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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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香如故-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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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例子,不胜枚举。以美色为诱饵,通常能收事半功倍之效,无往不利,何愁何事不成?
    
  「遵命!」
    
  听见哥布泰为了杀这剽悍的俘虏,竟然连搭赠美人都许诺出口,不禁让这些多半少小就离家从军,尚未娶妻的兵士精神一振,登时齐遵应声,更是加倍积极的高举兵器,轮番不给喘息间隙的,对著思无益不停猛攻!
    
  可天意难违,合该发生的命中注定,不是人力加以防范,就能杜绝的。
    
  一柄直取思无益背脊正中的钢尖长枪,让哥布泰下意识里不忍见其陨命的对象,不假思索地挺肩代受。长枪推击的力量又狠又准,锐利的钢尖轻而易举透肩而出,还将痛到脱力的瘦削男子,直直推到悬崖边缘!
    
  「不准拔出来!」哥布泰心慌意乱地竭力大喊,可当使枪之人听见时,已是不及。
    
  被筋骨与肌肉紧紧包住的枪头,还得用力翻转个两圈,才能自那具肉体之躯顺利拉出。原来泛著森森白芒的钢尖,现下却红豔得让人怵目惊心,其上沿著枪身下淌的鲜血,还夹杂著几丝肉末!
    
  肩头被开出个窟窿的男人痛到头晕目眩,无法言语!在神智逐渐混沌的时份,朝後倾倒的卢昭钟耳际只依稀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不约而同地,不住慌张地嚷著他的名字……
    
  「昭钟不准啊!老子不准你先下去,听到没昭钟!昭钟!」
    
  「卢昭钟!卢!卢!谁!谁能给我跳下去揪他上来的,赏校尉一职!」
    
  痛得眼前发黑的男人只觉躺下後,身子顿时轻飘飘,不解为何如此的他勉强自己半睁眼帘,却看见一脸焦急的思无益,与神情狰狞的哥布泰,跟他的距离越来越显远,两个身材高壮的汉子,在他眼里的形影,越来越渺小……
    
  心下登时无比清明。
    
  卢昭钟明白自己,应该正在坠谷的途中……
    
  唉。
    
  我卢昭钟果然不济事,不经打。
    
  才这样被刺一枪,不及要害,竟然就先走上黄泉路了。
    
  思无益,对不住,先抛下你了。
    
  不过,君子重然诺,就算来世真是个当不成君子的女人,我也会遵守约定的。
    
  你也别忘了,千万千万,要把我找出来。
    
  不娶我也没关系,当朋友也可以。
    
  总之你要记得,在这世上,你永远有人牵挂著,永远不孤单。
    
  因为,总有一个我,在你背後等著,候著,守著。
    
  甘愿为你,全献,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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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布泰X卢昭钟就是第二部的主役CP
    




思家儿郎003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03
    
    
    
  奉令围攻思无益的蒙罕兵士们,全被哥布泰阻止拔枪的嘶声大喊给喝住了一切动作;哥布泰随後铁青著脸从围外一跃而进,足不沾地的往悬崖边缘靠,更让他们为免刀剑无眼误伤己方大将,全都识相地垂下手中兵器,仅仅只是保持警戒,继续将逃俘围著。
    
  所以,为了阻止好友坠崖而数度探手由站到跪,满心只想将人捞住的思无益尽管尽卸防备命门大敞,碍於哥布泰就单腿立跪在他手边,堪堪几寸就要肩头捱上肩头,那些兵士们见情势似乎因卢昭钟坠崖而骤生异变,更是面面相觑屏息噤声,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的局面,无疑给了思无益一个绝佳的脱逃契机。只要他将刀架上哥布泰的脖颈,依他的武艺他的身手,要安然逃返己方当前离他最近的军营,易如探囊取物。
    
  相对的,对哥布泰而言,何尝不也是取思无益项上人头最好的时机?只要他将手里的双手带朝思无益脖子一抹,允出的那记头功,府里妾侍美婢,全都不必给谁。
    
  可这两个对头敌,似乎一齐暂时丢失了魂魄,两人四眼,只顾著往悬崖底凝望。
    
  一时之间,谷沿崖边人声皆没,仅馀呼呼风啸卷著落叶打著沙旋,给在场的人马器物,一层又一层的,一视同仁,全给蒙上尘土……
     
  「……逼他落崖後,再来怎不一鼓作气,顺手取了老子的首级?」
    
  右手擎刀,只单单左手朝地使力屈臂一撑,旋即利落直直站起的汉子率先从震惊的悲恸里醒来,哀伤愠怒的口气,把话说得咬牙切齿!
    
  「亏老子还你娘的以为,你,对他是不同的!就算今天在这里把老子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凌迟了,起码会网开一面,留他一条生路。可是到头来,老子还是睁眼瞎一个,完全他娘的错看了你这条牙毒血冷的蛇!」
    
  哥布泰脸侧下缘,颌骨时隐时现,听著听著,脸色逐渐由青转赤,却没有打断思无益的指责,只是双手将刀柄紧捏到泛白,一贯漠然的神情有了一丝裂缝,流露出的情绪并不明显,但在离他距离最近的思无益看来,那充血的双眼里不慎泄出的,既像正在压抑怒气,又像有著……几分懊恼?
    
  「……你跟他,都是我的敌人。他,你,於我,并无二异,死,不足惜。」
    
  哥布泰这话说得格外沉稳响亮,与他难掩浮现动摇的情绪,全然是两回事。
    
  「当初奉监军之令,留你们一干战俘性命,只是为了增加挖通山道的人手,减少我军在工事上无谓的伤亡。」
    
  讲著讲著,越显激越的语调不知道是想说服听者,还是自己,「等挖通後任务完成,奴工营里的战俘都得死,包括你,包括他,没有任何不同,不可能有例外!」
    
  「是啊,夜里要供你彻彻底底的玩弄,白天还要挖土担石拖伤劳动,这麽难捱的日子,就是石铸铁打的人都受不住,三天就能磨成灰!」
    
  思无益愈说愈是回想,愈想就愈是气愤难平,抡起大剜刀举得老高,侧过半身朝哥布泰兜头,使尽全力就是一劈!
    
  「他里里外外早就被你压榨乾净,骨瘦如柴得只比死骷髅多一口活气而已!不过也对,已经没剩利用价值的玩物,对缺心少肺的禽兽而言,自然是死不足惜!」
    
  可是对我思无益而言,他卢昭钟不仅仅是青梅竹马,同窗故友,同军袍泽,更是恩重如山的存在!
    
  当所有的战俘都处在老是吃不饱的境地,卢昭钟拖著蹒跚的脚步从你的帐里回来,总会给老子带许多乾粮,甚至偶有肉脯。
    
  衣服跟被子破烂到无法修补,没得御寒,卢昭钟穿著渗血的衣裤从你的帐里回来,捎给老子一套还能穿的囚衣,一床还能盖的厚被褥。
    
  天热时节有回山崩,老子虽然命大及时跳开,身躯四肢却让摔碎四溅的锋利石片,给割出有深有浅有短有长,不下百道的皮肉伤。正苦於无医搭救无药可敷,伤口逐渐溃烂之际,卢昭钟忍著新扎的刺青从你的帐里回来,用那双痛到颤抖的手拿著几瓶收创粉金创药救活老子,侥幸没让老子烂在破顶漏雨的帐子里,烂成一具因为没能死在战场,因羞愤而死不瞑目的腐尸……
    
  「大将当心!」
    
  「大将!注意您头上!」
    
  「大将快闪开啊!」
    
  几声警告与数柄刀枪齐发,及时架在哥布泰头上一尺之处顿停了大剜刀的汹汹来势,其馀兵士也没人是站著不动光看戏的,有的攻上盘,有的扫下盘,硬是把气得昏头,招式有些乱套的思无益打退两步,这一退可是险象环生,足跟都悬空在崖沿之外了!
    
  哥布泰见状想也不想信手一拉,就将思无益给拉离险地推向下属,等在一旁的兵士们旋即一拥而上,将思无益的四肢全部箝制得无法动弹!
    
  「你真是好胆识,全然不怕死啊?本爵倒要剖胸刨肚看看,是否你思无益真的胆大包天,比起寻常人,有没有大上一倍不止?!
    
  「爵爷!还请暂且留人!」哥布泰的双手带,刀刃都快抵上思无益裸著的胸膛了,突闻有人策马急奔,朝著哥布泰大嚷。
    
  「崇瑞?」堪堪止住刀势,哥布泰转过身,瞪向下马的来人,「你没随在喇摩郡王身旁伺候,寻来这儿看本爵就地正法个脱逃的俘卢做什?」
    
  「爵爷,下官正是奉监军大人平硕郡王爷之命,到奴工营来拘思无益去见的。听闻思无益脱逃,下官怕差事无法交代,连忙问清楚赶过来,还望爵爷将思无益暂且交由下官……」哥布泰的火爆性子,在蒙罕连三岁童蒙都曾听闻。
    
  崇瑞查觉这问话的口气烟硝味恁重,双手拱得更高,头垂得更是低了。
    
  「虽然只是要个无足轻重的受俘之奴,监军大人可也要行文过来,本爵於公才好跟主帅交代不是?」
    
  「啊?」崇瑞一向机敏,闻得哥布泰破天荒的问他要公文,不禁愣上一愣。
    
  喇摩跟哥布泰谁跟谁啊,可是从小就裤带相连,焦孟不离的交情。
    
  明著喇摩之母齐娅娜公主当年领兵三次出征旗真,哥布泰之母是她麾下战功最彪炳的将军;暗里两人的母亲刻意比邻而居,日日晨间不见黄昏见的,可是往来从密的金兰之交。连带著两家孩子们也往来亲腻,彼此之间相处不分你我,犹如同出一家的亲手足。
    
  是以,以往来哥布泰这儿总能便宜行事的崇瑞听见他跟自己打官腔,哥儿们监军大人跟他要个战俘竟然得正式行文给他,简直可比左手跟右手闹意见要分家的荒谬,令他讶异得嘴都合不拢,一时反应不及。
    
  「啊什麽啊,是不是又犯老毛病,只想著苟且偷懒了,根本没准备要写好带过来?」
      
  「这……是下官的疏忽。」
    
  「是啊,你仗著有郡王爷撑腰,这等疏忽,谅想犯在本爵这边,怎样都要不了老命是吧?」平素哥布泰心情好,什麽都好商量不计较,崇瑞认识他四五年了,像这回这般的胡搅蛮缠,还是首次见到。
    
  思及至此,崇瑞心理揣测纷纷,颇为难安,额鬓的冷汗开始聚集汇流。
    
  「下官知罪,还请爵爷责罚。」




思家儿郎004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04 
    
    
    
    
  「罚?你可是监军大人出了名的左肩右膀,本爵再不济,打狗也懂看主人的。」
    
  哥布泰面上口气平顺清淡,话里的暗讽却是辛辣得很。
    
  「你先回去,将监军大人之所以要拘提思无益的原因写成谕令後,再过来跟本爵提人。」
    
  越听哥布泰与崇瑞对话越是好奇的思无益逐渐停止了挣扎,原本要问最为後来的这蒙罕青年,为何他家郡王兼监军这般与他思无益素昧平生的“大人物”要提他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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