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荫by: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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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荫by:流水无情-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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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它远离其它坟茔,规模也大上许多,正如它主人的身份,傲视群雄,绝世无双。 


      整个坟茔由坚石砌成,最特别的是墓前由大理石方砖平铺了一丈方圆的底座,碑前不远有一处微微凹陷,形成双膝之状,看来是给人跪拜之用。 

      练无伤慢慢的来到墓碑前,低声道:“师父,无伤来看您了。”用手触摸著碑文上师父的名字,恍惚间师父的音容笑貌,谆谆教诲,如在耳边眼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很自然的跪在了在那凹处,伏身叩头连连。 


      师父,无伤不孝,不能见你最後一面。 

      你把无伤养大,叫我武功理义,俨若生父。无伤非但不能报答教诲之恩,反而令师门蒙羞……是无伤对不起师父! 

      …… 

      师父,你九泉有知,想必已然知道无伤和凌烈的事。 

      无伤本无颜见你,只求师父知道,一切都是无伤的罪孽,只怪无伤一人,千万不要责怪凌烈…… 

      “好了,无伤。够了,外公看你这麽伤心,一定不会怪你。” 

      “不错,起来吧。”凌烈和任逍遥本站在一旁,这时见他额头已然磕出了血,依然不肯停下,连忙蹲下身拉住他劝慰。 

      任逍遥看了一眼地上的斑斑血迹,心下黯然,可想而知,一直隐藏在练无伤心中的负罪感可有多深!忽然他目光一转,盯住了大理石伤的花纹,叫道:“你们看,这块石头上的纹路好生奇怪,好像……是字!” 


      凌烈扶住练无伤,一同观看,果然见那石上有字,而且并非天然,是人为刻上去的。只是因为刻得极浅,而大理石本身就有花纹,所以若非伏在地上仔细看,绝难发觉。 


      “一一、二三、四六……十九”凌烈一边念一边皱眉,“这是什麽意思?”    

      任逍遥想了想,忽然走过去,在第一行的第一块方砖伤狠狠击了一掌,又在第二行的第三块方砖上击了一掌,直击倒最後一行的第九块方砖。 

      最後一掌落下,只听轧轧声响,地面震动起来,三人几乎站立不稳,回头一瞧,那坟茔竟然从中开了! 

      这变化实在出人意料,三人都是目瞪口呆。愣了一愣,凌烈跳了起来:“原来宝藏这里,还有机关,怪不得我找不到!” 

      任逍遥喃喃地道:“果然高明。只有跪下行礼才能看到这些字,而肯行礼的必然都是昊天门人;一心索取宝藏的外人是断断不会向墓碑叩头的。” 

      “不错。”凌烈握住练无伤的手,“ 无伤,多亏了你。” 

      “不错,多亏了你们!” 

      冷冷的声音介入进来,三个人都是一惊。 

      “什麽人?” 

      不远处几十座墓碑後面,忽然出现了无数条人影,慢慢的向他们逼近,逐渐形成包围之势。 

      “这麽是你!”凌烈见了当先一人,顿时变了脸色。这人竟是降龙堡的新任堡主任自在! 

      “怎麽不是我?”任自在冷笑,眼里满是轻蔑,“你们真以为那样轻易就可以从降龙堡中逃出来?” 

      比凌烈更吃惊的人是任逍遥,他踏上一步:“大哥……” 

      任自在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诡色,笑道:“二弟,辛苦你了。多亏了你的苦肉计骗得他们的信任,又将他们骗到这里,若非你沿途留下标记,我更不可能轻易追来。这一趟,要记你首功。” 


      “什麽?”任逍遥一怔,忽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惨白! 

      凌烈和练无伤对望一眼,一连串的疑惑穿在一起,瞬间形成了一个答案。 

      凌烈咬牙道;“是你这奸贼!” 

      “不是……” 

      任自在喝道:“二弟,你还不过来,等著他们杀你麽?”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练无伤,长剑出鞘。 

      无伤,你不信我麽?任逍遥用眼神询问。 

      练无伤面沈似水:“那本武林志是你拿来的?” 

      任逍遥道:“不错。” 

      “咱们行踪如此隐蔽,他们还能跟来,你怎麽解释?” 

      “我……不知道。” 

      练无伤举起剑,森然道:“你还有什麽话说?” 

      事到如今,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他,还能有什麽话说?任逍遥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动手吧。” 

      凌烈喝道:“无伤,你还犹豫什麽?” 

      “好。”白光一闪,练无伤手中的长剑直直落下! 



      54 

      白光一闪,练无伤手中的长剑直直落下,将要触及任逍遥时,剑峰忽然一转,向着一旁暗自冷笑的任自在劈去! 

      “你做什么?”猝不提防,险些被刺中,任自在慌忙向旁一闪,堪堪避开了剑锋,可是鬓边几绺长发却不能幸免,被削成两断,随风飘落。他又惊又怒,只觉背上一片清凉,原来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下变故实在太突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任逍遥诧异的张开眼,看向练无伤。 

      练无伤一击得手,不再跟进,反而退后一步,护在凌烈身前。长剑指地,衣襟当风,卓然而立,风标无双,嘴角边勾出一抹淡笑,冷然道:“对于嫁祸之人,就该给个教训。” 


      转头看了任逍遥一眼:“我信你。”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任逍遥听在耳里,心口蓦的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满满的就要溢出来。此刻,就算练无伤要他去死,他也决计不会皱一下眉头! 


      凌烈跺脚道:“你就不怕又是他的苦肉计?” 

      练无伤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我错怪过他一次,决不会再有第二次。” 

      凌烈心里还是并不怎么相信任逍遥,毕竟相处太少,他不了解任逍遥的为人,如今这生死存亡的时候,一个错误的判断就可能致命,但他相信练无伤!“好吧,既然你信他,我也信他,信错了大不了一死,反正不管死活咱们总是要在一起!” 


      练无伤微微一笑,藏在袖底的手伸出去,握住了凌烈的。两人互相交换着目光,只觉得心意从来没有如此相通过,此刻虽然强敌环伺,生死难料,但彼此心中却充满了喜悦安乐。 


      别过眼,任逍遥禁不住心下黯然,那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自己介入的余地!他生性随意潇洒,虽倾慕练无伤,却从未存过定要得到对方的念头,再加上早已知晓这两人的关系,伤心只是一瞬,很快就振作起来。 


      也罢,做个知己又何妨?无伤信他,这已经足够了。定了定神,看向兄长:“大哥,爹爹是不是你害死的?” 

      任自在遭练无伤偷袭,吃了个小亏,正在暗自气恼,冷笑道:“你胡说些什么?全武林都知道爹爹是为这小子所害。” 

      凌烈怒道:“分明就是你栽赃嫁祸!” 

      任逍遥摇头道:“凶手不是凌烈,在爹爹遇害之前他就已被劫走。从当时的种种迹象来看,凶手是有意嫁祸凌烈,而凌烈的‘失踪’正好也印证了他的‘嫌疑’。那么,可以说,凶手就是劫走凌烈的人!这人一直在追问凌烈昊天门宝藏的事,可见他的目的是宝藏。而凌烈被关押之地,正在降龙堡中,可见他必是堡中之人……”说到这里,他目光转为犀利,“大哥,你来到此处所为何事?” 


      任自在哼了一声,扬起脸:“擒拿凶手。” 

      凌烈冷笑:“你既然早已知道我们的行迹,机会多的是,何必等到现在。” 

      任逍遥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血脉相连一起长大的骨肉如今看起来却是那样的陌生!“大哥,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已心知肚名,你还抵赖什么?好一个欲擒故纵之计,你也当真沉得住气!我想当你看到无伤四处寻觅凌烈之时,心中就已计划好了吧?你早知道有一门‘化蝶神功’,故意废了凌烈武功,再让无伤将他救走,因为你算定了任何一个学武之人都会拼命寻回武功。接着,你又将透露出消息,原来这门神功就在昊天门中,心急的凌烈自然会来宝藏寻找,你则尾随而来,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深沉的心思!好毒的计策!原来自始至终,他们都是别人计划中的棋子!寒意直涌上心头,这人真是自己的兄长吗?他甚至想借练无伤的手除掉自己,为什么? 

      这一番推论,倒将事情的始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任自在笑了笑:“当初我看你在密库中没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还真怕你找不到,正想把那本武林志放在显眼的地方,制造个机会让你发现呢。嘿嘿,还好你还不太笨。” 


      任逍遥一震:“大哥, 你承认了?” 

      任自在傲然道:“承认又如何?反正你们也是要死的人了。” 

      “那么,爹爹真是你害死的?”最让任逍遥不能释怀的是父亲的死,多么希望能从兄长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他早就该死了!”冷冷的话语彻底摧毁了任逍遥最后一点希冀,任自在平静的口气中兀自透出愤然,“断事不公,处事不明。这些年,我为他做了多少事?为降龙堡做了多少事?当我作牛作马卖命的时候,你又在干些什么?不知在那里风流快活呢!可这老东西呢?却还是只护着你,还是要传位给你!” 


      “你害死爹爹,就只是为了这样一个位子?大哥,你若喜欢,我甘愿拱手相送!” 

      “笑话!这位子本来就该是我的,谁用你送?我自然有办法将它拿回来!” 

      “你所谓的‘办法’就是弑父杀弟?”任逍遥握紧了拳,低声咆哮。利欲熏心,以至于斯! 

      “你错了。”任自在嘴角噙着一抹诡笑,目光扫过对面三人,最终停在任逍遥身上,“杀死堡主的凶手是这姓凌的小子,而你,暗中帮助凶手逃往,分明就是幕后主使,我现在就要清理门户,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一挥手:“带上来!”身后的人群向两边分开,一个人被五花大绑推上前来。 

      “小乙!” 



      55 

      小乙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脸上,衣襟破碎成一片一片挂在身上,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抬起无神的眼睛,发觉那是自己的主子后,两眼猛然张大,嘴巴张开,却“嗬嗬”的发不出声音。 


      “二弟,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小厮,到哪都带着他,我就让你们黄泉路上也凑个伴吧。”发觉弟弟疑惑的眼神,任自在慢慢踱到小乙身边,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对了,忘了告诉你,他这张嘴实在罗嗦得我心烦,所以我一生气,就把他的舌头……割掉了。” 


      什么?那么爱说话、那么聒噪的小乙却永远也不能再说话了?任逍遥震惊的看着小乙,却见他回自己凄然一笑,这一笑,实际也证实了任自在所言非虚。 

      任逍遥胸口犹如被狠狠击了一拳,退后几步,几乎站立不稳。为什么,连自己的身边的人也不能幸免!大哥,你恁的恨毒! 

      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扶住他欲倒的身躯,练无伤低声道:“事已至此,自责无用,先把小乙救出来。” 

      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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