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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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可以-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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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滞的小老头呆滞的点着头。
  “哦。”瞑幽沉思一瞬“龙鳞也剥了吗?”
  呆滞的小老头依旧呆滞的点着头。
  “如此我就放心了。”瞑幽侧过身子,朝着呆滞的两个人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
  半晌之后。
  彩凤灵腿一软,差点砸倒她师父。
  两位天神同时回头,对看一眼。
  彩凤灵不确定的问:“是我眼花了吗?”
  “好像不是。”小老头放低声音。
  “他刚刚抱着的是芍药吗?”
  “好像是的。”声音压的更低。
  “是五色芍药么?”
  “也许。”声音更低。
  彩凤灵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弧形:“还是这么大一捧?”
  “好像,是这么大一捧。”小老头在空中划出更大的一个弧形。
  “瞑幽···”闻先生今个有灾,他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但他依然安静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不,不是他淡定,是他太过惊异,已经做不出任何表示了。
  捧着一大捧五色芍药的瞑幽龇着牙笑,得意的看了闻
  多情一眼:“怎么样,好看吧,我转遍这里才找到的。”
  “这···”闻多情抬头“这是多少?”
  “这么快就找到重点了?”瞑幽也惊讶“嘿嘿,我拔了九十九朵,寓意久久,嘿嘿!”
  “九十九朵?”闻多情起身“那一朵呢?”
  “哦,那一朵长的不怎么好,我就没拔。”瞑幽给一个大大的笑脸“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太意外了!”
  “是不是很惊喜?”
  “太惊了!”
  “咦?”瞑幽突然回神“你怎么知道院子里还有一朵?”
  闻多情一屁股蹲回椅子上,双手扶额:“师父偏爱五色之物,这五色芍药全部都生于一根上,一万年才多开一朵,到今年刚刚一百朵···”
  “这么说,她最少活了一百万年了,你师父还真是老女人。”瞑幽自顾自的点点头。
  “瞑幽,”闻多情抬头“她预计今年开五色芍药赏花会的。”
  “嗯。嗯?嗯!!”这下,瞑幽终于找到重点了,他弱弱的开口问道“这花是不是很难得?”
  “天地间,仅存这一株。”
  “老女人是不是很喜欢?”
  “爱若珍宝。”
  “先生···我,是拔了送给你的···”
  “但,不是我拔的。”
  瞑幽闻言,将手中的芍药一把塞给闻多情,开始满地转圈圈,那老女人很小气的好不好,拔了她的花,会死的很惨的,不不,说不定会生不如死。不要问瞑幽怎么知道,能教出闻多情这么变态的徒弟,那师父该有多变态啊!
  “瞑幽!”彩凤灵气势汹汹冲到闻多情的院中,一看见自家徒弟手中捧的那一束花,眼睛就快被亮晕了,一眨眼,瞥见躲在闻多情身后的瞑幽,伸长手指就抓过来,错防不及,瞑幽被一把抓到半空中,只留两只脚在空中扑腾。
  完了,瞑幽心想着,这老女人果然变态到极致了!
  “师父!”闻多情上前一步,却不能对师父出手“瞑幽他不知道。”
  “不知道就能随意拔我的五色芍药?!”彩凤灵猛地回头,目光冰冷,恨意灼灼。
  匆匆赶来的小老头,一看情况不妙,背后出手,偷袭彩凤灵,一击不中,再出一掌,闻多情看清师公的动作,迅速出手,两人前后夹击,迫使彩凤灵放开瞑幽。
  得到喘息的瞑幽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前面打的激烈的三个人,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闻多情真的法术高超,他一度以为闻多情是不会法术的。
  “小彩子,你冷静一点。”小老头克住彩凤灵的铃铛之后才开始劝“瞑幽是个小孩,懂什么?”
  “他拔光了我的五色芍药!”双手出击,彩凤灵向瞑幽扑来“我要杀了这小子。”
  “师父!”闻多情挡在前面“师父恨意不能解,那就先杀了我。”
  双手
  在空间刹住,彩凤灵惊异抬头:“你逼我。”
  “不是,”闻多情正对上彩凤灵的目光“我立过誓,我生,他生,我死,他亦生。”
  彩凤灵咬紧牙,死死的盯着闻多情,好似不明白他的话一般。过了很久,她恨恨的甩开闻多情,掉头向院子外走去:“好,你狠,我不能杀了他,你也别想我帮他永生,不要来我这求凤羽!”
  一记闷声传来,震的瞑幽心肺跳动,惊讶之间,一排墙壁应声而倒,灰尘扑簌中,是彩凤灵离开的背影···


☆、永不轮回

  瞑幽被流放了,哦,说流放还是文雅的,说白了,就是被赶出家门了。
  白胡子老头把他送到大门口之后,抬手就关门,瞑幽死夹在门缝中不出去:“擦,你这么怕她,到底谁是谁师父啊?”
  “我是她师父,她是我的小姑奶奶,刚刚为了救你,她罚我三天不准喝酒啊!”老头子用力抠着瞑幽扒在门上的手。
  瞑幽咬着牙,就不松开,开玩笑,他先生还在这里,你要他去哪里:“不就是三天吗?大不了我去偷酒给你。”
  “神界一天,人间一万年,你以为这三天是眨眼?”老头用力把瞑幽的手掰开“至于偷酒这种事情,我做的更多,每次都被发现,每次都死的很惨,我还是乖乖的吧!”
  “擦,你有点魄力好不好!”瞑幽一条腿盘在大门上“赶我走可以,先让我见见我先生。”
  “别想了,你先生被罚了,说是管教不当!”老头用力把瞑幽的腿掰开,塞到门外,一得空,‘嘭’把大门关上“不要想着爬墙啊,那样会死的更惨。”
  “畜生啊,畜生!”瞑幽看着近在鼻尖的门,骂了这么两句他自以为最文明的脏话,不解气的朝着门踹了两脚“死老头,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开门!”
  ‘吱呀’!
  门开了!
  瞑幽瞪大眼睛,不会吧?
  门中出现的,是闻多情的脸,一瞬间,瞑幽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闻多情是来跟他告别的吗?是不是也来赶他走的?或者是听从他师父的话来把自己休了的,瞑幽还记得闻多情曾经说过,如果他师父不喜欢自己,那他就休了自己的话。瞑幽想开口问他,可是有点胆怯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那些话带来的后果。
  “抱歉。”闻多情说。
  瞑幽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问:“为什么?”
  错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说抱歉的却是他?
  “让你受委屈了。”闻多情说“师父正在气头上。”
  闻多情的话一出口,瞑幽的鼻尖就泛酸了,本来炸着的毛,都软下去了,好似自己真的受了什么委屈:“她罚你什么?”
  “只是思过而已。”闻多情伸手捏捏瞑幽鼻尖,弯起中指擦掉瞑幽滚在眼眶的泪“不要跑太远了,最好不要去人间,我很快就会去接你的。”
  瞑幽点点头,微微停顿才问:“老女人被气疯了吧?”
  “差一点了。”闻多情笑着捏捏瞑幽的腮帮,还是喜欢他气鼓鼓样子。
  “先生,我又给你惹祸了。”终于,瞑幽垂下头“本来还想着给你惊喜的。”
  闻多情低下头笑:“当时是很惊,过后又很喜。”
  “耶?”瞑幽抬头,活力瞬间回归。
  “是啊,”闻多情继续笑“整个六界中,能收到九十九朵五色芍药的人,也只有我了。”
  “也是,嘿嘿!”瞑
  幽得意的扬起头“我还配了一首诗呢!”
  “你说。”
  “深情不觉知,
  处处闻先生。
  忽然春风来,
  芍药灼灼开。”
  “好,我记下了。”闻多情点头,目光温柔。
  “那,我走了,估计是你偷跑出来的,你也回去吧。”瞑幽向后退一步,走一步停一下“先生,你,记得来接我。”
  “我会的。”
  瞑幽转头,大步的离开,身边流云万千,无根无据,只在身边散开,不含丝毫留恋。
  “他走了,”老头子从门缝中钻出来“这小子,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凡人说浮萍难聚、流云易散,天下虽大,兜兜转转,却总是没有他的落脚之地。”闻多情垂首,看着慢慢消失的人影,突然觉得有丝丝心酸。
  瞑幽从神界一路向下,直奔冥界,自己上神界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反生了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自己的老爹一定被连累了。
  瞑幽赶到冥界的时候,正巧有一群魂魄被赶往冥界的大门中,他默不作声的插进队伍中,走在前面的领路小鬼转悠到后面,手里的长鞭不时的挥舞着,瞑幽把身子缩了缩,挤到人群中央。
  “我命不该死啊!”不远处的鬼魂哭号道“我要回去,放我回去!”
  “嗖!”鞭子划过的声音,紧跟着是一声尖叫。
  白衣的小鬼骂骂咧咧:“谁让你打鸟的,害得本大爷也得早晚出工,累的半死。”
  “我们家世代打鸟,为什么到我这代就不行了?”后面的反抗还在继续。
  “谁让你们杀生的!”
  “我们隔壁是猎户,为什么他还活的好好的?!”
  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瞑幽听出了个大概,似乎这些人都是命数未尽,但因为打鸟被提前结束了阳寿的。什么时候打鸟也成了大罪?自己的老爹究竟在搞什么?
  “既然来了这地府,我倒想问问阎君,我们何罪之有?”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人群中最明显,瞑幽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听着。
  此言一出,迅速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反抗的声音比刚刚更甚。
  “问阎君做什么?这是玉帝定的,谁让你们打的偏偏是画眉!”小鬼甩开长鞭驱赶着众魂魄“,都是些不入轮回的魂魄,还磨蹭什么!?”
  不入轮回!瞑幽的身子一抖,那些凡人听不懂,他却明白的很。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不入轮回,这些人只是打了几只画眉而已,怎么受如此重罚,还是玉帝下的命令?莫非玉帝他疯了吗?
  瞑幽的心颤抖的厉害,突然,一个想法刺中了他的心。
  画眉,画眉?五色画眉?那不就是···王母?
  自己用了王母的魂魄丹,当然知道她是什么,莫非玉帝因为这个迁怒了所有凡人?
  瞑幽头上冷汗潺潺,他一直以为,玉帝是没有情的
  人,他也一直以为,王母能在这凤位上坐这么久,只是因为有流枫这个儿子,难道王母的离开换起了玉帝心底最深层的东西?自己用了王母魂魄丹的时候正昏迷着,那些零碎的片段飘闪过···
  养在神界的五色画眉,整日不知疲倦的唱着歌,喜欢安静的美丽主人,架不住别人的苦苦哀求便把她送给了执手···
  “前情重追,执手画眉,我是执手,你是画眉···”漂亮的新主人如是说,她是九尾狐执手,画眉依旧是画眉。瞑幽早就觉得画眉原来的主人眼熟,原来,是彩凤灵,虽然那个人影一闪而过,但瞑幽看清楚了,她满身的铃铛,那个爱极了五色之物的女神。后来的执手,更是眼熟,眉眼中,有几分郝流枫的味道···
  瞑幽想,或许他懂了一些,原来王母不是真的王母,也不是郝流枫的母亲,她只是真正的王母九尾狐执手养着的一只画眉,名为主仆,实似姐妹,日日代替着她不知所踪的主人照顾着一个她深爱、但不爱他的丈夫,还有一个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儿子。
  还有些什么东西,被掩藏的太深,瞑幽看不到,什么东西深刻的都锁紧了魂魄中?就算不在身体,依然禁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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