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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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印- 第3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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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丞点头道:“但凡是越级的招式,必定是会有相应的代价的。否则,这武道上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元兴,作为长辈,老夫倚老卖老地劝你一句,武道一途,唯有循序渐进,增强修为,方是正途。那些能够越级的招式,只能作为辅助,若是舍本逐末,最后注定是要得不偿失的。”

这老头在徐元兴跟燕茗成亲前,一直算计着要把他留在燕家堡,但真当看着两人成亲以后,却反倒在心中已经把他当成是燕家的自己人了。

徐元兴喘了口气,点点头,感激道:“多谢丞长老提点,我记住了。”

“哈哈,老夫也是一时兴起。不过,只要你不再责怪老夫当初差点坏了你的好事,老夫就很满意啦。”燕丞长老哈哈一笑,随手拍了一下燕行天的后背,“羽朝阳的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了。至少,最近一个月内,并不是跟剑宗翻脸的最好时机。老三那,先把你的火气压压。”

说完,他转过身,冲着人群招呼一声,率先向城内走了回去。

燕行天看着燕丞长老的背影,沉吟了片刻,又扭头往那一片浓厚的烟尘望了望,嘴角一撇,冷冷地自言自语说:“算你们走运!等解决了老祖宗交代的事情,咱们再回头算算今天这笔帐!”

说着,他瞪了燕无双一眼,一甩袖子,亦向城内走了回去。

燕无双今天在众目睽睽下被落了面子,刚刚又被老子瞪了一眼,心中不免就有些虚。不过随后又回想起燕行天的告诫,心中就更加郁闷了:“狗日的羽朝阳,练得什么狗屁邪功,竟然这么阴毒!害得老子要禁欲几天!你等着,你那狗屁‘辟邪剑诀’不是诡异吗,等老子修成‘缩骨易容术’,一身横练,非把你这个死太监的脸打肿了不可!”

听了方才燕行天、燕丞与徐元兴之间的对话,他脑子一转,立刻就明白,羽朝阳这死太监修炼的“辟邪剑诀”虽然是“越级”功法,又是近乎瞬发,没有蓄力时间的制约,但并非没有破解之道——

一是修炼横练功夫,只要他破不开你的防御,任他剑法多诡异,也是花拳绣腿;二就是修炼一门速度胜过他的身法与轻功,只要那柄毒剑刺不到身上,管它威力有多强,都是白搭!

“论轻功身法,我燕家有‘燕回闪’;论横练功夫,我燕家一样有‘缩骨易容术’!妈的,四大奇功原来这么牛。逼的,随便找一样出来,就克死羽朝阳这个死太监了!可惜,以前只把它们当成了奇。淫巧技,并没有深入修炼,不然今天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一个亏了。”燕无双越想越觉得郁闷,心中打定主意,等把体内的这股阴气逼出去以后,先把“燕回闪”练至大成。

毕竟,轻功和身法,要比修炼横练功夫来得容易得多。否则,九州之中,单纯以横练功法闻名的,也不会只有徐家这个区区的三流势力了。

“妹夫,我们也回去吧。”他上来拍拍徐元兴道,“对了,刚刚你为什么手下留情?是不想杀他,还是不敢杀他?”

“是不能杀他,至少,现在还不行。”徐元兴的脸上浮出意思无奈的苦笑来,“现在杀了他,不啻于是逼着我、徐家、燕家一道跟剑宗死扛,划不来的。像现在这样,让他们吃个大亏,却偏生又发作不得,不是更好么。”

燕无双想起那日老祖宗说过的“黄帝陵”,顿时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两人扭头往身后看了看,那片沙尘似乎是淡了一些,不过仍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燕无双笑道:“我现在倒是很想看看羽朝阳究竟是怎么样一副熊样。”

“我也想。”徐元兴咧了咧嘴,“可惜,我早就说过,看不到的。”

两人说着,对视了一眼,随即都爆发出一阵大笑,顺着人流重新回到了宁冈城内。

那十几个不知不觉成了徐元兴炮灰的年轻武者,这一次可算是倒了大霉,右手挨了一剑,一个月内妄动不得不说,回到徐宅之后,还被各自的师叔(伯)祖罚了面壁半年,心中的郁闷,自是不必多说了。

刚刚那一场余震,虽说震得整个徐宅一片狼藉,但如今的徐家,早已今非昔比,又有燕家弟子相助,没一会儿,一张张新的酒桌和椅子就重新摆放整齐了。

随着徐光的一声令下,早已热了好一会的美食佳肴,纷纷被端上了桌子。有了刚刚那个小插曲,众人在宴席的间余,不免就多了些扯皮的话题,倒是将整个喜宴的热闹气氛给烘托了出来。

除了剑宗这边空无一人以外,别的桌子上都是吃喝的热火朝天。那群年轻武者们,知道徐元兴刚刚放了大招,肯定是丹田空虚,于是便逮住了机会,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上去敬酒,差点就把徐元兴喝趴到桌子底下了。

几百人,一人一杯也有几十坛酒,就算是有先天真元护体,也要喝醉了,何况徐元兴现在正是体虚的时候。若非他的身体真是足够强横,只怕喝死都是有可能的。

第两百零九章 童子破,阴阳汇,筑炉成(三)

一通哄闹,众人眼看把徐元兴喝趴下了,心中顿时大感满足,就好像是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跟荣耀似的。

好在徐燕两家的长辈早就料到了此事,事先就准备好了醒酒的汤药,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把烂醉如泥的徐元兴给弄醒了。要是不把他这个新郎弄醒了,那今晚,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可就要承受燕十三这位虚级强者的怒火了。

徐元兴清醒后,洗了把冷水脸,在燕无双那带点淫。荡的目光注视下,摇摇晃晃地向后院走去。

燕茗此时正坐在梨花木雕琢而成的新床上,头上还盖着新娘的红帕。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她一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有些任性,有些率性,渴望着自由和不被拘束。

但当她被徐元兴牵着走进婚礼的殿堂时,当她跨过火盆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隐隐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短短的一刻钟功夫,她就从燕家的燕三小姐,变成了徐元兴的媳妇。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在她还没有做好那种心里准备的时候,这一切,都如期而至,降临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坐在新床上,头上盖着红帕,耳中隐隐能听到一丝觥筹交错的声音。就连燕茗自己也不清楚,此时的自己,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她就如同是是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鸵鸟一样,什么都不想想,也不敢想,希望就这么一直地坐下去,希望头上这块红帕,永远也不要被掀起来。因为,当红帕被掀起的那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已经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然而,该来的,总归会来,并不以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如同不管你愿不愿意变老,时间总会将岁月的痕迹,写在你的脸上一样。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了开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醇厚的酒气。

燕茗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她知道,一定是徐元兴进来了。

此刻,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但屋子里,那一对高高的红烛,却是早已经被点燃了。猩红色的烛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银色的烛台上,耸动的火苗,被风一吹,摇摇曳曳,却显得越发茁壮起来。

徐元兴此时就站在房门外,他下意识地推开了房门,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是丝毫的准备都没有。

就好像,迷迷糊糊之间,作了一个梦,而当梦醒的那一刻,他竟然已经结婚了,并且,此时此刻,就站在新房之外。

他不否认自己对燕茗的好感,事实上,美女总是能博得任何男人的好感的。就像他与轩辕瑶之间,虽然他心中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去追求这位天之骄女,但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想去制造些暧昧的气氛。

只是,比起轩辕瑶,他与燕茗之间,明显是友情多过暧昧。也许,正是因为燕茗的性格和她那种邻家小妹一样的亲切,令徐元兴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妹妹,而不是像轩辕瑶这般旖旎的对象。

只不过现在,他与轩辕瑶之间还没有结果,但却已经和燕茗正式成亲了。

大开的房门,令他能清楚看到房间里的每一处布置——交杯酒、莲子汤,大红烛、绣罗帐,梨花木的新床,成双成对的鸳鸯被,还有盖着红帕,静静坐在床沿上的新娘。

徐元兴几乎都能听到燕茗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婚姻对于男女而言,是另一种非常奇妙的情感。它和恋爱不同,又与性。爱有关。人常说,女人因爱而性,而男人,却正好相反。只是,此时此刻,徐元兴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那种下半身的冲动,反而觉得肩上似乎多了一股看不见的压力。

那浅浅的门槛,一只脚就能轻松跨过,但对于此时的徐元兴而言,却如同是一道天堑那般难以逾越。原本还有些昏沉沉的脑袋,此刻早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知道,一旦跨过这道门槛,从此,人生之中,就会又多出一个牵挂。

燕茗等了许久,却依然不见动静,她心中虽然也很忐忑,但性格使然,令她偷偷掀起红帕朝门口的方向偷瞄了一眼。这一眼,顿时看到脸色有些茫然的徐元兴。

在她的记忆里,就算是面对三千“燕家军”的时候,这个男子也是一脸的从容与不迫,眼神坚定有力,似乎从来没有露出过今日这般的迷茫。难道,自己比那三千“燕家军”还要来得可怕不成?

这么一想,燕茗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红帕下的这张脸就红了一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一笑,却是一瞬间就将沉思中的徐元兴给唤醒了。他有些傻傻地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燕茗欺负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当下吐吐舌头,笑道,“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

徐元兴一愣,跟着苦笑着摇了摇头,终于走了进来,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

这一刻,燕茗的脸,一下就羞红了。她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死丫头,你发什么疯,这下倒好,换自己尴尬了。

徐元兴几步走到桌子跟前,正要伸手去拿酒杯,忽的想起燕茗还盖着红帕,顿时又朝她走来。

燕茗的心跳更快了。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站定了。

徐元兴伸手去取红帕,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定格了。

红帕下,燕茗羞红着脸没有出声,但那急促的呼吸声却显然出卖了她强作镇定的伪装。

徐元兴的手已经触到了红帕上,却迟迟没有揭开。两人之间,在这一刻,似乎多了几分暧昧,少了几分陌生。

就在这时候,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突兀地想了起来:“妈的!不就是结个婚,洞个房,至于这么困难吗?”

徐元兴吓了一跳,手一抖,红帕就掉了下来,露出燕茗那张精致的脸庞。

只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去欣赏新娘的容貌,而是对着整间新房,上上下下地检查了起来。

妈的!新婚之夜,竟然还有不法分子在暗中偷窥?这他妈的还有王法吗!

第两百一十章 童子破,阴阳汇,筑炉成(四)

“老疯子!你给我出来!”他上上下下查了一圈,就差掀屋顶翻地板了也没有找到半个人,顿时大怒,一张脸涨的通红,“你这老不修!身为虚级强者,竟然做出这种偷窥的勾当来,真是有辱你道门高人的身份!”

谁料司马无为根本不为所动,也不现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不是还没有开始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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