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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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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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忽略了两点最重要的问题。第一,你自己本就有伤在身,又耗了十年功力,撑不了多久。第二 ……”季小楼主么指一弯,指着身后,伤脑筋的说,“第二,追踪敌人,不一定只靠脚印。”
果然,少时。
静谧的林间突然传来连片的犬吠声,惊的群鸟乱飞。
季独酌眼睛一亮,一幅头痛非常的样子:“老刀这家伙谨慎了一辈子也总有失足的时候嘛。他手下说什 么汉阴会驯养追踪犬十条。依我看,连二十条都不止。而且听这声音,多半还有条我垂涎了很久的西域 藏獒呀啊。”
他嘴上这么说着,浑身上下却一扫之前的压抑悲伤,散发出往昔那种跃跃欲试的神采来。
遇强则强,果然是风雅颂的主人。
虽然他能摆脱郁闷江鄂感到很高兴,不过一想到帮他摆脱郁闷的原因,江鄂就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直跳, 突然间有些同情风雅颂三位长老。
耳听得犬吠声越来越近,而自己体内的真气也确有不济的兆头,江鄂的手掌在季独酌臀上狠狠一拍:“ 有什么办法就快说。”
眼神一闪,季独酌笑得既纯情又妩媚。
季独酌选定一棵约摸五六十年的老树,向江鄂努努嘴。刹那间,银光如电,划破黑暗。江大侠手持冷剑 水精立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那棵老树树干部分的树皮应声而落。他二人又各自从衣角扯了一块布,分别 沾上自己伤口的血,扔在雪地中。
一切准备停当,江鄂抱着季独酌坐在树皮中,手掌一挥,一道掌气向附近的一株大树袭去。他的劲儿用 的极巧,不但那棵树上的雪没被震落下来,反倒是承载着他二人的树皮借力转力,像是船一般在雪中飞 速向前滑去。
风声破空而来,在季独酌耳边呼啸而过。江鄂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掌气不断拍向四周的树木,那树皮 船速度越来越快。
季独酌兴奋得呀呀大叫,平日里那些翩翩君子风度早就抛到脑袋后面去了。他笑着说:“这个主意好吧 ?我以前早就听说北方关外有一种叫雪爬犁的东西,用在雪上,不但不会留下半点痕迹,还会像船一样 乘风破浪。”
这雪船速度极快,身边风声呼呼。江鄂怕他吃进冷风对身体不好,把他的头按进自己胸口,顺便小小的 郁闷了一下:这个妖孽!其实他出这办法,根本就是想玩而已……我居然还依了他……
越想越郁闷,江鄂对天长叹,忽觉此后人生黑暗,便如这浓浓夜色,永无翻身之处了。
他两人玩的高兴,却忘记了一件事。这仿造雪爬犁造出来的简易雪船两个人谁都没有驾驶经验,江鄂一 掌一掌击出,雪船的速度越行越快,到了最后便如在雪上飞翔一样。
忽然,山林一转,林间豁然开朗。江鄂心头一跳,只觉身下猛烈的一颠,整艘雪船就在同时腾空而起。
他不及细想,几乎就是习惯性地把季独酌护在怀里,一阵剧痛就随即重重击在后背。四周白雪飞散,他 二人在雪地上滑出丈余,待冲力停了下来,雪已盖了他二人一身。
季独酌勉强从江鄂身上爬起来,伸手去摸江鄂的脸:“江鄂……”
江鄂短短的嗯了一句,下面的话还没说,喉咙一甜,一口血猛的从喉咙里咳了出来。
一见他吐血,季独酌吓了一跳,心慌意乱的用手帮他擦去嘴角的血,细声问:“你咳血了,伤的要紧么 ?”
“没关系,就是正好撞倒了檀中穴,真气一滞……”他说着,又咳了两声,温热的血同时喷上季独酌的 手指。
季独酌心中一酸,真恨不得此时咳血的人是自己。心知再想也没什么用,于是抚着他坐起来,又从他身 上摸出了自家的那些瓶瓶罐罐,取了伤药喂进他嘴里。
江鄂咽了伤药,运功调息了一阵。明白这冰天雪地的绝非疗伤的好去处,再加上季独酌重伤未愈,雪地 里待的久了,只怕会更引发他身上的毒伤。怀着这个打算,江鄂深吸了口气,勉强站了起来。抬眼四处 望望,只见那雪船摔在他们附近,已断成了两截。而刚才雪船摔下去的地方,竟是一人多高的一个小悬 崖。
“乐极生悲啊,乐极生悲……”江鄂苦笑一声,哀叹道。
季独酌干咳了一声,别过脸去,又问了一声:“你真的没问题么?”
“没事的。”江鄂点点头,“到是你,没关系么?”
季独酌摇摇头,又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眼见周围古木参天,猜想到两个人估计是摔倒密林深处了。他思 忖追踪的人一时半会儿应该寻不到他们了,便向江鄂说:“折腾了大半夜,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江鄂身上的伤其实远比他说出来的严重。他本来就损了十年内力,之后连翻纵跃,再加上拍出那几十掌 ,内力过分虚耗,这一下又正撞在檀中大穴上,体内真气郁结,寻不到出路,便在经脉中四处乱撞起来 。如果能找一个合适地方休息一夜,那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一想到身后穷追不舍的那些追兵……
季独酌看出了他的担心,微微一笑:“江大侠,你不用担心。我之前在我那块衣料上撒上了点东西,那 群狗儿们估计现在已经没心情抓我们了。”
“哦?你下的什么?”
“季独酌秘制──辣椒粉。”
江鄂被他逗得笑了出来,正要骂他妖孽,突然想起一个事儿:“你为什么单下在你的衣料上呢?”
“因为我想知道,他们要杀的,究竟是我,还是你。”季独酌话音一冷,“现在知道了,是我。不过我 很好奇,风雅颂一向与汉江三会没什么来往。安陆要杀,也是该杀你。为什么他选择的对象是我?”
“风雅颂内部出了叛徒。”
“对。”季独酌点点头,“不是风雅颂的叛徒帮助安陆消灭敌人,而是安陆被风雅颂的叛徒收买了。收 买他的人……”季楼主冷笑一声,“敢针对我,看来在风雅颂内部身份不低么。”
江鄂沈吟了一阵,觉得抓不住什么头绪,便放弃了。然而心上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如果他们要 杀的人其事是我,你那辣椒粉的机关不就没用了?”
季独酌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惊道:“唉呀,你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呀!真是太危险了。”
江鄂眼皮一垂,满脸的不屑。鬼才相信这个妖孽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他这番做作,多半只是不想讲出 来而已。他既不想讲,也由他吧。江鄂又叹了口气,发觉自从遇到这个妖孽,自己的忍耐力和叹气的频 率都成直线不断上长。
也是季独酌的运气好。他和江鄂在雪里边说边走了才一小会儿,就寻到一个小山洞。待进了山洞,才注 意到不过是二丈见方的一个小洞。幸好这山洞虽然小,位置却在背风坡,洞里面没有刮进半点雪。
季独酌一在山洞里站定,立即爆发出一连串嘿嘿嘿的淫笑。
江鄂被他笑的毛骨悚然,随口问了句:“你笑什么呢?”
季独酌伸出一根手指在江鄂面前晃了晃:“我笑安陆大叔还是不够聪明。”
听到他这句话,江鄂只觉一股冷意顺着自己脊梁往上爬。
果然,季独酌双手一摊,继续说:“你看,这四周积雪一片,而这个山洞只有两丈见方,又没有退路, 如果是我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鄂的一只手已经狠狠的按住他的嘴,咬牙切齿的控诉:“季楼主您的乌鸦嘴还是省 省吧……我还想多活两天。”
季独酌眼珠滴溜溜一转,权衡利弊,才不甘不愿的把后面的话吞下去。虽然其实他还是很期待能挑战一 下自己脑海中瞬间成形的“山洞三步连环杀招”。
随便吃了些干粮,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困意渐渐涌上来。
为了防止生火引来追踪的人员,他二人只好忍着冷意,缩紧墙角。江鄂知道季独酌身上的伤重,就把他 抱在腿上,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衣,裹进怀里。
季独酌的面颊贴在江鄂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中不禁一阵恍惚。这个小小的山洞,恍然间成 了全部天地。
他把头一抬,轻声唤他:“江鄂……”
“嗯?”
“说实话,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幸福到立刻死了也值得。”
江鄂在他的头上乱揉了一把:“你要是死了,我正好回我的汉江会,把我家二少爷追到手。”
季独酌一脸小媳妇样的擦擦眼泪:“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江鄂啊江鄂,难为我为你肝肠寸断,身 首异处,你你你,你怎舍得……”
正哭诉着,却被江鄂捏住下巴,被迫抬起眼对着他。这个男人的眼光如黑夜一样深沈。他说:“季独酌 ,你若敢死了。你看我舍不舍得忘了你再找十七八个。”
季小楼主显然没被任何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过,他鼻子一酸,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江鄂的眼神。
江鄂的把他重新搂回怀里,指尖顺着下巴摸到他的脸上,轻轻抚着他的面颊:“不要让我失去你,我没 有能力再承受一次重要的人死在我面前的打击了。”
半晌,季独酌才“哦”了一声。“我答应你。”他这句应的很小声,若有若无,但足够江鄂听清楚了。
第十三章(2)
江鄂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子,大抵不过一个时辰左右,胸口的檀中穴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人便疼醒了 。
季独酌向来浅眠,他这一醒,季独酌自然也醒了。蓦一睁开眼,就见江鄂头一偏,呕出一口血来。
“你这是……”
江鄂擦擦嘴角的血,摇头道:“不碍事,是淤血。”他虽这样说,当季独酌发现他双手的温度比平日冷 了很多。
季独酌生来脉弱,不能习武,幼时没少受人齿冷,他当时只怀了个心思──总有一处我要让你们自叹弗 如,于是一心扑在奇门遁甲之术上,果然小有所成。所以这些年来,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不能习武有过半 分懊悔,唯独这一次,他恨不得自己有一身盖世神功:“……我若有武功就好了,即使不能保护你,至 少也可以帮你疗伤……”
江鄂压下胸口的不适,学着他从前的口吻说:“打打杀杀是粗人干的活,您堂堂风雅颂之主实在不适合 。”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胸口的无力感却只有更胜。人这一辈子,纵是是花去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事事 如意。便如当年那白衣恶魔,武功机变无不是人中皎皎,心智偏偏脆弱到随时可能崩溃。
他心里想着这些,不料江鄂又是脸色一变。才要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情,那人一手紧紧抱住他,一手捂 住了他的嘴。
天地间刹时一片死寂。
雪地上传来微弱的走路声。沙沙,沙沙,似乎可以看到来人的脚陷进雪里,然后抽出来,迈开步子,再 一次陷进厚厚的积雪里。
他们的行踪马上就会暴露!
季独酌和江鄂对望一眼,后者把唇贴在前者的耳朵边,悄声说:“我去引开他们。”
“你不能去!”半分也没思考,季独酌立刻否决。若是平日江鄂要去,他绝不阻拦,因为他相信江鄂的 实力,如今他连番咳血,去了无异于送死!
眼见季独酌坚定的眼神,江鄂微微一笑,伏下身子吻他冰凉的嘴唇。身下那人第一次别过头拒绝他的亲 吻,他并不着恼,手指连点,封了他几处穴道。
季独酌大骇,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才知道这人居然连自己哑穴一起封了。他用愤怒的目光直 直的看着江鄂,江鄂笑了笑,将舌在他口腔里舔了一圈,才不舍的离开,温柔的说:“乖,等我回来。 ”
江鄂说着,刚要起身,却发现衣上一紧,原来季独酌的手指勾住了自己的衣角。他穴位被封,理当动也 不能动,却凭着自身的意志弯了手指勾住江鄂的衣角。
江鄂心头一酸,掰开他的手指,又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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