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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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死-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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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云渣沦陷了鸟;
小虞玩爽了鸟;
薄大出手了鸟;
小岱快气死鸟…… = = 

乃们持续冒泡,瓦才能保持热情鸟……




12

12、起?九死一生脉 。。。 
 
 
  
  无根无蒂,状如浮萍。某一时人生于世就如同这荷塘里妖孽横生的莲,浮浮沉沉,有破淤泥而出者,亦有被埋藏于世,终其一生默默无闻。
  “查。”
  不过是一丝偶然滑入心底的疑惑,像一道闪电快速的掠过晴朗的天空,类似薄佻白一般习惯了站在巅峰高处的人自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但跟随他多年尚算了知其脾性的夜笙歌却低低的笑了开来。
  “少爷,要笙歌查什么?”
  “如你所见,虞府高堂素年来身体康健,缘何会猝然离世,其中缘由,必不寻常。”男人颀长如柳的指尖淡然掠过荷塘里一株盛放的莲,嫩绿如洗的荷叶衬着那一抹冷清的白,黑夜里无限刺目。
  夜笙歌但笑不语:果真是习惯了驾驭万千风云的天之骄子,任何时候的细枝末节都逃不过他一双精明果断的凤眸。那般敏锐的嗅觉,若不是他跟在此人身边多年,怕也要误以为是对那子衿般卓越的少年起了他意,况,真假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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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细查,势必会花费些时日,还望少爷莫要催促。”青年含着笑,优哉游哉的像只狐狸。
  话音未落,薄佻白眼稍流光一瞥,掀起些微波澜,却只微微颔首,依旧是岿然不动的冷静:“三日。逾期自当去思过台领罚,此月薪俸扣半。”
  青年眯起眼:“少爷当真是看的起笙歌。”
  “许你三日期,便是说此事最长也不过三日,查的出是自然,查不出,便是给了你十天半月去打探,也依旧回给我白纸一张。”白净指尖轻轻一压,荷叶上硕大晶莹的滚珠滑下来,嘀嗒一声,落进溏子里去。
  
  夜正妩媚。
  青年依旧噙着笑靥望过来:少爷啊少爷,你竟是真的动了心思。被那人突兀的打乱平静,打破经年来牢不可破的生存局势,却仅仅是以一个祸水般妖孽的资质。不屑,还是轻贱?总归是有那么些波澜在心里吧。所以才会赶在云少之前扣下那一株极品南海活鲍,又借了云衍怀之手来试探他,看这所谓的“虞秋水”究竟是真是假……
  真了,必然是对生鲜敏感;假了,哪怕为着做戏也势必会吃一番苦头。
  岂料这少年果真非同一般,真真假假的感情和笑靥混杂其中,蓦地竟让人一时分不出真伪,若说他是假冒之人居心叵测,这身体却实实在在是对生鲜禁忌。若说他的的确确就是虞秋水本人,一切可疑的眼神和诱惑的姿态只是假象,那么,又总觉得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这类似断袖般惹人心动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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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公子……”
  “唤我子偌。”低沉磁性的嗓音蛊惑着听觉,握住少年柔滑如玉的手,云衍怀眸中浮起一片柔和春光,“你如此聪慧,定是已觉察出我的心意了,是不是?”
  少年的身体些微打了个颤,眼睑慢慢垂下,被人握住手臂时分明是僵硬了一秒,顿了顿,却终未将其推开,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姿态,分明就是……默许?
  云衍怀从未觉得人生如此美丽。怀中纳入的身躯并不是女子的温软酥香,而是少年特有的,如玉石般沁人心脾的丝丝凉意。从未发现他心底对同…性之间的悖德情义如此纵容默许,像是怀揣着诡秘的欣喜,违背伦理的情丝如同这一刻纠缠在一起的青丝,迷朦而蛊惑,如食罂粟香。
  “……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脏,”少年垂着脸,表情蒙上一丝莫名的晦暗。欢愉拥抱中,云衍怀隐约感觉到少年身躯某一霎那散发而出的刺骨寒意,但仅仅是一瞬,转而,便又似乎是他的多心,听得那细弱嗓音用几近颓然的语气这么说着,便忍不住蹙起眉:“不可胡说!”
  带了一丝愠怒的语调,却无法掩饰其中关怀。
  虞秋水怔了怔,抬起脸,一双波光萦绕的水墨瞳沾了雾气直直望过来,隔了千山万水似的长情。只那么一眼,云衍怀一腔澎湃便化成绕指轻柔。
  “不,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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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怎么会不脏,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身体,都是坑脏而离经叛道的。从前是,现在还是,一辈子都是。
  从前他喜欢男人,是情非得已和身不由己,假如这泥泞的人世间只有那么一个人、一双手肯给予你温暖,相互扶持,又有谁会傻到放弃这一根救命的稻草?可笑的,正是这稻草将他带入天堂,继而又合他人之力将他一脚踩进地狱里……
  恨,怎么不恨;
  怨,当然会怨。
  可他已是堕入黑暗泥沼里无妄的魂灵,那些在白日里交缠的身躯散发出的刺目白光,成为了他的过去,他的深深刻有罪孽烙印的过去。
  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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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的齿轮松懈,时光仿若回溯到很久以前:
  是谁与他彻夜交…欢,私密而悖德的快感凌驾于天,勾勾缠缠中他无数次被撞击着,并发出那样耻辱却又动听的呻吟。有一双手温柔的捧起他面颊,用那样视如珍宝的眼神和表情,小心翼翼的在他眉心鲜红的朱砂痣上落下一枚吻……
  “怎么会脏?我们真心相爱,即使世俗不容,但我们的感情丝毫由不得亵渎。”——是谁用那样笃定的眼神笃定的表情和他讲话?
  “呵,我真是爱极了你这殷红的小嘴,热情的简直要将我溶化,小妖精,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低沉温柔的笑音,微微带着调侃,却并无丝毫下流之意,是谁?
  “你可知,自那一日你用潮湿的眼神看着我,一看半晌,我便是大罗神仙转世也难做一次柳下惠。为你画了颗美人痣,可巧的是,也恰恰把我整颗心圈了进去。”——动听如天籁的誓言,是谁握住他的肩膀深情款款,是谁抚摸他长及掖地的青丝如瀑如云??
  “我不婚你不娶,小东西,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快活侣……”——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的,快活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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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蜷在云衍怀胸口的身体蓦地一冷,寒气四溢。那是相拥的角度里,云衍怀并不能看到少年低垂的视线,也就看不到少年嘴角弯起的鬼魅弧线,和眼睛里波涛汹涌的暗流。眉心一滴猩红的痣,直指人心。
  “骗子。”淡如釉彩的唇轻薄翕动,吐出两个字。
  云衍怀一怔,似是没有听清,伸手扶住少年肩膀,顺势抬起那一方小巧下巴,笑道:“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少年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猫咪般狡黠的眼神,有些邪气的弯起嘴角笑,“我说……”
  蓦地凑上前,殷红舌尖如吐信的蛇一般湿漉漉扫过云衍怀的唇线,少年浑身散发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妖异美,宛同惑人的妖物般,艳丽而诡秘的笑,伸出一根玉指轻轻按住他嘴唇,反复摩挲,并用那低迷而诱惑的嗓音幽幽道:“我说,链子。”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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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偌难道忘了,我那日与你邂逅时心心念念的一条铃铛链子?”虞秋水松开手,慵懒的露出个笑,“说来,你是真的不曾见过麽?”
  云衍怀一怔。少年方才那瞬间前后的姿态截然不同,都说女子善变,怎么感觉他比女子更神秘莫测?前一刻还妖魅勾人,下一秒却又矜贵含蓄,真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云衍怀失笑,方才品出少年话里那一分期许,不由又勾起嘴角浪荡一笑:“你说的,是那一条长命锁罢!”
  少年眼中狭光一闪:“正是。”语毕款款摊开手掌到那人面前,徐徐一笑道:“子偌这样说,定是已经见过那物了,可否现在归还于我?”
  “这样急?待你身上这红疹褪去了也不迟吧,”云衍怀嗔怪道,“还是说你担心那锁给我昧了去?”少年轻笑一声,点点头:“好。”语毕靠着他的胸膛慢慢滑进榻上,似乎是方才回味起两人之间愈发亲昵,那面颊上染了几许红晕,柔柔的,很有些味道。
  “你,你快些去睡吧,我吃过药便没事了。”雪白一双手从锦被里探出来,弱弱的将他推了一推,迟疑道,“这样晚,你与我又……不好,还是莫让人看到传了闲话去。”云衍怀听得那被褥里传出的闷闷嗓音,又乖又可爱,登时满心欢喜的冒泡泡,恨不能不顾风度立刻将那小东西从里面拖出来亲昵一番。
  方要开口说上几句情儿话,却听门外一声脆响,扭头看时,只望见一叶清冷衣袂闪烁几下,转瞬消失在门外。隐约觉得那身影像极了岱迹真,不过……不是已经问过脉又叮嘱人煎了药麽,怎么他还时间还会跑来?瞧那身影,莫非是无意间撞见了自己同秋水的对话麽……
  云衍怀思索着微微蹙起眉,片刻却又似释然般松懈开来,望着那躲在棉被里背对着自己纤细身影,不由得漾开个温柔的笑靥。没关系,这次是真的动心,所以,没关系。想拥抱他,亲吻他,握住他的手堂堂正正站在日光下,所以被谁看到都没有关系,因为是真的喜欢他。
  “早点歇息……”微倾身,原本想落在额心的吻,因为锦被遮去了少年的面目,所以只能浅浅落在下方。云衍怀抬指掬起他一缕青丝,眼眸含笑,吻落于指尖。
  缓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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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绿的罗帐垂下,藤黄锦被外那双不久前还在柔弱推拒的纤细手腕动了动,忽然用力,死死地扣住床沿,苍白骨节宛如匕首一般犀利,致使原本应当捻花捋风的葱白五指蓦然变得尖锐万分,凄厉如鬼,因了不知名的原因在那榻沿上抓出五条刻痕。
  “少爷!”黑暗中传来姬冰慌乱的嗓音,拖着还未痊愈的手臂正欲踉跄而出时,一阵阴风犀利刮过,半空中有不知名的嫣红花瓣纷纷扬扬洒落而下,花瓣坠地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原本空旷的榻前。
  “秋水。”一身红衣的男子高大伟岸,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含着一抹不明的意味,眉心紧蹙,面庞五官是迷人的冷俊。
  锦被掀开,露出的身躯飘渺如烟,像一波随时能被凤吹散的雾气,少年周身散发出莹莹玉光,唯独额心的朱砂痣与嘴唇是别无二致的殷红,一眼望去只觉触目惊心。长发如水草般蔓延而出,衬着那具晶莹剔透的躯体愈发的纤细惨白,五指铮铮,已然显露三分狞态……
  
  “你,显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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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衍怀没有看错,梨花轩外那一闪即逝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在暗处无意中窥见某些场景后仓惶逃离的岱迹真。只因被他撞见的那一幕太过撩人也太过残忍,导致自己长久以来苦心遮掩自欺欺人的假象彻底破裂,胸口,像被谁用一块烙铁狠狠地,用力地戳了下去……
  “如何。”蔓草连绵中,那神色绝美的男人沐浴在月光下宛如天神下凡,仙衣飘飘,气势永贵。岱迹真张了张嘴,还未发出一个声音,面上已是苍白一片,失魂落魄。
  薄佻白轻一挥手,夜笙歌微笑着转身,在夜幕中轻一点足尖,飞身而逝。薄佻白走到那满脸茫然的男子身前,轻轻地叹了口气:“迹真。”
  “他们、他们竟是……”嘴唇哆嗦着,费力吐出几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岱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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