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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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歌一曲--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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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身后道:“慕凉,不就是凉儿么?”

  他顿了一顿,声音变得轻缓动人,道:“凉儿,我且问你,你可知道这娃娃的事?”

  我吼道:“叫你不要叫这么亲热,少爷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都!本少爷都没有问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孩童意欲何为,你倒问起少爷我来了!”

  我说得义正言辞,也是从笑笑的话本子上学来的。肩膀挨了重重一下,我痛呼一声,他的剑立刻回到我脖子处,快得就像没有出手打过我一般。

  小杏小步跑过来,扯着我的衣衫问我:“凉儿,你没事吧?”后又杏目一瞪,小脸上竟然显出一股子威仪,直瞪向我身后那人。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却在我刚要转身的时候踢了我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本少爷腰间穴位上,瞬间就四肢麻木了,在小杏的惊呼声中,动弹不得地向地上倒去。小杏这傻孩子跑来扶我,反倒被我压倒在地,在我身下一阵挣扎,却毫无用处。

  “我早说了,叫你不要回头。”那个人在我身后说到,“凉儿,你将这娃娃带出来,可知道是给你自己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我咬咬牙,骂道:“干你屁事!”

  他啧啧两声,道:“你可真粗俗。”

  “再粗俗也比你这个娘娘腔要好!”

  他愣了愣:“娘娘腔?”

  其实他一点也不娘娘腔,但是他刚刚一身白衣站在楼上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人身姿妙曼,如女子般婷婷冉冉。虽未看清面容,但想来应该也不差。之所以要叫他娘娘腔,只是觉得应该挫一挫他的锐气。只是此刻我却没想到,这个锐气挫得让我日后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我要是知道,今日就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千金难买早知道,我哼哼两声,不再理他。

  大概是我这一句娘娘腔太过打击他了,他这次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到:“要是现在有时间,我一定让你知道我倒底是不是娘娘腔。不过还是改日吧。”说罢他又道:“你今日不想跟我走,只是因为失忆罢了。呆在他身边你迟早会将一切都想起来,到时候,恐怕你会巴不得跟我走。”

  他最后的话不是跟我说的,但是这包厢里除了我跟他,就只有小杏一个人了。小杏被我压在身下,虽然难过,但是却仍是一脸茫然。

  透过他漆黑如玉的瞳孔,一袭白衫如鬼魅一般闪现消失,紧接着,房门被推得巨响,急切的脚步声走过来,伸手解了我的穴。

  我迅速从地上爬起,生怕自己这一身肥肉将小杏给压坏了。小杏红着脸咳嗽两声,也慢慢爬了起来。我拍拍他肉肉的小脸,问道:“没事吧?疼不疼?”

  小杏十分乖巧的摇摇头,看向师兄,怯生生地道:“烬哥哥。”

  我也望向师兄,白玉雕琢的面庞看不出情绪,那双桃花一样妖娆美丽的眸子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轻轻的叹气,道:“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说不上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师兄的心里,有了惶然的感觉。

  出了这样一场风波,我们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赶路,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本来我是想要两间房的,但是师兄狠狠地瞪过来,道:“从现在开始,你和小杏都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第一次见师兄这么凶,嘀咕了一句:“这么凶干嘛!”却自知理亏,默不作声地跟他进房了。

  小杏这两天特别的欠觉,平日里就是在马上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的。现在刚一进房,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了。我

  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没来由的有些心疼,对他说:“困了就先睡吧,待会儿我叫你起来吃饭。”

  小杏打着哈欠点点头,便屁颠颠的跑到床上去睡了。

  我伸了懒腰,蹭到师兄旁边坐下,见他拿了块干净的布在擦他的宝贝宝剑,脸上清淡一片看不出情绪。但是我心里可是清楚极了,他这是在跟我生气呢!

  每次他生我的气,总是不说话,而且特别喜欢擦剑,将剑擦得雪亮,寒光闪闪的。害我好几次都以为他下一步就是一剑劈过来。但是每每,他擦完剑,再瞄我一眼,气便消了。因为在他擦剑期间,我已经死皮赖脸加不知死活的在他身边蹭了好久了,脸皮子都快蹭掉了。

  我摸摸脑袋,心虚地盯着他手中那把长剑,剑身映出他好看的眉眼。可怜兮兮地道:“师兄,我错了。”

  我以为这一次他也会一直坚持到擦完剑都不理我的,但是没想到他却将剑放下了,而是认真的看着我道:“你还知道错?”

  我继续可怜兮兮的点头:“我不该有发现不跟你说,不该一个人冒冒失失跑进酒楼,不该又做让你担心的事……”

  师兄被我整得无奈,轻轻叹气:“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每次听他叹气我心里就不好受,拉着他的衣袖蹭了蹭,我继续点头:“我知道。”

  他又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我赶紧谄媚的点头,举手保证:“绝对不会了。”然后又笑开,挑着眉眼看他:“不生气了?”

  师兄无奈拍了我脑袋一下,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店小二在外面敲起门来,腆着嗓子喊道:“客官,您要的饭菜好了,现在要端进来么?”

  我和师兄对望一眼,然后跑过去开门,就见店小二端着几碟飘香的饭菜进来,摆到桌子上了,收拾了一下,对我们道:“两位客官慢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说罢,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还仔细着替我们将门掩了。

  我闻着那菜挺香的,肚子顿时就毫不客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看师兄一眼,跑到床边去将小杏叫醒了,三个人坐到桌边吃饭。 
 
第十章。净月岛 '本章字数:267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01 12:54:48。0' 
 
  三天后,我们终于到达了东海之滨。

  闻着那咸咸的海腥味,我就异常的兴奋,手舞足蹈,弄得小杏都从师兄怀里钻了出来,歪着脑袋问我:“凉儿你怎么这样高兴?”

  我扬扬眉毛,完全不顾这二十多天来的风尘仆仆,得意的道:“这是我老家啊,本少爷我回家了能不高兴么?”

  小杏的鼻子皱了皱,问:“家?”

  我点点头,兴奋的下马往码头奔去。然后还指着海对小杏喊道:“看,这就是海,我的家在海的中间哦!”

  小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随着师兄下了马。

  师兄和小杏都表现的异常的冷淡。师兄之所以冷淡,是因为他一贯如此。但是小杏,我就真不知道了。

  按理说,照他这样的年纪,正是爬树掏鸟窝,下水捉黄鱼的时候。但是他一点也不调皮捣蛋,在很多时候都安稳沉静得不像话。这种样子倒和师兄出奇的像!

  小杏明显比其他孩子要好养一些,一路上听话得不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特能体贴人,但就是不太爱笑。在我的记忆中,貌似就在林子里的那一个晚上他冲我笑了一次。

  回想起这许多天来的经历,心情那叫一个七荤八素。

  我回到净月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踢开了自己的房门,趴在床上起不来。

  只是还没等我将被子焐热,人就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丢到一边。

  那人有些嫌恶的捂着鼻子,说:“先去洗澡,老娘一早上将房间收拾得香喷喷的,你一回来就给弄得臭气熏天,你到底几天没洗澡了?”

  “又不是大姑娘的房间,弄得香喷喷的顶个屁用!”

  我咕哝着爬起来,有些理亏的往浴室去,发现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本少爷此刻才觉得身上黏黏腻腻的恶心到了极点,于是三两下扯掉衣服,噗通一声跳进热水池里,顿时水花四溅,铺天盖地,淋了我一头一脸。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去的时候慢点儿,你是猴子么?猴子也不带你这么猴急的!”

  一个身着深红色衣裙的中年女子走过来蹲在池边看我,她的衣服上沾着不少水渍,估计是被本少爷刚刚那一下给弄的。

  我将身体往水里缩去。

  开什么玩笑,本少爷现在可是一丝不挂,被她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我咧了咧嘴,干笑道:“青姨,不是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在我洗澡的时候这样明目张胆的进来好不?你家少爷我还是一青涩刚成年,传出去多不好是不是?”

  青姨在上面鄙夷的看了我一脸,说:“就你那平板身材,你青姨我还不稀罕呢!看你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不仅黑了,还瘦了,待会青姨给你准备点十全大补汤,多补补,过两天就可以还原了!”

  得了,我这次出去好歹也经历了一番生死的,现在她一个“溜达”就给轻飘飘的概括过去了,天理何在?

  刚想冲天狂吼一句,青姨突然伸过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拖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得一声惊叫:“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混身都是伤?快,给我看看。”

  说罢她一只手将我怎么人翻了过去,坐在水里拿背对着她,然后又听到惊呼:“天呐,怎么这么多瘀伤——你还有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一股大力要将我从水里提上来,我一惊,赶忙捂住重要部位奋力挣扎,大叫:“没有什么了,真的,青姨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叫非礼了!”

  话音刚落,青姨就松手了,我啪的一声摔回水里,屁股生疼,叫到:“青姨你做事先吱个声儿好不好,不然本少爷在外面没被刀砍死被石头砸死,回家了居然会被你摔死,这传出去我慕二少下辈子绝对不做人了!”

  啪的一声,我背后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我一个坐不稳向前扑去,喝了口水。

  就听青姨在后面说:“你小子成天没个正经,快洗了上来,老娘来帮你上药。不行,还得去满月阁将阮先生请来,看有没有内伤什么的,不然留下病根就麻烦了……”

  青姨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我听到他要去请阮老头,赶忙抗议:“不行不行,你要是叫阮老头来,我才死定了!”

  这个阮老头也算是净月岛四大阁主之一。性子奇怪,喜欢研究药理,时不时给大家来点儿恶作剧。三岁那一年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笑呵呵的举着匕首在我的小胳膊上划了一刀。还居然拿着罐子来收我的血!当时我就给吓哭了,之后就算病得快死了也不敢请他来给我看病!

  不管我如何抗议,青姨还是巴巴的跑去满月阁将阮老头请来了。

  好在阮老头这次难得的没有对我表现出那些嗜血的兴趣,只是替我诊了脉,摸了骨,开了几幅药,便叫着:“年轻人这点皮毛伤算个啥,用不着紧张成这样!”便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了。

  我咕噜的坐起来,呵呵的拱手,道:“您老慢走,不送!”

  手臂上的袖子滑下来,阮老头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那道疤痕上。我看他脸色一变,赶紧缩手。

  但是已经来不及,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盯着那道伤疤看,看了半晌,才失魂似的说:“你……被人放血了?”

  我当下头顶三条黑线,心说杀猪才叫放血呢,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人像你这么变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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