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何时变弯为谁变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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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何时变弯为谁变弯-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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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学长?难得见你。” 
  
  苏予勋大概与他们算面熟,于是拉我一起玩。 
  
  “跟本科生玩牌,你是要夺人所爱?” 
  
  我小声嘀咕。苏予勋要抢人女友轻而易举,学识资历都远非本科小男生可比。 
  
  他只笑了一下,“哪里,我要做月老,叫他们输得心服口服,顺带增进感情。” 
  
  本科生哪里玩得过苏予勋,几局连输,男女搭档自然免不了互坐大腿、亲嘴之类惩罚,“月老”名副其实。 
  
  几个女生毫不扭捏,反而男生犹犹豫豫,我看都觉着急。 
  
  又玩小半个钟头,风水轮流转,轮苏予勋输牌,按老规矩同搭档玩暧昧,我邻座女生立即大呼“不公平”,“两个都是学长,玩起来一点劲都没有!不如。。。罚苏学长喝酒?” 
  
  “当然公平!”身后不知哪个学妹大吼了一句,整个包厢瞬间安静。 
  
  刚好一首歌唱到结尾,连背景乐都很轻,因而后面那句,整个包厢听得清清楚楚。 
  
  “要他亲江嘉颖这基佬,何止公平,简直太公平!” 
  
  换!攻! 
  
  6。
  
  钟文莘交际圈里几乎都是英国人,我同他在一起后更宅,因而国人圈里认识我的也很少。 
  
  至于知道我性向的同届国人也纷纷毕业,走得七七八八。 
  
  我不介意出柜,但我讨厌被出柜。 
  
  抬头看时,果然对上一张熟悉美人面孔。满脸得意仿佛胜了纳粹,好似道破我性取向她便从此为民除害。 
  
  我与这美人积怨已深,既然已被爆出基佬身份,干脆好好利用潜能:基佬向来毒舌又口贱,自然不打算留情面。 
  
  “叶灏彤,钟文莘不爱你,是因为他爱男人。。。” 
  
  美人嘴角抽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认得这么爽快。 
  
  “。。。至于苏予勋,他固然爱女人,可你一不够美二不够聪明,这也罢了;又偏不懂体贴温存,他若爱你才是有鬼。” 
  
  叶灏彤两任男神,先是钟文莘再是苏予勋,都拒了她追求。内中冷暖我自知,但外人看来总跟我脱不了干系,因而她也将账算到我头上,当年在同届人中造谣生事,将我刻画得十恶不赦。 
  
  这尚不至于让我气结。基佬该有基佬涵养,见到两个homophobic的小女生就气到跳脚,哪里还有安稳日子过?
  
  只是她方才开口就拖苏予勋下水,这真是罪无可恕。 
  
  叶小姐紧抿着一张薄唇。 
  
  我想她在这里待不了很久:既然是她失礼,我又不打算离开,所以只好她走。 
  
  “。。。江嘉颖,你很好。” 
  
  气势如山倒,美人灰溜溜走了。 
  
  寿星松了一口气,“哪里冒出来的煞星,吓死我也。” 
  
  包厢里气氛也瞬间变轻松,大家对我这活生生的基佬视而不见;谢天谢地,这些年轻人够宽容。 
  
  刚好下首歌开始,好巧不巧是陈奕迅《绵绵》,章思思便怂恿予勋来唱。 
  
  苏予勋接过话筒,唱完第一句就有人喝彩,掌声连连。 
  
  等唱到副歌,将“绵绵”两字改作“嘉颖”,居然也押韵,还动作夸张向我掏心掏肺,包厢里一阵爆笑。 
  
  正好我在喝水,险些呛到,慌忙放下杯子向他颔首。 
  
  他故作情深,唱完一段才向同桌的学妹道,“罚酒伤身;罚歌送我搭档,怎么样?” 
  
  学妹已经笑到趴倒在桌上,伸手做OK手势。 
  
  等一曲结束已有人排了一列陈奕迅待苏予勋唱,他挥手说玩牌兴趣更大,同桌牌友自然欢迎他回归。 
  
  陈奕迅那边换了人接他的班,虽不及,亦不远矣。 
  
  再玩两轮又顺风顺水一路赢牌,我开始觉得无聊,苏予勋也开始打哈欠,直呼抱歉,“工作太忙,要早些休息了。” 
  
  林启生送我们离开,跟我道一声“常联络”。
  
  “不用把叶灏彤放心上。” 
  
  苏予勋居然来宽慰我,我早已忘记这段插曲。 
  
  “哪用你说,”我拢了拢衣领,晚上略有些凉,“倒是你,快寻个女朋友表明立场。刚才已有学妹问我要你号码,我只说我没资格给她,她倒留了号码给我。” 
  
  我掏出手机要转信息给苏予勋,他并不搭话。 
  
  “个子很高,脸也够小,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嘀嗒”一声苏予勋那边短信提示音,他仍旧沉默。 
  
  我几乎怀疑他睡着,但他走路如常,也毫无醉态。 
  
  “苏予勋,你怎么回事?” 
  
  他眉头蹙起,我干脆不再问。 
  
  一路无话,直到我用钥匙打开家门,他忽然出声,“嘉颖,我恐怕,是gay吧。” 
  
  “诶?”我按下玄关的灯,他大一时还同女生交往。之后我关心他不够,似乎是一直在单身。 
  
  “你几时变的gay?我怎么不晓得。” 
  
  我当他随口说说,换了拖鞋。 
  
  玄关的灯被他按灭。 
  
  然后他吻我,某一瞬间甚至探了舌尖进来。 
  
  我大力推开他,摸着打开墙上电灯开关。 
  
  然后就看到他抱歉地笑,“嘉颖,我好像,被你掰弯了。”
  
  二!更! 
  
  7。
  
  “死基佬。” 
  
  我白他一眼,他愣住。 
  
  我掐他脸颊,他“嗷”了一声,我才松手,说,“没喝酒就发疯,快去洗洗睡了。” 
  
  结果我赶在他前面进了浴室,刷完牙就上床。 
  
  双人床。 
  
  对,我住学生公寓,只有一张床。 
  
  我捧着电脑看论文,苏予勋在浴室洗澡。 
  
  死党和恋人在我字典里如泾渭般分明,就好似画维恩图,两个集合绝无交集。 
  
  苏予勋是死党。 
  
  我听着水声,在论文上画了一个圈。 
  
  等他也擦干头发上床,我已经多拿一床被子出来。 
  
  互道“晚安”要睡,我暗暗祈祷快点入眠,却反而益发睡不着,开始数羊。 
  
  “嘉颖。。。” 
  
  “再多说一句,明天早晨第一趟火车滚回伦敦。” 
  
  “被子太厚了。” 
  
  我略感尴尬,幸好那床棉被里面被芯是双层可拆,然后两个人动手拆掉一半。 
  
  “明天同我去punt,好不好?” 
  
  苏予勋忽然说,我想起来大一时有次同他一道游船,我试着撑船,然后失足落水。 
  
  当时船上还有他女友,同钟文莘,但他居然跳下来拉我上船,后来弄到两个人都感冒,真是蠢货。 
  
  “天太冷。” 
  
  “天晴就不冷。”他眼睛里写满期待。 
  
  于是我“嗯”了一声算答应,关灯睡觉。 
  
  “嘉颖,”他忽然侧身,我仍仰躺,刚有些睡意又被他打散。 
  
  “。。。我本来并不打算说出来,但钟文莘回来。” 
  
  我不知他打算说什么,只好听着。 
  
  “滚回伦敦”之类借口也不过我随口说说,他向来有我学生公寓钥匙。 
  
  某些人,并不是说不见就能不见的。 
  
  “。。。你放不下他,但至少不要再被他骗。” 
  
  我松一口气,信誓旦旦,“这次我会擦亮狗眼。” 
  
  “你会忘记,”他果然最懂我,“你说过你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钟。。。” 
  
  我急忙打断他,“对,所以你还是爱女人更多。” 
  
  他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我的手被拉着覆到某处。 
  
  “要死,你。。。” 
  
  是硬的,还有温度。 
  
  “你看,我是弯的。” 
  
  他已经放开我手,我急忙抽回来,再无话可说。 
  
  他今晚在车站吻我,作戏也不过点到为止。之后又有ktv那一回,本可以罚吻,结果他献歌。 
  
  还有大三时钟文莘事件后续,我夜夜买醉,夜夜都是他从店里拖我出来,又逼我戒烟和大麻。 
  
  但他从不越线……除去今晚玄关那次。 
  
  何止不越线,一点痕迹都不留,全世界都当他是直男。 
  
  结论是苏予勋是真绅士。 
  
  大一时他女友还悄悄向我抱怨,“予勋他从来只吻我,我明示暗示也不肯再进一步。。。” 
  
  于是我教她用酒放倒予勋,若酒量不行就自己装醉,次日她脸孔红红羞答答说,“予勋说他爱我但更尊重我,因而不想太快发生身体关系。。。有这样男友我不知该多幸运。” 
  
  “柳下惠”标签从此贴在予勋身上,再也揭不下来。连他们分手时,那女生也觉得予勋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柳下惠忽然起身去浴室,我待浴室门砰一声合上才意识到发生什么,头埋到被子里,更睡不着。 
  
  他很久才出来,之后若无其事地躺下。 
  
  我开口,好像亟欲证明些什么,“予勋,我爱钟文莘,他烂成渣我也爱他。” 
  
  他毫不犹豫,“他早已烂成渣了。” 
  
  我噎住。 
  
  他自顾自继续,“本来我该再等两年才说,工作闲些,这样要追你也有好时机。只是现在他回来,我怕你又太快动心。。。” 
  
  他居然这样打算。 
  
  “。。。我知道同他争胜算渺茫,去年Jack问我文莘是谁,还道你梦里也叫他名字,我只好再等,待你再交两任男友,彻底把钟文莘抛到脑后,才会把眼光落回身边人。” 
  
  Jack是我博一时男友,“文莘”被戳穿后他提分手,我答应,反而被他挽留。 
  
  因为觉得愧疚所以无法再同他继续,既然并不爱他,也不该再阻人好姻缘。 
  
  “予勋,你是我最好。。。” 
  
  “不用急着发卡,或许你会爱上我。晚安。” 
  
  三!更! 
  
  8。
  
  次日果然去游船,渡口就在我公寓对面。 
  
  我不想重蹈覆辙,请了专业人士来撑船,是在游船公司做零工的年轻人。 
  
  于是我同予勋只需仰面躺在船上就好。 
  
  午后阳光正好,也没有风,晒着很舒服。 
  
  他笑说,“这样好似恋爱。” 
  
  我不理他,忽然听到隔壁船上有人唤我,“Caine!诶诶,你也来punt?” 
  
  我坐起来。是斋藤,她男友正在撑船,动作倒很娴熟。 
  
  旁边予勋似乎懒得打招呼,拿了报纸盖脸。 
  
  “Caine,等下一起晚饭?”她男友把船撑近了些。 
  
  我婉拒,“我有朋友要陪。” 
  
  “一起来!double date也很有趣。” 
  
  看起来她是信了昨天那出戏。听到double date两个字,予勋居然扯掉报纸,露齿笑。 
  
  “好啊。你好,我是苏予勋。” 
  
  他们互相介绍,听到斋藤自述是钟文莘妹妹,予勋笑得更灿烂。 
  
  “C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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