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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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微夏-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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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弥。帮我解了吧。”
  “……那么。你在这里学的所有,都会被消失的。你这几年的功夫都白费了。”碎弥骗微凉说,不知不觉捏紧了手掌。
  “……没关系。”只要娆竹不会伤害到你,知识没了,可以再学。微凉叹息。
  “微凉……”碎弥的心情跌入谷底,真的悲伤了。
  “微凉……其实……”
  “放他走吧。”线亦冷冷的打断碎弥的乞求,走到碎弥面前,把他拉了起来,揽着他的肩,心疼的为他拭泪,碎弥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刚刚的是假的,这次是真的了……碎弥泪眼朦胧的望着线亦,说:“线亦……你让微凉留下来好不好?不要让他走好不好……我不要他走……呜呜呜……”显然没有注意到刚刚线亦说的话。
  线亦叹气,温柔的揉了揉碎弥的头发,低声细语道:“我试试吧,碎弥,你先出去好好休息……”看着碎弥泪眼汪汪的点头,直到他流着鼻涕的走出了这只有白色的世界。
  线亦冷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微凉。
  微凉淡淡的说:“怎么?你也想劝我吗?线亦……还是说「光域」之王,冷释?”
  “当然……是想劝你走。”线亦冷笑说完,嘴皮动了动,线亦往后一躺,身后出现了一张沙发,线亦自然的双腿交叉,翘起二郎腿,有一种纯天然的王者气概。
  线亦笑了,说:“真是,你这么多年帮忙瞒着碎弥,真是难为你了。”
  “呵。当然不会告诉他,碎弥那么脆弱,纯真,如果突然知道,当年突然莫名用出魔法打伤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是自己的侍卫借他的手,害的自己……”“够了!”线亦烦闷的打断线亦漫不经心说的话。
  “我不让你掀我的底的。我是想让你再多留一天,碎弥他是不可以从这里出去的,所以,就算陪陪他多一天也好。”线亦转移了视线说道。
  “我会回来看他的。”微凉笑了笑,说,顿了顿又道:“你不是会陪着他么。”
  “我是会陪着他……只是。”
  “只是。碎弥和你在一起不开心对不对?”微凉替他回答。
  “你……”
  “过一天,便少了一天,这道理,你不是比我还明白么?……”
  “……八月十五日。月圆之日,是「光域」每百年「光域」王选举「光域」后的日子吧?”
  “而且。据说,「光域…边界」也屡遭来自「魔域」的魔物的侵害了吧?”
  “微凉。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线亦震惊的看着那带笑的少年。
  “呵。”微凉轻笑,走进线亦,单手勾起线亦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看见他眼中的狼狈,几秒钟后,线亦站了起来,恼羞的拍开微凉的手说:“微凉。你别太过分了!”微凉不紧不慢的覆上他的胸口,感受到那跳动的速度不规律的加快,线亦愤怒的推开微凉,瞪道:“你干什么!”线亦冷冽的语气明显有些慌乱。
  微凉轻笑的站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冰冷,说:“冷释。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否真的爱着碎弥。情敌也可以让你心跳加速的么?”
  线亦整理了狼狈,冷淡的说“当我情敌?你不配!「曙光…私——生——子」。”故意将后面的字延长,咬重。呵,你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你的把柄,看你能怎么办。
  微凉不怒反笑,冷笑他那幼稚的复仇心理,他对碎弥的欺骗是出于好意,线亦呢?
  “怎么?被我说了很开心,还是开心你从未蒙面的哥哥将你扔进这只有杀戮,行尸走肉的地方……呵,……无论如何,「曙光子·微凉」你就是作茧自缚。……”线亦明目张胆的讽刺微凉,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期望微凉愤怒的样子。
  “呵。发泄完了么?冷释。「光域」王。做到你这样的地步,真是太失败了。”小不忍而乱大事。呵。
  “微——凉——。!我真想杀了你。”线亦怒火又燃了起来。
  “杀了我之后呢?又要编故事给碎弥听吗?果然你们的爱让人费解了……如此处心积虑的骗他……你这样会毁了他的。”微凉冷淡的说。
  接而冷漠的低笑,在他怒目下伸出右手,白皙的右手,手心泛光,清晰看见是一个小夹钳,看着线亦既是防备又是疑惑的面孔,感觉四周都是魔法的气息,轻勾嘴角,然后换上惊恐无措的表情,微凉强迫身上的血液停止流动,然后微凉的脸色逐渐苍白,然后伸出左手,狠心的用小夹钳将小指指甲夹了下来,微凉美丽的容颜更加惨白,画着诡异图案的指甲血淋淋的落在地上。
  线亦惊道:“你做什么?!”四周的魔法散去,白色的世界跑来一个少年,微凉一笑,他们的故事,应该有一个结局了,没有欺骗的结局。
  微凉病态的容颜写满了伤心,只见他左手的钳子,掉在地上,颤抖的举起右手,指甲被卸去了,残缺的地方,血流不止,微凉似是伤心欲绝的退后几步,沙哑的说:“……线亦……这样好了吗?……所以……请你不要再用我的身世来讽刺我了……好吗?……我知道……我只是一个私生子……”
  线亦听到这个,恍然大悟,微凉的迅速变脸……只能说明……
  往后一看,神色一僵。“碎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不远处,一位美少年脸上写满了诧异和失望。
  微凉暗暗叹息,碎弥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在碎弥看不到的角度,小声的对他说:“……冷释,你应该认真没有任何谎言的跟碎弥谈谈了,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毁了碎弥的。”
  线亦脑袋里一片混乱,看着碎弥快哭了的表情,心咯噔咯噔的疼。
  拥有契约的指甲已经不在,那么……这相当于与「书架」无关了吧?那么……
  微凉看了一眼碎弥,走向另一头白色。
  一阵轻风,只剩下两人了。

  欺骗 下

  “……碎弥你听我解释。”线亦慌张的看着碎弥。
  碎弥淡淡一笑,冷然绝美,与线亦对视,泪痕仍在,泪汪汪的眼睛似乎又要落泪了。
  “你说……我在听。……”
  比想象中的冷静了很多,倒是线亦哑口无言了。
  “呵……”看着线亦的沉默,碎弥轻笑,绕过他坐在微凉幻化的沙发上,软软的,碎弥平静的说:“线亦。那么……我来问你吧?”
  线亦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刚刚其实是微凉自己夹了自己的手指的?碎弥刚刚听见了,他知道。说自己没有说微凉是私生子?……那又会欺骗碎弥。……只能点点头,坐在碎弥对面。
  “你是「光域」的王?”
  线亦点头。
  “从认识你来,一直都是?”
  “恩……”候补的应该算吧……
  “「人间」不过是「念力者…最底层」的地方,怎么会吸引高贵的「光域」的王的驾临?你那时候是不是骗我的?说你无家可归……”碎弥淡淡的笑了,扯痛了嘴角。
  “……那时候我还不是「光域」的王,原「光域…王」病逝,兄长叛乱,「光域」的长老让我下来躲躲……所以算是无家可归吧……”
  “呵……就算,这个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出事那天,你在哪?”不是一直都是么……碎弥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平静的跟线亦交谈,也许是因为跟微凉呆久了吧。呵呵。
  “……兄长死了。「光域」的长老传我回去加冠。那天我不知道你出事了……”
  ……碎弥蓦然泪落,那天,他被一大群人围着绑了出去,他多么害怕,多么恐惧,他拼命的喊着线亦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嘶喊,自己都要绝望了,他被绑着,看着那么多人嘲讽、厌恶的眼神,看怪物一样的目光,刺得他的心都冰凉了,他们点燃了火,熊熊大火几乎将他吞噬,他叫线亦的名字,声音都快哑了,而那个人……
  却在欣喜接受王位。
  “呵呵呵……”碎弥笑着哭了,线亦心里好像堵住了,很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线亦。你为什么骗我你和「书架」已经解除契约了?”碎弥理了理悲伤的心情问。
  线亦为难的看着碎弥,……碎弥是「书架」选的守护者,而自己是「书架」的主人。这相当于,碎弥和他之间有了关于「书架」的羁绊。……
  看着碎弥濒临绝望的目光,咬牙,说道:“我不解除和「书架」的契约,因为你是「书架」的守护者。这样我们两个人就不再是只有朋友之间的关系了……”
  碎弥听到这个答案,疲惫的往后躺,线亦你可知道,因为我以为你已经和「书架」解除了契约,所以想让微凉当「书架」的主人,那样对他未来会有些帮助。
  微凉那种温和的人,即使不去惹事,也有事会惹上他的。但我和微凉订契约的时候,因为你和「书架」的契约没有除去,「书架」不认同微凉,所以对微凉施了咒……
  所以……微凉只能永远保持那个身形了……永远……永远……
  前世。微凉由于当上了「曙光…明界之帝」,所以永远的15岁。
  你知不知道,……微凉有多希望长大,他有多希望看到自己老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我毁了我最好的朋友两世的愿望。
  “……线亦。你告诉我,你说的……呵。算了……”碎弥悲伤的扶额,疲惫的垂眸,看见白色的地下,鲜红的夹钳和指甲,沉默的捡了起来。
  嘴里轻轻念:“我以「书架」守护者碎弥,请求「镜尘湖」凝视,见证,想起你的主人微凉。”
  湖中一阵涟漪。
  放映着微凉的一举一动。
  “即刻……遗忘。”碎弥咬牙说道,泪落到指甲上。
  指甲上的血被泪水洗淡,白净,没有了那诡异的图案。
  突然,「镜尘湖」突然狂躁了起来,爆起一阵水柱,然后模糊的融合成一个人形,都是水的人形,「镜尘湖」再也不是湖水了。
  「镜尘湖」走到碎弥的面前,从他手中夺走微凉的指甲。一眼也不看他,突然在碎弥的眼前消失。
  碎弥只是觉得手上冰凉了一下,碎弥还没反应回来,「镜尘湖」就不见了。
  线亦诧异的看着消失的「镜尘湖」的那儿,那儿是一片白色。
  幻境一点点改变形状,白色一点点消失。
  碎弥看着线亦。
  轻轻说:“看吧……「镜尘湖」才和微凉在一起几年。就对他有感情了……随他离去,那么你呢,这么久了。……就算不念感情,这么多年的旧友了……你怎么忍心骗我这么久。”
  “「光域…王」冷释。请你,削去我作为「书架」守护者的位置……”
  “……碎弥……我只是怕你受不了……”冷释解释说。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碎弥悲凉的笑道。
  “。不是的……碎弥。我骗你,……其实一切并不是出于恶意的。”冷释说,心疼的看他的笑颜。
  “那么怎么才算是恶意呢?……线亦。……不,……冷释。我那么信你……这么久了……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你对我来说,你就是个陌生人,只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想着想着,碎弥终于痛哭起来,“哈啊哈哈哈哈……”夹杂着悲伤的笑声,那么令人心碎的笑声。碎弥的喉咙好像卡了什么一样,很痛很痛,这种痛,传染至心脏……
  我那么信你……那么……爱你……
  “碎弥……”
  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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