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安得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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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安得鲤-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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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你自己的玩意儿你还嫌弃?穆霖珏看着程东元红艳艳的不停开开合合的嘴,直接吻了上去,他才懒得跟他废话,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程东元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唔唔嗯嗯——”
  ……
  程东元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枕边早已冰冷,穆霖珏已经去上班了。
  程东元眯着眼,漆黑的眸子看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
  谁说我们不会以爱之名做出伤害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知足

  就像所有的普通情侣一样,贺昉每天都早早回家,早上不想出门,非得跟靳程鲤腻歪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出门。
  但是和其他情侣不一样,贺昉从来不带靳程鲤出去吃饭,他自己能煮得一手好菜另当别论,他本身就是不愿意带着靳程鲤出去。
  “外面乱糟糟的。”贺昉的解释很敷衍。
  但是这一天,贺昉回到家,就见心里还很疑惑,已经连着两天,靳程鲤在自己回家时,没有很开心的扑过来了。
  贺昉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客厅的电视里有说话的声音,正放着苦情剧,这是靳程鲤新追的一部剧,看起来并不吸引人,靳程鲤没有像前几天一样看得目不转睛,反而不见了人。
  贺昉瞟了一眼,电视里女主角正哭着在医院里找男主角,大概又是要和好了。他走过去,准备把电视关了,想了想又没有关,左右看了看,发现靳程鲤在阳台上。
  贺昉松了口气,原来他没有离开,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汗湿,他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向阳台上正往外看的靳程鲤走去。
  “小鱼,在看什么?”贺昉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
  靳程鲤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没看什么。”
  的确也没有什么,贺昉他们所住的是高档住宅区,环境清幽安静,绿化和安保做得很好,贺昉两两对比选了很久,才选中这一户。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贺家豪宅了,尽管贺庆连不知是为避嫌还是养病去了国外。
  贺家太大了,带给他的从来都不是好的回忆,他不愿意让靳程鲤一个人在贺家,贺家那群下人几乎就如影子一般,不到必要时从不会出现。
  所以他选择了这个四室两厅的公寓,各方面设施都很好,很利于靳程鲤休养,而且在他自己的布置下,感觉越来越温暖,越来越有家的感觉。
  但是最重要却是因为家里有了这么一个人,贺昉收紧了抱着靳程鲤的手,眼里的温柔好如粘稠的蜂蜜。
  靳程鲤回抱着他,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自己抱着的人是阿生啊,本来应该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觉,为什么却会觉得不舒服呢?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贺昉往外看了一眼,满眼都是绿,遮住了下面的人行道,这片高档住户楼最高的有七楼,他们这栋只有五楼,他们在五楼,有一个小花园,贺昉还没来得及打理,只在小花园的水池里养了几条很漂亮的价值不菲的金鱼。
  虽然靳程鲤对他们评价是:好难看的鱼。
  靳程鲤是见过更为色彩斑斓的海鱼的人,贺昉倒是不足为奇,只是看靳程鲤一边嫌弃这几条鱼难看,一边很是尽心尽力的喂食觉得很有趣。
  “阿生,都没有人跟我说话。”靳程鲤又说道。
  贺昉心里疼惜,轻轻吻着靳程鲤的额头,低声哄劝着,“你现在身体不好,出去很容易生病。”
  知道又不可能出去了,靳程鲤挣脱开贺昉的怀抱,进了屋子,还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一般拐进卧室,“嘭”的一声又将卧室门给关上。
  贺昉去敲门,里面也不回应。他在外面站了会儿,听得客厅的摆钟报时,都已经七点了,现在才刚刚入秋,外面天色看起来还很早。
  贺昉准备先去做饭,靳程鲤很少生气,而且气性不大,从来不超过半个小时。贺昉深知这一点,这倒是同失忆前的靳程鲤不同,失忆前的靳程鲤只要把仇记进了心里,就必定睚眦必报。
  不过,这两点似乎又有区别,贺昉一边做饭一边在心里比较着,生气和记仇本身就不同,说不定现在的靳程鲤比以前还会记仇,一想着靳程鲤乍乍呼呼要报仇的样子,贺昉就心觉好笑,尝了一根小青菜,觉得很辣,对靳程鲤来说却是正好。
  他的口味比较偏清淡,靳程鲤却很喜欢口味比较重的菜,辣是靳程鲤极其喜爱的,每一样菜都要很辣,吃得脸蛋通红,舌头像小狗一样呼哧呼哧的。
  就为这个,贺昉还去学习川菜和湘菜。尽管自己已经在调整饮食,尽量配合着靳程鲤,但每次吃完饭,他都必须先去漱口,才能缓解嘴中火烧一般的感觉。
  他不记得以前靳程鲤很喜欢吃辣,可能是跟阿生生活了两年喜欢上并习惯的吧。
  贺昉眼神一黯,和阿生在一起的那两年,是他无法触及到的时间,只属于靳程鲤和阿生的。
  现在靳程鲤更是把自己认成阿生,很依赖自己,也就是说如果是真正的阿生……
  贺昉苦笑,把饭菜端上桌,靳程鲤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他走过去,正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靳程鲤打开门,扑进他怀里,贺昉还没反应过来,靳程鲤就首先讨好地往上蹭了蹭,亲了一下贺昉脸颊。
  然后,看着贺昉,充满诚意地说道:“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应该这样闹脾气。”靳程鲤脸蛋因为害羞有些红红的。
  贺昉摸摸他软软的短发,“我没有怪你,这里的确很冷清。”
  靳程鲤有些不确定地点点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一下闹腾起来,“哇,有辣鸡翅!”
  靳程鲤眼神放光地绕过餐桌,跑进厨房洗手,一路上还不忘数有多少个鸡翅。
  贺昉在一旁好笑,都这样了也不忘记洗手,看来自己的教学成果还蛮不错的,贺昉想起才开始靳程鲤吃饭不洗手,又喜欢拿在手上吃的坏习惯有些无语,他只要吃饭不洗手,自己就把他按在沙发上打屁股,打完就亲一口,靳程鲤觉得这样不好意思,逐渐也就改掉了这个坏习惯。
  “有二十个!”靳程鲤甩着手上的水欢呼着跑出来,又仔细地再数了一遍,“二十个!”
  贺昉点点头,靳程鲤掰着手指头,“我十个,阿生十个?”
  贺昉看他那副样子,楚楚可怜样儿,一双眼睛就差没出声儿说:“快让几个给我,快让几个给我!”
  “我让你五个,不过你今天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出去的理由。”贺昉向来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够让利益最大化的机会。
  靳程鲤想了想,说道:“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好了,阿生你换个条件吧。”
  贺昉一哽,从来都是处于利益圈子的他还没有遇到过像靳程鲤这么缺心眼的,或许现在只是因为他失忆,所以显得尤为单纯,但不仅仅只是如此,贺昉帮他把手擦干净。
  “我让给你,不要条件。”贺昉眼神温柔,或许他本来也应该向靳程鲤学习,有时候就只是单纯的行事说话罢了。
  靳程鲤果然眼睛一亮,重重地亲了一下贺昉,“谢谢!”
  吃完饭,靳程鲤还来帮着洗碗,贺昉这次没有阻止,反而让他帮忙,靳程鲤小声哼着自己编的小调儿,看起来很是开心。
  洗完碗,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贺昉对电视里无趣的苦情剧无感,倒是一旁的靳程鲤比电视好看多了。
  女主角凄惨的身世和坎坷的命运看得靳程鲤唏嘘不已,眼泪包在眼眶里看起来眼睛闪闪的,甚是勾人。
  发现贺昉在看自己,不仅没有不好意思,还往贺昉胸口钻,像是在寻求安慰一般,贺昉轻拍着他有些单薄的肩背。
  靳程鲤刚刚回来时,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话,也不让贺昉靠近他,像是一下船,精神就失常了一般,只要贺昉一靠近他,他就拼命的尖叫,眼睛里全是惊恐。
  每次都需要打镇定剂,才能让他安静一会儿。
  贺昉知道这样对他身体不好,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船上时都还是安安静静的,只是不肯说话,这没有关系,可是下船之后,就变成这样——贺昉很担心这样长期下去,靳程鲤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会崩溃,只好找了自己一个好友帮忙。
  朋友是精神学的研究者,不过不是在理论上,而是在实际药物上,他拿给贺昉的药是一种强制性扰乱精神系统的药,的确有副作用,但胜过靳程鲤现在这样时刻处于癫狂的状态。贺昉没有办法,只能先给靳程鲤试一试。
  靳程鲤吃完药的那天晚上,是贺昉第一次见到靳程鲤如此安静的睡颜。第二天早上,他几乎是等待着怀里的人尖叫着拼命扑打,但是却没有,他睁开眼,就见靳程鲤笑眯眯地凑上来,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若说惊喜,再没有比这更让贺昉欣喜若狂的了。
  紧接着,靳程鲤的下一句话让贺昉犹堕深渊,“阿生,我们怎么在这里?”
  就像是所有关于贺昉的记忆都被靳程鲤下意识删除了一般,靳程鲤只记得零星几个人,第一个就是阿生。
  他也问他给他药的朋友,朋友沉吟了良久,说道:“只能说他把你和那个阿生的影像重合了,有很多事情他都还是搞不清楚的,加上他以前失忆,或许慢慢的他的大脑就会恢复清醒了,但是也有可能……”
  他的朋友很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贺昉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心中的那一丝悲凉,但很快又被巨大的狂喜给掩盖,他以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消化着这个事实。
  但很快那个人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让他陷入这样一种记忆持续混乱无序的状态,也可以带他来我这里,我会为他治疗,我以前说过的,可是你不愿意。”
  恢复清醒,他无所谓,保持这样的状态……贺昉一想到现在的靳程鲤有多依赖他,他就根本舍不得再让靳程鲤去恢复记忆。
  被当作阿生,也没有什么不好,他爱他,他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做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从此以后,阿生就是贺昉,贺昉就是阿生。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他只求真正能够待在靳程鲤身边,只要是他,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
  后来担心药物副作用,贺昉开始慢慢停药,每天一次减少为两天一次,后来就三天一次,可不过两次,靳程鲤的记忆就又开始混乱起来,情绪也有些不稳定,他只好加量。
  今天去拿药,朋友却告诉他,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贺昉自己也知道,光是药物副作用的原因,到后来也会不得不停药。但那人却告诉他,不仅仅是因为副作用,而是持续用药会产生依赖性,持续服用一年,大脑无法承受其负荷,最终……
  贺昉突然觉得那人在怜悯他,可怜他得不到心,就出此下策,而最终将自己陷入这样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
  可是贺昉已经做出决定,那人这一次给他的药并不多,最多只能服用半个月,半个月后他自然会带着靳程鲤去国外治疗。
  贺昉虽然性子极冷,但心性很高,绝不会容忍一个人来可怜他。
  可在那之前,还有穆家。
  贺昉闭上眼,感受着靳程鲤伏在自己胸前,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轻轻打在自己胸口上。
  至少而今人还是在自己怀里的。
  ……
  第二天下午,贺昉如往常一般稳稳接住扑进自己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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