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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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三千里-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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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大宫主会对他脖子上的布视而不见吗?那不可能,想到此,他就很绝望。
  花若闲踌躇了很久,才喊了声“我洗好了”。
  方才那女子走过来,见著他,娇笑一声,道:“你穿著这身,可真漂亮呢,宫主一定会很喜欢。”
  也多亏他瘦弱,没做过什麽粗活儿,露出地方细瘦柔滑,不至於让人怀疑。
  为什麽那个宫主会喜欢女人穿这样的衣服……难道飘渺宫的宫主其实是个变态色狼吗……
  花若闲苦著脸,跟著走过七拐八弯的走廊、水廊,才到一个房门前,那女子敲了三下门,看看他,笑了声,道:“莫要紧张,宫主又不会吃了你。”便催促他进去。叹了声,花若闲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门外的女子为他将门给关了上,室内很暗,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眼睛眨巴眨巴,看到正前方,有一张足足能容下四个大男人躺一起的床,床上有个舒服斜躺在几个枕头上的女人,在她旁边,军儿躺著没有做声,应该是在睡著。

  “你来了。”女子用慵懒的声音说道,“过来,让我仔细看看。”她朝他招了招手,伸出的手柔若无骨。
  花若闲一脸视死如归,走过去,女人不禁笑出了声。
  “你在怕什麽呢。”她轻柔地笑著,“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能把你怎麽样呢。”
  那张脸确实一脸无害地对著他,她那麽祥和,花若闲的脚步仍不太肯定。白孤月和洛非言都如此憎恨甚至惧怕飘渺宫与大宫主,那些在外头见到的红衣女子也如他想象中的一般心狠手辣、蛮不讲理,可当进入这里,却仿佛一切都变了,好像飘渺宫一下子变成了好的一方?不,这一定是假象,非言说过,飘渺宫憎恨世间所有男子,那麽,可以推断,飘渺宫的人对女人其实是比较友好的?
  “那是我的孩子。”花若闲鼓起勇气道,“可以把他还给我吗?”
  “当然可以,瞧他,多麽可爱啊,但你得自己过来抱著他呀。”
  对面的女人是这麽说的,花若闲却从她那看向孩儿的一瞬间捕捉到她眼中厌恶的神情,这里的人果然讨厌极了男人,即使只是个男婴。
  花若闲走上去,床太大了,在床边够不著孩子,为此他不得不爬到床上去。当他靠近娃儿,那个女人忽然抓住他伸出来的手,细细地抚摸。花若闲不知她要做什麽,只有让她摸著。
  “妹妹,你的手可比一般妹子的手粗些呢。”大宫主说,“可是我那徒儿洛非言让你做了粗活?男人呀,就是不懂得如何照顾女人。”
  “我、我没事。”提到洛非言,花若闲顿时变得结结巴巴,“他很、很好。”
  “他哪好了?我那徒儿唯一的好处,就是长了一张擅长骗取女人心的漂亮的脸蛋。”大宫主忽然轻笑了声,“妹妹,可介意告诉姐姐我,你是怎麽和那家夥走一块儿的?”
  这该是盘问了,花若闲心想,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但谁知道自己一个不小心的话会被怎麽处置,他一定要好好回答,一定不要紧张而出差错……
  “我和他在扬州城外的一片林子里相遇的,那时相公为了一个红楼的女子将我和孩子抛弃,我离了家没处去,又没娘家,但好歹身上有些儿银两,所以离开了曾经居住的地方,想到新的地方过新的日子……”他低下头,眉角垂著,似是不太想回忆,“怪我以前老不出家门,不知怎麽在外头过日子,和洛公子相遇的时候,我被困在林子里,怎麽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可怜的妹妹。”大宫主轻轻地拍了拍,看著他脖子上的丝巾,又道,“你的脖子怎麽了?”
  “呃,相公脾气不好,以前有一次大发火,他、他勒住我的脖子,我差点……”
  “虽然最终是活下来了,但不在脖子上缠上一圈布,会觉得很不舒服吗?”大宫主道,“妹妹,那该死的臭男人把你害成这样,若能找到他,我一定把他抓到你面前,让你亲手杀了他!”
  “啊?这……我只希望以後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其他的……杀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手背松开了,花若闲抱住还在睡觉的娃娃,坐在那儿,心里祈祷这段谈话赶紧结束,但结束後会遭遇什麽呢?他不知道,只希望死的话,能死个痛快。
  “好妹妹,你再告诉我,遇上我徒儿後……你有没有……喜欢上他呢?”大宫主问,一边看著花若闲,盯著他的眼睛。
  花若闲赶紧摇头,“不,我怎麽攀得上那麽高贵的公子,再说我已有孩子,今後的日子,就只是尽心抚养军儿,不敢有别的妄念。”
  大宫主看著他的眼神没有什麽波动,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好妹妹,以後,你便住在飘渺宫,这儿都是些好心的姐妹,定都不会亏待你。”
  “不用这麽麻烦,我……”
  “不用客气,妹妹,你就放心住下吧。”
  花若闲还想再说,对上大宫主的眼神,他猛然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身份真正上来说其实可以算是一个囚犯,方才一番温柔的谈话令他一下子忘了这个事实,他怎麽能忘了这个事实……眼前这个人没有马上杀掉他就已经该谢天谢地了,而他居然还想著就这麽离开这里。
  “那……麻烦姐姐了……”他道,满嘴苦涩。
  大宫主满意地笑了笑,坐起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般,说道:“飘渺宫居於世外,然而总有些不知好歹的男人闯进来,他们有些人甚至男扮女装,笑死了,以为宫里的姐妹们是瞎子吗。这些人啊,就该受些惩罚,把他们活活埋进院子里做花儿们的养分再好不过了,你说,是吗?”




二十五

  花若闲头上大汗淋淋,控制自己的恐惧,点了点头。
  “飘渺宫拒绝男人,无论男人是怎麽到这儿来的,是被动还是主动的,最终都会知道,来到这儿是他们多大的不幸。”大宫主说著,叹了口气,“妹妹你好好休息下,我得离开一会,非言那小兔崽子伤著了十二卫的两人又逃了,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亏我破例养著他和他师兄那麽多年,男人,没一个知恩的。”
  她下床,离开了这个房间。
  花若闲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刚才出的冷汗把衣服都给湿透了,他苦恼地叹气,刚才自己完全是被大宫主牵著鼻子走,那个大宫主眼力很厉害,一定已经发现了他不是女人,等她回来,自己就惨了。
  花若闲抱起娃儿,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窗户外头不远处就一个人,那应该是飘渺宫的守卫。窗户不行,他抱著侥幸心理缓缓推开了门……有个人就站在门边,看到他,便文道:“有什麽需要吗?”
  怔了一下,花若闲说:“我饿了……”
  “我叫人给你弄点吃的来,你回房等会儿就好了。”那个女子说。
  “谢谢……”花若闲停了一下,又问:“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请你在房里等待,大宫主现在事务繁忙,等忙完了,他就来看你了。”
  “我只是想四处转转,散散心。”
  “好妹妹,你才刚醒来,而且刚来到这儿,谁能放心让你这麽走哇。”那女子耐心道,“回房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就好了。”
  “好吧……”花若闲退了回去,合上门。
  他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哪儿都不能去。
  大宫主临走之前的话让他心惊胆战,当大宫主忙完事务,是不是就是他的末日到了?他没什麽,可却耽误了怀里的孩子,早知道,他真不应该抱著这孩子离开凌云山庄,跟自己一起受苦,现在还要死在一起。大宫主一定是在耍他,看他这个假冒的女人是如何在她的眼里像个小丑一样演戏,最後她看腻了,就把他活埋到院子里当肥料。
  唯一让他稍稍安心的就是洛非言逃掉了,没有被那十二卫抓住。
  可怀里的小家夥可怎麽办呢,军儿不会跑、不会躲,认不出对自己有危险的人,这麽小的娃娃也要随自己葬身此地吗……但是有什麽办法让军儿脱身呢……想到此,花若闲就一阵焦虑、怨自己白痴,本身就没有自保能力,还要带著一个小娃娃四处跑。
  傍晚的时候,穿著暴露诱惑的大宫主又回到了这个房间,花若闲因为一整日的担惊受怕,想睡不敢睡,现在精神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脸色这麽不好,可是病了,妹妹?”大宫主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询问道。
  “有点不舒服……”花若闲说。
  “来,让姐姐看看。”大宫主的手摸上他的额头,“是有些烫呢,妹妹宽衣在床上休息会儿,我去把大夫给叫来。”她作势要离去,花若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用了,我没事的。”他紧张道,“躺会儿就好了。”
  “生病了自然是要去看大夫的。”
  “真、真的没事。”
  “那……妹妹你就宽衣睡著吧,姐姐在这陪你,晚饭可有吃?”
  “我、我吃过了,姐姐你有事便去忙,我可以照顾自己。”花若闲躲开大宫主伸过来要替他宽衣的手,事实上,他的胃和主人一样紧张,送上来的东西没吃两口就吐了,现在虽然饿得慌却没什麽胃口想进食。
  大宫主呵呵笑了两声,忽然一把抓住花若闲的手腕,速度快的人好久才反应过来,花若闲惊诧抬头,看到她眼中不再掩饰的冷冽。“本还想多玩会儿,可惜这玩物太不识好歹,玩的没意思。”她轻哼了声,“你这胆大包天的家夥,身为男子,竟然敢闯入我飘渺宫,还女扮男装,这下场,你可是知道的。”
  花若闲见终於挑破,心里竟舒坦多了,也没那麽紧张了,他不服道:“又不是我主动要来的,是你的人把我抓进来的。”话说完,他又不禁後悔,这下可改不了被活埋的命运了,可他怎麽能就这麽死了呢。白大哥、非言、怀里的凌云山庄的後代……
  不知季云给的这人皮面具,是不是真的天下无人能看出真面目……哎,赌一把吧。
  “谁叫你谁人不跟,非跟了我那逆徒。”大宫主道,“所有他在意的都要消失。”
  “变态!”
  大宫主只是没有感情地轻笑了一下,“男人没有一个好货色。”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天下间所有的男人都应该痛苦、悲伤,成为女人的奴隶、玩物,这才是理所当然的。”
  “男人的事,你找男人去。”花若闲愤愤道,“我又不是男的。”
  大宫主大笑道:“你个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想挣扎,你当自己胸前那两包玩意我看不出真假?”她忽然将花若闲压倒在床上,扯开对方的衣物和固定住“胸部”的布料,不出所料露出平坦坦的胸膛。她接著脱掉花若闲的裤子,看到男人专有的器具,感到极是碍眼。“恶心的男人。”她厌恶道。
  “我、我长著男人的器官又怎麽样,我的模样是女人,心也是女人,我就不是女人了?”这慌扯地像是扯淡似的,“这天下间也就洛非言一人把我当成真正的女人,我乐意跟著他。”
  大宫主像看怪物一样看著眼前的人,明明胸部平坦胯下有男人的象征,然而却长著一张极漂亮的女人脸……她抚摸花若闲的脸,又掐了几把,没见著有任何易容的道具脱落。
  难道……竟是真的……?
  花若闲惊吓过後又渐渐平复下来,刚才被掐脸颊,他差点以为那面具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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