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罪作者:皇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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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罪作者:皇兮-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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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站起来,走近他,双手压在他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把他笼罩在我的阴影里,“哦?不敢要么?”
  穆恬抬起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我。“赵总,您不打算把您的这些保镖撤走么?”
  几个黑衣服黑眼镜的人用一种压迫式的架势一字排开站在门口,是不太好。
  我微微摇头,“穆总,这也是我今天来这里想做的第二件事,我们的谈情说爱,还不及这件事重要。”
  穆恬的瞳孔微微收缩。
  我直起身,“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穆总有一个合伙人,正在这栋房子里,你的办公室里,他散播谣言,还和我们赵氏的内奸里应外合,差点让我们的资金链断裂,资金周转不开。而且,他还和我,和我的父亲赵起,有点私仇。从公事,还是私事各方面来看,我都不能放过他。”
  穆恬看着我,他恰巧背着阳光,脸色被阴影笼罩,我隐隐有些看不清,“所以,赵总这次,打算怎么做?”
  “首先,至少要逮住他。”
  所以当我的黑社会同仁们,把罗坤揪出来丢在地上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同情他。
  “罗老师,”我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所以我不怕他又来给我一刀什么的,“一败涂地的感觉怎么样?”
  我抽出一把刀来,在他脸侧刮刮,“你说你和内奸联合起来对付我,我应该怎么处理?是把你鼻子割掉呢,”刀尖在他喉咙处比划了一下,“还是把你的喉咙割掉呢,还是——”刀尖向下滑动,直到两腿间,“还是把你的这里,一刀一刀剜去喂狗呢?”
  罗坤皱着眉仰视着我,阳光直射在他眼睛里,他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看不清似的,“能怎么样,”他虚弱地笑了笑,“赵明诘,你不敢弄死我。”
  我踢了他一脚,他倒在地上,“我还真不敢弄死你。赵氏子弟为了你这么个小人物这个节骨眼上犯罪,不值得。”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让他再次目光看向我,怜惜地说,“你看我连打你都不敢。”
  罗坤微微咧了咧嘴,“相信赵总是个聪明人。”
  “我确实是很聪明,赵氏不敢弄死你,但是我可以把你交给警察,你的罪名,我给你罗列好了,”我把刀收起来,“商业泄密,故意杀人,纵火罪,还有你早年去红灯区嫖妓的罪,我都给你罗列好了,随便一条,都够你受的,这些罪名合起来,你就算不被枪毙,至少也是个终身监禁什么的。”
  罗坤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净,整张脸惨白得让人不忍直视。
  尤其在警车鸣笛声传来的时候。
  我走到窗前,看向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密密麻麻的警车,来抓这个小小的罗坤。因为我对警局局长千叮咛万嘱咐,这是个十分棘手的犯人,够阴狠够毒辣,必须出重警力才能缉捕。
  罗坤被上了手铐扔进警车的时候,他忽然大叫起来,“不,不是我,他,他才是魔鬼,他才是!”
  他指着冷眼旁观的我,“他犯的罪比我还多,几年前他的影子就对我纠缠不休,让我吃不好,睡不好,就像……就像是梦魇,缠着我,你们不知道!”他歇斯底里地说,“我杀他是逼不得已,逼不得已!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抱歉哪罗坤,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痛恨我。
  不知道哪个家伙,之前还说,他喜欢我之类的话。
  当然,随后这个家伙就放了一把火,把我的尸体也烧了个一干二净。
  罗坤,喜欢我之类的鬼话,鬼才信你。
  警察认定罗坤是因为被缉捕之后,精神失常,因此一个镇定剂下来,他立刻闭嘴。
  警察随后向我鞠躬赔罪,还拼命握手感谢我,称我帮他们逮捕了一个重要犯人,然后把罗坤抓进警车,扬长而去。
  我忍不住郑重宣布,“罗坤,你谎称是赵明泽朋友的时代,终于结束了。”
  这一辈子,就坏在你手里。
  我忍不住考虑,要不要买通狱警,在罗坤下狱的期间,偷偷把他搞死。
  这个计划太过恶毒,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不是你的奸夫?”我斜睨一旁隔岸观火的穆恬,我很奇怪,穆恬既然接受罗坤作为他的同伙,在罗坤被绑走的时候,居然不阻止,“就算是他一把火烧了你情人的尸体,你也不至于这么冷眼旁观吧?”
  警方一直认定,赵明泽是死于那场大火,因此杀人犯和纵火犯肯定是一个人。
  误打误撞,这个罪名确实是靠谱的,杀赵明泽的,和纵火的,还真就是一个人。如果罗坤被枪毙,那他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说实话,我不知道那火是他放的。”穆恬修长的身体斜斜地靠在道旁的树上,表情淡漠,“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的恋人。”
  “那你还和他合作?”
  他睨了我一眼,“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合作,但他提供了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和赵氏作对么?”我走到他面前,细细打量他的表情,“我以为你会因为赵明泽的死而放弃,赵明泽已经死了,你为何还紧紧抓着赵氏不放?”我摇了摇头,“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权力和财富,你现在已经积累了很多了,你说了,我也不信。”
  穆恬仰起头,看了看太阳,在天边,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天空万里无云。
  “有些事,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每日每夜,我都感觉背后有人在鞭策我,追赶着我,即使太痛,也只能去做。”
  我皱眉,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告诉我,赵氏的内奸是谁。”我说。
  穆恬看了看我,笑了一下,“你这个资历不足的空降顶了谁的位置,那就是谁。”
  “谭重?”赵氏集团原来的总经理。如果是他的话,我能理解。
  穆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向天边的太阳,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落下层层的金鳞,让我忍不住吻了上去。
  他没有躲避,只是把头向前倾,让我更方便地吻他,“你的第二件事做完了,是不是要进行其他的事了?”他轻声问我。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的戒指,在阳光下闪耀着罪人的光芒,我执起他的手,欲给他戴上,“别拒绝我,你已经拒绝了九十八次了,再加上这次,可就要九十九次了。”
  “九十九次,”他犹豫了一下,“听起来似乎挺浪漫的。”
  “不,”我的唇从他的眼睛落到他的唇上,“与其拒绝九十九次,还是第九十九次求婚成功了,更浪漫一些。”
  他没有说话。
  “和我一起住?”我轻声问。
  穆恬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他的瞳仁。我总觉得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日光的鳞片,都在他的眼睛里。
  “我接受你的求婚,但我们还不能在一起,”穆恬说,明媚的日光,让他的悲伤无所遁形,“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为什么?
  “陈旭杰的腿已经断了,罗坤也关禁了监狱里,我不知道你还在纠结什么。”
  那么长时间,我都想问,也许我赵明泽有罪,也许我犯了太多错,但我可以改正。我已死过一次,拿命来赎罪,你还不满意么?
  穆恬,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会知道的,早晚会知道的。”穆恬回吻我,唇舌交缠。
  呼吸之间,穆恬呼唤了我一声,我太恍惚了,以至于没有听清他呼唤的是“赵明诘”,还是……“赵明泽”。
  但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我一直在等他发现我是谁。
  只要我是赵明泽,他总有一天会认出我。
  毕竟,他如此爱我。

  ☆、Chapter 51

  第二天;我便了解到穆恬;昨日他话语的含义。
  赵明泽得罪的人,与我爸赵起比起来;实在少太多了,但是他那个性格;有仇人是必然的。
  穆恬,赫然在列。
  他竟也是父亲的仇人!
  我恍惚间忆起;我爸的房间,是很少人去的;那里有一副巨大的黑色的画。画上只有黑色,由浅及深的,一点一点涂抹在画布上。
  我不懂那幅画的含义;因此曾经问过父亲。
  父亲只是沉默;拿起干净的毛巾,在画的边框上慢慢地擦拭着,干净的毛巾被灰尘染黑,父亲却擦得很仔细。
  我从未见他用抹布擦拭过那幅画,他只用一尘不染的毛巾。
  家里还有另一件奇怪的事。
  客厅中有一架白色的钢琴,也是一尘不染,它靠在床边,沐浴在阳光下,看起来十分漂亮。
  可是家里却没有人弹。没有人会,除了后来才学会的穆恬。
  说起来,穆恬纤长的十指,在这架钢琴上飞舞的时候,太让我迷醉了,以至于常常被穆恬批评为“赵明泽是个爱做白日梦的人”。
  我不知道这架钢琴放在这里的用意何在,难道只是为了当一个摆设?
  虽然这个摆设的花费对于赵家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定时定期的护理,还有时不时的调音,让人似乎总有种错觉,这架钢琴的主人,还会随时回来似的。
  原来这两件东西,其实果然是有旧主人的。
  可惜已经死了。
  被我父亲逼死的。
  这个人姓穆,叫穆平跃。很有意味的名字,名如其人,照片上的他,看起来也十分斯文,和穆恬长得有几分像。
  早年,他是我爸的好朋友。他们一起打拼,白手起家,从上海淘金,又到北京来,折腾了好几遍,总算发了大财,成立了赵穆地产,后来又涉足了许多行业,公司逐渐发展壮大,变成了赵穆集团。
  我一直以为赵氏集团的资金,是由于我爷爷是个地主的关系,原来是他们俩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搭起来的地基。
  集团越来越大,财产越来越多,能握在手里的权力也越来越多的时候,友谊破裂了。
  父亲和穆平跃常常争吵,一吵就是一天一夜,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譬如工作的创意,譬如分工,譬如财产分割,譬如股份占有率……什么都能吵起来。
  最后,父亲想出来一个恶毒的主意。有一天,他把穆平跃灌醉了,扔到妓馆里,让他抱着一个未成年的小雏妓裸睡。然后又叫了一帮警察。
  穆平跃就被以猥亵未成年罪和嫖妓罪给关进监狱了。
  那年他被判终身监禁。
  穆平跃忍耐不了从天上掉到地上的强大反差,自尽了。
  穆平跃的妻子,听闻了这个消息,也承受不住,跳楼自杀了。
  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一些什么别的心理,父亲把穆恬带进赵家抚养,他成为了我的佣人,我的玩伴,我的恋人。
  我十分好奇,父亲居然会忍住,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儿子,和他仇人的儿子搅在一起当同性恋。
  我这才恍然,父亲明明强大无坚不摧的心态,在某些时候,露出的寂寞表情。
  可笑我模糊的记忆,还有赵家人集体的灌输,让我一直以为穆平跃,穆恬的父亲,曾是父亲的司机,佣人。
  我这才恍然,穆恬为何如此恨赵家。
  如此恨我。
  穆恬说,那一天,我执起他的手,要向他表白,与他约会的时候,他心动了,没有拒绝。
  我明确地记着,那一天,他的目光如此柔和,表情如此温暖,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似的。他没有拒绝,没有吐出任何让我不快的话。
  记忆太清晰了,以至于太痛。
  那天,穆恬显然打算忘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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