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一颦一笑皆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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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一颦一笑皆囧然-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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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韦笑道:“这周围没人,等他爬起来定要迁怒那卖茶的老头。”
  林一颦无言,看来恶作剧也得看周围环境改变对策啊。
  
  两人朝运河走的越近,那奇怪的味道越重,熏的林一颦直皱眉头。韦一笑拉了她一下道:
  “定要今日去?长途旅程,不如歇两天再去瞧吧。”
  林一颦心中奇怪,两人一路旅行千里,东奔西走偷鸡摸狗,韦一笑从没阻止过她干过什么,这时已快到目的地,又说什么歇两天再看?当下也不理会,仍按照原定路线行进。韦一笑见劝她不动,无言跟了上去。
  
  林韦二人来到了运河堤上,见木车推土、板石垒立,果然此时运河仍未修好。只见密密麻麻一两千个河工,大多站在齐腰深的稀泥浑水中挖深河道,少数推着板车运送泥土工具。
  
  此时初春,天气仍是极其寒冷,许多地方冰雪还未融化干净,这泥水混合冰碴冷的刺透人骨。这上千河工居然都光脚赤腿踩在里面,冻的嘴唇发紫脸色暗青。堤坝上运送泥土的人两手满是被磨穿的血泡,染的板车推手上都是斑斑血迹。四五十个身着锦衣、扛着水火棍的兵勇散成几团,看见哪个稍微直腰歇息,上前就是鞭打脚踢,辱骂连连,竟把他们看的比牲口还不如。一个眼见只有十几岁的男孩儿,瘦弱的背脊被毒棍连打几下,噗通一声栽进泥水,居然就此没了声息。
  
  林一颦记得历史书中记载,隋朝修建运河时,隋炀帝征夫百万,成千上万的民工惨死在运河工地上,以血泪铸就了人类史上的奇迹工程,为中国后世的繁荣富强打下了牢固坚实的基础。
  这段话如此简短,死亡人数变成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统计数字。
  林一颦儿时河水碧绿,沿岸堤上绿柳成荫的美景回忆,此刻完全被这惨状破坏殆尽。她明明知道运河千年来为了国家统一、南北交流、沿岸经济发展做出了无可估量的贡献,但亲眼见到如此惨状,又怎么能亲口说出“值得”二字?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但如果这枝繁叶茂的大树,营养完全来自深深的土壤下,无数祖先的累累尸骨,后人之凉,又是否能够安心受之?
  
  林一颦突然听到咕噜噜的轮子响,回头一看,一阵恶臭逼来。见两个面容憔悴,表情麻木的男人推着辆木车,车上居然是几具河工尸体。那些尸体四肢纤细,肚子高高突起,手脚都溃烂成片,明显是营养不良,又被毒打重劳折磨致死。
  
  她突然明白了这城中弥漫的那股奇怪味道,原来是尸臭。
  
  林一颦来到这乱世,死人是见过几次,但韦一笑向来保护周全,从来不让她瞧见元人残杀百姓的惨状,只是远远看到几个模糊轮廓,这近距离的震撼当场把她击的口中腥甜,眼前一黑,便即软到。
  韦一笑赶紧扶住,一手托着小林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成掌贴在她背心输入真气。林一颦得了助力,脑中惊恐混乱的情绪渐渐平息,只是腿脚酸软站立不住。韦一笑也被这惨状气的目眦欲裂,但她伤病未愈,体虚晕眩,站也站不住,又怎能扔下她出手?只好搀着林一颦,慢慢走出这修罗场,找了一家破旧的小小客栈住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没有笑点,抱歉鸟 
                  郭院士出场
  上一话说到林韦两人对野蛮的修河惨状大为震惊,心中具是愤怒悲戚,却无处发泄,只能在济州城内找了家小小客栈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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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黄昏,一个愁眉苦脸的小二摆上些粗糙的窝头青菜,抱歉道:
  “客官,真是对不住,俺们店中只有这些了,勉强吃上些垫垫肚子吧。”想是附近壮丁都被拉去修运河,以至农业经济凋敝,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韦一笑示意无妨,小二下去后,两个人默默无言对着吃饭。
  
  林一颦被那一车恶臭扑鼻的尸体吓到,此时心情凄惨郁闷,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只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韦一笑知道她气血淤塞,强塞无益,也不来劝她,低头慢慢吃饭。
  
  林一颦向他瞧去,只见他抬手举筷动作缓慢至极,不悲不喜,漆黑的眼睛泛着冷兵器般的寒光,直直盯着桌子。脸上黑色煞气越来越浓,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刺透人骨的阴寒戾气,就像他那把漆黑的利刃,只看着就能被刮伤眼睛。心中一寒,知道他要大开杀戒。
  
  同行半年多,韦一笑时常与人比拼武功,虽然有时对手人数众多,武功高强,但即使情形再危急,他也从未在她面前杀过人,都是掌拍指戳,连见血的兵刃也不用。
  林一颦当然知道这些武林中人谁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物,韦一笑不过是不愿吓坏了她,出手才从不见血。
  若非那次意外,就算不是穿越过来,他们也绝不会有任何瓜葛。两个人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喝一样的水,在一个世界里相遇,却从来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他偷偷出去,他静静归来。
  她安然熟睡,她微笑迎接。
  他眼神清澈,他语言平淡。
  她月步安然,她从不抱怨。
  他身上干净,带着血腥气味。
  她假装不知,她言笑晏晏。
  
  即使一个侠骨丹心,一个心地善良,但对待生命的态度,三观的距离,却有着八百年的时代的差距,两条道路的分歧。
  林一颦不是圣母教成员,但盛世平安,保护周全,自然觉得万物都应该有自己的生存空间,纵是大恶也有接受惩罚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权利。况且民族融合,国中再无手足兄弟互残,若不是亲眼见到元人霸道残忍,也不会有强烈的大汉族思想。
  而韦一笑不仅是武林中人,更是热血沸腾的革命反叛,行侠仗义也好,驱除元虏也罢,本质上都是消灭生命的存在。他不愿在她面前杀人,虽有保护之意,但又何尝不是希望两人距离不要继续拉远?
  
  运河修建的意义,在见到这惨状后是再也说不出口。她往日常常自豪吹嘘自己家乡繁荣富强,却不曾想这和平富裕的背后,积累了几千年祖辈的牺牲贡献。她的幸福平安,是多少葬身河底的祖先换来?鄙视古代的落后凋敝而吹嘘现代的先进富强,可谓数典忘祖,忘恩负义之极。只是修建运河乃帝国重要政策,贯彻几十年花费人力无力无数,岂是杀得几人便能改变?
  
  林一颦种种思绪纷繁,一会儿想到和韦一笑的差距,一会儿想到那没入河中悄无声息的孩子,无奈、悔恨、不甘、茫然交错,竟怔怔落下泪来。
  她入这乱世,无论生活艰难还是伤病折磨,从未哭泣掉泪,不是她性格坚强刚毅,而是觉得哭也逃避不了问题,不如省下精力思索解决之道。只是今日见闻,实在强烈到影响她的三观基础生存理念,矛盾动摇,心神恍惚,直到落泪也不知该怎么办。
  
  两人相对无言,灯也不点,在黑暗中默默坐了一个时辰。
  
  ———————————我是无论多么矛盾艰难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分界线————————


  
  林一颦擦了擦眼睛,伸手握住了韦一笑的手道:
  “你就是杀了这城中所有监工,工程还是会继续下去。何况这些鹰犬一死,朝廷定会迁怒于此地河工,他们又怎能反抗?你一走,这一城之中的百姓都要丧命。何况运河一千二百里地,你能沿着河一路杀个精光吗?”
  
  韦一笑不愿连累那卖茶的老头,又怎能想不明白这此间道理?只是他学武练武,行走江湖,就是怀着驱除鞑虏,救万民于水火的理想。如今亲眼见到这元人虐杀河工的惨状,气得目眦尽裂,一腔热血几乎炸裂胸膛,又怎能忍下这口气?因此心中矛盾重重,才坐了这许久也没有出去行动。
  
  林一颦见他一声不吭,脸上寒色未减,知道这人平日虽然喜笑怒骂恶劣乖张,心中抱负却甚是热忱高洁,绝不输给任何爱国革命人士。见到这情景,她这胆小怕事的都愤怒的吐血,他又怎能忍得下去?当即安慰道:
  “不是说我们就要放弃他们,只是要想别的法子。”
  
  韦一笑这才抬眼看她,问道:“什么法子?”
  “监工杀不得,难道吓不得吗?我们找到管事的头人,能吓则吓,能威胁就威胁,总要治的他提高河工待遇,至少不敢随便打人才好。”
  韦一笑向来行事乖张,心思灵活,刚刚热血冲脑以致智力下降,这时经她一提醒,登时醒悟,脸上寒霜立消,笑道:
  “不错,我倒是气的傻了,不能杀,难道不能吓么?”
  
  两人心中燃起新的希望,时不待我,立刻行动。当即找到小二询问河工事宜。
  得知这济州附近两百多里的会通河段,都是一位朝廷派来的郭太史监制,既负责监督工程质量,又负责保证工期内完工。只是听说他年纪已老,身体不好,很少到现场去看,认得他的人不多。两人问明了目的地所在,当夜就从客栈中潜出,准备夜探郭府。
  
  这郭府在济州城内的铁塔寺附近,属于达官贵人住的区域。可能为了防止河工造反,城虽小,兵甲却不少。这富人区虽是深夜,仍有几组巡更的守卫来回逛荡。韦一笑当然不把他们放在眼内,负着林一颦闪得几次,就翻墙潜入了郭府。
  
  这郭府面积挺大,前后三进院子,只是颇为简朴,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和家具,连仆人也没几个。韦一笑潜入每间屋子查看,把府中下人一一点了昏睡|穴,以防止等会儿吓唬主人时有人惊醒打搅。此时虽是深夜,主屋中却亮着灯光,看来这郭太守尚未入睡。
  
  两人匍匐在院中听了一会儿,并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准备瞧瞧屋内情况。林一颦很激动的使出了电视剧中夜探偷窥的必备招数:沾口水点破窗户纸,准备让韦一笑瞧瞧她的专业素质。谁知口水费了不少,竟然一个小洞也没戳出来,不禁质疑编剧的指导了。韦一笑闷笑,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是布的,你这指力戳不动的。”
  林一颦大窘,暗骂这郭太守奇怪,别的地方都很简朴,偏要多花钱在这窗户纸上。肯定不知道晒太阳可以补充维生素D,怪不得有病,肯定是老的缺钙。
  
  既然偷窥不成,干脆进去,反正是威胁恐吓,临场发挥也成。
  韦一笑把刀塞进主屋偏房的窗户缝隙一扫,削断里面木销,拉开窗户抱起林一颦跳了进去。
  谁知刚入窗内变觉腿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原来是一条极细极韧的线紧贴窗户,昏暗中根本看不清楚,而且位置巧妙,只要有人从窗中进入必定带动。
  韦一笑一触到这线就心道不好,听到房顶咔哒一声机关声响,应变神速,抱着小林迅速一翻,躲过房顶弓弩射下的利箭,轻轻落到一旁。谁知刚刚触地,脚下一陷,竟然又触动了机关。此时足下已无处借力,韦一笑伸手成爪,在墙壁上一抓一撑,反身跃起。他苦练拳掌功夫,指力非凡,这一抓之下竟然在墙上留下五个空洞。
  


  韦一笑抱着林一颦这一翻一越,无意间进了主屋,刚刚飞身进了门槛就被一张大网罩住。这几处机关设计的极其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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