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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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耳-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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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我问海瑟:“兽耳族在什麽地方。”
  
  “为什麽要问这个?你……很好奇?”海瑟一反顺从的常态,笑著反问我。
  
  摇摇头,我说:“因为听到你跟那家夥在说。”
  
  “原来如此。”海瑟突然停下脚步,回答一句之後沈默下来,久久的,他猛然回首,眼含笑意望著我,轻声说道,“对了,你的眼睛……”
  
  直视著他,原地不动。
  
  “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竟然毫不避讳问我,而他的双瞳竟然泛起诡异的金色,向我伸出手。
  
  冰冷的手指,带著丝丝杀意。
  
  “为什麽这样问?”我闭眼轻笑,嘴角一扯,“还是你害怕我想起什麽……”猛然睁眼,我望向身後,“莱伊。”
  
  而後身後微微一动,莱伊出现。
  
  没错,海瑟已经成为莱伊的傀儡了。
  
  不用说也明白,也许在我爬出山崖的时候,莱伊就已经看出我与之前有所不同,我也很清楚,莱伊身边根本没有柯尔的踪迹,我相信他也在寻找柯尔,或者说来,他希望“我”为了某种目的却接近柯尔。
  
  这样捅破真相,莱伊并没有我想象中表现得那样惊讶,他的神情很平淡。
  
  “竟然能对抗兽血的力量,”许久,他抱臂笑道,“还是我一直小看了你呢,诺曼。不过就算如此,你也不过是个死人,之所以没有改变模样,那是因为我给你注入的兽血里有大部分都是我的血液。”他一点儿都没有隐瞒,竟然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你想让我变成你,还是把自己变成我?”好笑反问。
  
  斜睨我一眼,莱伊沈默,先低头,复而仰头失声笑道:“真是有趣,诺曼,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以为是呢。”而後冷冷睨来,目光满是阴冷之色,“可你别忘了,你能活下来,都是因为我。”
  
  “那我可记不得。”抬头一笑,我忽地由地上一跃而起,落在身後的树上。
  
  远处,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是那个叫西蒙的家夥,他毁了你的部落。”仰起头,我眺望远方燃烧熊熊火光的地方,正是部落方向。
  
  莱伊却是不紧不慢,依然淡淡看著我,眼神平静地说道:“没什麽,反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部落。”
  
  “哼,无关紧要,你说得真好听。”
  
  “不是只有你一个怨恨,我……更加的……”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的厮杀声愈来愈近,打断了莱伊的话。
  
  而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消失的一瞬,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身後声嘶力竭地叫我,是海瑟,可我不必回头,现在的我,只有一个目的。
  
  柯尔。?

☆、(10鲜币)番外篇.你眼中的我(4)

?  “故事就说到这里。”
  
  动了动旁边的篝火,转身,手指轻轻刮过依然毫无动静的人的鼻尖,我温柔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在家里等我,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然後起身,走出门去,屋外刮著鹅毛大雪。
  
  刺骨的烈风吹袭著面庞,前方的一切都被皑皑掩住了,苍白而寂寥的天气。今年的冬天来得比预料中快,还没来得及给柯尔准备过冬的毛皮呢,要最柔软,最温暖的毛皮才行。
  
  我握紧右手,虽然身体能感受到寒冷,但依旧无法感受疼痛,望著手背上裸露的伤口,这令我感到些许不快,毕竟疼痛才是活著的证明……可……。。缓缓收紧手指,我想著躺在屋子里的人,心脏便柔软下来。
  
  我的柯尔,终於回到我身边了。
  
  回到家,抖抖身上的雪,扔下手中死去的猎物,我走进屋,回到他身边,轻轻蹲下,然後擎著他的手,放在唇边。
  
  他的手很冷,就像死了一般。
  
  想起他最後看著我那震惊而迷茫的眼神,他的昏迷,对我来说,其实是种无言的救赎。
  
  “失去了所有的族人、亲人、朋友和孩子的你,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我。”低头亲吻他温热的面颊,我温柔的抱紧他,纵然我晓得他不会感应得到,毕竟莱伊下的毒太深。。。。。。。。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会这麽长眠过去。
  
  篝火渐渐熄灭,我添了一些柴火进去。
  
  啊,这已经是第几年了呢?
  
  时间漫长得好像静止了一样,也许是从我离开他身边那天起,我们的时间就开始错位,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现在会和那个雌性很好地生活在一起,终於有了一个完整的,温暖的,我想却无法给与的家。
  
  他期盼那样幸福的生活,却被我亲手剥夺。
  
  其实……我早就从他的世界中离去了,不是麽?
  
  已经死去的,深爱之人。
  
  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份,我做不到看著他与别人在一起喜笑颜开,我做不到站在他身後却被永远的遗忘,我做不到只活在他记忆里却无法碰触他活生生的温度……
  
  我真是个自私的人,然而──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起誓,阖起眼,我用额头抵著他的下颚,屋里的篝火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静谧的环境使得这声音尤为清晰,就像那天逃离山洞时,身後传来的剧烈的轰隆声。
  
  炽热的岩浆从地表的裂口喷涌而出,倾然间将四周的植物吞噬殆尽,而由炽热岩浆引起的大火逐渐吞向森林……此後的数月,整个森林被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片黑乎乎的空地,什麽都没留下,全部化为灰烬。北方其他的部落也因为这场火而四散迁徙,而从这天开始,雪狼族则完全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大家都说他们来不及逃开──因为岩浆迸发的地方就是雪狼族的地盘,至於其中的理由众说纷纭,没有答案,最终大家只当这个是天灾,却没有人会知道暗藏於其中的罪恶。
  
  那泓注满鲜血的池水,仿佛只是一场梦。
  
  而因为中毒一直陷入沉睡的他,身体非常虚弱,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偶尔皲裂的嘴唇会微微颤抖,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然後渐渐消失不见,最终什麽声音都没有了。
  
  仍记得最後那一抹眼神,悲哀得令人心痛,他看著我,最後像是要抛弃我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他现在安详得如同陷入长眠,但我知道,他不会真的抛下我,他仍在聆听。
  
  所以我开始诉说。
  
  每天,都在跟他说著我的故事,然後看著他毫无动静的面庞,若不是他鼻息间仍维持著的微弱呼吸,我会以为他死了,我小心翼翼贴在他胸口,聆听稳稳跳动的心跳,心情温柔而平静,平静而狂躁,狂躁而狰狞,狰狞而扭曲,扭曲却无止尽的温柔。
  
  恶性循环下,我享受这种完全属於我的感觉。
  
  再也逃不开了吧?
  
  再也无法离开我了吧?
  
  再也没有人会分离我们,因为就连我……也无法再进驻你的眼眸。
  
  握紧双手,这种久违的疼痛感,来自於心底。
  
  但至少,我还能霸占著你,不是麽。
  
  至少……我还在你身边,就像最开始那样。
  
  “我是故意让你受伤的,也是故意看著莱伊对你下毒。”跪坐在他身旁,我爱恋地拂过他鼻尖,弯唇道,“我是个很过分的伴侣吧?”
  
  只懂得在乎自己,从不顾及你的感受。
  
  “可是不这样我会发疯。”我缓缓吐气,倚靠在他肩膀上,慢慢闭上眼,“因为我放走了萨拉和你的孩子,我担心你会找他们,跟他们比起来,我是那麽多余,对吗?”悲哀的睁眼,我望著不省人事的他的侧脸,感觉很痛,却不知痛来自何方,久而久之,这样的痛竟麻木了。
  
  “你会去找他们的吧?只要你醒来的话。”越说越悲哀,也越心惊。
  
  暗黑的夜,一丝月色都见不到。
  
  “毕竟在我‘死’去的时候,他陪了你这麽多年,并且有了你的孩子……而我只是个不知为什麽还活著的躯壳,”叹口气,我轻啄住他的耳,“我只剩下对你的回忆,我以前跟你说过,如果失去你,我会死的,这是真的。”
  
  无论是活下去的欲望也好,还是本身对他的偏执,总而言之,要我放手,我做不到,哪怕是守著这样的他,也总比失去要好得多……因为我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失去,对我来说,他是唯一的。
  
  尽管,是如此残缺的拥有。
  
  他的眼中不再有我。
  
  而我,将陷入永无止境的等待,直到──柯尔愿意醒来的那天。
  
  END?

☆、(18鲜币)番外篇.白狼之声(1)

?  後颈的血一滴一滴滑落下来,滴在白雪之上,意识开始混沌,却还在忍著疼痛继续向前,直到脚步再也无法前行,但仍然想睁开眼,拼命向前方伸出手,希望能再见到那个身影,然而身下却是冰冷的白雪,天空,是空寂的蓝。
  
  就像……当年跟随母父离开雪狼族一样的颜色。
  
  “真是可怜啊,你。”族人站在面前冰冷地嘲笑,“为了他背叛族人,结果他却毫不在意你。”
  
  “你在期盼他救你吗?”
  
  “兽耳族这麽恨我们,尤其是你这个叛徒,哈哈哈哈!真是肮脏!”
  
  无视背後的讽刺声,我拼命抓著地上的雪,想要爬离这里。
  
  然而头发却被狠狠扯了起来,身後那人有与我一样的银色眼瞳,尽管他在笑,然而我却看得出,他藏在笑意之下的厌恶,同雪狼族的大部分人一样,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成族人,而是授命藏在兽耳族的棋子。
  
  呵呵,也许是吧,反正无论在哪儿,我都是不被需要的存在,不被需要,不被任何人承认,不被他人所爱。
  
  唯独,他。
  
  ──番外篇?白狼之声──
  
  一开始,我的使命是监视兽耳族长萨拉的一举一动,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带走几名兽耳族雌性,献给雪狼族。当然,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愿意这麽做,尽管兽耳族对母父和我不好,我也并不想害他们,因为这些是母父的族人,而这里,是母父日夜思念的家乡。
  
  在被囚禁的那些个日日夜夜,我曾无数次听母父说道自己的家乡,那青葱的山林和水晶般的潺潺溪流,还有常年缠绕在高山上的彩色云雾,尽管当做囚徒的日子非常难熬,尽管仰起头,地牢里除了黑暗以外,什麽都没有……
  
  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就是生活在那样的地方,周围是潮湿,黏腻,肮脏的气味,还有痛苦的雌性无止境嗷叫声,交缠在一起的是兽人的狂暴气味,小时候我不明白那是什麽,等我大了之後,才渐渐明白自己处在的,究竟是怎样的地狱。
  
  我听母父说,我的父亲曾是雪狼族的族长,因为一场意外死去。
  
  而父亲死後,我与母父的生活变得非常困难,因为母父并非雪狼族本族雌性的缘故,他们并不愿意照顾我们,每天能领到的食物也只是一点点,不仅如此,我们不得已搬到靠近雪狼族黑牢的一个偏僻处所──这是雪狼族的药师的家。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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