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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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艳-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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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有途拍了两下惊堂木,大声道:“给我打。”四公差正欲动手,却听一声叱咤:“谁敢都我徒儿一根寒毛,我非杀他全家不可。”声音夹杂着内力,振得檐上尘灰仆仆直往下掉。四公差愣在那里,面面相觑,没了主意。张有途忙道:“你……你敢,敢扰乱公堂,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你试试,看是你头硬还是我掌硬。”张飞云威胁道。

    “哈,哈,哈,真没想到,名震江湖的‘洞庭君’竟是个这般不讲道理的无赖之徒。”王则天负手奚落道。张飞云反讥道:“好你个王则天,你今天好象存心与我徒儿为难。除了强说我徒儿是真凶外,我看你看他的眼神也似充满仇怨。难道你与他有什么血海深仇,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王则天脸色微变,却又马上平静下来:“真是笑话,我和秦公子此前素不相识,怎么会有仇怨。”

    “哼,恐怕没这般简单,我看是你此前到柳家提亲未果以致对我徒儿怀恨在心。搞不好有的人来了个一箭多雕,既杀了柳万堂以解拒亲之恨,又栽赃嫁祸陷害了我徒儿,还成了柳姑娘的救命恩人。”

    王则天脸色瞬间泛满黑色,怒指张飞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贤克忙道:“我师父只是随口说说,王长老不必当真,王长老对青儿的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难报。”说完又转向张飞云道:“师父,王长老也是想找出真凶罢了,若非他,恐怕现在青儿就……”

    “常言道‘海水难量,人心难测’,谁又敢保证他不是和真凶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事先串通好了的。”张飞云道。“你敢这般诬蔑我,我看你是没把我们龙头帮放在眼里,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王则天怒火燃烧。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今日我就先拿你开刀,看招。”张飞云一声怒喝,飞身攻向了王则天,好一场龙虎相争。

    但见王则天气惯手指,双爪顿如铁钩,他身子半侧,一招“‘飞鹰亮爪”向迎面而来的张飞云胸部扫去。张飞云一拳落空,见王则天右手钢爪到来,大意不得,急后压身子,右脚一个“伏身后扫”,狂风般扫向王则天下盘,扫起阵阵尘土。王则天飞身跃起,左手抓向张飞云大腿。众人暗叫一声好,皆叹两人攻守之快,有如禽兽相斗。

    张飞云却不收腿,一招“缠手截腕”拔开王则天来爪,左脚又扫将过去,王则天不得不退身夺闪。张飞云不待王则天反击,又是一招“腾身二起”扫去,王则天惟有再度后退。本来张飞云练习的只是少林寺基本手发,可他苦练多年,招式很是精孰,威力当然不小,而王则天毕竟较张飞云年轻许多,内力和经练上吃了不少亏,当然落了劣势。

    却说一旁的赵成山见王则天落了下风,环视四周,恶念顿生。“两位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赵成山走了过来道。边说边斜视旁边的秦贤克和柳青两人,他见秦贤克注意力尽数集中在张飞云和王则天打斗上,却没注意到自己,于是便一招“鹰爪封喉”向旁边的柳青攻去。柳青不会武功,哪能躲闪。待秦贤克反应过来,赵成山已是锁住了柳青喉咙。只听他一声大喝:“张飞云,你再不住手,我就让她命丧黄泉。”

    张飞云和王则天立马停下手来。秦贤克和王则天同时惊呼道:“你干什么,快放了她。”王则天一出口才知自己失态,忙又道:“我是说,柳姑娘本是受害者,这又干她何事。”秦贤克如芒刺背,峭急愤恨道:“要是你敢伤她一根毫毛,我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赵成山一阵狞笑:“她的命在你手中,而非我手中,只要你在罪状上画押,我决不伤害她一分半毫。”

    秦贤克看着眼含泪水,面带惊色的柳青,一脸肃清道:“我画押便是。”赵成山忙道:“快拿罪状来。”一公差忙取来印泥和罪状,摆在秦贤克面前。秦贤克半蹲下身,右手食指在印泥上沾了沾,就要画衙。

    要知一字入公堂,九拔不动。柳青心中万分焦急。“秦大哥,你不能画押,要是你死了,我也不用活了。”柳青泪盈盈道。秦贤克看了看柳青,眼眶也泛起了泪光,却是尽无言语。

    “大哥,小心。”玉面道人大呼道。只听“呼”一道风响,赵成山急侧头。一白物正好从他面前划过。说时迟,那时快,张飞云见赵成山分神,双掌闪电般击向赵成山。此时却听“铛”一声响,原来是一颗碎银打在对面木柱上。碎银一半已陷入木柱。待赵成山反映过来,却已躲闪不及,本能地松下锁住柳青的右手来,双掌和张飞云来掌相对。其实他也别无选择,要知如他不以掌相迎,而是让张飞云双掌击中胸口,那以张飞云的内力,他非魂归神府不可。

    可赵成山内力哪及张飞云,又是仓促出手,只听“砰”一声大响,赵成山像一断线的风筝飞出一丈开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看来是已受内伤。秦贤克忙扶住惊魂未定的柳青道:“青儿,你伤到没有。”柳青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第五回 郯王翻案】………

    张有途吓得屁滚尿流,话语作颤道:“快…快把…把他们抓起来。”两边手持差棍的公差离马把张飞云、秦贤克等人团团围住。只是都惧威不敢动手。而张飞云环顾四周,走到四爷面前,感激道:“多谢这位英侠出手相助。”四爷笑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四爷说罢,转向张有途道:“张大人,我倒觉得这案子很是蹊跷。”

    “你是什么东西?”张有途边说边打量四爷。“爹,就是这人捣乱,才让那打伤我的女子给跑了,你不要放过他们。”张宝忙抢道。“原来也是来捣乱的。给我把他们也抓起来。”张有途指着四爷道。“你敢,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陈彪怎耐寂寞。

    刘师爷见形势紧张,忙缓和道:“敢问这位公子觉得此案有何蹊跷,说出来我们听听。若是有何疑点,我们大人定会秉公执法,把此案查的水落石出的。”

    四爷正色道:“刚才这位姑娘已经说过,昨晚哪行凶之人不管是声音还是动作都较秦公子有很大差别。而最重要的是那真凶颌下根本没有痣。可刚才这位师爷的话却有些不通,要是秦公子他真有意伪装,只需用黑布蒙住脸面便是,别人就会认不出他来。又何需去故意改变他声音和动作?更没必要去遮住他颌下那颗痣。而当时柳姑娘是特别注意了凶手颌下是否有痣,是绝不可能因心慌而看错人。这唯一讲得通的便是另有他人冒充秦公子行凶。师爷,你说是与不是。”

    “这…这…”刘师爷一时给怔住了,却不知如何作答。

    只听四爷又道:“这案子我也听出了个大慨,不如让我给大家讲讲我的臆断。首先,是一个人冒充秦公子到城南府行凶作恶。高管家、柳姑娘和王长老所见的凶人就是那假冒之人,才误认为是秦公子。而秦公子则是在柳家遇害后给一黑衣人故意引到城南府,当秦公子为查看凶手留下的线索而去翻看那包袱时,正巧给几个公差碰见。秦公子才给抓进了县衙。要真是这样,那真凶定与秦公子有很大仇怨,这样他不仅盗取了诚南府大量钱财,更是达到了栽脏嫁祸的目的,而据高管家他们描述,那真凶跟秦公子容貌几乎一样,这恐非天生长得相像。而是那人易过容,敢问各位,江湖中是否有什么易容术极为高强之人。”

    “‘百变脸’马庭良。”张飞云和秦贤克齐声道。“‘百变脸’马庭良,那却是个什么人物。”陈彪忙问道。

    张飞云答道:“看来三位对江湖中事了解甚少,这‘百变脸’马庭良在江湖上亦算声名远扬了。在七八年前,江湖中有两个江洋大盗,人称‘江洋双怪’。一名叫周程顺,此人有着一身万里独行的绝世轻功,江湖人称‘追风客’,以形容他轻功了得。而另一个就是‘百变脸’马庭良,此人易容术极为高超,常以不同面孔出现在江湖,以致没有几人知道此人真面目。这两人年轻时曾是结义兄弟,共同行盗,可行径却是大相径庭。‘追风客’周程顺乃一劫富济贫、抑强助弱的侠盗,而‘百变脸’马庭良却是一个贪得无厌、滥杀无辜的恶贼。正因两人一善一恶,后来才分道扬镳。这事我却也想通了,定是这马庭良易容成我徒儿的面容,到城南府去行了凶,然后再由他的同伙把我徒儿引到城南府,以嫁祸于他。对,一定是这样的。”张飞云说着又转向四爷抱拳道:“多谢英侠,若不是你的真知灼见,我还想不通这其中原委。”

    “简直是一派胡言,那马庭良在江湖中已有好多年没了踪迹,怎会是真凶。我看你们本就是一伙的,和尚当然要帮秃驴说话。”王则天切齿附心道。四爷轻笑道:“既是没了踪迹,又不是已不在人世。那就有随时出现的可能。王长老,我看你自始至终针对这秦公子,恐非只是为了找出真凶这么简单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则天面如死灰。

    四爷不再理会王则天,转向张有途道:“张大人,我能否和你借一步说话,相信会对此案大有帮助。”张有途转头看了看刘师爷,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

    刘师爷心道:“现在场面给着几个人闹得这般僵,却也不好收场。也不知这三人是何来头,倒不如让这人和大人私下去谈谈,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于是便轻轻点了一下头。“那好吧,你随本官来。”张有途起身道。

    四爷叫上吴汉,同张有途来到后堂。张有途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端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茶,轻押了一口茶,仄目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四爷和吴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叫本官到此,何话要讲。”

    四爷负着手,轻笑道:“吴汉,把我印章拿出来他看看。”吴汉忙从包袱里取出一大印,放到桌子上,骂道:“狗官,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张有途愣了一下,他叫人取来纸和印泥,拿起大印,沾上印红,然后印到那张纸上。他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阵,眼神渐显惊骇。他又细打量了四爷,是否明白了什么,忙起身跪倒在四爷面前,战索索道:“原来是郯亲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简漫之处,还请郯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见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郯王赵宗惠。赵宗惠道:“起来,坐回椅上去,本王有话问你。”张有途忙道:“不,不,有郯王在此,小人哪有坐的地方,郯王请坐。”说完又叫一丫鬟端上一杯香茶来。赵宗惠坐到太师椅上,对站在侧旁的张有途道:“张大人,本王问你话,你可会如实作答。”赵宗惠一脸凛然。“当然,当然,小人怎敢对郯王有何欺瞒。”“你认为这秦贤克是否真凶。”赵宗惠道。“这……这……小人也不知。”张有途显得神思不安。

    “是吗?不过我可认为他并非真凶,张大人,要是你胆敢对本王有什么欺罔,我决不轻饶。若秦贤克真不是凶手,那他剑上的血迹就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这事你可脱不了干系。”“这……这……,小人……小人。”张有途心惊胆寒,话不成句。“只要你从实说来,本王不但保你性命无忧,还保你头上乌纱仍旧。若是你敢不说实话,到时别怪本王不讲情面。”赵宗惠厉声道。

    张有途半晌不语,心下却是举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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