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水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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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水燃起-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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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焱燃不信,“怎么可能?”
  “你原本体内仙力不弱,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封了起来,现在已然融入你体内,再磨练些日子,等到融会贯通,师父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所以你还是走吧。”
  普法说完这些也不看他,继续打坐,明显不想听他再说。
  沂川殁在门边等焱燃出来,一起回住处,远远的袁静恭就看到他们了。“焱燃,你总算回来了,这位是?”
  “我叫沂川殁,是焱燃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沂川哥哥。”沂川殁调戏小美人。
  袁静恭不甘示弱,“我是焱燃的姐姐,你既是他的朋友,怎么着也该喊我一声姐姐吧!”
  沂川殁腹诽,我是他朋友,不是他相公,怎么就随他一起喊了?再说你还比我小好几万岁呢!
  焱燃一言不发进了屋,沂川殁和袁静恭跟上。
  袁静恭帮着焱燃整理东西,沂川殁在一边吃着点心看他们整理东西。
  袁静恭的东西早已准备好,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找话题,“焱燃,你今天见到师父了?”
  “嗯。”
  “是师父让你走的。”
  “是啊!”
  “你有没有发现师父今天很奇怪?”
  “是很奇怪,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吧?”
  焱燃停下手中的动作,“会吗?”
  “不知道,不过就算师父不赶我们我们也要回家了,前两天家里来信了。”
  一屋子人相对沉默起来,袁静恭是羞涩的,焱燃是矛盾的,沂川殁是苦涩的。
  早几年前,焱父来看过焱燃一次,顺便把大人的想法告诉他们,焱燃父母的意思就是等焱燃长大了就和袁静恭成亲,两个孩子从小感情好,大家心知肚明,焱燃也认为这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只是早晚而已,但是现在他知道要回家一点也不开心,他不想成亲,不想和袁静恭成亲。
  各有心事的三个人在沉默的气氛中歇下,沂川殁想自己已经没有理由留在焱燃身边了,明天他们回家,就和他们分开吧。
  第二天大清早,焱燃和袁静恭想拜别师尊,却到处找不到普法的身影。
  山门大开,一人摇摇晃晃的来到无常观,沂川殁眼尖的看到来人竟是魔君衢渃,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看到沂川殁,放心的笑笑。
  沂川殁扶住他,他递给沂川殁一个小盒子,“这焚火珠是你的吧?太阳神来找了,我想着你定是有用才给你送来了,你可千万别说不是你的,要不我魔族战士就死的太冤枉了。”他还能扯起一抹笑。
  沂川殁心头如遭重创,衢渃说的轻描淡写,他却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天界众仙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在他离开不周山的时候,这焚火珠对他就没用了,他没想到衢渃还会拼死护着它。他紧紧握住衢渃的手,“我沂川殁有你这样的兄弟,何其有幸?”
  原来还是朋友…衢渃的笑愈见加深,“我的手下在和太阳神兜圈子,你若是有用,就快些带着焚火珠离开,我还能拖住他们一段时间。”
  沂川殁接过焚火珠,把衢渃安置在偏殿休息,“你放心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焱燃在前殿望风,看到沂川殁过来,急忙问:“你打算怎么办?”
  “哼!”沂川殁冷笑,“惹了我的,全部要还回来。”
  正说着,忽听半空雷声响起,太阳神并武曲星二十八星宿率一众天兵把无常观团团围住。
  沂川殁率先开口,“太阳神,好久不见。”
  太阳神皮笑肉不笑,“龙神大人,你的事小仙早已听说,你不好好在不周山静心思过,跑出来瞎掺和什么?说起来这些事端都是因你而起,天帝特下旨请你回去,还有这些藐视仙界的,统统带回去,听候天帝发落。”
  天兵们正欲上前,沂川殁厉声呵斥,“谁敢动?”
  一声下来,没人敢轻易出手。
  偏殿里一个声音响起,“这是干什么?都当我死了吗?跑到我的地盘撒野。”
  偏殿里渡出一人,神采翩然,正是普法,太阳神似乎认得他,只听他说:“普法,你修炼已深,却迟迟不肯飞升,把自己整成不人不仙的怪物,天庭还没怪罪于你,你难道还想帮他们吗?”
  普法斜视他一眼,“出了无常观你们怎么打不关我事,在这里就不行,焱燃是我徒弟,他的朋友既是无常观的客人,你们还是请回吧,等他们什么时候离开无常观我就不会再来阻止。”
  “你!”普法此言摆明了护短,太阳神怒极,下令“杀无赦。”
  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污了清修之地。魔君衢渃已失去战斗能力,在偏殿休息。普法祭起法器,向太阳神招呼过去,焱燃也与武曲星君缠斗在一起,袁静恭和沂川殁与其他星宿斗法。相对于法力来说,沂川殁无疑是他们中最强的,但是他根基受损,法力一直没有恢复,不敢掉以轻心。敌人像打不退一样,不时有天兵加入战团,袁静恭受了点轻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那焚火珠毕竟是太阳神之物,他心念微动,焚火珠脱离沂川殁袖中,太阳神一把抓住,祭出焚火珠打向空门大开的袁静恭,眼看避无可避,一道身影快如闪电扑到袁静恭身边,那焚火珠结结实实的打在那道身影上,瞬间烧灼出一个大洞,饶是袁静恭没有被打到,还是被热浪灼痛了皮肤,待她看清来人,一下子软到在地,“师父!你怎么…”
  普法灵力流失极快,眼看是无力回天,他紧紧抓住袁静恭衣袖,断断续续的说:“一千…两百年前,我路过九龙山,救了一株…刚修成人形的芙蕖花。”
  袁静恭脑子里灵光闪过,前世的记忆蜂拥而至,是他,那个落魄书生,原来普法就是那个书生,曾经给过她短暂的温柔,她泣不成声。
  一千两百年前,普法已在三清观修行多年,是百年罕见的奇才,他一直无情无欲,只想着飞升成仙。一日他路过九龙山,一处小水洼里,奇迹般的长了一株芙蕖花,芙蕖花努力生长,或许是它努力的样子触动了他,心念微动,心魔顿生,他看出芙蕖花也已得道,天劫在即,便帮她渡过一劫。世事无常,世间万物皆有不可预测的结局,冥冥中自有天意,此后不久他便扎根九龙山,成无常观,淡看风云,未料到芙蕖花的转世之身会来到无常观拜师学艺,欣喜之余发现她今生已有相伴之人,便不去打扰,只暗中守护,他命中有此一劫,才会想着让焱燃带袁静恭赶快离开,还是没有赶上,罢了,既是为她滞留人间,现在搭上性命又何妨?没有值不值得,有些事情原就是没有回报的。弥留之际,普法只想再看袁静恭最后一眼。
  太阳神又以同样的招数招呼焱燃,袁静恭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放下普法,推开焱燃,普法看着她为了别人义无反顾,看着她倒地,看着焱燃声嘶力竭的呼喊,用一世的时间痴心守护,换来这样的结局,他含笑,闭上眼睛。
  场面一片混乱,一声龙啸,“统统住手!!!”
  一众天兵全部停止战斗,太阳神好整以暇的看着沂川殁。
  沂川殁努力的压下想毁灭全部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对太阳神说:“退兵,我会去跟天帝请罪。”
  太阳神施礼,“龙神大人,小仙也不想与你们为难,但是天帝说了,只要跟你一起的都要全部拿下。”
  “太阳神,不要欺人太甚,你看看你们也是伤亡惨重,再打下去,难道你是想同归于尽吗?论辈分,天帝尊称我一声爷爷不为过吧?作为前辈,我岂能言而无信?再说我法力未复,若我言而无信,天帝可随时派兵抓我,你既已拿回焚火珠,还有什么可叫嚣的!”
  太阳神权衡利弊,这龙神真的动怒了,自己万万是惹不起的,还是等天帝来定夺吧。
  他抱拳一揖,“龙神大人,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小仙先告退了。”
  顷刻间,一众天神散的干干净净。
  焱燃抱着袁静恭,双目赤红。沂川殁来到他身边,却不知如何劝说?对于袁静恭和普法来说,这真的是一场无妄之灾,他生怕因此焱燃会恨他,不过就算焱燃恨他也是可以的吧!毕竟这场灾难是由他而起。
  三日后,云淡风轻,日光和煦,沂川殁送衢渃出了山门。
  “想好去哪里了吗?”
  “还回不周山。”
  “那里已经被天界发现了。”
  “呵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再说那里毕竟有魔界千年基业,我不想毁了它。”
  “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不用这么说,天界和魔界已经停战几千年了,魔界这些年日渐繁荣,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也会找借口除掉隐患的,再说,这是我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沂川殁顿住脚步,撇开前一个话题,从容的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吧,你多保重。”
  衢渃轻笑出声,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好,你也是。”
  他唤来金翅伽罗,消失在天际。
  沂川殁仰望天空良久,感觉脖子微微酸痛,才往回走。
  葬了普法,焱燃在后山扎了一条花船,袁静恭安静的躺在花船上。后山有一条沂水河,沂水河往西两千里,直到武林盟主家依山而建的雀山,焱燃便是想从这里回家。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沂川殁问道。
  出乎意料的,焱燃很平静,没有对他恶言相向。“我要带她回家,从小大家都认为我们长大了要在一起,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我从没想过她会离开,我也没想过要好好爱她,因为我觉得不管我对她是好是坏,她都是我的,不需要我努力去争去抢,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对我这么好,好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我努力的对每个人好,偏偏忽略了她,我要带她回去成亲,是死是活她都会成为我的妻子。”
  沂川殁仰起脸眨眨眼睛,低下头已是半点情绪也无。“再等一天吧,就一天。”
  “为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等一天再走好吗?”
  焱燃盯着沂川殁的眼睛,半晌,点点头。
  凌霄宝殿空空荡荡,天帝独自端坐在龙椅上,大殿中央站了一个人,沂川殁。
  明明还是以前的模样,眉眼间少了风采,光华内敛,整个人看起来就不像从前的那个他了。
  “你和六百年前相差很大。”天帝开口,“六百年前的你至少不会平心静气的和我站在这里说话,那时的你神采飞扬,非常神气。”
  沂川殁没有接他的话,“我来只为一件事,把袁静恭还给焱燃。”
  “我并没有带走她。”
  “可是她死了,我说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她。”
  天帝步下台阶,“你应该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是你,如果你好好的待在不周山,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沂川殁忽然怒视天帝,神色痛苦,“你明明知道我最怕什么,苦我能忍,痛我能忍,我最不能忍的就是失去自由,千年万年的待在一个地方,不能动,没有人和你说话。哈哈,你真应该去尝尝那滋味。天帝,你,没有容人之量,难怪会定出如此苛刻的天条?”
  天帝并不动怒,“我是三界主宰,即使你不甘你也没有权利质疑我,若是人人都能随心所欲,我这个天帝还有什么意义?”
  沂川殁不说话。
  天帝道:“代价是什么?你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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