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之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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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之情劫-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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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和国的王子公主果然个个是人精。那丫头自小便伶俐,她若就这般简单的死了,枉为公主了。”
    当初提出向凌国和亲时,羽儿那丫头最是极积。看似天真的人儿,却一肚子的精明。自小极为受宠,皇兄本不欲让她前去和亲,可她自告奋勇,非去不可。
    这一去,便不复返了。
    那躺在棺木里,被凌国厚葬的尸体,不知是她几号替身。
    “她躲去兰国,真当我们查不到?”
    “罢了,由她去吧。”凤天缘摇摇头。羽儿自小就有主见,她借此机会来了个金蝉脱壳,必是破釜沈舟,放手一搏了。
    “只要她安分守己,便暂且不管她吧。”凤天筠道。对亲情,他素来淡薄,皇室中,他只与凤天缘走得最近。
    “你打算如何处置武萧?”凤天缘问。
    凤天筠摸摸下巴,笑道:“武萧曾是清王的亲信,若能劝降他,就能攻下汉城。”
    汉城不像落埒城好攻。汉城在防守上要更为精妙。此城形似八卦,暗藏阵法,外围有护城河,河面极宽,需要船只乘渡。上一次能夺得此城,是有内应,如今内应被除,汉城警戒,无孔可入。如果能把武萧劝降,来个里应外合,将事半功倍。
    “武萧此人重情重义,对清王忠心不二,他是宁死也不会降的。”凤天缘叹气道。清王的亲信,哪能那麽简单便被劝降?
    “是人,都有弱点。”凤天筠胸有成竹。“既然他重情重义,我便从‘情’字入手。”
    “哦?”凤天缘挑眉。见凤天筠银眸中闪过阴狠,执茶杯的手不由的抖了下。
    情麽?自己又何尝不是困於其中。
    *********      ***********
    往日阴暗的地牢,此时一片明亮。
    武萧的待遇不错,没有被严打拷问。自被俘以来,除了关在地牢,倒好吃好住。凤天筠的心思,他又怎能不知呢。可是,若要他背叛凌国,除非他死。
    “武萧,你对清王的忠心真可谓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凤天筠坐在牢外的椅子上,笑眯眯地对牢室中的武萧道。
    武萧充耳不闻,只管吃着牢饭。有酒有肉,好不痛快。他倒不担心酒菜被下毒,既然凤天筠想利用他,就不会多此一举。
    “武萧,难道你就不管妻儿了?”凤天筠身边的副官高声问牢中的人。
    夹菜的筷子一顿,武萧终於抬起了头,满脸胡腮,却掩不去他愤恨的神色。
    “──你们敢!”他瞪大眼,萧杀之气立现,牢外的副官和几名牢头不由骇然地退了半步,待回神,看到粗壮的牢栅,又不禁羞恨。居然被关在牢中的囚犯给吓住了。
    “啪、啪、啪!”
    凤天筠不急不慢地拍手,笑道:“不愧是清王座下的猛将,气势不凡。”
    放下筷子,武萧挺直了腰,声音嘶哑地道:“你们不必再费心机了。便是杀了我的妻儿,我武萧也绝不背叛凌国,不负了清王。”
    “忠胆之士,好!”凤天筠赞赏。“清王有你等忠义之将,也死而无憾了。”
    武萧一震,瞠目。“不可能!清王他……”
    “那日清王被我们围攻,身中剧毒,便是落入河中不死,也难逃一劫。”凤天筠起身,靠近牢栅,居高临下地望着武萧。“如今凌国朝中太後垂帘听政,皇帝年幼无知,云丞相被削职,外戚争权夺势,哼,无需我攻城,凌国数百年根基,恐怕都要毁於一旦。到时,本王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仰着头,对上牢外人的眼神,锐利得几乎能穿透人。武萧不得不承认,凤天筠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直逼得人不敢正视。战场上他们对峙多年,有胜有败。以前清王为将时,胜多败少,如今清王不在了,凌国恐怕不堪一击。他不禁自嘲,这个王朝,持政者换了,为国浴血的将士,却什麽都不是了。那些稳坐朝堂的当权者,岂能懂何为一生戎马?当兵将士,一生都耗在了边疆,无数的人永远的留在了战场。那远在家乡的妻儿亲人,几十年都不曾再见,还有的,永远都见不着人了。多少无名之士,马草裹尸,留下的,唯有那些刻着名字的牌子。每一年,领将回朝一次,都带回无数的牌子,逐一送还到他们家人的手中,面对一张张悲痛哭丧的面孔,他们只能面无表情的毅然转身离去。
    将士们在边疆拼死拼活,那些稳坐朝堂的高位者,锦衣玉食,除了争权夺势,他们还会什麽?眼下凌国有累卵之危,清王生死未卜,那些人在做什麽?如果不是他们不派增兵,不给後援,凌国怎会丢了两城?狼城一破,功亏一篑,若再被夺了汉城,凌国离灭国不远矣。
    他知道凤天筠为何一直留着他不杀。与他在战场上打了几年,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凡有机可趁,凤天筠绝不会错过。汉城难破,如无内应自内打开城门,任何强悍的将士,都无法破城。
    “萧某一生为国,不为富贵,不为荣华,更不为当权上位者。”武萧语音沈重而肃穆。“我只想让我的妻儿有口饭吃,只想让更多人的妻儿实实在在的活着。我武萧带兵多年,能征惯战,什麽战没打过,什麽苦没吃过,多少次陷於生死之际,但萧某从未放弃。士兵战死沙场,无怨无悔,如果想欺侮我们的妻儿父母,那便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凤天筠,你杀了我吧!”
    他倏地站起身,冲凤天筠狠狠地吼着,锁着四肢的铁链因他一挣,发出刺耳的声音。
    凤天筠身後的副官吓了一跳,急急上前,喝斥:“放肆!”
    武萧不畏所动,定定地望着凤天筠。
    对方嘴角一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萧将军,也许你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挥挥手,带上一脸愤忿的副官,离开了地牢。
    直到凤天筠离开,武萧坚挺的背方微微弯曲,不知何时握成拳的手,慢慢地松开,鲜血淋漓。
    ******       *****        ******
    出了地牢,天已全黑,遣了副官,慢悠悠地回到寝房,果然看到凤天缘坐在案前看书,案上摆了一桌的酒菜。
    听到声响,凤天缘放下书,冲门口的人一笑。“回来了?”
    凤天筠点了下头,解开领口,脱了外衣,坐下,吃饭。
    菜吃进口,还是温热的,不禁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
    “你吃了?”
    “嗯。”凤天缘看着他吃,顺道给他倒了杯酒。
    “陪我喝几杯。”桌上有两只酒杯,另一只自然是他的,凤天筠亲热地给他倒上一杯,递到凤天缘面前。
    凤天缘接过,手执着酒杯,与凤天筠的碰了一下,慢慢地放在嘴边喝着。
    他们兄弟二人,一年忙到头,极少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喝杯酒。他刚从凌国秘密回来,天筠已打了几场战,两人都有些疲惫,却从不敢松懈。
    曦和国在北方,北方从来都物资缺乏,严寒酷冬一来,每年都要死牛马羊,这意味着,人也要跟着饿死。於是他们不得不从别国抢物资。
    这便意味着要有战争!
    战争中,死的人很多。自己国家的,他国的。世世代代的仇恨,无法终结。凌国堵住了曦和国的掠夺,曦和国上下自是恨上了凌国。在国人眼中,凌国是一块肥肉,一旦有机可趁,便要死死咬住。
    然而,凌国这块肉,着实大了些,一口吞不下呢,只能一点点地吞噬它
    不知不觉,两人都喝高了。唤侍者撤了一桌的空盘,洗了洗,两人便一起躺在床上。
    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床够大,可仍显得有些拥挤。摸着床上的丝被,这是凌国的特产,在曦和国,那只有毛皮。
    “阿缘。”
    “嗯?”
    “前日皇兄信里问我,要不要娶妻。”
    “呃?”凤天缘愣了愣。在曦和国,皇子从来不能养尊处优。很小的时候,便要经历残酷的磨练,走出炼狱後,来不及享受富贵,便需潜入他国,一生为曦和国效命。历代许多皇子死後,都不曾被人提及。
    天筠是皇子中的佼佼者,从炼狱出来後,他违抗父皇的命令,坚决上战场。从那时候起,曦和国有了战神。
    而他呢,成为军师,一生都伴在凤天筠的身侧。
    不由又忆起天祈,为了凌国的女子,玉石俱焚的兄长。
    倦意袭来,昏昏欲睡。
    凤天筠却不许他睡,摇了摇他。
    凤天缘无奈,眯着眼,问:“你想娶麽?”
    “不想。”语气坚决。
    凤天缘失笑,摸摸他的下巴,道:“那便不娶。我们……都要老了。”
    “……”凤天筠磨了磨牙,支起身,低头便封住那恼人的嘴。
    老了吗?
    从少年,到青年,到如今,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二十年?三十年?谁算得清呢。
  

  第二章
    北方的夜晚,很冷。
    俘虏营里,寒气刺骨,薄而破损的大帐篷里或躺或坐了数百凌国人。为了抵御刺骨的寒风,很多人挤在一块取暖。
    最里面的角落,坐了两人,许是两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其他人不敢靠近,於是那相拥而坐的两人,便拥有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清王叉开双腿,坐在风逝的背後,手从风逝的腋下穿过,直接圈住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头搭在他的颈间,热气呼出,喷在风逝的耳边。
    被如此亲腻的抱着,风逝拘谨而僵直。两人靠得太近了,一点空隙都没有。最叫人难堪的是,多日的苦劳,衣服破损肮脏,身体更是灰尘和汗臭。清王是何许人,养尊处优的他,怎能忍受这些日子的艰苦,今日一反往常,竟毫不忌讳地抱着他。
    除了那日在阿瓦山寨,他们有过亲密的举动,出山後,一直似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清王是主,他是仆,两人偶尔视线相撞,风逝都很快地闭起眼,躲开他灼热的注视。
    即使表明心意,主仆身份仍在那,风逝不敢越逾,更多的时候,他是被动的。肌肤相亲过後,翌日醒来,风逝迷惘。为何会与清王变成这样的关系?难道一切皆因蛊麽?
    耳边似乎有清王的叹息,恍惚间,感到清王在摸他的手。寒冷的夜晚,清王的手竟微暖和,粗糙的手指,磨着风逝的,轻轻抚过那些劳作留下的细痕。怜惜的轻柔,令风逝慢慢地放松了身体,耳根子缓缓发烫,手动了动,反握住清王细磨掌心的手指。
    帐营并不安静,白天繁重的劳作,耗去了大半的体力,夜间松懈下来,浑身伤痛便袭卷全身,很多人控制不住地呻吟,粗重的呼吸声,哭泣声,还有细碎的求饶声。
    寒冷的夜晚,人性沦灭。为了得到温暖,有的人用最原始亦是最快的办法,让身体热起来。在这只有男人的帐营里,欲望蔓延得很快。离风逝和清王几尺处,两个男人交叠着不断地动作。趴在上面的男人发出低而急促的声音,身下的男人两腿紧紧圈住他的腰,不断地呻吟,偶尔夹杂着哭泣声。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风逝整个人都呆了,而清王只紧紧揽着他,默然。
    如今,再看到这情形,已经完全麻木了。
    那个躺在下面的男人,明天,将会死在繁重的劳作中。夜晚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白天几乎不能劳作,曦和士兵的鞭子会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即使知道会死,为何他们仍如飞蛾扑火般的甘愿雌伏呢。
    “风司溟……”耳边是清王的轻语,风逝原本放松下来的身体一绷。猛地睁大眼睛,握紧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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