的东西,里面说白羊座对人好的行为就是把他认为好的东西全给你。我妈就是白羊座,而且是很标准的那个。

    只是,她真没必要这样。

    这时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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