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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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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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来。把小彩埋在这里,也希望它们能做伴。后来见到了孩子的小彩和他,那是他是黑色的短发,现在想想也是用法术藏起了原本的容貌吧。三个人感情真的很好,形影不离,那时别人奇怪地问他怎么一个人玩,他还以为别人和他开玩笑,因为青木就是这么和他说的。不过,即使那个时候知道他们是妖怪,对于自己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现在,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也许有些不可饶恕,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吧。毕竟当时自己避开了,没有去找他们,离开后就和从未回来一样。他又变得寂寞了吧。
  “对不起。”苏尘低头。
  青木惨淡一笑,向山下走去。小彩紧接着跟了上去。小彩太矮,扶不了青木,他走得有些不稳,苏尘追上去,扶住他,青木冷笑着甩开了他的手。苏尘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梵尔走过来,握了一下苏尘的手。苏尘朝他笑笑,又追了上去,在他身边陪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回到了槐树下,树叶和白色的符咒漫天飞舞。青木、苏尘、小彩三个人就这么站在一起,看着逐渐枯萎的大槐树,眼前,明明还是绿色的树叶却一片片地落下,随风飘散,三人定格成了一幅画。直到晨光出现那一刻。
  阳光照在青木的脸上,苏尘最后见到的青木是微笑的,和那时一样的温和的微笑。然后就看见它的身影在太阳中渐渐地消失。
  小彩红着眼眶,硬是忍着不哭,“青木哥哥说了,男子汉不能老是哭,小尘哥哥会不开心的,不能哭,不能哭。”可眼泪就是流个不停,“不哭,我没有哭,小尘哥哥,我没有哭,只是眼泪它自己流出来了而已,你不要讨厌小彩。青木哥哥不要小彩了,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苏尘蹲下来,擦去小彩的眼泪,“我怎么会讨厌小彩呢?不用哭,青木哥哥也不想你哭的。”
  小彩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可是,傻孩子,连心都挡不住,手能挡住泪吗?
  又住了几天,等苏爸爸的病完全好了之后,苏尘和梵尔就打算离开了。
  临走时,苏爸爸和苏妈妈笑得很开心,“快走吧,留你在家里就是个祸害。”
  “有你们这样说儿子的吗?”苏尘故作委屈。
  “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都不让爸妈省心。”苏妈妈说。
  苏爸爸出来打圆场,“好啦,老婆,儿子总会长大的,现在不还小吗?”
  “就是被你给惯坏的。”苏妈妈又拿出一个木盒,塞给苏尘,就是流痕要苏尘转交的那个盒子,“儿子,你那个老板送的礼太贵重了,你替爸妈好好谢谢他,不过不能收。我们家放着这样的东西也没用,还不安全。”
  “他会送什么贵重的东西?”苏尘不屑道。
  苏妈妈又赏了苏尘一记敲头,“把你卖了也买不起,你还说这么说。好给我走了,小其都在等了。”
  “七叔又不在意。”
  “你再不走天就黑了。”
  “刚才不知道是谁拉着梵尔硬是左一个小梵,右一个小梵地叫个不停。”
  苏妈妈转身进屋,出来时,手里拿了个炒菜的铲子,苏尘果断拉着梵尔就跑。
  上了车,又听见苏妈妈叫住他,“儿子,有不开心的事就告诉老妈,这里是你的家,别忘了。”
  苏尘叹了口气,明明藏得这么好了,还是看出来了吗?真是“知子莫若母”啊。
  引擎发动,七叔的面包车开动。快开出安槐庄时,苏尘向山上望了一眼,那里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颗槐树在阳光下折射出绿色的光,上空盘旋着一只极乐鸟,“哇哇”地叫着。
  想起昨天,自己曾问小彩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走时,他没有迟疑地摇头。他说:“我知道苏尘哥哥有人陪着,虽然我最喜欢小尘哥哥,但我也喜欢青木哥哥,虽然他从你走了之后就变得有点凶。可是青木哥哥一个人会寂寞的,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小彩要陪着青木哥哥。”苏尘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只是……苏尘看了一眼已经失去了绿叶的槐树,他还会感到寂寞吗?
  路上,七叔还在说着,他去查了祖辈留下来的古籍,那个槐树精除了喜欢去烟花之地、赌坊,和普通的纨绔子弟一样,其实不是什么特别坏的妖怪,不会招惹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子,也不会祸害一方,反而有时会惩恶锄奸,劫富济贫。但当时祖先听信了当地一个恶霸的谣言,联手其他几个高人,一起封印了它。等有百姓来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祖先有愧,就让后人在此守候,并留下祖训,人妖一律同视。只是,后人们都误会了,槐树又被当成了祸害,不让人随意靠近。奇怪的是,前几天槐树居然枯萎了,那几个少年也都醒过来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青木的,只是太寂寞了,然后又被无意间伤害。有些隐语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没有青木是为了苏尘才忍受了很多,还改变了自己的属性(虽然本质还是留了点),法力没有多少就为了苏尘施法让小槐树长大,然后休养了几天才恢复。又为了不想让苏尘被人带走,强行解了封印,再加上之前的心疾和梵尔的打斗,他明知道很冒险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不想再让苏尘走了。至于是爱还是寂寞,最后他对苏尘又是如何,各位看官可以自己想象下。
苏尘平时是个阳光大男孩,但有时候还是很淡定的。




☆、比酒

  除夕,苏尘、流痕、梵尔、子染四个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小苏尘,你真的不会去看你爸妈吗?”子染问。
  “不用,刚回去看过,我也给我爸妈打过电话,他们说太麻烦,也不让我回去。”
  “除夕不应该和家人在一起吗?”子染他们不是人类,从来不过人类的节日,只是今年有苏尘在,就过节了。
  苏尘疑惑,“我们不是家人吗?”
  子染愣了片刻,笑容放大,“当然是。”子染还想说几句,门就被推开了,上官莫走了进来,“苏尘。”上来就想捏苏尘的脸。
  苏尘面不改色把他挡住,“大过年的还抽风呢?”平时小打小闹,相互调戏也都习惯了,只是奇怪上官莫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不回家来这里啊?”
  “放了这么久的假了,来看看你有没有长胖。这手感还挺不错,软软的。”
  苏尘毫不示弱,对着上官莫的脸就捏起来,几乎演变成了两个人互掐的情景。这时候有人进来,肯定会笑喷,两个原本长相都不错的青年,尤其是那个金色头发的,脸都被对方蹂躏的不成样子。可惜,这时候确实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人,而是两个鬼,额,好吧,鬼差,也可以算是神。
  黑无常一进来就在地上笑个不停,苏尘费力地看向黑无常,“你笑什么?”由于脸还被上官莫扯着,苏尘说得有点口齿不清。
  黑无常捧着肚子站起来,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苏尘兄,你总是给我惊喜啊。”然后,掩着嘴,肩膀一颤一颤的。
  相对于黑无常的笑神经发达,白无常就是没有笑腺,面无表情地坐到苏尘原来坐着的位子,拿起旁边的酒壶,斟酒吃饭。
  真有这么好笑?不过上官莫在人前这么风光的人,现在被自己弄成这样,想想就开心啊。苏尘即使脸还被上官莫扯着,笑意还是掩饰不住。
  上官莫奇怪了,他奇怪的不是黑白无常,他早就知道白夜有些不寻常了,他奇怪的是苏尘和黑无常干吗笑那么开心。殊不知,在外人看来他们三个就是白痴三人组。他自己也在笑,虽然他笑的是终于有空又可以和苏尘打打闹闹的了。手机这个时候偏偏响了起来,上官莫兴讪讪地放开苏尘,接电话,“喂。是。好。嗯,我会尽快回来的。”
  “有什么事吗?”苏尘察觉上官莫的心情不太好。
  “老爷子让我回去,说这次家族聚会必须参加,我要走了。”
  “哦,好。”
  上官莫回到车里,揉揉眉间,“呵,家族聚会,不过是划分权势的讨论会罢了。”又对司机说:“开车,回住宅。”语气冰冷,不带温度,与在苏尘面前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上官莫刚走,白夜里又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过年你们就只打算吃饭?”子清倚在门口,嘴角擎着笑,可能因为是除夕,子清是妖怪的模样,火红的头发张扬得不行,银色的眼睛却简单而低调。苏尘回头看银发红瞳的子染,暗自给他们是兄弟的依据里加了一条。
  黑无常见到子清来,就搂住子清的肩,“难得看到你啊,都几千年的老朋友了,来也不和我说一下。”
  “这里不是你的地方吧。”
  “苏尘兄的地方就是我的”黑无常拿起最后一只虾就往嘴里塞,“哎呦,干吗打我?”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句话你没听过吗?”好端端的团圆饭就被他们给打断了,自己还饿着呢,就给我来这么一句,还吃他的大虾,那可是他从一大堆大伯大妈中,历经千辛万苦才以八折的特价优惠买来的。苏尘现在很不爽,自己忙了一天的成果,为什么没有享受到!
  “你这是歪理。我强烈要求公平!”
  “歪理只要有人信奉就是真理!”
  “有谁信啊?”
  苏尘指指他身后已经开始大吃的一群人,包括刚刚加入的子清,这次子染和子清都没有对立到底,大家都一致地点头。子染还很赞赏地说:“小苏尘,你出师了。”
  黑无常除了自来熟外,还特别死皮赖脸,“我们兄弟两个还要分你我啊?别这么小气啊。”拿了个酒壶就开始喝酒,“这是西王母的仙露琼浆啊,我还在想进来就闻到的酒香是什么呢?不愧是白夜啊,好东西就是多,上次喝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黑无常一脸陶醉,苏尘从黑无常手里夺过酒壶,“这本来是给我爸妈的,他们不要也绝不给你。”原本苏妈妈把木盒还给苏尘时,苏尘不相信流痕会给这样名贵的东西。他在火车上恰好碰到了一个品酒师,对方出了天价来买这虎酒他才知道这酒有多珍贵。其实,也就苏尘这种对酒完全无能无免疫力的人才看不出。
  “不要这样么,看看我渴望的眼神,你忍心吗?”黑无常佯装可怜。
  “忍心。”苏尘看也不看他,就坐在,重新吃饭。
  黑无常坏笑,“你不会是因为自己不会喝酒才不让我喝的吧?这年头不会喝酒也没什么关系,就是少了点男人的魅力而已。”
  “你才不会呢!”
  “那好,有本事我们来比一比啊。”
  “比就比。”苏尘打肿脸充胖子。
  “等等。”子染说,然后从后院搬出了一大箱啤酒,眼睛弯起,“黑无常,在人界就守人界的规矩,喝人界的酒。”
  “人界的酒有什么好喝的?要喝就喝仙露琼浆。”
  “怎么?换了种酒你就不敢了?”
  “有什么不敢的?比就比。”
  “那我也来吧。”子清也加入,心想,怪不得小尘尘和黑无常混得这么熟,两个人还挺像,真容易被人下套,知道是套,还不得不跳。
  “来吧!”苏尘摆好架势。
  白无常摇头,两只窝里斗的羊怎么斗得过两只狐狸?虽然那两只狐狸常吵架,但欺负人这一点上可一直都是同一战线的。
  四个人每人拿了瓶啤酒就对着嘴灌起来,这哪是喝酒啊,纯粹是把他们四个扔在酒池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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