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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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殇吟-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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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他的人,一定很在乎他……〃淡淡的开口,君瑞不知道为什麽要说这句话,只是,他感觉到了画里的感情,对这个被画的人的感情。
  这个人本不是帝国的人,是北海对面的小岛上的男子,因为海难而流落到那里的,据说饱读诗书,只是为人迂腐,当时白侍郎是个出了名的神医,也是俊美的公子哥,听说那时候白侍郎还在紧紧地追求过这人,只是一直不接受,直到……〃
  为君瑞倒上一杯香茶,依旧温柔,静静地坐下,看著画中的男子,从神态上看,似乎他不知道有人在画他,是否,这样被人默默关怀,默默期待,也是一种幸福?或是一种无尽的悲哀!
  直到前雀王发动一场除异己的动作,而那里,却正好是当年杨将军的封地,一系列的烧杀抢掠,那人虽也懂得武功,双拳难当四手,而白侍郎赶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静静的诉说,像是身临其境,〃那一年,留下来的村民说,白侍郎为了照顾他放弃了一切,甚至口口声声说是他错了,他来晚了,可後来那人还是死了,而白侍郎也离家走了,虽然那叫家的地方也已经什麽都没有了,曾经在地方上显赫一时白家业就这样没落了……〃
  抬头,四目相对,绿雅依旧笑著,君瑞开口,〃他,为何……〃
  咯咯咯,你可知道为什麽那坟坏了吗?〃
  咯咯咯,你可知道前天下午白侍郎在回府的路上看见了谁?〃
  一个他付出一切为他报仇的人……〃
  惊讶的抬头,看著绿雅带著点点凄凉的眸子,一个自己付出一切去为他报仇的人,一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人,一个自己以为亏欠了一辈子的人,一个他以为自己死了以後可以重逢的人,到头来,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这,怎叫人不痛,不伤,不悲……
  问世间情字何解,不如想悲字何书……
  紫烟嫋嫋,弥漫在两个人其中,也许是太过於悲伤的故事,绿雅初期的没有笑,看著君瑞,一声叹息,一抹无奈,〃也许,他去了,便也解脱了……〃
  窗外,阳光灿烂,问一句苍天,为何如此炙烈,〃那人会後悔的……〃
  失去了才知道挽回,那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淡淡的笑,已有所指的看著君瑞。
  我已经是你的了,这还不够吗?〃
  还缺一块,一块最重要的东西……〃
  可他烂了,死了,不在了……〃
  我去帮你找回来,要知道,我可是万能的小绿绿呀……〃
  紧紧拥抱,保住这个自己心疼得人。
  紧紧被拥抱,似乎开始贪恋这份温暖,似乎,正如他说的,失去了才後悔的人是傻子,他没有失去,可,他如今,不想失去这温暖。
  明天张贴告示,说,白侍郎死了……〃绿雅悠然得说。
  为何如此之快?〃
  咯咯咯,报复一个人,便要他痛不欲生,这个逃了的男人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我想,他是喜欢白侍郎的,可他没有勇气说而害了两个人的一生,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痛苦的陪白侍郎去……〃狠毒的诉说,只是,那灿烂的笑掩盖了许多。
  静静的闭上眼睛,〃随你……〃
  第二十八章 猎人与蛇,谁是谁非(3)
  一场轩然大波在君瑞不在的时候慢慢的开始,静静的展开,因为朝堂之上唯一一个提出反对声音的白鸢瞰猝死,而让整个朝野趋於一面倒的状态。
  此时耿直的宇文老丞相心中只是为国为民,甚至聚集了他门下若干弟子不上早朝以示不满,而朝堂之上,几乎大部分的臣子都趋於沈默,谁都在看,这场龙虎之斗。
  寂静的朝堂,原本满满的群臣如今只是三三两两,恭敬,却也带著不安。
  人呢……〃响彻朝堂的声音,带著愤怒,阴冷的眸子愤怒的瞪著下面已经面色苍白的臣子,杀气充斥著整个朝堂。
  回,回帝君,都,都,都因病,告,告假……〃一人颤抖的走出,若是可以,怕此人早就连滚带爬的回去了,现在,只差没有尿裤子。
  没有惯有的咆哮,相对的,朝堂突然安静,所有人不敢抬头,怕自己当了如今愤怒到极点的帝君的箭靶。
  哼,那尔等为何不告假?〃冷冷的开口,不知为何,眼睛瞥了一眼身边空空的座位,是他让他不要出现的,可是,如今,几天不见,却似乎缺了点什麽,眉宇间淡淡的困扰,他知道,正如君瑞说的,当初,是他推开了一个一心跟著他的人,甚至狠心的忽略那颗跳动的心。
  回头,看著一群庸庸碌碌的臣子,门外一片灿烂,门内,几许萧条。
  帝君息怒……〃
  所有人的跪拜,居高临下,看著他们的恭敬,可是,遥之看见的是一颗颗黑色的脑袋,那脑袋下面是什麽表情,他看不见。
  冷冷的笑,〃呵呵,何来怒气,身之发肤,当然会有病痛,不是吗?〃
  短短一句话,朝堂的空气瞬间凝结,所有在场的人都只敢跪著,甚至有人已经冷汗湿了朝服。
  宇文老丞相呢,莫不是也病了?〃
  回,回帝君,确,确实是……〃有人颤抖回答,慌乱的他看不见一抹冷冷的笑。
  那好,摆驾,本君亲自慰问老丞相去……〃
  赫然起身,所有人都惊讶,因为谁都知道,宇文丞相甚至其他人,都是因为兵权的问题而罢朝,若是此刻前去,那个目的所有人都疑惑,因为,即使身为帝君,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宇文丞相几十年的官场生活,威性和号召力绝对是遥之不能比拟的。
  怎麽,不能去?〃眯著眼睛威胁,笑看著所有不敢站立的群臣。
  不,不……〃
  没有人敢说不行,更没有敢当面忤逆遥之,因为,在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里,遥之的心狠手辣谁都了解,惧怕,甚至有人感叹,若真是前帝君的儿子,怎会如此残忍?
  哼……〃甩袖起身,大步的离开,已经是惊弓之鸟的群臣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次出行,遥之身後身後跟的,不是那个他的心腹啼,而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小厮。
  浩浩荡荡的队伍,虽没有敲锣打鼓,却也夸张的摆开阵形,似乎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帝君的体察明情,帝君要去那宇文老丞相的府邸探望。
  他是我爷爷……,哪怕他到现在都不愿意认我,莫要赶尽杀绝,求你……〃
  那一天,君瑞拿著帝御进宫,血红色的帝御,苍白的脸,悲伤,却绝然……
  额间的红色雀痣却显得妖娆异常……
  坐在奢华的马车之内,嫋嫋清香环绕,遥之闭著眼睛,不知为何,这几天,脑中,总是会不断地想起曾经君瑞的片断,似乎,君瑞那一天的苍白,那一天的反抗,激起了遥之心中的点点涟漪。
  你要他,为何要虚伪的将他推开?〃曾经的白鸢瞰清冷的问著,记得,那句话,换来的代价是狠狠的一掌,鲜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流淌而出,却能清晰地看见一抹笑容,一抹带著不屑的讽刺。
  我恨他……〃
  不,你恨的是他的父亲,不是他……〃
  他身上有那人的血……〃
  记得,那一天,白鸢瞰笑的张狂,笑得放肆,笑得不若曾经的清雅,那一天,他仓皇离开,甚至可以说是逃离。
  那一天,听见白鸢瞰的死,他甚至有一丝庆幸,是什麽,他也不知道……
  双手在华丽的紫色镶金锦衣之下紧紧握拳,原本舒展的眉宇皱著,微风吹入马车之内,带著夏天特有的味道。
  殿下,莫要皱眉,叔父说,皱眉会老的……〃
  曾经有个少年胆怯的诉说,那个少年平凡,那个少年丑陋,那个少年卑微……
  帝君,到了……〃
  尖锐恭敬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遥之的思维。
  车帘打开,阳光晒进车内,跨门而出,对著朱红色的丞相府门,看著金色的大字,若没有残破,应该雄伟壮观。
  越过熟悉的门槛,遥之记得,上面破了两个空……
  十年,他在这个丞相府住了十年,作为宇文丞相的孙子,受尽了宠爱,尊重,甚至包容。
  环顾四周,看著跪在地上熟悉的下人,遥之的性格虽然喜怒无常,可是,那个仁慈却暴躁的刘嫂,那个温吞水的张哥,那个总是偷吃东西的刘伯,一张张熟悉的脸,而如今,却一个个噤若寒蝉。
  讽刺的笑,就如曾经一样的笑,可是,回应他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曾经他们会笑著在背後说〃这个死小子〃,而如今,却再没有那份胆量,或者说包容,对一个君王的包容。
  是谁在改变,还是本就该如此?
  帝君……〃宇文府上的管家刘鸣河恭敬的跪在地上,虽然已经作了宇文府上管家十几年,可年龄,却也只是刚过而立,不算清秀的脸上,是一股睿智。
  我是来看老丞相的,如今他倒安好?〃惺惺作态的问话,其实谁都知道不过是个谎言,只是,有些东西该做,有些不该。
  回帝君,老爷的身子已经大好,如今正在梳洗,怕对帝君无理,特此让鸣河招待……〃恭敬却不失风范的回答,甚至要比那些紧紧跟随在遥之身後的所谓权臣来的从容,淡定。
  好,那本帝君就来等等……〃潇洒的跨门而入,眼角,环顾了周围,一抹冷笑淡淡,谁都没有注意,谁都没有看见。
  熟悉喜欢的茶叶泡的最合适的茶水,甜而不腻的糕点,香而不郁的薰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要的,似乎这才是他真正的家,真正该回的地方。
  一口,不烫,却也温热……
  两口,不甜,却意犹未尽……
  三口,有人跨门而入,冷冷的看著,熟悉的老人,如今已经垂垂老矣,记得,十几年前的相遇……
  老臣该死,有失远迎,望帝君赎罪……〃恭敬的跪下,旁边的刘总管恭敬的搀扶。
  免礼,看座……〃
  谢帝君!〃
  老人入座,所有人都站在一边,寂静,却没有想要打破。
  四目相对,老人的仁慈固执,年轻人的冷漠……
  您身子可大好?〃敷衍的问候,看著老人已然雪白的头发,他,确实老了。
  好,好多了……〃
  曾经老人说过,他找不到他的孙子,而遥之的出现,是他丧子之痛的慰籍。
  那便好,这朝廷还要老丞相扶持呢,到时候病的无力,本君可是会心痛的……〃意有所指的看著老人说著,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
  谢帝君关心,可,有民才有国,不是吗?〃
  哼,宇文,当真是为国为民?〃
  空气凝聚,从宇文老丞相开口,在场的所有人便冷汗渐渐渗出,许,只有那个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刘鸣河只是皱眉。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老人重重的跪在地上,随著老人的跪拜,所有人都跪下,包括刘鸣河,〃帝君,明君当以民为重啊,莫要糊涂啊……〃
  你再说我是昏君吗?〃赫然站起,茶杯粉碎,其中的茶水肆意,飞溅……
  臣不敢……〃
  你还有什麽不敢,本君听任密报,说你宇文丞相有篡位叛国之嫌,本君本就不相信,可,丞相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本君减兵,此目的本君相当疑惑……〃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老人重重的跪在地上,随著老人的跪拜,所有人都跪下,包括刘鸣河,〃帝君,明君当以民为重啊,莫要糊涂啊……〃
  你在说我是昏君吗?〃赫然站起,茶杯粉碎,其中的茶水肆意,飞溅……
  臣不敢……〃
  你还有什麽不敢,本君听人密报,说你宇文丞相有篡位叛国之嫌,本君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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