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疼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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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疼虎要-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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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称赞,“白梦,这就是你的嫁衣?不错啊,富贵的很啊。”
  白梦拉起小柳叶的手,蹲在她膝边,眼里含了泪,“柳叶姐姐,我不想当小倌,一点也不想。”
  小柳叶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
  “他不是普通人,是狼妖。他若是带我走,一定能走成。小柳叶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白梦急切的问道。
  小柳叶眨的更快了,示意有话要说。
  悠子秋大为不解,插了句“走?上哪走?你不是今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听着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今晚的盛宴,你这会子跟我走,是想做什么?”
  白梦站直了身子,把袖里的羽毛捏在手指尖,放在两人中间,斩钉截铁的命令,“这是你负责任的时候,我要你,带我走。随便哪都好。”
  悠子秋手上的绸衣还在指肚上感受那丝滑的触感,领口的梅花盘扣勾住来了自己的小指,愣愣的低头看看,再愣愣的抬头看看。
  “你,要跟我走?我是狼妖。”悠子秋重复的强调,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柳叶眨眼睛眨的都流出了泪花,终于引起了悠子秋的一片同情之心,将定身咒解开。
  “白梦,要走就趁现在,不要犹豫。”
  这是白梦与小柳叶最后的一次见面,小柳叶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白梦被悠子秋背着站在羽扇上时,不安心的看了一眼执意不肯离去的小柳叶一眼,他最亲近的小姐姐。
  那个整天陪着自己在屋里看书聊天的小姑娘,手巧的为自己绣花做衣服的小姐姐,那个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姐姐。渐渐的,消失在羽扇带起的一阵气流中。那张他日日相见的脸,再也,见不到了。
  狼妖带白梦走,也是有条件的。
  他堂堂狼王,年纪轻轻承了王位,至今还没有个王后,总觉得不是个事。所以,他的条件就是,白梦给他当王后,他就履行自己的诺言,否则一切免谈。
  白梦抿着嘴,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你不是说需要帮忙的时候找你就行吗?”
  悠子秋红了脸,双手不自觉的缴着衣角,扭捏的回答,“那个,那个我当时又没说是无条件的。”
  白梦右手攥紧的拳头抬到半空,衡量了一番,遂又放下。
  先逃出去再说。
  没成想,这狼妖的速度还挺快,自己在山洞里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洞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就开始了全家总动员。扎花的扎花,挂灯笼的挂灯笼,布置新房。
  白梦试图找个机会溜出去,发觉自己被全方位的盯得死死的,就是自己侧眼看一下柱子,都会有几道冷飕飕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那样子想要把自己射成一个筛子。
  这叫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自己还是失算了,没有供人赏玩,却要做狼妖的王后。芳华居的戏台子上,都没有这种跌宕起伏别开生面的故事。
  白梦靠在椅子上,反思自己的错误。
  只不过是突然悟了,想要换个活法。只不过是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了一点小小的努力。怎的就要沦落到人妖共舞了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王后,大王派小的来问问您,可有什么中意的聘礼,趁着天色尚早,好给您准备。”一个长相乖巧的小随从有礼貌的弯着腰俯着身,恭顺的请示。
  “奥?可是什么都行?”白梦挑了眉,心觉好笑,口气还真不小。
  “回王后,是的,大王说了,一定要让王后您满意。”小随从笑得僵硬,说的谦卑。
  “容我想想。”
  夕阳在地平线上踌躇,依依不舍的徘徊在天边。
  悠子秋在自己的卧房试完喜服,十分满意的照了照镜子,将自己在心底来来回回夸赞了十几遍,方才屏退了随从,拆开白梦写的聘礼清单。
  数量不多,只有三样。
  天羽山的万年冰晶,赤星湖的戏云石砚台,皇宫里皇帝老子的一把破扇子。
  悠子秋将清单压在砚台下,松了两颗颈间的一扣,轻松的伸了伸腰肢,这小人儿,要的还真是蹊跷。
 



     ☆、戏本子 (十四)

  这天羽山是座雪山,常年积雪覆盖,白皑皑一片银装素裹,纵使日头高照,也融不掉一丁点的冰雪。
  美丽的雪山洁白的让人感到敬畏,吸引来不少的壮士一登山顶,俯瞰天下。
  来的人多,回去的人少。
  雪山陡峭,加之冰滑雪厚,一不留神,摔下峭壁几个。再一不留神,迷路几个。最后能活着走出来的,堪堪算得上实在的智勇双全。
  从回来的人口中得知,山里有一个岩洞,五光十色的冰晶花开了整整一个山洞。那指头大小的冰晶有疗伤治病的奇效。
  跌打损伤,化瘀止血,头疼脑热,肺腑不适,只需将冰晶紧紧按在胸口,立刻药到病除,实乃上天遗留下的一道圣物。
  等到少数走出来那几个人年迈古稀的时候,这个传言就被天羽山是座妖山的传言彻底掩盖住,无人提起。
  白梦也是在说书先生哪里听到过,不知道是真是假,故而写在了清单上。
  至于那个戏云石,则是实实在在沉在赤星湖的湖底。
  那是她娘亲亲手扔进去的一方砚台。他从记事起就听娘亲说过有这么个东西,只是一直无缘得以相见,很是好奇。既然悠子秋这么有自信,就一并写上。
  最后一个,却是自己最为感兴趣的。
  百忧国的国君是个重情之人,天下臣民尽知晓。隔三差五的出宫私访游走,为的就是寻找当年那个说书人。
  找了这许多年,始终没有间断。
  传言那把国君随身携带的折扇上,有那个说书人的画像。白梦最不信的就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这些在芳华居里每每都能听见的誓言,隔不了两天就会被新的更加感人的誓词所取代。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没见过的,永远是最神秘的。
  那个迷得国君神魂颠倒的说书人,如何的玉树临风,如何的威风八面,早早就在白梦脑中有了个雏形,很想给自己一个答复,看看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般模样。
  料想这三件东西凑齐,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
  没成想,山洞里的烛灯刚点上,悠子秋已经提着一个小包袱,进了白梦的房间。
  小包袱一层一层打开,整件屋子就被光芒照耀,一小堆五光十色的冰晶静静躺在包袱里,足有三四斤之多。
  “这是?”白梦有些茫然。
  “这就是天羽山的冰晶。我也不知道你要它做什么,就抓了几把,若是不够,我改日再去给你拉回一车来就是了。对了,还有这个。”悠子秋坐在小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的严实的纸包。
  是方砚台。
  “唉,忘了问你那砚台长什么样子了。你不晓得,老子一下水才知道,那湖底沉了不知道多少方这种东西。老子足足捞了十几方在湖边。本想都给你带回来。忽然看见一方底端写着名号,才明白你说的戏云石会不会是一个店家的名号。就这么一方一方的找,你别说,还真找到了。喏,你看看,是不是这个。若是不对,阿嚏,老子明儿再去找。”悠子秋面颊通红,鼻端瘙痒难耐,不住的打着喷嚏。
  “你从下午一直找到现在?”白梦端详完那方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砚台,有些愧疚的问悠子秋。
  自己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
  “嗯,这不是急着赶回来吗?今天是好日子,拜堂就得趁今天。你的那把扇子,我改日去取行吗?我说到做到。”脑袋越来越沉,眼睛也越来越花,悠子秋应声栽在地上。
  身上忽冷忽热,一阵狂风一阵细雨的,搞的自己直想破口大骂。可是又不知道要骂些什么,要骂谁?只能继续在嗓子眼哼哼唧唧,表示不满。
  终于,风停了,雨也停了,身上也温暖起来。悠子秋长长舒口气,侧过身,继续找个舒适的角度,幽会周公去了。
  今夜的被子,似乎很暖,很柔软。
  竹林的小屋里,青龙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白梦和狼妖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固然客可气。然而还有一团无名的火气郁结在胸口,不吐不快。
  纵火之人,今夜却在屋顶赏星星,大有一赏到天明的架势。
  在翻了第二十八个身后,青龙披上外衣,推开门,瞧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幕。
  哪有星星的影子?到处都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自己手上的火折子,在这夜里发出微弱的光。
  念了个诀,腾上屋顶。
  沿着屋顶的坡度,白虎睡的正香。
  青龙将手中的火折子稍稍靠近一点白虎的脸庞,看到那人正在梦中咧着嘴傻笑,眼角的弧线柔和的很。
  吹灭那点微弱的亮光,挨着白虎的身侧躺下,枕在交叠的双臂上,毫无睡意。
  “回去吧,上边风凉。”开口的,是看不清脸的白虎。
  青龙盯着黑洞洞的天,“你为何不回去?”
  “那样不合体统。”
  “都睡了这些天了,现在你倒和我讲体统了?白虎,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青龙有些恼。
  从自己泡完温泉的那刻起,有些东西似是在慢慢的发生变化。虽然知道自己不晓得那变化是什么,但心底有个强烈的感应在呼喊,他不要这种变化。
  “以前错了,现在就要改过来。”白虎的声音就在耳边,耳际甚至能感觉到说这话的气息。
  喉头涌上来的话,一瞬间又烟消云散。
  以前错了,以前,错什么了呢?
  仙雾茫茫,金光灿灿,那个不真切的身形此时也将要像自己嘴边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消散殆尽。
  青龙紧闭了双眼,极力的去抓住那人的衣角,试图让他转过身,哪怕只看一眼,自己也能释然。
  耳边回荡起那句尤带了哀怨的声音“以前错了。”
  差一点,还差一点,那个人的脸就要转过来,自己纠结了这些年的疑惑就要解开,青龙感到一阵激动。紧抓衣角的手更加大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头乌黑长发遮住的脸,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个人。
  所谓执念,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的坎,挖的坑。不把自己摔的半死,埋得窒息,终是不能解脱。
  自己明明已有猜想,只是不敢确信,不想确信。
  事实,总比想象来的要天差地别。青龙打心底抗拒那就隔了一层纱的面孔。害怕面对那张自己猜测的脸,害怕自己对那张脸,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那时,怕是连兄弟都做不成了吧。
  忘情丹,真是个好东西。轻易就换了一个新身份,可以无忧无虑的面对一切,青龙终于松开那快要被自己扯下来的衣角,任由那人在脑中渐行渐远。
  白虎已经熟睡,手掌搁在身体的一侧,与青龙的腰际平行。青龙坐起身,重新点亮火折子,就着火光看了看掌心淡淡的结痂,轻轻吹了口仙气,隐去那道扰的自己心生愧疚的印记。
  “你好好睡吧,我回房了。”身随影动,重新躺会床上,瞪着黑暗中的床幔,陷入半睡半醒的沉思。
  芳华居的后半夜,也逐渐归于平静。
  各个雅间的靡靡之声最终都被震天响的呼噜声替代。
  洗去妆华的璃砂对着铜镜,细数眼角新增的一道眼角纹,顾影自怜。
  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遇到错的人,是自己的命运不济。怪不得那个孩子,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暗暗安慰自己,璃砂披上外衣,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大红的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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