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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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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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都被拿来卖了……要是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听到这话非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他……
  “我身单力薄,怕是练不成这‘神功’了”说罢,故作叹气状。
  “无妨,无妨,看这一本——”他递给我一本写着《天焱》的书。
  “嚯,这可是人间至宝啊。”我“惊讶”的说,伸手接过。
  啧,简直比上一本还离谱……像《天焱》这种只在传说中存在的东西,竟也被人拖来叫卖,真不知道那谱写者是感到好笑还是可悲。不过听闻那谱写这秘籍的家伙是个神仙,估计不会为这人间世事犯难吧。嘛,神仙,鬼才信咧。
  我丢下书,径直而去。
  “公子,公子!还有别的呢!——江湖十大秘籍!都有都有——”远远传来那人的喊声,我还是一步一步,决绝的走了……江湖十大秘籍,说是有十本,其实连名字都没人能说的全呢。
  寻了一个上午,经过多方打听,终是找到了将军府——叔父的宅邸。
  “我是来找苏晓,苏大人的。” 我朝守门的两人随意拱拱手。
  “你是……”一人正欲说话。
  “苏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另一人瞪圆了牛眼,一副凶相。
  这位刚跟老婆吵架了吧……将军府有这样浮躁的人,真是担心叔父会无意中招惹是非啊,毕竟官场不比江湖,尔虞我诈的怎比得上快意恩仇?
  “我是他的侄子。”我挺直了腰,“这位仁兄有意见吗?”
  他打量我两眼,估计也看出来我这身衣服价值不菲,竟有些哆嗦起来。
  “出什么事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府内走出,一身鹅黄色的纱衣,杏眼明亮,樱桃小嘴,鼻子小巧秀气,一副小巧可爱的样子。
  是这丫头……看来也需打个招呼:“稚儿。”
  “哟,这不是天寒派掌门嘛,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呢?”她环起臂,歪头看我。
  “……那不欢迎就走了。”咳,这叫“欲擒故纵”。
  “呀!离昭晗!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她从台阶上跃下,伸臂挡在我前面。
  小丫头果然上钩,故意偏过头不看她。
  “唉呀,表哥我错了……”她捂脸哭起来,守门的两人面面相觑。
  “好了好了,”我一脸无奈,“你这一套我可是受惯了。”
  她放下手,一脸狡黠的笑:“进府吧。”
  林荫碎石小路,紫藤花架,打理得到是不错。顺着路走,猛然峰回路转,一座飞檐朱瓦的大宅出现。
  “我爹在那。”稚儿用下巴指指大宅。
  我咬咬下唇,向那迈步。
  大门敞开着,一进去便见叔父再檀木椅上品着茶,他抬起头看到我,惊喜道:“昭晗来怎未闻有人通报?快坐!”
  我顺着他坐在茶桌右侧的椅子上,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当然是怕惊扰到叔父。” 
  “无妨,无妨!”叔父笑得开怀,“来人,看茶。” 
  上等雨后龙井呈了上来,清香四溢,飘在杯里的茶叶形如雀舌,色泽翠绿,放在面前便是香气浓郁。
  “谢叔父。”
  “呵呵,贤侄此来所为何事?”叔父呷了一口茶。 
  “此事说来话长……”我左手食指指节顶上鼻尖,说起那段还存有的记忆。
  “怎是这般?!”叔父听完后大骇。
  “但我竟对那段时候的事没有印象……”我皱眉。
  叔父闭上眼,深呼吸几次,面色已是苍白之极:“昭晗,如不嫌弃,先在这住下吧。”
  “我先扶您去休息吧。”
  “嗯。”叔父点点头,又好像想起什么的睁开眼“那玄冰玉……”
  “被夺走了……”我别开头,闭上眼说。
  看叔父脸色又白了些,我赶忙在稚儿的指引下送他回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厢房,坐上床,我暗暗打算起来,去哪寻找那心法和玄冰玉呢?回天寒派?这个想法虽然冒险,但也只得一试了。
  手心微微出汗。这玄冰玉被奉为武林至宝之一,它蕴藏着上千万年的天地灵气,若有人得到催动之法,它便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此时想到玄冰玉,心中一阵自责,它世代为天寒镇教之宝,要是它被人夺去为恶该如何是好……急火攻心,猛的一咳,一口血便吐出来,头一阵晕眩,视线也模糊不清……
  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绯色的,即使模糊不清,也在下意识的追寻,不想让他离开视线。
  他是……他是……
  闭上眼,一副极美极美的画面出却现在印象中,那个人清晰地浮现——
  绯墨。绯衣玉颜即绯墨。
  睁眼,不见人踪。难道只是幻觉?我听到自己轻喃出一句话:“不……别离开我……”为什么?我在想些什么?
  “吱呀——”门开了,一个鹅黄的身影进了视野,我不再想刚才的幻觉,看向门口。
  “离昭晗,你……”稚儿看到地上的血迹,声音带了几分紧张。
  “臭丫头,叫表哥。”我无力地笑笑。
  “你别闹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找郎中啊……”她竟然泫然欲泣。
  我有些心疼:“我无妨,倒是叔父,他好些了?”
  她点点头:“你先休息,我去找厨娘给你做些吃的。”
  我嗯了声,将自己放松下来。
  她起身走向门外,将门带上,风吹的窗纸沙沙响,声音孤寂无力。
  闭眼冥神,再睁眼,觉得视线有些摇晃……心绞痛起来,几欲昏厥……
  我的视力又差了些,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看来这《寒冰羽》的反噬来的真是快。它在武林公认的十大秘籍中排行第七,这种能获得强大能力的武功修炼者自然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改动了好多=皿=


☆、皇城

  叔父请了朝廷里的一个颇传奇的人物来教导我武功,我已经不知是该感谢还是惭愧了。
  那人是朝廷最神秘的大将,曾平定过一次叛乱,却不羁于金銮玉宇,独游江湖,不知惹多少人钦羡。
  最近的一次叛乱也得是十几年前的君锦之战了,想来此人得有五十岁上下,是像熊那样的健壮型呢,还是像羊留撮胡子的精干型呢……在那人来之前我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想那些拳脚功夫怎有江湖上的秘籍强大……
  今日,便是那人来到之日了。
  不愧是“传奇人物”,架子好大,叔父、稚儿、我,以及众下人,都在大门恭候。
  可我没想到他就这么出现了,在谁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凭空出现了——我感到一直清凉的手抵上了我的后颈。
  我有些诧异,却没有轻举妄动,只见叔父抱拳:“羽白公子的驾到方式果然不同常人。”
  羽白……?!
  我回头,果然是那张脸,是那个不过及我肩的羽白。略显……怪异。
  他轻轻一笑:“苏大人,想必这公子是被废过武功的吧。”
  叔父应道:“正是如此,敢问……”
  “我已试过他后颈经脉。”羽白自然知道叔父想问的话,便提前回答了。
  “原来如此,快请进。”叔父招应着。
  羽白绿眸一弯,客套几句便进了府。
  他好像是装作不认识我,虽不知为何,但暂时先顺了他的意。
  午后,正是习武时间,稚儿本想来看,却被羽白几句打发了,偌大的武场只有我们两人。
  “夫人,我们少主很是想你呢。”四下无人,他说话倒是无拘了起来。
  莫不是搞错了?这货是“朝廷传奇人物”?
  我瞥他一眼:“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切入正题了呢?”
  他定睛看了我好一会,笑得一脸玩味,我面无表情的回望着他。
  沉默了一会,他耸耸肩:“从基础开始吧。” 
  ……
  “真是不错,短短两天,轻功、普通剑术已掌握得如此之好了。”羽白笑得可爱无邪,有种让人恨不得将他好好蹂躏一番的感觉。
  “过奖过奖。”我客套道。
  “虚伪。”他翻动薄唇,吐出这两字。
  对他这话置之不理,反倒是问起:“听说你两天后要朝圣?”
  “不错,而且还允许带一个随从。”他笑得一脸暧昧,一双眼珠子不停往我身上瞄,“你要不要跟着?”
  虽然很不屑充当一个随从,但我确实想进宫去,见识见识那个美人皇帝……
  “喂!色鬼!”羽白叫了一声。
  “说什么呢你?!”我作势要掐他。
  我追打着他,阳光洒在这草坪上,一副清闲的样子,经年后再回忆,却已是时光不再,物是人非了……
  两日后——
  “不错不错,这副打扮很适合你啊。”羽白看看他亲手“打造”的我,笑得极是灿烂。
  我深呼吸一次,压抑住心中想打人的欲望,再一次“欣赏”起我自己——一身粗布麻衣,头巾挽发,布鞋裹足。
  “喂!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名满天下的‘人物’,我穿成这样不给你丢脸了吗。”我企图打动他。
  “无妨,无妨。”他只是嬉笑着说,“要到时间了,别磨蹭了。”
  ……前往皇城,我们乘着马车,同在一车内的两人,完全没有和谐之感,他倒是锦袍玉带,衣冠楚楚的样子。
  他现在正倚在窗口小憩,并无半分戒备的样子,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安,毕竟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
  细碎的阳光从窗口曳进,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块阴影,小巧精致的鼻子像是精心雕琢的玉,薄薄的嘴唇抿着,整张脸没有一丝瑕疵,发色带有淡淡的金色,像是丝绸一般。
  这要是个女孩该多诱人啊。
  他猛地睁看眼,目光正对我的瞳孔,想是望入我内心深处,看得我浑身一激灵。
  就这样相视了一会,他淡淡的笑了:“对不起,我就算作为男人也是很有魅力的。”
  车马行于大街小巷间,我一直无言的摆弄自己的手指。
  两个时辰了,现在该是午时了,我望向窗外,一片繁华几许落寞。远远看到一条河,横贯了京城,那该就是护城河,是溯凌河的支流在此回旋,经过一番改道,刚好成了皇城的护城河。
  想这溯凌河曾经被鲜血染红,血色顺流直下,竟是一直漂到了护城河里,当时的圣上看到,硬是悲痛得三天未朝。想那,边就是我旁边这位“传奇人物”平定的君锦之战了。
  下车,还需走一段路。
  这里就是皇城——
  广阔的大道直通城门,光是这段路又走了好一段时间。城门两侧对称摆放着一对鎏金雄狮,华贵威武。再渐行,便是朱壁飞檐,金瓦辉煌,楼阁林立,看得我一阵发楞,跟着羽白走,他竟也是轻门熟路,有人见到他,还要行礼。如果再看不出些端倪,只能说明我智力退化了。
  脑中闪出一个想法,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应该不会吧……
  素銮宫内以明黄为主调,上好的金丝楠木椅彰显着皇家气派,木雕镶玉的屏隔熠熠生辉,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奇珍异宝。羽白气定神闲的品着好茶,我四处转转,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
  皇帝不在,我们在他的寝宫等候。
  似听闻有步辇落地的声音,窸窣一阵,殿内宫女全部退下,羽白也站起了身。
  莫非是圣上来了?
  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珠帘挥开,一人便走近,我们各自行礼。
  我一介草民,不用说,自是双膝跪地高呼一声“参见陛下”。
  一双绣龙靴停在我面前:“你,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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