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错by七月流火(古代,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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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错by七月流火(古代,be)-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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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澜笑着点头:“皇兄你也是。若是,需要冷血无情时,便不要顾忌太多。”

        这话,也是司祧留给他的。

        白苏苦笑着摇头:“我等着你回来。”

        白锦澜不以为然的笑笑:“不用了。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我牵挂的了。”言罢,便一手将杯子掷于地上,豪迈的大笑几声,飞身上马。招呼着众人出城。

        白苏接连迎来朝中乱臣谋反,逐司祧,别白锦澜、悲宋子固等事件,不由心中苦涩。想到,皇宫之中还有如狼似虎的景皇后没有解决,更是觉得凄苦。若不是,想见司祧的信念支撑着自己,这会儿,他早就学白锦澜,做一个逃兵了。

        那一日,司祧问他,离尘的天下,你想不想要?他的回答,不过是,无心的一个玩笑罢了。却不料,这个玩笑话,竟然真的让自己身陷囫囵。退不能退,逃不能逃,只能像一头牛一般,不管不顾的前进。

        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他早就应该告诉司祧,他是真的无心天下。以前,或许不清楚,当自己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时,便越是觉得胆怯。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许久不曾见到的戚君荐。

        戚君荐的装扮也越发的简单起来,披麻戴孝一般的白色,在那残风中摇摇曳曳,无端的便生出几分脆弱来。

        戚君荐下跪行礼,白苏面无表情的免他的礼。

        二人甩开随从,漫无目的的静走了大半段路。直到,这一路再也看不见人烟,白苏才淡淡的开口:“父皇的身体如何?”

        “若不是我的神丹妙药,他早就油尽灯灭了。”

        “还能撑多久?”

        “二皇子想要他撑多久?”

        想到,白尧章以往对自己的好,白苏就忍不住想要痛苦失声。“一直撑下去吧,若没到最后一刻,不可轻举妄动。”

        戚君荐笑着点头,按住腹部的手,却越来越用力。就算他想要拖下去,但是司祧的身体,却拖不下去了。

        “如果一直拖下去,二殿下不想见摄政王吗?”

        听他提起司祧,白苏眯了眯眼,说:“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让他好好的过上一段安生的日子吧。”

        在安全的地方,也阻止不了他生命的衰竭。戚君荐没有说出口,点了点头,“那么,微臣也就放心了。”

        白苏状似无心的说起:“我听人家说,你绝对不会背叛我?”

        戚君荐点头道:“在二皇子你登上皇位之前,微臣绝对不会背叛你。”

        “那之后呢?”白苏垂下眼睑,眸中突兀的闪耀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狠绝。

        “之后?”戚君荐闻言笑起,之后,自然是去寻找司祧,为他遍寻名药,将他的病治好。事成之前,这些话,都不能说给白苏听。戚君荐笑而不答。

        戚君荐脸上那若有深意的笑,白苏看得清楚。眼眸一沉,嘴角便微微的勾了起来:“戚太医,你觉得司祧是个什么样的人?”

        戚君荐自然而然的答道:“让人心疼的笨人。”

        白苏狠狠的掐了掐手心:“这么说来,你很心疼他了。”

        戚君荐闻言笑起:“这宫中之人,有谁不心疼他。”

        “那么,小年夜之前,下毒的人,也是他咯?”白苏垂着眼睑,语气实在是漫不经心的很。

        戚君荐却并不打算隐瞒。司祧为他做的那些事,理应让他知道。点头说道:“是的,陛下之所以没事,那是因为我事先为他准备了解药。”

        “这么说,酒中的毒药也是你亲手配制的。”

        戚君荐点了点头。

        “那你说,司祧毒死杜将军,能起到什么作用?”白苏猛然抬头,目光如炬的直视着戚君荐。

        “陛下与杜将军同喝一杯酒,而杜将军毒发生亡,陛下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只要,聪明一点的,都会猜到陛下已经吃了解药。如此一来,这下毒之人,便就不难猜。”

        “也是,人人都会觉得是景皇后下得毒手。”

        戚君荐摇了摇头:“一部分人如此而已,王爷的最高明之处,在于,让其中一部分人认为是陛下有心除掉朝中的老臣。你知道的,陛下的疑心病很重,会想着除掉手握重权的杜将军,一切尽在情理之中。”

        白苏闻言笑起,眼睛弯得就好似初一的月牙儿,可是,那晶亮的瞳孔中,却没有一丁点的温度。“好个一时三鸟之计,如此一来,景皇后一脉,一定会引起父皇的怀疑,而父皇,也失信于朝中大臣,就连七弟,手握兵符,也是这其中的以一利。司祧故意让他手握兵符,只怕,是算到今日景安造反,父皇必会派他前去平反吧。”

        这样的人呵,他怎么敢倾心相待。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便牵连出这么大的关联来。一环扣着一环,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戚君荐神色间有些骄傲:“王爷的才华,千古难寻。”

        害人的才华,千古难寻罢了。

        第五十八章:去年花红(1)

        转眼,冬天又到。边关的冬季,是看不见梅花的。大片大片的雪,扯棉裹絮般的飞洒。入目之处,皆是一片刺眼又晶莹的雪白。才刚刚迈出一步,身后的脚步便再也看不见了。

        越小照使劲了哈了口气,可是,没有带手套双手,依然冻得好似冰块。方圆十几里,都找不到一块水源,就算找到,上面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流放的生活,比不上在京畿,想要什么,便可以买些什么。在这个鬼地方,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越小照想着自家的主子的药就快要吃完了,而大雪封山,要等到年后雪化花了才会有人来这边做买卖。不由更是觉得生活无望,来的时候,戚太医明明白白的吩咐过,主子的药不能断,若是断的话,将会性命不保。

        又狠狠地踢了一脚那厚厚的雪层,眼泪也忍不住扑簌直掉。还没来得及落下,就结成了刺人的冰凌。

        他现在,该去哪里找可以续命的药?这里荒芜到,找把干柴都那么的难,更何况,要找出名贵得能吓死人的草药。

        他们住的地方,是用土坯堆砌的简易土房。由于找不到木材,火炕也只是摆设。有的时候,想要喝水,只能含一口雪在口中解渴。每一次,都冻得他嘴唇发麻。这样的生活,连他这个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那个本来就病入膏肓的主子。

        回去的时候,主子正埋首于桌前写家书。听见他的声音,扭头冲他虚弱的笑了笑:“回来了!”

        越小照的鼻子发酸,在京畿时,主子是个多么意气风华,风流别致的人儿,来了这里,半年的时间不到,就被折磨得完全不成了人样。虽然,外边的活计有他帮忙盯着,可是,他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槁项黄馘、瘦骨伶仃的,随便的一阵大风,便能将他吹走似地。

        越小照拿起放在炕上的棉衣,冲司祧说道:“天气这么冷,也不多穿一点,要是在生病了可怎么好?”

        司祧随意的笑笑:“我的身体没有这么弱。”

        越小照怪责道:“还没有这么弱呢,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若是王府的人,见到你这样,大家肯定会心疼死的。”

        司祧搁下笔,回头冲越小照笑着说:“将那棉衣拿来给我穿上吧。”

        越小照这才喜滋滋的眉开眼笑,拿起棉衣,便往司祧的身上套。由于自己的手,实在是太冰,不想被主子发现,他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自己的手,碰到主子的皮肤。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太了解主子,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知道自己不吃不穿,将好的全部给他。他一定不愿意在用这些东西了吧。

        “今儿个那些巡逻的长官们,有没为难你?”

        腿上是受了伤的。越小照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笑说:“他们知道主子的身份是摄政王,对我不知道有多好呢。”

        司祧欣慰的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就安心了。”

        第五十八章:去年花红(2)

        越小照心虚的移开目光,笑着说:“今儿个膳房的人,多给了咱们几个番薯,王爷,我现在去热给你吃。”

        司祧笑着点头。

        转身,又埋下身子,慢慢的书写起来。或许,到底是老天还在怜悯着他。这双眼睛,到底还能视物,在过一段时间,怕是会彻底瞎了吧。

        残灯如豆,摇曳出来的影子,破碎不堪。

        司祧将最后一封书信折好,沾了墨,看着面前的宣纸,愣愣的出神。

        该说的,不该说的,在信中都有详细的交代。可是独独给那人的那一封,不知道如何去说?

        是让他好好珍重自己,还是说,来生原为他掌心记,眉间痣,还是,一切随风,放下皆好。

        不管是哪一个,在现在都显得这般的矫情,这般的虚假。

        越小照将热好的番薯端了上来。司祧这才搁下笔,坐在冰冷的土凳子上,咬了一口。番薯的外面冒着热气,里面,却硬得像块石头。

        以前就听说这边的生活艰苦,去没想到会苦成这样。他一定要让越小照回去告诉白苏,日后平定天下,塞外贸易一定得开通。

        那时候,这里的人人都能吃得上热热的饭菜,有暖暖的被子,这便是,他最后的心愿。

        成就白苏为旷世明君。

        越小照垂涎欲滴看着司祧慢吞吞的吃,暗地里的不知道咽了多少次的口水。司祧瞧见他馋得慌的模样,笑着掰开一半,递给他说:“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帮我。”

        越小照笑着摇头:“王爷你要多吃一点才行。听他们说,今晚又要降温,我们的柴火不够用了,你吃多一点,才能保暖。”

        司祧眼眶发涩,摇头叹道:“你不应该跟我来的。”

        越小照闻言笑起:“府中,就我打小便跟王爷在一起,若是一天离了王爷,小照便会觉得里外不是人。”

        司祧揶揄他:“你以前在太仓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吗?”

        越小照调皮的笑:“哪里啊,我可是日夜都想着王爷呢。”太仓,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那时发生的一切,是一场烟花绚烂地梦。只能在睡着的时候,用力地回想,才能避免被冻醒的尴尬。

        司祧笑了笑,却仍是固执的那半截番薯塞进越小照的手中。“吃了吧,丢了会浪费。”

        刹那,越小照忍不住热泪盈眶。

        司祧转身又对着那一摞书信发呆。“日后,通路后,一定要记得将这些东西寄回去。知道吗?”司祧就如交代遗言般,细心的吩咐着。

        越小照眸光一闪,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盛。“到时王爷提醒我不就好了。”

        司祧抿唇笑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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