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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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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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魁躲着不见面,她可是现代秦香莲,你在报纸上给报道报道,为民喊冤为民请愿,总比你老写那些让领导填堵的文章好。”

鼠目:“噢,这位是周主席的前妻啊?我倒真有个好主意可以解决她的困难。”

陶仁贤马上来了精神:“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听听。”

鼠目看看周文魁的前妻,对陶仁贤说:“这位大姐的事情还真的不能见报,前几天我让你们家钱市长填堵,那是工作上的事儿,填堵也不丢人。可是这是人家周主席的家务事,属于个人隐私,我要是给拿到报纸上大肆渲染,人家可是能到法院告我的。再说了,真要是那么闹起来,对这位大姐也不好,你这么吵吵闹闹倒也没啥,周主席惹不起躲一躲也就过去了。你想想,你们离婚十年了,人家真的不搭理你到哪你也找不回道理来。即便真有什么问题,好好协商一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如果真的闹到报纸上,周主席非得跟你破罐子破摔不可,非得恨你一辈子不可,你愿意闹成那样吗?”

鼠目这么一说,周文魁的前妻果然连连点头:“登报纸就算了,给他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就是气不过,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现在我下岗了,实在没能力了,孩子上大学他不管谁管?实在不行我真得到法院告他去。”

鼠目又替人家分析:“你到法院也告不赢,法律规定父母对儿女履行抚养义务的法定年龄是18岁,你儿子今年多大了?参加高考至少也有十八九岁了,人家不给钱法律也没办法,你儿子已经超过了父母抚养的年限了。”

陶仁贤急了:“照你这么说就没办法了?”

鼠目:“办法当然有,就在眼前摆着。”然后对周主席的前妻说:“这位陶大姐是钱市长的爱人,你不是下岗了吗?让他们家钱市长给你安排个工作,还用得着你这样低三下四生气憋火找周文魁吗?”

鼠目这么一说,周文魁的前妻就眼巴巴地看陶仁贤,陶仁贤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磕磕巴巴地说:“我们家老钱、老钱……倒是应该帮这个忙,实在不行真的找找他?我就怕……”

鼠目连忙说:“怕什么怕?谁不知道你陶大姐在钱市长面前是说一不二的人,帮助这位大姐找个工作对于你们钱市长来说那还不是喝口凉水的事儿。这个大院里谁不知道你陶大姐是古道热肠、急公好义、大公无私、助人为乐……”

陶仁贤让他捧得高兴,拉了周文魁的前妻就走:“别听他的,就是嘴上的功夫,这件事我还真得帮忙,我就不信这么大的海阳市就没有你们孤儿寡母的活路。”

目送着陶仁贤跟周文魁的前妻去了钱向阳家,鼠目急忙来到孙国强家按响了门铃。过了一阵张大美在里面问:“谁呀?”

鼠目:“我。”

张大美:“你是谁?”

鼠目:“我就是那天晚上开车送你的那个记者,李寸光,笔名鼠目。”

张大美开了门,打量着鼠目满面迷茫:“您找谁?”

鼠目有点懵,仔细看着张大美,拿不准她这茫然不相识的表情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您真不认识我了?”

张大美:“对不起,我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可是我也觉得你有点面熟……”

鼠目急切地介绍自己:“你难道真的忘了?那天晚上,在市府大道,你上了我的车,然后我就跟你到红月亮咖啡厅……”

张大美:“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坐过你的车?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红月亮咖啡厅,你到底要干什么?”

鼠目:“你别多心,我也住在这个院里,那天晚上你身体不好,我跟孙副市长送你到医院看病,然后我又跟他一起把你接了回来,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的身体好一些了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张大美:“你也住在这个院里?你是谁家的?”

鼠目:“我是李寸心的弟弟,赵宽是我姐夫,我在报社工作,这是我工作证,你看看。”说这把自己的记者证掏出来递给了张大美。

张大美恍然大悟:“我说么,怎么看着你挺面熟,原来你也住在这个院里,可能我们见过面。对不起,你有什么事吗?”

鼠目面对这个说不清是真不认识自己还是假装不记得自己的女人真有些无可奈何,只好说:“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今天身体好些了没有。”

张大美做出了送客的姿态:“你看到了,我很好,一切正常,谢谢你了。”

鼠目:“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张大美:“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再说现在也不是谈话的时候。”

鼠目还不死心,又追问了一遍:“你真不记得我了?”

张大美:“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不请你进来了,谢谢,再见。”说着关上了门。

鼠目怅然若失,呆立在孙国强的门前,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实在难以相信,张大美居然真的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他现在面临的最现实的问题,就是张大美那天晚上说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跟她说她杀了孙国强一样只不过臆想导致的胡言乱语。

6

公安局刑警队,广林子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对着部下招呼:“吃饭了。”

部下们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赵吉乐:“小刘,吃饭去,我请客。”

小刘:“到食堂请还是到饭馆请?”

赵吉乐:“你只要敢去,我就到饭馆请。”

广林子:“中午谁也不准离开,到外面吃饭算脱岗。”

赵吉乐:“看,不是我不想请,而是队长不给我这个机会,还是在食堂凑合一下吧。”

小刘:“算了,我从来不指望你请我,走吧,吃饭,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下班最后走,业务不成熟。”

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小刘无奈地自嘲:“看样还是我得最后走了。”接了电话后,兴奋地叫:“赵吉乐,你的电话。”把电话交给赵吉乐之后连忙跑了。

赵吉乐嘿嘿一笑:“看来还是我的业务不成熟。”接过电话:“喂,哪一位?哦,确定吗?确定。好,谢谢了,鉴定报告随后我过去拿。”

放下电话,赵吉乐对广林子汇报:“队长,化验结果出来了,是海洛因。”

广林子惊问:“什么?真是海洛因!?”

赵吉乐:“对,看来昨天晚上在我们大院的树上耍猴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偷,也不是单纯的吸毒分子,他们把那棵大树当成毒品交易场所了。”

广林子:“你能断定吗?”

赵吉乐:“基本上能断定,如果是吸毒的,绝对不会把粉撒到外面,粉就是他们的命,一克都要一百多块,他们哪能那么轻易就撒到树上呢。只有倒腾粉的人,看样的时候才会不小心把粉撒到外头。”

广林子神色凝重,嘴里发出了吸溜吸溜的声音,就好像突然犯了牙龈炎:“这他妈的,麻烦大了,毒贩子要是把常委大院当成了毒品交易场所,传出去就成了持大新闻了。这帮家伙也真会找地方,谁能想到毒贩子会到常委大院里开展业务呢。”

赵吉乐:“要不要马上通报给缉毒处?”

广林子:“你说呢?”

赵吉乐:“现在还说不清毒贩子偶尔在大院里交易一次,还是那里已经成了毒贩子固定的交易场所,如果现在贸然给他们发通报,他们肯定要布控调查,如果到后来又是白忙一场,惊动了大院里的领导就更了不得,缉毒处也饶不了我们,再加上前天晚上那档子事儿,我们刑警队可能就得换领导了。”

广林子:“去你的,别吓唬我。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二虎虎地往常委大院里闯了,这样,你发挥优势,就近从侧面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性质的买卖,把情况搞清楚。缉毒处那边还是得给人家打个招呼,方法得策略点,不要把话说得太明太死;算了,我来给缉毒处说,你今天就回去先找钱市长家的拖拉机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需要的话就再找他儿媳妇问问,他儿媳妇是什么机?”

赵吉乐:“人家儿媳妇什么机也不是。”

“噢,我以为他老婆是手扶拖拉机,儿媳妇起码也得弄个小四轮什么的。”

赵吉乐:“队长,这是你的建议吗?需不需要我转告一声?”

广林子:“你省省吧,赶紧去干你的事,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7

鼠目开着车来到了康复中心,下车后急匆匆来到了门诊室,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门外排队的病号们纷纷抗议:“排队,按号看病。”

叫号的护士把他朝外面推:“去去去,没见人家都排队吗?等着叫号,叫到你了再进来。”

鼠目嬉皮笑脸地跟人家解释:“各位别紧张,我不是看病的,我是来找人的。”

叫号的护士问他:“你找谁?”

鼠目:“我找医生。”

护士:“医院里除了病人就是医生,医生多了,你找哪一个?”

鼠目一眼看到了那天晚上为张大美治病的医生,就指指人家:“我就找那一位。”

护士问医生:“胡大夫,外面有人找,接不接见?”

胡大夫:“让他进来。”

护士便挥手把鼠目放了进去。胡大夫见到鼠目怔了一怔:“是你呀,干吗?今天是修人脑还是修电脑。”

鼠目:“胡大夫,我久仰你的大名,不管是修人脑还是修电脑都是一流的。那天晚上匆匆忙忙没机会跟你认识,我今天来找您既不修人脑也不修电脑,是孙副市长指派我来向您请教问题的。”

胡大夫:“噢,孙副市长的爱人回去以后情况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鼠目:“跟您说的一样,睡了一觉以后基本上恢复正常了,您放心,那天晚上多亏碰到了您这么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孙副市长还让我专门向您道谢呢。”

胡大夫:“那你还有什么问题。”

鼠目:“是这样,我想请教一下,像孙副市长爱人那种病,清醒过来以后真的就对她发病时候的所有事情都记不住了吗?”

胡大夫:“这种情况很复杂,因人而异,有的人清醒过来以后还会记得,不过他自己弄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也有的人清醒过来以后什么也记不得了。”

鼠目:“那您判断孙副市长的爱人属于哪种情况?”

胡大夫:“这种事情没办法判断,也许她还记得一部分,也许她一点也不记得了,也许她认为自己记忆中的东西都不过是梦境,所以也不会有意去记忆过去的事情,谁会那么傻,没事把做过的梦都背下来呢?你见过他爱人醒过来以后的情形吗?”

鼠目:“见了,好像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胡大夫:“这就好,这是好现象,如果她对经历过的事情还有记忆,不管是作为梦境记忆,还是当作事实记忆,都不是好现象。只有根本啥也不记得才说明经过休息她已经彻底摆脱了臆想,就像电脑删除了垃圾程序,运行起来才能更加稳定、快速,明白吗?”

鼠目:“您这深入浅出的解释我再不明白就该当您的病人了。我现在要请教的是,她在患病的时候说过的话,到底有没有可信度?也就是说会不会全都是臆想出来的幻觉?”

胡大夫:“那倒不一定,其中肯定有幻觉、臆想的成分,但是也可能有相当一部分是现实生活在她的脑海里形成的记忆反射,这就跟作家写小说编剧本一样,真真假假都有,不管真是假,都是生活体验的反映。所以啊,她在患病期间说过的话不可能都是幻想,即便是幻想也是生活现实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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