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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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之花-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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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最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莫镇宇看著他,身上散发著一种不可思议的气势以及自信。

  岚廷旭咬著嘴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维持原判麽?莫镇宇的心有些冷了。“我说这麽多,竟然毫无用处。情何以堪。”

  说著,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对著他的视线就像一片伤心的海洋,微微地波动著:“虽然你从来都不在乎我,我却发誓,一定要让你幸福。否则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

  “如果快乐,一秒也是永恒。如果不快乐,一万年也是虚妄。我不想再虚妄下去了。”

  说著,便用刀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皮肤上,顿时现出了一条红色的印记,那印记缓缓扩大,最终变成了奔涌的血流。

  作家的话:

  开始虐心了,虐到深处自有肉,大家表担心~~~~~~~~~~~~其实攻已经是用理智而成熟的目光来看待和老爸的爱情~~~~只可惜老爸太迂腐~~~~~~~~~~~~他不得不虐自己的肉肉



  ☆、60 虐心~

  岚廷旭被那鲜红的颜色深深地刺痛了。他完全没预料到对方会那样做。毕竟他看上去是那样平静,平静得像是要灰飞烟灭。他坐著未动,眼神也是淡淡的。如同一尊通透的佛。即便没有看破红尘,也会善待红尘,而不是倾倒於滚滚红尘中。

  “我问你,我对於你来说,到底是什麽?爱人还是儿子?”

  岚廷旭目瞪口呆,他的眼中是一片凄厉的血红,他的原罪躺在其中。涌动著,永远那麽鲜活。

  “儿子。”他快速答道。仿佛没有被他自残的举动所左右。

  听罢,莫镇宇用刀又在手腕上划下一道狰狞的血口:“我再问你一次,究竟是爱人,还是儿子?!”

  他眼里是惊天动地的决绝,没有什麽能温暖它,抹去它,除了一个正确答案。否则一切都将惘然。

  岚廷旭的心在发抖。但依然没有改口。“儿子。”

  不由分说,那人如法炮制,拿刀又狠狠往手腕上一割,这一下极用力,几乎深可见骨,但他仿佛没有痛觉,只有享受和快意:“我不做你的儿子!只做你的爱人!我问你,”他流著血,凑过去,轻轻地问他,那声音像羽毛拂过,却有千斤重:“我还是你的儿子麽?”

  岚廷旭身子不住颤抖。他咬紧牙关,拼命地说:“是!!!”

  就在莫镇宇举起刀时,他慌忙扑了过去。如果自己不加以阻止,这一刀下去,不是在手上,恐怕是捅在了心间。就为这麽个事情,就要白发人送给黑发人,是不是也太荒唐了一点?

  “你他妈别做傻事!你就是弄死自己,也依然是我不孝之子!听懂了没!你这个白痴!”

  莫镇宇瞪大眼,一下就松开了手,任刀被那人夺去。

  他的眼中溢满了绝望。就是再多的金钱,再多的荣耀,再美的春天,也擦不去,掩不掉,这绝望的一角。他的眼中灌满了泪水,却流不出来一滴,因为那只是他的泪,注定从心里喷涌而出又干枯在心里的伤心泪。

  岚廷旭不忍看他,只抓过座机,火速拨打急救电话。

  男人的脸太过苍白,就像是敷了一层雪。如果不搞快点,说不定他会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他一边抓著他的手,一边对电话嚷嚷著地址。他的心很痛。那刀分明扎在了心上。扎了个对穿。留下一个永恒的窟窿,一片不会消逝的空白……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血,莫镇宇并不後悔,只是非常疲惫。

  以前任何棘手的事,他从不急於求成,或者过分地放在心上,往往事情在这种心态下,不知不觉就融化了。

  只有那见不得光的爱情,自己是那麽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它。尽管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已经将它握在手里了。但是不满足。希望他心甘情愿、无所保留地爱著自己。像看待珍宝一样看待他。

  他不想再使用任何手段了,连自己最擅长的利诱威逼也撇弃了。只想好好地和他恋爱,相濡以沫,对等付出,终成眷属。他不是不愿意等,而是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身心无比绝望。他不想伤害他,只有自残。但自残,也不能抵消心中的痛。

  哪怕差点死掉,他也不肯认输。

  这事发生後,他没有告诉任何亲朋好友。包括和他最亲密的小东。

  他们知道自己的行径,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他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就算被人当面扇耳光,表情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何况是他最不削的爱情呢。

  其实他没有冲动。只是怒其不争,心中怨恨。他想要他,被这个思维主宰惯了,也就容不下任何的迟疑。如果能被他满足,可说是此生最大的幸事。他多想体验那种飘飘欲仙的快乐啊。

  莫镇宇躺在病床上,身子虚弱,无法动弹。再加上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不由觉得分外的孤单。

  左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他很想把纱布撕掉,让它重新露出狰狞的面容。虽然一切都结束了,但自虐的倾向没有得到缓解。他想痛痛快快地死去,再也不要醒来。

  他的世界一片灰暗。虽然原来也是这麽灰暗,可并没觉得任何不妥,灰色的生命就像等待点亮的蜡烛。总有一天他会得到烛尖上的幸福。但是他失策了,千般得到,万般得到,最终是一无所获。

  睡到半夜的时候,门打开了。

  他以为是护士查房,也就懒得理,只病恹恹地躺著,有气无力。

  那人进来後,折腾了半天,待到动静全无,又没听她离开的脚步声。莫镇宇有些疑惑,便把眼睁开了。

  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大半灯光。明明知道是谁,却还故意凝聚视线般地眯起眼。

  “我以为你睡著了。”岚廷旭用他独有的低沈嗓音说。

  高大的身躯被一圈荧光镶著,他的脸却是一团看不清的黑雾。莫镇宇愣愣地睁著眼,品味心中那极其缠绵的悸动。

  “饿了吧?喝点汤。”男人转身,朝放在桌子上的保温瓶伸出手。随著他的动作,那张脸告别了黑暗,呈现在淡淡的灯光下,像是酝酿著某种内敛的温柔。

  莫镇宇嗅著那浓郁的香气,又是感动又是心酸,他是在乎自己的吧?否则怎会在半夜,炖一只鸡给他补充营养?

  将他扶起来,岚廷旭倒了碗汤递给他。然後找了根凳子,坐在床前,看著他一点点地喝下去。

  汤就要见底的时候,他开口了:“你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不愿做我的儿子,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好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莫镇宇喝汤的动作顿住,就连含在嘴里的那口汤也咽不下去了。他半夜送汤给他,毫不避讳地关照他,却是为了和他断绝关系而来,这岂不是笑话?让他空欢喜一场也罢了,何必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呢?

  “在你没有想清楚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岚廷旭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他要把他逐出自己的生命,从此以後,两人就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了。

  “医药费我已经付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61 继续虐心~

  骂也骂过了,闹也闹过了,什麽话都说尽了。长痛不如短痛,也只有和他断了关系。以免纠缠不清。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麽做的。虽然他告别大山,来到安平县,但从没忘记过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见了面,却不料是这样的结局。

  他心中难受,才有了这般无情的提议。既然话已出口,自然是覆水难收。何况那人最需要的不是爱,而是时间。只有时间才能让他知道自身的好歹。

  见识过他的脾气,所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尽量显得和气。不管对方是什麽反应,他都不会妥协。刚折腾了一番,料他也没力气再折腾下去。

  “不要走!”他转身,没走出几步,身後就传来男人颤抖的嗓音。虽然颤抖,但还是很硬气的。类似那种软软的命令。

  岚廷旭没有停下脚步。他虽然掰回一局,但是还不够。既要彻底断了他的妄念,又不能真的一走了之。这个度,实在难以把握。

  “别走……”那倨傲著不肯低头的嗓音,在他一步一步走远的时候,终於透出了深深的哀求。岚廷旭心软了,但步子迈得更狠。哪知耳边传来很大一声响动,那人怕是在激动之下摔到地上去了,他不想害他,坚持往外走。

  “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莫镇宇不但主动认错,声音里竟还带了哭腔。岚廷旭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不是他的风格,他就是死也不会这般示弱。他难以相信他那股狠劲会不胫而走。

  岚廷旭硬是没有回头。一旦回头,便前功尽弃。莫镇宇之前的伤也就白受了。既然两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最好都不要软弱,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不到黄河心不死麽?

  “爸!”

  这一声呼唤,让他心赫然开朗,岚廷旭知道,自己赢了。他等的就是这个字,不管他是怒也好痛也好可怜也罢,自己都不予理睬,不动於衷。除非他在这场战争中投降,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手下败将。什麽都可以将就他,但原则上的东西不能让。

  “我没走。只是叫医生。”岚廷旭放松绷紧的神经,出去了。

  趴在地上的莫镇宇无比懊恼。他狠狠地锤著地,只觉得心痛难当。

  当他叫那声‘爸’时,他真想撕烂自己的嘴。他怎麽可以这麽脆弱,就像一个被无缘无故打了却又害怕被抛弃而选择妥协的小孩子。

  可他又真的很怕他不理他,和他彻底断绝关系。他从来不依靠谁,但是他的心,只有和那人贴得很近很近,才能跳动下去。他从来都是运筹帷幄,没有处理不了的难题,可是在刚才,他完全无计可施。只得自己践踏了自己的真心,只得自己埋没了自己的深情。

  想到这,不由扣心自问,他为什麽要放弃之前居高临下的姿态?为什麽不把他一直玩弄下去?为什麽要丢了本来能够掌控的大局?要丢开面具,剖出心,以最不防备的姿势去承受最凶猛的打击?他脑子坏了,是不是?偏偏要在感情上动真格的!他曾经不是那麽明智吗?不轻易付出,不随便动情,收放自如,牢牢地把控著自己。是不是自持久了,就想赌一把了?就想搏命?就厌倦了那种不愠不火的逢场作戏和虚情假意?

  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弄脏的被单换掉了,扯破的血袋也挂上了新的。

  岚廷旭站在床前,看著他,默默无语。

  刚才那一阵,莫镇宇仿佛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他艰难地抬起眼,想看又不愿看他,输掉的事实让他心怀怨气,但是他又舍不得让对方离开视线。

  “还想喝碗汤吗?”岚廷旭想缓和下气氛,转移下他的注意力。

  莫镇宇摇了摇头。他皱著眉,抿紧了嘴唇,眼睛有些病态的湿润。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全是灰尘,看上去委屈又狼狈。

  殊不知,他这个样子,是博不来同情的,反倒是有些可爱。就连他自己也怀疑是不是时光倒流,不然怎如小时候一样,处於绝对的劣势。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那麽不怒自威,高不可攀。

  这样一想,更觉得气愤。但是气愤不过是一种形式,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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