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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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王爷-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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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命人将他带回了长乐宫;半道上,岑修儒便已是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太后也算是看着岑修儒从少年长大,礼佛修禅之时他又一直陪在身边,已当他是半个儿子,自然心疼得很,反复问来禀报的秦公公来龙去脉。但当真全部得知了;却只是坐在床沿;望着岑修儒满身的血道子叹了口气。

    “皇儿心里定也是有他的打算。”

    “……”秦公公垂首在一旁缄默不语;再是疼爱,又哪能疼得过自己的孩子。待皇帝,太后与先皇自小便是如此宠溺,无论做出什么来;太后也只会觉得无辜。

    太医褪下衣裳为口子上药时,岑修儒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转醒了。太后见他张开眼下意识想要避开太医的上药,忙是按住了他的手,温声道:“别动,上了药,很快就不疼了。”

    “……”岑修儒迷茫的眼神转移到身侧的太后,这才是记起了方才发生的事,终于是鼻子一酸,眼泪扑簌扑簌的掉。

    多么希望,过去的一切只是梦一场。醒来后他仍在淮阳王府,慈爱的父王母妃陪伴左右,胖胖的西席先生环绕身旁。人生中简简单单,平平静静,从来都没有来过京城,从来都没有见过太子。

    太后看得心疼,掏出帕子便伸手将他眼角的泪细细擦了:“哀家都听说了……淮阳王之事皇上瞒着你,哀家也是知道,皇帝他心里有打算,他心里也不好受。”虽是温声细语,却言之凿凿,尽是在为皇帝开脱。

    岑修儒一贯都明白,太后待自己好,是为了让自己待皇帝忠心。今日能得太后相救,他心中已是感激,便不愿多让她担心,抽了抽鼻子,微微眯上了眼道:“太后娘娘,臣明白了。”

    他这话自然不是出自真心的,身上的伤疼得让他牙根发酸,却闭眼忍着痛,只道:“臣想回府养伤。”

    太后显得有些犹豫,忽笑道:“不如,住到哀家寝宫吧。这些日子你都在皇帝寝宫里住着,都不怎么来哀家这儿修禅了。”

    “……臣想回府。”岑修儒眼眶又是红了,他仿佛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越快越好,一刻也不愿多待。

    太后面露难色,终于是敛了笑,诚恳道:“好儒儿……不是哀家不放你回去。留你在宫中毕竟是皇儿的意思,哀家身为一国之母,不当让皇上难做。”

    “……”

    说着,太后又是替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看了看太医上药的情况,最后,拍拍他的额宽慰道:“你便在这长乐宫安心住着。小时候你便不是住在哀家宫中,哀家那房都还给你空着呐。”

    岑修儒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益,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太医上过药后,伤处像麻痹了一般没有知觉。不多会儿,岑修儒便是再度睡了过去。

    ——————————————————

    入梦时他回到了陈州,母妃带着年幼的他去打马吊,母妃说,来七筒,来八束,他一一照做,母妃赢得合不拢嘴,下人们输的哀声载道。父王则在一旁逗鸟,对母妃的这种小功利满脸的鄙夷。

    醒来时却在异常寒冷的房间,已久未住人的房,连空气中都没有人味儿。他不想面对,便又再度睡去。这一夜睡睡醒醒,像过去了十年。当闭上眼再度看到父王和母妃坐在软榻之上拌嘴,他在梦里突然哭了出来。

    这反反复复的梦境与现实交替终于让他承受不住。

    是梦。他已经无法再被骗了,他知道这是梦。

    第二日晌午,他才是肿着眼清醒了过来,药效似乎退了一些,身上的伤痛得让他无法再安然的躺着,他只能爬起来,艰难的往房外走。

    房外守着四个护卫,见他起来了,便离去了两人去传太医换药,岑修儒被告知留在房中稍安勿躁,不多久,午膳也是送了过来。

    出不了房门,岑修儒知道自己与被软禁也差不了多少,在太医换过药后,他木然得吃着精致的午膳,填饱了肚子,便再度上床躺着睡去。

    到了傍晚,岑修儒半睡半醒之时,感到有人在握着自己的手臂,疲惫的睁开眼来,便见到刘将军坐在床沿,正转着自己的胳膊细看。

    “刘……将军。”他仍带些热度,因而嗓子也有些沙哑。

    “……”

    刘吟没有说话,紧皱着眉,岑修儒只穿着一件浅青色的里衣,短短的袖子露出一截带着伤的手臂,上面的血道子还没有愈合,鲜艳的红,触目惊心。手臂上尚且如此,他简直不敢想象岑修儒身上伤成什么样子。

    岑修儒半眯着眼睛,不知如何回应。身体也毫无气力,便任由刘将军将他的袖子挽起,查看伤势。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今日是笞刑,难保哪天枭首轘身。”终于是开口,放下手腕,刘吟平淡的口吻中带着责怪。

    “明日我便又要离京……你如此不懂得保护自己,叫我如何能安心奔赴沙场。”

    低头将手腕放回薄被下,突然,他低头一笑,再度抬头,脸上的表情已是换了一番:“我想过了……待河南一带的战事平息,本将军便功成身退,再不过问这些战事。”

    “可刘将军一直以来向往的,不就是战场吗。”

    “……已经够了。”刘吟虽仍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眸子深处的光亮却是微微跳动,“这些年来一直为家人,旁人的眼光活着。如今……我只有这一件事想为自己做。”

    “……”

    “本将军要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

    一向发乎情;止乎礼,不怎么有亲密举动的刘吟,趁着岑修儒无法太大动作之时,亲昵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刘将军。”

    像是无法承受这样一个承诺,岑修儒闭上了眼,却是拒绝,“此事之后,在下只愿能回到陈州,伴随母妃身旁。”

    感到刘吟轻蹭着他鬓角的手指停了下来,岑修儒深吸了口气缓和过后,睁开那充满水汽的眸子:“或许,会在母妃的安排下订下亲事,从此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再也不用为缱绻情事劳心。

    “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岑修儒无法直视刘将军那紧盯着的眼神,只能再度垂下眼,喃喃道:“我不知道。”

    “那就不要如此轻易的回答我。你……”越说越快,刘吟的神色隐隐显露出激动来,“你知道这些事,这些决定,我是想了多久,考虑了多久,练习了多久,才在你眼前说出。”

    “所以你也要花同样的心思,同样的时间,好好的考虑过后,才能让我满意。”

    “刘将军……可我们结识已有近五年了。”

    “但你心里只想着我的时间,恐怕还不到五盏茶。”

    刘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这一句过后,岑修儒怔怔的望着他,他也怔怔的看着岑修儒,对视了片刻,两人同时转移了视线,红起脸来。

    刘吟的声音终于是有些低沉了下来,缓缓开口,道:“明日我便要启程,待凯旋的那天,你可要好好的想出回应来。”

    “……”岑修儒面露难色,垂眸半晌,才是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便听闻大军南下,岑修儒非但未能出长乐宫送行,拖着这病痛的身体又是昏睡了一天。

    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当他身上的伤刚开始结痂,皇帝来了。

    一觉醒来睁开眼,看见皇帝坐在床侧凝视着他,瞬间浑身都痛,仿佛浑身正在愈合的伤口又变得血淋淋。

    岑修儒艰难的撑着身体,想往床的里侧躲,却让皇帝拉住了胳膊,衣料的伤处被握住,顿时疼得他眉一蹙:“唔!”

    皇帝下意识的松开手,神色中有些愧疚:“……那日,朕是气急了。是朕不好。”

    “……”

    “……”皇帝没有说下去了,因为岑修儒看他的眼神已不同以前,那眸子仿佛没有波澜一般,异常平静的看着自己。

    一直以来,岑修儒的眼睛,并不十分灵气,睿智,总是痴痴的,却是有如桃花映水,十分多情。皇帝最喜欢他那么专注的看着自己,如今见他变化,心里便是更加不满。

    “别这么看着朕。”

    “……”岑修儒闻言,便是闭上了眼睛。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看着皇帝,只是觉得身体好累,心也好累。并不是没有期待过皇帝的道歉,只是,晚了,这一句抱歉,来得太晚太晚了。

    “睁开眼。”下颌被猛然握住,岑修儒只能打开眼,皇帝难以控制手上的力道,对上岑修儒那因为吃痛而有些幽怨的眼神,皇帝有几分后悔,就有几分愤怒。

    他不知该如何填平心中的缺口,猛然间只是低头吻了下去。

    岑修儒的反抗轻易的被压制下来,可始终不肯平息。皇帝追逐着他死命抵抗的舌头,对方扭曲的五官和逐渐迷茫的眼神都让他心里难受的很。正准备伸手探入他的衣襟,忽然后颈一痛,竟是岑修儒抓了他。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皇帝撑起身子,伸手摸了摸后颈,刺痛的位置有些湿润,竟是渗出血珠子来了。

    “滚蛋!”

    嘴巴一得自由,红着眼眶的岑修儒立刻大吼出声。

    岑修儒居然对他说出滚蛋二字,皇帝震惊之下,却见他转了个身,面朝着床铺的里侧蜷着身子,轻颤着身子,压抑地抽泣了起来。

    岑修儒觉得这实在是太丢脸了,他想做出平平静静的模样,想高贵冷艳的嘲讽皇帝,告诉他自己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子,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淌下。湿润的枕巾,证明他心里还是在乎,容不得他否认。

    他希望皇帝扫兴之下一走了之,让他再平静一些日子,或许到时,便什么都看淡了。

    可皇帝却是一把将他掀了回来,他的眼神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更深的吻将岑修儒的脑袋几乎陷入布枕。岑修儒的手杂乱无章的在他身上留下抓痕,却无法再让他停止下来。

    身上单薄的衣物被轻易的剥除,皇帝的手在满是伤痕的身躯游走,粗鲁得几乎蹭掉了刚刚结痂的伤口,疼得岑修儒不住呻吟。

    “朕知道自己很糟糕……只是你已招惹上了朕,就不要妄想还能逃开了。”

    话音方落,昂扬的硕大顶入了身体,岑修儒忍不住后仰脖子,叫出声来。

    一直以来,皇帝在情事上很节制,这一日发疯般折腾了他一夜。曾经情到深处难自禁的隐秘欢愉,此刻却让岑修儒感到异常的屈辱。当他醒过来时,房里已是不再有皇帝的身影,除了全身散架般的酸痛,什么也没有留下。

    岑修儒无力的扶着床边的茶几起身,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突然百感交集,自我嫌恶得恨不能死掉。

    他突然想问。

    为什么,他如此弱小。

    作者有话要说:TwT最近有点卡文。。。因为写的部分不甜。。。真想快点度过郁闷期【……

    在这种卡文的时候我就想问一句话。有人玩三国杀吗【……喂】贼将休走,可敢与我一战。

正文 42第三十五章

    为什么;他如此弱小。

    似乎进京之后;入住哪里;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很刻板;他很少有选择的权力。喜欢皇帝,是他唯一能感受到从内心自发而来的一种情愫;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份仰慕的温度和触感。

    于是他一直将这份感情当作坚定不变的信仰,可如今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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