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 冯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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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生长 冯仑-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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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了剪下来的一缕头发,说看见它你就像看到我;而且他太太在监狱里写日记,他也写日记,两个人倾诉相思。最后执行死刑用的是注射,马向东要求把太太的这缕头发放在胸口。贪官会很痴情,他不痴情也犯不着冒这些风险。

  宋平顺的女人已经移居到香港,他帮她赚了两亿多,生了孩子,但不弃不离,临自杀以前还打电话给徐敏,打完电话之后自杀了。当然,这一类人痴情的同时,也是对家人的最大残忍。

  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女人为什么会丑呢?因为领导身居高位以后,不像普通人有那么多自由选择的机会,往往都是别人主动,他们有时候很拘谨,很矜持。很多情感故事发生在偶然的场合,比如开完会以后,或者是在走路过程中,或者是在酒店房间里说话当间,三四十岁的女商人往往都会很主动。她们通常心机多,目的性很强,虽然可能姿色差一点;而这些贪官有时候压力大,急躁,孤独,所以别人一主动,他也觉得救急、解渴、方便,很快搭上了,甚至不可自拔。一个是痴情,一个是泡妞选择的余地小,没有自由,于是就被一些工于心计的女人击中,最后变成饮鸩止渴,走上了贪官的不归路。

  有名的贪官都栽在了情妇上,像成克杰、胡长清、宋平顺。在中国这样一个特殊的体制转型期,一些利欲熏心的女人设下的情感陷阱,终于演变成滋生贪官的土壤,使我们的社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与死亡为友(1)


  死亡是从一出生就开始面对和趋进的自然规律,但是人们从感情上不愿涉及而尽量避免这一话题,特别是创业者,更不想探讨企业的死亡。清醒的企业家是不应回避的。

  从历史上看,企业有四种死亡的方式:

  第一种,社会革命、制度变迁。比如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1947年、1948年的国营企业和一些民族资本家的企业,经过1956年的社会主义改造,被政府赎买或者没收,变成了公有。所以社会革命会造成大量的企业的性质发生变化和死亡,这是第一种。

  第二种,技术革命。当一种新技术进入快速发展期,旧技术所能支持的一些企业就不复存在了。最典型的是,当汽车兴起的时候,制造马车的企业就死亡了;当我们现在用手机的时候,传呼机企业就死亡了;当我们用玻璃杯、纸杯和其他瓷器、陶器时,搪瓷杯就被淘汰了,生产这些产品的企业也就死亡了。技术革命不断变化的过程会使非常多的企业死亡,这些死亡的企业,往往起因于当事人(企业家)迟钝或不敏感,或对以往技术的偏执。最近几十年,技术革命发展非常快,每天由于技术发展导致死亡的企业数量非常大。特别是在网络时代,比如现在搜索手段已经很发达了,那么原来对图书馆进行人工检索的行业就快消失了;比如技术进步让通信变得越来越迅速便捷,那么过去传统的通信方式就没有了。技术变革本身导致企业的死亡将是经常性的和大规模的,较之第一种死亡,它不是很痛苦,而是在和平状态下不知不觉地死去。

  第三种,不可抗力和不期而至的灾难。最典型的就是

地震、海啸、战争,这些灾难会使很多企业破产,资不抵债。抵御这种灾难比较有效的是购买保险,预先做一些防范,避免死亡。最典型的是“9·11”之前世界贸易中心的运营商拉里·西尔弗斯坦的故事。世贸中心有120万平方米的写字楼,产权业主是纽新港务局,而承租者拉里·西尔弗斯坦拥有99年的运营权。他在“9·11”之前3个月买了一个抗恐怖主义保险,“9·11”后他获得了保险公司的赔付,于是这个不可抗力没有让他垮掉。如果他没有保险,那么他这个企业就垮掉无疑了。

  第四种,商业竞争导致的死亡。按过去的研究看,每5~7年为一个商业周期,每一个周期都是由危机导致萧条,然后复苏繁荣;再危机萧条,复苏繁荣,这样周而复始不断循环。导致危机的最主要原因是由于供需关系的矛盾,造成了强制性的市场供求结构的调整,以及强制性的技术和固定资产更新。比如很多牛奶卖不出去,危机促使企业强制性减少奶牛场规模或制造其他奶制品,否则公司就关门了。每轮商业周期循环都将会有一半以上的企业不复存在。

  在人类的商业文明历史上,这四种方式足以让企业死亡,而每个民营企业预防、诊断然后避免死亡的方法各有不同。

  社会革命我们是没有办法抗拒的,但现在社会革命并不会构成我们民营企业需要防范的方面。

  应对技术革命,企业必须通过保持高度的警觉性、敏感性和技术竞争上的创新能力,来适应未来的市场和不断出现的新的产品。比如王安电脑都是大型机,可是市场上眼看小型PC机活过来,而且市场越来越好,但他拒绝变革,结果他的企业死亡了。如果他警觉敏感,能够及时转型,那就可以避免技术革命带来的死亡危机。

  应对自然灾害,做一些预防是有必要的,但通常是防不胜防的。比如说恐怖主义保险,全世界没几个人买,可拉里买了,具有一定偶然性,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可以做点预防。比如说我们做

房地产,买防止地震的保险就很必要。

  应对商业竞争,唯一的办法就是降低负债,扩大现金流量的弹性,保持公司竞争性和财务稳健。因为经济危机一来,主要表现为银根紧张、市场萎缩、销售收入减少。这样带来的实际上是一个现金周转的问题,如果你保持足够的现金,能够灵活地应对市场的供求变化,减少你的负债,一般来说就能活下来。目前,技术革命、信息革命和全球化以后带来的一个现象是,

二战以后全球性的、大的经济危机目前没有出现过。尽管局部东南亚经济危机出现过,但还不是以商业周期波动。经济学家一直在讨论:现在商业周期的波动还存在不存在?早期经典的周期理论是强调信息不对称导致供求的矛盾加剧,最后导致强制性的危机和技术革命。现在有一种理论认为,信息在微观上已经很对称了,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逐渐让信息对称,供求矛盾实际已经很难积聚到总爆发,现在就不大会出现全局性的商业周期波动。但即使看不到危机,我们还是要注意,市场波动、商业竞争带来的危机仍然存在。表现的方式和程度可能有所不同,可能不是病来如山倒、山崩地裂,而是局部的,比如说家电业、房地产行业的波动和周期。应对商业周期波动,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足够的现金流,减少负债,使你的产品能够应对市场的快速变化,这是唯一的存活之道。
与死亡为友(2)


  死亡是人生的朋友,也是人生的导师,因为站在终点回望通向终点的道路,会有很多感悟。我有时候去八宝山,去火化场,看到死亡,会思考很多事情,比如人生的真谛、规律和感悟。不知死,焉知生?只有在死的问题上有充分的思考,人生的终极道路才能在生的过程中更精彩地展开。我有一个朋友,在做生意之前是政府机关的一个公务员,岁数挺大才开始下海。下海前他做了一件事情,给自己修了一个坟,一有不顺或陷入困境的时候,他就坐在自己的“坟”前,想着如果他死了会怎么来看这个事情、他怎么能不死、他不应该现在就死,埋在这里。有时候他把这比做抬棺出征,鼓舞自己的意志,发誓说死了也要拼这一口气。所以他在坟前有很多的想象、反省、检讨、思考。据他讲,由于经常跑到自己的墓前去思考,最后他避免了很多灾难:由于查案子他一共有6次被带进去,但每次都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澄清事实出来了。目前他的事业发展得很好,成为当地很大的一个房地产企业,很多国家领导人专门去他那儿考察,总结他们的经验;他们那里还总结出很多社区党委、党支部的经验,建了很多和谐社区。

  我另外一个朋友,他母亲去世得早,他跟他母亲的感情非常好,他一有困惑就搬个板凳披个棉袄坐在母亲的坟前去想问题,跟母亲交谈,谈他的痛苦、谈他的想法、谈他想做的事情。这样慢慢形成了习惯,最后也让他透彻地感悟到很多人生、现世的道理,让安息了的母亲指引他来做事情。

  其实,人生就是要不断地站在终点,回过头来追溯你走过的道路。我自己也有一次临死的体验。14年前,我腿上长了一个很大的红色肿块,被医生诊断成癌症,迅速住进

医院,在起初半个月,我每天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记得要住院的前一天,我让司机带着我在北京长安街、二环、三环转,最后转到医院。在转的过程中,我感觉生命是非常沉重的,所有事情都是飘忽的;突然感觉所有平时看着很重的事情、非常有分量的事情、不得不做的事情、很伟大的事情都变得非常飘忽,而此时生命的存在成为一件最重要的、最沉重的事情。在手术前的一段时间,人就开始与死亡博弈,变得既恐惧又排斥恐惧。当时我看到一本书,专门讲死刑犯在执行之前这段时间怎么度过。因为所有疾病、慢性病的患者对死亡的恐惧是一点点化解的,直到生命慢慢衰竭,因为他不知道哪一天会死,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所以这个恐惧是抽象的;但死刑犯因为知道三天以后就枪毙,这个恐惧是非常具体的。这个时候的恐惧是种让人陷入深度的惶悚和麻木,内心会采取一种保护的机制,那就是不想它,或转移,或幻觉,或歇斯底里。我在这段时间,死亡对我是抽象的,虽然是癌症,有可能死亡,有可能是一年,有可能是两年。一年两年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能做什么?这个时候我才开始盘点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我不得不做的事情,开始一二三四排序,这个顺序和健康状态时的排序完全不一样。

  

苹果的老板乔布斯也曾经被认为罹患癌症,他也有一次濒死的体验,以致后来形成习惯,每天醒来就想,如果我明天要死,我今天要做什么?他一直用这种方式激励自己,把有限的时间用在做最重要的事情上。因为当人还有大把生命的时候所觉得重要的事情,也许其实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当一个人有很多时间,就会做许多不重要的事,他会认为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可以再去做,所以拣芝麻丢西瓜。可是,当他知道明天就会死亡的时候,今天选的一定是最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乔布斯总用这个方法提醒自己:假如我明天要死,这个事情是不是最重要的?

  “只有无知的人与不能勇于面对生命的人,对死亡才会感到恐惧。聪明的人会视死亡为亲密的伙伴和仁慈的导师,任何人若要完完全全成为一个生命力充沛而丰富的人,那么他在有生之年,必然得与死亡结友。”这是台湾专门研究死亡教育的一个博士黄天中说的一段话。
死亡的困境(1)


  死亡对于活着的人更有意义,如果你能够深刻地理解死亡,而且有死亡的体验,你会发现平时不重视的一些道理。黄博士还讲过一段话:“如果我们能视死亡为我们人生旅途中看不见而友善的同伴,他会提醒我们,不要常把现在该做的事情拖延到明天,帮助我们每天做得更好,而且充实。”无论是前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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