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50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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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 第7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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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回
鲍回者,尝入深山捕猎,见一少年,裸卧大树下,毛发委地。回欲射之,少年曰:〃我山神也,避君不及。勿杀我,富贵可致。〃回以刃刺其口,血皆逆流,遂杀之。无何回卒。(出《稽神录》)
【译文】
鲍回有一次进深山打猎,看见一个少年,光着身子躺在大树下,很长的毛发拖在地上。鲍回想射死他,少年说,〃我是山神,没来得及躲开你,请别杀我,我可以使你富贵。〃鲍回一刀刺进少年的嘴里,血却又倒着流回嘴里。鲍回终于把少年杀了,不一会他自己也死了。


刘皞
汉宗正卿刘皞,忽梦一人,手执文簿,殆似冥吏,意其知人命禄,乃诘之,仍希阅己将来穷达。吏曰:〃作齐王判官,后为司徒宗正卿。〃皞自以朝籍已高,不乐却为王府官职。梦觉,历历记之,亦言于亲友。后衔命使吴越,路由郓州,忽于公馆染疾。恍惚意其曾梦为齐王判官,恐是太山(太山原作大四,据明抄本改。)神天齐王也。乃令亲侍就庙,陈所梦,炷香掷茭以质之。一掷果应,宗卿以家事未了,更将明恳神祈,俟过海回,得以从命。频掷不允,俄卒于邮亭。(原缺出处。明抄本作出《玉堂闲话》)
【译文】
后汉宗正卿刘皞,有一次他忽然梦见一个手拿文簿的人,看样子是冥府的官员,就向他请求查查自己的未来官运。官员说,〃先作齐王判官,后来升任司徒宗正卿。〃刘皞自认为朝官职位很高,不愿当王府的官职。梦醒后,仔细记下,并告诉了亲友。后来他被派出使吴越,走到郓州,忽然病在公馆里。病中恍惚地想到过去作梦说自己当齐王判官,怕是指的到阴间给太山神天齐王作判官吧,就让侍从到庙里去向神述说了梦,并烧上香后用菰米扔卦请神说明。一扔,卦就应验了,他也就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就向神恳求,说家里有事没办完,等自己过海回来后,再归阴上任,但连扔了好几卦,神都不答应。不久他就死在官驿的旅舍里了。


崔练师
晋州女道士崔练师,忘其名,莫知所造何道。置辎车一乘,佣而自给。或立小小阴功,人亦不觉。一旦,(旦原作二,据明钞本改。)车于路辗杀一小儿,其父母诉官,追摄驾车之夫,械之。欲以其牛车偿死儿之家,其人曰:〃此物是崔练师处租来。〃官司召练师,并絷之。太守栾元福,夜梦冥司崔判官谓曰:〃崔练师我之侄女,何罪而絷之?〃梦觉,召练师,以梦中之言告之。练师对曰:〃某虽姓崔,莫知是何长行。〃俄尔死儿复活。周高祖闻而异之,召崔练师入京,仍择道士,往晋州紫极宫修斋焉。(出《玉堂闲话》)
【译文】
晋州女道士崔练师,忘了叫什么名,也不知道她是什么道门。崔练师有一辆牛车租给别人拉脚,用这钱维持生活。也许她有些阴功,但人们不了解。有一天,牛车压死了一个小孩,小孩父母告了官,官府把车夫抓来押起来,并宣判把牛车给小孩家做赔偿。车夫说这车是租崔练师的,官府就把崔练师也抓了起来。太守栾元福夜里梦见冥府一位崔判官说,〃崔练师是我侄女,她有什么罪要抓起来?〃太守梦醒后把崔练师召来并把梦告诉她。崔练师说,〃我虽然姓崔,却不知道冥府的崔判官是我的那门子长辈亲戚。〃然而不久那个被辗死的孩子却复活了。周高祖听说这事很惊奇,召崔练师进京。仍令其为道士,到晋州紫极宫持斋修行。




卷第三百十五 神二十五(淫祠附)
梨山庙 吴延瑫
淫祠 余光祠 鮔父庙 鲍君 张助 著饵石人 洛西古墓 豫章树 狄仁杰檄  飞布山庙(有目无文) 画琵琶 壁山神


梨山庙
建州梨山庙。土人云。故相李回之庙。回贬为建州刺史,后卒于临川。卒之夕,建安人咸梦四乘白马,入梨山。及凶问至。因立祠焉。世传灵应。王延政在建安,与福州构隙,使其将吴某,帅兵向晋安。吴新铸一剑。甚利。将行,携剑祷于梨山庙,且曰:〃某愿以此(此字原空缺,据明钞本补。)剑,手杀千人。其夕,梦人谓己曰:〃人不当发恶愿,吾祐汝,使汝不死于人之手。〃既战败绩,左右皆溃散。追兵将及,某自度不免,即以此剑自刎而死。(出《稽神录》)
【译文】
建州梨山庙,当地人说是已故相国李回的庙。李回被贬到建州当刺史,后来死在临川。死的那天晚上,建安人都梦见有四乘白马进了梨山。后来果然传来李回的死讯,所以当地人才在梨山给李回修了庙,都说很灵应。后来王延政在建安时和福州发生了冲突,派手下一个姓吴的带兵去攻打晋安。吴某新铸了一把剑,十分锋利,将出发时,他带着剑到李回庙里祈祷发愿说,〃我愿用这宝剑杀死一千人!〃这天夜里,吴某梦见李回对他说,〃人祈祷时不应该发恶愿。我将保佑你不死于别人之手。〃果然吴某一战大败,手下士兵四散溃逃。追兵眼看就追上吴某,吴某心想已免不了一死,就用那把宝剑自刎了。


吴延瑫
广陵豆仓官吴延瑫者,其弟既冠,将为求妇。邻有媒妪,素受吴氏之命。一日,有人诣门曰:〃张司空家使召。〃随之而去。在政胜寺之东南,宅甚雄壮。妪云:〃初不闻有张公在是。〃其人云:〃公没于临安之战。故少人知者。〃久知(明抄本知作之,按此句有脱讹。)其家陈设炳焕,如王公家。见一老姥,云是县君,之坐。顷之,其女亦出,姥谓妪曰:〃闻君谓吴家求婚,吾欲以此女事之。〃妪曰:〃吴氏小吏贫家,岂当与贵人为婚邪?〃女因自言(言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许本、黄本补。)曰:〃儿以母老。无兄弟。家业既大,事托善人。闻吴氏子孝谨可事,岂求高门邪!〃妪曰:〃诺,将问之。〃归以告延瑫,异之。未敢言。数日,忽有车舆数乘,诣邻妪之室,乃张氏女与二老俾俱至。使召延瑫之妻即席,具酒食甚丰,皆张氏所备也。其女自议婚事,瑫妻内思之,此女虽极端丽,然可年三十余。其小郎年节少,未必欢也。其女即言曰:〃夫妻皆系前定,义知有合,岂老少邪?〃瑫妻耸然,不敢复言。女即出红白罗二疋曰:〃以此为礼,其他赠遗甚多。〃至暮,邀邻妪俱归其家,留数宿,谓妪曰:〃吾家至富,人不知耳,他日皆吴郎所有也。〃室中三大厨,其高至屋,因开示之。一厨实以金,二厨实以银。又指地曰:〃此中皆钱也。〃即命掘之,深尺余,即见钱充积。又至外厅,庭中系朱鬣白马,傍有一豕。曰:〃此皆礼物也。〃厅之西复有广厦,百工制作毕备。曰:〃此亦造礼物也。〃至夜就寝,闻豕如有惊,呼诸婢曰:〃此豕不宜在外,是必为蛇所啮也。〃妪曰:〃蛇岂食猪者邪?〃女曰:〃此中常有之。〃即相与秉烛视之,果见大赤蛇,自地出,萦绕其豕,复入地去,救之得免。明日,方与妪别,忽召二青衣,夹侍左右,谓妪曰:〃吾有故近出,少选当还。〃即与青衣凌虚而去,妪大惊。其母曰:〃吾女暂之天上会计,但坐,无苦也。〃食顷,乃见自外而入,微有酒气,曰:〃诸仙留饮,吾以媒妪在此,固辞得还。〃妇归,(妇归原作妪妇,据明抄本改。)益骇异而不敢言。又月余,复召妪去。县君疾亟,及往,其母已卒。因妪至葬,葬于杨子县北徐氏村中,尽室往会。徐氏有女,可十余岁。张女抚之曰:〃此女有相,当为淮北一武将(将字原空缺,据明抄本、黄本补。)之妻,善视之。〃既葬,复后赠妪,举家南去,莫知所之,婚事(事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亦竟不成。妪归,访其故居,但里舍数间。问其里中,云:〃住此已久,相传云张司空之居,竟不得其是。〃后十年。广陵乱,吴氏之弟归于建业,亦竟无恙。(出《稽神录》)
【译文】
广陵豆仓官叫吴延瑫,他的弟弟已经成年,就张罗提亲的事。邻居有个媒婆,一直受吴延瑫的托付寻找合适的女子。一天,有人敲媒婆家门,说是张司空家有请,媒婆就跟着去了。一看是政胜寺东南的一个府第,很是雄伟壮观。媒婆说,〃我怎么没听说有张司空这么个人家呢?〃接她的人说,〃张司空在临安之战中去世了,所以人们不太知道。〃进了府门,看见府内的一切陈设都十分华贵,像是王公家。见一个老太太,说是县君。请媒婆坐完后,这家的女儿也出来了。老太太对媒婆说,〃听你说吴家想求婚,我打算把这个女儿许配给吴家公子。〃媒婆说,〃吴家官小家贫,怎么敢和你们这样高贵的人家结亲呢?〃张氏女自己回答说,〃我母亲年高,我又没弟兄,家业这么大,想托付给一个好人。听说吴家公子孝顺恭谨,这就是最合适的人了,我们还求什么高门贵第呢?〃媒婆说,〃好,我回去问问。〃媒婆回到吴家说了这些情况后,吴延瑫心里有些疑惑,没敢说什么。过了几天,忽然有几辆车来到媒婆家,是张氏女和两个老女仆一起来了。她们请吴延瑫的妻子到媒婆家赴宴,丰盛的酒菜都是张氏女准备的。在酒席上,张氏女又自己提婚事。吴延瑫的妻心中暗想,〃这个女子长得倒是十分端庄美丽,但是看样子有三十多岁了。我家兄弟岁数太小,不一定合适。〃那知张氏女立刻就说,〃夫妻姻缘是前世所定,如果命该结合在一起,才少又有什么关系!〃吴妻心里一惊,不敢再说什么。张氏女就拿出红白两疋绸子说,〃请收下这定礼吧。〃还给了不少别的礼品。天黑时,张氏女请媒婆和她一块回家,并留住了几天。张氏女说,〃我家非常富,别人不知道,这一切将来都是吴郎的。〃屋里有三个和屋顶一样高的厨柜,张氏女打开让媒婆看,一个厨装金,一个厨装银,又指指地下说下面全是钱,说完就叫人来挖,才挖了一尺多,就见里面全是钱。又来到外厅,见庭院拴着一匹红鬃白马,旁边有一只大猪。庭西面有一个大厅,里面放着各种精致的家具用品,张氏女说都是结婚礼品。这天晚上刚睡下,就听院里的猪象受了惊,张氏女就招呼使女们说,〃那猪不能放在外面,一定是让蛇咬了。〃媒婆说,〃蛇还能吃猪吗?〃张氏女说,〃这是常有的事。〃就拿着蜡烛到院里看,果然有条大红蛇从地下钻出来缠住猪往地下拖,张氏女把猪救了下来。第二天,张氏正和媒婆告别时,忽然叫来两个使婢站在他左右,对媒婆说,〃我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说罢竟和两个使女一齐腾空而去。媒婆大惊失色,张老太太说,〃我女儿暂时上天去一会儿有点事,你别担心,快坐。〃有一顿饭工夫张氏女就回来了,微有醉意地说,〃几位神仙请我喝酒,我说媒婆在家,再三推辞才得脱身。〃媒婆更加吓得说不出话了。一个多月后,张氏女又请媒婆去,说老太太病重,等媒婆赶到,老太太已死,就帮忙料理丧事,葬在杨子县北的徐氏村里,张氏全家都参加了葬礼。徐氏有个十几岁的女儿,张氏女爱抚地说,〃这女孩命相好,将来是淮北一名武将的妻子,你们要好好待他。〃葬礼之后,张氏女又送给媒婆很多礼品,然后全家都往南迁走了,也不知迁到什么地方,婚事竟也没有成。媒婆回来后,再去找张家的府宅,只有几间很普通的房子。问村里的人,都说张氏女住在这里很久了,传说那是已故张司空的房子,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也没弄清。十年后,广陵战乱,吴延瑫的弟弟也回了建业,倒也没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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