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之我的魔兽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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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之我的魔兽老爸-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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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是谁点蛋糕?想死吗?!」狐影对着客人怒吼,「想吃蛋糕的站出来!有种就给我到厨房去!」

底下一片低低的牢骚,他们本来就是来看好戏的。

这些众生吃饱没事干就是了……都炸不怕的。九娘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拨电话给朱茵。

「妳尽管去找上邪大人就是了。」朱茵挂了电话。

九娘幽怨的瞪着手机,深呼吸好几次,希望这不是她最后一次呼吸……

「上邪君,」她走入厨房,无视狐影惊愕的眼神,「翡翠在哪儿,你应该知道吧?」

听到「翡翠」这两个字,上邪眼睛转了转,呆滞的望着九娘。「翡翠……跟我分手了。」

他掉下眼泪,却是滚着炽白火焰的眼泪。九娘虽然有心理准备,早已张开结界,还是被他的雷风刮得翻了好几个觔斗,踩断了高跟鞋的跟才稳住,但挟带着上邪浓重哀伤的雷火轰然而至,这下真的不死也重伤了……

另一道更强烈的雷火幻化成墙,和一声惊人的怒吼,「你想对我的管怎么样?!」

上邪一个字也没讲,睁圆了美丽的眼睛,将所有的痛苦悲伤都迁怒到这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身上,劈出灿然强光的闪电。

「我的店……」狐影绝望的低呼一声,抓着吓得不会动的九娘就地找掩护,满屋子客人被乱流扫得东倒西歪,争先恐后的跑出满目创痍的咖啡厅。

前任雷神雷恩,和大妖魔上邪火拚,气势直比哥吉拉大战蝶龙魔斯拉,雷火四射,附带沉重静电的巨大罡风,甚至冒出蕈状云。

「……我的店啊!!」狐影惨叫起来,「我不要再付三十年的贷款!你们快住手!」

但是这两个人……对不起,一妖魔一神……打红了眼,颇有拆除幻影咖啡厅的气势。

「上邪大人,」朱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压制了混乱的局势,「翡翠小姐并非想弃您而去,实在是亲子的牵绊让她忍痛割舍。难道您不想知道真相吗?」

朱茵的声音带着强烈镇静的麻醉效果(呃……她是毒蜘蛛没错),让心智混乱的上邪安静了下来。他停了手,呆呆望着朱茵,也让煞不住手的雷恩打飞了出去,撞破了一堵墙。

狐影发出绝望的叹息。

「……妳说什么?小蜘蛛!妳若欺骗我,要知道我的雷火是不留情的!」上邪从瓦砾堆里站起来,发出惊人的咆哮。

朱茵款款的单膝跪下,双手捧着牛皮纸袋,直到齐眉。她深知上邪的来历,也知道对应他的礼节,「小妖不敢妄言。管理者隐蔽翡翠小姐的行踪,但依旧可追踪翡翠小姐的家人。小妖已经得知来龙去脉,请上邪大人明察。」

上邪一把抢去牛皮纸袋,却抖着手,打不开薄薄的封口。

「小管,妳来。」他的声音颤抖,「妳来念给我听。」

雷恩胡涂了,他厉声对着朱茵说,「……妳不是说管被上邪抓去,就要吃掉了吗?现在是……?」

朱茵微笑,「雷恩大人,当中有微小误会,待小妖之后容禀。但您还在录像中,在这儿耽搁合适吗?」

糟了!雷恩张大嘴,他还在录像中,这个蜘蛛精就拦路请他来救管九娘。现在?他会被骂死!

「管!我爱妳!」他发出这样的宣言,咻的一声就不见了。

捧着牛皮纸袋,九娘的脸孔红得像西红柿。那批天雷打不死的八卦众生,沙沙的窃笑更让她羞愧得想钻到地下。

翡翠,妳就别让我找到。九娘含着泪咬牙。非让妳赶稿赶到起笑不可,妳给我记住……

***

翡翠突然感到剧烈的心痛。

那是非常非常痛的感觉,痛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痛到站不住,坐倒在地板上发愣。她仰着头,眨着眼,希望眼泪赶紧干涸。

上邪在叫她,她知道。但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妳在那里装什么死?」她的母亲尖锐的叫,「妳没看我忙得要命?快去把尿布收进来……扫个地也要扫这么久!就是让你们太好命了,我才会这样歹命啦!生到妳有什么用?叫妳回来好像要妳的命……在外面做小姐很好是不是?个个生了小孩就往我这儿扔!……」

她默默的站起来,但她的孩子岑毓已经把衣服都收进来了。

「你有空收衣服,为什么不去上学?」母亲骂着,「你爸不是东西,你妈又没责任感,你干脆在家里当米虫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啦!养你养这么久,就甘愿在家里当废物,书也不念了,收什么衣服?!……」

岑毓沉着脸,进了房间,将门一甩,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巨响让小婴儿哭了起来,母亲更是骂个不停。

整个屋子都是母亲的怒骂声,翡翠觉得很累。

离婚好像是他们家的宿命。她离婚了,身心残病的她没办法带小孩,将独子交给母亲照顾;而如今,他的弟弟也离婚了,急着寻找第二春的他,也将出生不久的外甥扔给母亲照顾。

她知道母亲很辛苦,但是她和母亲实在处不来。当初她会搬出去,也是母亲把她赶出家门的。

亲子之间气质不合,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母亲不愿意,她更不愿意。

她一直怀着愧疚,对母亲、对她的孩子。

但现在……她真的不得不回来。她步入青春期今年高二的儿子,突然拒绝上学;在这个节骨眼,她的弟弟离婚了,把新生儿留在家里,更让年老的母亲忙得几乎翻过去。

本来她抱着微小的希望,想把岑毓带回她和上邪的家里。

「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母亲冷冷的回答,「妳跑去倒贴个小白脸,跟他出出入入的,都不怕人家闲言闲语!我就奇怪妳怎么会只赚这么一点……连给小孩补习都出不出来,原来是在养小白脸!妳给我回家自己照顾岑毓,少跟我啰哩啰唆。让岑毓跟妳住?好让继父虐待他吗?妳不要脸就算了,妳看看妳儿子!都是你们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他才会变成这样!贱货!不要脸!……」

她被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些责任和重担,不应该是上邪的责任。她一定会比上邪早死,抛下他一个人在世间孤零零的……不如早早的分手,他伤心生气一阵子,也就会忘掉她。

他的岁月还无穷无尽。

所以她跑去恳求舒祈帮忙。原本舒祈是不愿意的,但沉默的听完她的诉说和眼泪,长长的叹息。

「……亲情真的很暴力。」萧索的管理者递了一把扫把给她,「把这扫把倒立在门后,任何人、包括任何众生都追寻不到妳的踪迹。」默然片刻,「妳觉得这样真的好?」

「……他早点忘记我比较好。」拿了那把蔽旧的扫把,她向舒祈道谢而去。

翡翠不知道的是,舒祈在她背后垂下眼帘。

「挡得住其它众生,但上邪应该挡不住吧?」得慕闷笑起来。

「可以挡一下下啦。」舒祈若无其事的工作,「妳知道上邪的能力的。能挡个五六秒就已经是我的极限。」

「舒祈,妳真坏。」

「哪有,我可是佛心来着的。」舒祈真的忍不住,爆笑起来。

翡翠忧郁的敲了敲门,岑毓粗鲁的说,「进来。」

她怜爱的看着身高超过一百八的儿子。才高二的学生,已经高得要仰头看了。当初为了逃避母亲永无止尽的挑剔和责骂,她很年轻就结了婚,想要拥有自己宁静的幸福。

结果反而走入另一个深深坠落的深渊。

这场像是天谴的婚姻,唯一的好事是她可爱的孩子。

「阿妈从来不敲门。」岑毓愤慨的抬头,「她想进来就进来,从来不管我是不是在换衣服。」

「……她一直很辛苦。」

「我知道!」岑毓爆炸起来,「但她愿意让我帮她吗?她不要!她只要我坐在书桌前填鸭子!她根本就……」

「岑毓,」翡翠坐到他身边,「是不是我和你爸的关系,所以你……」

「不是!」岑毓很快的否认,「爸爸我不管,但我知道妈妈很爱我。」

她泪眼盈眶的握着儿子的大手……从前是那么的小,现在却几乎可以将她整个手包在手掌。

「那是为什么不去上学?」她低低的问。

「……提不起劲。」岑毓安静了片刻,「我在家用功,一样考得上。」

「这不是主要的理由。」

他沉默了。像是把心锁了起来,让翡翠更伤心。

「妈妈,妳不要住在家里。」岑毓劝着,「阿妈以前拚命骂小舅妈,骂到小舅妈和舅舅离婚。现在她找妳回来,只是想有个人给她骂。」

「岑毓,你别这么说。」翡翠有些不安,「阿妈很疼你的。」

「爱有很多种。」岑毓老气横秋的说,「有的爱会让人窒息。你跟小舅舅只会顺从她,让她成了暴君。总要有个人反抗她。」

「你不可以这样!阿妈很年轻就守寡……」

「很多人都守寡,也没每个人都跟她一样,和这世界有仇似的。」岑毓拉长脸,「我也很爱她,但我不盲目。不能因为她很辛苦,就可以对晚辈予取予求。」

翡翠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孩子长大了,比她还懂事。但她能怎么办呢?

「……去上学吧。」

「学校不适合我。」岑毓就不再开口,只顾低头看书。翡翠看看那本书……「MCSE微软资格认证指导手册」。

这是什么?她满头雾水。

「你们就只会关在房间里聊天就对了!」母亲在门外怒吼,「都没人出来帮忙?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快忙死了?我是什么命,伺候你们一辈子,我都六十好几了,你们……」

翡翠慌张的应了一声,跟岑毓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你上不上大学。我只希望你健康快乐,不要当坏人。」

岑毓抬头看他忧郁的母亲。从小到大,母亲一直都是这么忧郁、眉头不展。他忍不住伸手抹了抹妈妈眉间深深刻着的愁纹,放柔了声音,「妈,我知道。妳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笑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她的妈妈大喊,「翡翠!」

狼狈的,她立刻打开门出去。

岑毓看着他的母亲,不知不觉,眉头也有跟着母亲相同的愁纹。

***

翡翠在后阳台洗着衣服。

翡翠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妈妈,即使有洗衣机,还是严格要求每件衣服都要泡过、在大洗衣盆里搓洗过,再放进洗衣机里头。所以他们家的衣服褪色得很快,每件都被严苛的考验,有种苍白严肃而紧张的气息。

虽然辛苦、虽然连晾衣服都被挑剔,但翡翠还是最喜欢洗衣服的时候。因为他们的后阳台小到只够放置洗衣机,当有人在洗衣服的时候,没有其它人容足的地方。

这是闹哄哄的家里,唯一可以获得安静喘息的角落。

她用肩头抹去滴到眼睛的汗水,用力搓洗着一件件的衣服。她那把无处摆的扫帚,就搁在后阳台,临着后门。

已经很久不去想什么了。她硬着心肠,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甚至母亲要她去楼下的汽车当铺当会计,一天十个小时坐在那儿,她都麻木温顺的接受了。

没办法,我没办法。她想着。反抗?她怎么反抗?这是她的母亲、她的孩子。她已经逃离自己的责任这么久,是她该偿还的时候。当初因为忍受不了母亲的责骂,她靠结婚合法的逃出这个家……结果呢?

结果她终生身心残病,拖累她的母亲、她的孩子。

本来以为,她的丈夫可以成为她的倚靠,最后成了她最深的恶梦。她什么决定都不对。

现在连可爱的孩子都拒绝上学。妈妈说得对,都是我的关系。长久的和我分别,所以孩子都不能正常的成长。

都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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