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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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子-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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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也就各自拿了几块点心吃,边吃还边想着这个太子真是好相处。
  “奴婢也不知,回去了您问王爷吧。”南璃笑着说,又用了一个“回去”。
  “……走吧。”将剩下的点心拿了几块之后,其他的季云夕都留给了最后出来的几个人,同南璃一道走了。
  回到王府,管家一见到季云夕从马车中出来便让身边的人去通知王爷,自己则是迎着季云夕到了堂中。
  同上次一样,满满的一桌菜。
  却没看见季苍尉的身影。
  季云夕坐了下来,等候王府主人。
  季苍尉慢慢从房内踱步出来,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虽穿着朴素,整个人却有种天然的贵气。
  季云夕抿唇不语。
  季苍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无礼,不置一词也坐了下来,正好是季云夕的对面。
  或者说,是季云夕记得那个主位是季苍尉的位置,所以他便在之后都选择了这个距离最远的、主位对面的位置。
  一种无言的距离和防备。
  坐下之后,季苍尉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秦仪看见了季苍尉的手势,迈步上前,摊开自己的包裹拿出几根银针,一一在菜里都试了一遍,银针并无异常。
  “吃吧。”季苍尉道。
  季云夕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遥远,不止在面前,又似乎很近很近,刚好在耳边。
  “殿下,老奴看您上次这几个菜夹的多些,便让厨子照着这几个菜的样式多做了几种菜式,您尝尝看喜不喜欢。”王府管家依旧笑眯眯。
  季云夕这才慢慢地回神、慢慢地拿起筷子。
  南璃、秦仪、管家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你们……要不要一起吃。”季云夕突然觉得口中的饭有些难以下咽,转头道。
  南璃仍旧看着季云夕,笑着说道:“殿下,不合规矩。”
  秦仪和管家却是看向了季苍尉。
  季苍尉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季云夕便再无任何表示,秦仪和管家却像是得到了他的吩咐一样,齐齐道了声谢:“谢殿下。”便在季云夕一左一右做了下来,一旁的侍女忙添了两副碗筷。
  季云夕突然笑了,又问了一遍南璃:“你呢?”
  南璃温柔地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对着秦仪大喝一声:“走开你这个死人,殿下旁边是你坐的?!”说着居然自己搬了个凳子硬是做到了秦仪和季云夕中间,
  秦仪怕挤到了季云夕,只有无奈地往旁边挪了挪。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名字。”季云夕夹了一块肉吃掉,看着秦仪。
  桌上有秦仪最爱的雪花蟹斗,抢了两个放到碗里,秦仪忙回答道:“回殿下,草民秦仪,会点儿医术。”
  季云夕“哦”了一声,心想这个人的医术绝对不只是“会点儿”这么简单。
  “六部中事务可还顺手。”
  季云夕正在喝汤,听到季苍尉的问题,差点呛到。
  “咳咳、还好……”季云夕有些窘。
  “若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本王。”
  季云夕咳嗽了两声,并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殿下,”秦仪往嘴里塞了一个又往碗里夹了一个,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眼神还盯着盘子里,“王爷说的对,殿下要是在朝中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王爷,这么大好的资源又是免费的,不问白不问啊。”秦仪眼下嘴中的东西,冲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也不等季云夕回复他,秦仪又忙着消灭另外一盘菜去了。
  “殿下,”秦仪吃着吃着又唠叨起来,“上次草民托南姑娘给殿下的寒雪丹殿下用完了吗?还需要吗?”
  季云夕看了一眼南璃回答:“只用了一颗。”
  “什么?”秦仪却是一惊,“殿下又中毒了?”
  “给丛行瑞吃了。”
  虽然自己中毒的事情已经广为人知,季云夕却总觉得秦仪的反应有些不合常理。然而他却一时间实在理不出思绪,说不出怪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双更

  ☆、第20章

  吃饱喝足之后,秦仪又恢复了之前面无表情的样子,端坐在那里看着其他几个人细嚼慢咽。
  “主子,帮殿下排出余毒的法子我已经想好了。”秦仪若有所思地说道。
  季云夕心中一惊,季苍尉还未开口,就听见季云夕语调有些怪异地问道:“什么余毒?”
  “就是殿□□内残留无法排出的那些毒。”秦仪不假思索地说道。
  季云夕听完却笑了:“我虽不是学医的,寒雪丹的用处我却是知晓的,一发现中毒我便立刻服了四颗寒雪丹,断不可能还有余毒存在体内。”
  秦仪张了张嘴,却无从反驳。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的那么圆滑了,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这么精明敏感。他这样说,是铁定不准备承认自己在上次中毒前还中过其他毒了。为什么?
  “什么法子。”季苍尉接过了话题。
  秦仪拉回思路,认真道:“既然毒都在四肢上,那么可以先将四肢最前端的部分划破,将毒血放出来,这样一来毒最浓的部分算是出来了,其他的就需要靠运功化解、汤药疗养了。”
  季云夕面色略显铁青。
  “我的毒全在四肢?”这声音极低,却透着一股危险。
  “……”秦仪不着痕迹地向季苍尉的方向挪了挪屁股,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季云夕的眼中已经不复温和,满满的漆黑。
  “……殿下中毒时,草民去宫中为殿下把过脉。”秦仪虽不明所以,却仍然故作镇定。
  季云夕愣住。
  这是他所没有料到的。脑子里却已经飞速转动起来,杂乱的思绪之中,他眼神闪烁,抓住了最有可能的情况。看着从始至终一直自顾自吃着的季苍尉,季云夕慢慢地、生怕他听不清楚一般问道:“东群……你皇叔你的人?”
  季苍尉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没有片刻耽误。
  “……”得到了料想中的正确回答,季云夕却是不说话了。
  这顿饭,吃的当真是精彩。
  “皇叔慢用,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
  铁青着面色,季云夕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头也不回起身离开,速度之快,竟然是直接用上了轻功。
  ……气得不轻。
  南璃看着季云夕消失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心。看了一眼季苍尉,似乎是想要追过去,却被季苍尉一个眼神制止。
  “随他去。”
  老管家却不笑了,看着季苍尉留下的大半碗饭,露出有些心疼的表情:“殿下会想通的,他是个好孩子。”
  这桌子上只有秦仪一个人是个二愣子,到现在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呆在那里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人理他。
  这边,季云夕却是一脸阴沉的坐在床边,心中乱成一团,脑子里却是十分清晰。
  原先他还说不出秦仪那句“殿下又中毒了?”奇怪在哪里,现在,却是瞬间明白了。
  他万万没想到秦仪居然在上次自己中毒之时去过宫中,还给自己把了脉。他之前就猜想秦仪的医术恐怕不简单,不然这样一个人他的皇叔也没有将其带在身边的价值,却不想,只是一次把脉而已,对方就已经发现了他因为无法化解而欲分而制之的余毒。
  他一心想要小心藏起来的东西,对方却早已心知肚明,他却还不自知。
  若是再往深了追究,秦仪定然能看出来这些毒若是没有些时日断难积累成他这般,他自幼同季淮蒲同吃,也许,季苍尉他们早就知道了季淮蒲自幼给他下毒的事情。
  唯有自己费力的装傻充愣企图掩盖别人已经知道的事情。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一叶障目还不自知。
  然而不论他再怎么想要笑,却始终无力勾起唇角。
  心里笑的天翻地覆了,面上的表情却做不出分毫。
  真是狼狈啊……季云夕模模糊糊地想着,就连被季淮蒲派来的人刺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
  自季云夕走后,饭桌上的气氛沉闷了许多,原本话痨唠叨的秦仪仍旧在云里舞里。
  慢慢悠悠地吃完了这餐饭,几个人才起身向房间走去,季云夕的房间。
  虽然房内并未点灯,然而房内人的呼吸却安静而平稳,分明不是已经入睡的状态,正是清醒。
  季苍尉伸手推开门,跟在后面的南璃连忙闪身进来把房内的灯都点亮了。
  房间里登时亮了起来。
  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季苍尉正巧对上季云夕晦暗不明的墨色眼眸,在烛光的衬托下,那双眸子明若星辰。
  秦仪稍晚片刻到房中,怀里抱着他的宝贝医箱,刚刚从药房赶过来。
  南璃从侍女手中接过粥,稳稳地端到季云夕面前:“殿下,您方才没吃多少东西,过会儿可有累受,再进些粥吧。”
  季云夕只是轻轻挡开了她的手:“不用了。”转而问秦仪:“我要怎么做。”
  同方才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安静神情,看的秦仪在心中咂咂嘴,告诉季云夕:“殿下脱了鞋袜躺在床上便是,其他的由我和王爷来。”
  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季苍尉,季云夕收好表情,依言脱了鞋袜躺在床上。
  这是王府内最好的客房,傍着季苍尉的寝房,房内的一切都是上好的物什,茶水用具不必多说,侍卫丫头伺候着的也是整个王府中除了季苍尉的寝房最多的。尤其是这一张床榻,几乎要赶上皇帝寝宫的床那般宽大,铺上的褥子都是上等材质,水白色的天蚕丝被子柔如波浪,覆盖了整张床。
  季云夕躺在其上,面色本是十分白皙,现在却是被这水白色衬托出了几丝晕红,面色显得不那么差了。
  “皇叔,”秦仪方走到床边,铺开他的工具准备就绪,正要开始,却听见季云夕突然发问:“皇叔同我,还是有共同利益的吧。”
  到王府上已经几天了,那日晚上,南璃带着他来了王府,同季苍尉交谈之后对方却只是说季淮蒲那边有他,其他的不用他操心,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交流。
  这个人不跪拜自己的皇兄天子,甚至是在朝堂上敢公然威胁右相,季云夕想不出这个皇叔为何收留他,更想不出这个人觊觎王位却至今没有对自己下手,甚至上次还让身边人为自己把脉,如今又为自己排毒的理由。
  或许是从上次派秦仪来给自己把脉的时候,知晓了自己体内有余毒,推算出他们父子不和,因此想坐收渔翁之利?
  无论如何,他到现在为止,一点都不了解季苍尉,他给不出信任。
  可是如果两人是有共同的利益的,现在季苍尉所做的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也许可以,试着给他一点信任。
  也许对方并不需要他的信任,只是他无法心安理得地让自己接受季苍尉的好意,那么便用他的信任交换吧,他最不轻易给人的便是信任,讽刺的是,除了信任,他也没有别的能给这个男人。
  季苍尉看着他安静温和地侧面,只微微颔首。那双星辰般的眸子,有些失神地盯着床顶。
  余光里看见他点头的动作,季云夕慢慢把视线从床顶挪到秦仪面上:“开始吧。”
  秦仪等季云夕这句话等了很久了,闻言便把手中锋利的刀刃贴上季云夕的指间,轻轻划开。
  十指上依次传来刺痛,不知是什么材料的软管紧紧贴合在创口上,将流淌出来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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