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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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的画-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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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无论林安夏怎么挣扎,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扭开了那把锁,轻轻退开了那扇门。
  
  那是林安夏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他看见自己高贵优雅的母亲,浑身赤裸地被另一个陌生人压在身下,两个人就像一对发情地野兽,疯狂地在对方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小小的林安夏呆愣愣地看着那个陌生男人丑陋的器官,正不停地在自己母亲身上进进出出,吓得小脸煞白地从小椅子上摔了下来,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渐渐回笼,林安夏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背后早已冷汗涔涔。
  
  他知道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段他努力想要忘记,却不断在未来的无数个夜晚里,让他痛苦不堪的记忆中。
  
  林安夏呆愣愣地坐在床上,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开始自己慢慢回忆之后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那段画面给林安夏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冲击,从那以后,林安夏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具体梦到了什么他都记不清了。他时常会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涌上来的恐惧而大喊大叫,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不停地用脑袋去撞家里的墙壁,而忽视了他许久的妈妈,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前一秒还因为他伤害了自己,而心疼地亲吻他额头的母亲,会在下一秒送他去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当他被迫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并被一堆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摁着手,要强行灌入镇定剂时,小小的林安夏,像是爆发了一般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我不要打针!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妈妈。。。。。。”
  
  而那个被他给予全部希望的女人,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视线,那是林安夏第一次生起了一个念头‘也许他的妈妈,并不爱他’
  
  林安夏不知道他在那个四处都泛着白的地方过了多久,但他却聪明地发现了一件事情,只要他乖乖听话,不吵不闹,他妈妈便会过来看他,否则,他只能一个人呆在那里,除了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会偶尔过来一趟外,便再也不有人关心他的死活。
  
  终于有一天,他妈妈来接他回家了,是的,不仅仅是看看他而已,而是真的把他抱回了家。林安夏趴在母亲的肩头时,还会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温暖,他觉得自己搞错了,因为妈妈怎么可能会不爱他呢,她还是那么温柔的抱着自己,她的怀抱还是让他感到那么安心,林安夏对自己点了点头,是的,他妈妈爱他。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陶芙歆对林安夏的关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林安夏甚至以为他温柔善良的母亲回来了,只要等到爸爸回来的那一天,他们就可以过上跟从前一样幸福的日子了。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陶芙歆很是温柔的叫他起床,给他穿上了可爱的背带裤和小衬衫,把他打扮的整整齐齐,林安夏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妈妈,发现今天的陶芙歆也穿的十分漂亮。
  
  把一切收拾完毕以后,陶芙歆牵起林安夏的手,拎起放在门口的一个小皮箱子就要出门去。
  
  林安夏好奇地问了一句:“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只见他漂亮的妈妈回过头来,艳红的嘴唇掀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却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林安夏想了想,也许妈妈是要带自己去公园里玩儿也说不定,就像从前爸爸在的时候一样,偶尔他们三个人会一起到一个露天的游乐园里玩儿上一会儿,累了的话就可以到对面的冰品店吃冰激凌。
  
  尽管从前他们还住在大房子里的时候,林安夏去过比那个游乐园更大,更漂亮的地方玩儿过,但他丝毫也没有觉得冰激凌店对面的小游乐园有什么不好,他喜欢那儿里的石头滑梯,也喜欢可以荡得老高的橡胶秋千。
  
  可是他的妈妈并没有带他走多远,除了门后,妈妈便拉着她去了对门,经常给他东西吃的大婶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早有预料,并用一种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直到很多年以后,林安夏才明白过来,那种让他不舒服的眼神叫作怜悯。
  
  但此时,林安夏对此一无所知,她看见自己妈妈从包里掏出一叠信封递给了那位大神,从露开的一角处,林安夏知道,那是一叠钱,而且并不少。大婶也在手下那个信封后,牵起了他的手。。。。。。
  
  之后,他妈妈便蹲下身来,依然用十分温柔的语调对他说:“夏夏乖乖和婶婶呆在一起,等爸爸来接你知道吗?”
  
  小安夏有些困惑,“那妈妈呢?”
  
  “妈妈,要出门一趟,不能照顾夏夏了。所以夏夏一定要在这里乖乖等爸爸回来知道吗?”
  
  敏感地小安夏却不理会陶芙歆的说辞,只是固执地抓着她的手问:“那妈妈呢?妈妈会回来吗?”
  
  陶芙歆并没有问答小安夏的问题,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林安夏想要追上前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整被握得死紧,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妈妈离开的背影。
  
  林安夏看过许多次陶芙歆离开的背影,却只有这一次,他感觉到如果不紧紧抓住她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正是这样一个想法,让小小的林安夏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力气,竟然奋力挣开了那只紧紧桎梏着他的手,不理会大婶在他身后大声的叫喊,小安夏正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去,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妈妈走,否则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林安夏奋力地迈着步子往楼下跑去,却因为太过着急而被自己绊了一跤,生生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顾不上自己被磕得鲜血直流的脑袋,林安夏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停地喊着“妈妈”,希望走在前面的女人,能因为她的呼喊而停下脚步。
  
  但当林安夏跑到楼下时,却看到她妈妈上了一辆车。小小的林安夏一边朝那辆车跑去,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妈妈,你要去哪里?你不要夏夏了吗?妈妈你回来好不好。。。。。。”
  
  那辆车没有停下,陶芙歆也没有回来,当林安夏再次摔倒地上时,他再也爬不起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
  
  林安夏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一把水。
  
  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详细地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了,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都会努力克制自己去回想那些事情,但长久以来烙印在他心底的恐惧与痛苦却无时不刻都在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林安夏双手撑着洗脸池,望向镜中的自己,发红的眼睛与憔悴的神色,就算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当年的一切却历历在目,那些过往依旧能对他造成如此之深的影响。
  
  林安夏地嘴角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说:“够了。你已经长大了,不再失去妈妈就不能活下去的孩子了。你有雪松,还有睿哥,有一个好伙伴还有一个爱你的人,这些就够了。”
  
  林安夏定了定心神,擦干脸上的水珠,尽管还有些恍惚,但林安夏也不准备放纵自己继续那么下去了。他强自振作了精神,拉开了卧室的窗帘,发现外面是黑蒙蒙的一片,已经是晚上了。
  
  林安夏不知道自己在昏昏沉沉地状态持续了多久,他有些奇怪,往常如果他很久不出门,雪松便会到他的卧室门口等着,而就在刚才,林安夏打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个常年蹲守在这里的身影。
  
  “雪松。。。。。。”
  
  林安夏出了卧室,一边喊着雪松的名字,一边眼神四处搜索着雪松的身影。
  
  好半响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雪松!”林安夏的声音大了一些:“你在哪里?回答我呀。”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寂静,林安夏顿时失了冷静,脚步急促地跑下楼,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里,寻找着雪松的身影,终于他在沙发的角落里看见了它,雪松那安静静地躺在沙发边上,姿势很是安逸,但林安夏此时却害怕的瑟瑟发抖。
  
  因为雪松的姿势。。。。。。与他进卧室前一模一样,这么长的时间里,向来呆不住的雪松,居然一动也没有动。。。。。。
  
  林安夏站在雪松身后,脑子里不停地想着雪松最近的状态,却没有一丝清晰的记忆。
  
  林安夏抖着嗓子,轻轻地又叫了一声:“。。。。。。雪松。”
  
  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雪松,耳朵微微抬了抬,却并没有站起身朝林安夏奔过来。
  
  林安夏僵在原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半响才艰难地想要迈动步子,朝他走去,却在抬腿地一瞬间,软到在地上。林安夏爬起来,趔趄地往前走,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让林安夏感到那么遥远。。。。。。。。
  
  林安夏来到雪松身边,抬手将它搂进怀里,林安夏背靠着沙发,瘫坐在地上,温柔地摸着怀里的雪松,轻轻呢喃道:“雪松怎么了?是困了吗?怎么我叫你,你都没听到?”
  
  雪松微微抬起眼皮,黑黝黝地眸子,一如从前般温柔地看着他。
  
  林安夏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却被强忍着没有滴下:“睡得那么死,就像小猪一样。雪松不是一条英俊的狗吗?如果想小猪一样贪睡,就不帅了。”
  
  雪松想抬起他的头,想往常一样用湿漉漉地鼻子,蹭一蹭林安夏的,却因为没有力气而不得不重新倒回林安夏的怀里。
  
  林安夏眼神呆滞地轻声说道:“雪松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啊,你快起来蹭一蹭我啊!你不是最喜欢和我那么亲密了吗?你快点起来啊。雪松你看,我就在这里,和你离得那么近,你只要稍稍抬起头,就可以碰到我了雪松!你快点站起来!”
  
  “呜。。。。。。”
  
  雪松虚弱地轻哼了一声,望着林安夏的眼睛却显得那么悲恸。林安夏却猛地把雪松抱进怀里,“别害怕雪松,别害怕!我带你去看医生。对,雪松病了,要看医生!”
  
  林安夏猛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骂道:“雪松生病了!我居然还坐在家里!林安夏你是不是有毛病!”
  
  林安夏慌乱地把雪松背在背上,向上托了托那个于他来讲并不轻松,却爱如珍宝的身体。林安夏顾不上别的,穿着拖鞋和睡衣就往门外跑去。
  
  但在打开院子里的铁珊门时,林安夏扶着雪松的那只手一时没托稳,只觉得背上一轻,雪松“嘭”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啊——”林安夏崩溃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摔趟在地上的雪松,疯狂的大叫。
  
  林安夏痛苦地蹲下了身体,抖着手,想要去触碰雪松的背脊,“雪松。。。。。。雪松对不起。摔疼了是不是?我真是太没用了。你哪里疼?”
  
  林安夏轻柔地将雪松搂在怀里,全身紧绷到连牙齿都在颤抖。
  
  “摔疼了是不是?对不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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