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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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毒后-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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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殿尘跌跌撞撞的走回去,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生气,聂瑶珈啊聂瑶珈,我三番四次的希望可以给你幸福,你却宁死不要,我的爱就值得你这样嫌弃吗?

阮秀芜藏在石后,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多想现在冲出去抱住倾痕,安慰他,可是他已经受了这么大打击,她的出现只会让他崩溃而已。

栾倾痕趴在山崖上,一只手垂在崖边,无声的哽咽,流泪,他早就知道,聂瑶珈是他的命,她消失的瞬间,他也跟着死了,他也不希望这样,可是无法控制,如同宿命一样无法摆脱。

聂瑶珈用这种方式离开,她是做了一次刽子手,将他的生命结束了。

泪水不止的流下,他的唇微微颤抖着,突然狂吐鲜血,昏倒在地上。

一个月后 卉国

近一个月一直下着雪,直到这两天天气才见好,阳光娇媚,湛蓝天空的云如薄丝,缠绵悠远。

太后的身体渐渐不行,一直不能下床走动,墨亦经常来为她看病开方子。

这天,墨亦收起银针,太后虚弱的问他:“这些日子多亏你了,皇上这几天怎么样?”

墨亦的眼神一闪烁,笑着说:“太后别担心,皇上只是政务过多,身体有些累而已。”他向太后告退,隐身在门外,敛了笑容。

这一个月下来,栾倾痕何止是过度操劳政务,他简直疯狂,只要不上朝不批奏折,就只喝酒度日,否则伤痛的无法入睡,他在把自己的身体搞垮,想累死自己。

墨亦摇摇头,那些紫衣人找寻了数日也没有找到聂瑶珈,有人说她已沉落寒潭底下,无人能从寒潭活着出来,若是沉入潭底便是被冻成如石头一样的冰块。

生死两隔,栾倾痕听到结果的时候半个字没有说,从那以后便疯狂的处理政务。

他也变得更加冰冷,若是从前用沉默是金来形容他,如今的他可以说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男人。

墨亦走在回廓里,自己也同样难过,也亲自不甘心的去寒潭附近寻找,可是没有收获,他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是阮秀芜安慰他,最近才舒缓了许多。

他不禁同情起栾倾痕,最爱的女人没有了,也没有亲生母亲的安慰。

沁国的骆殿尘写了一封信,他说尊重聂瑶珈所付出的,他不会放弃与卉国绝战,可是为了聂瑶珈的死愿默守三年,三年后他绝不会退让。

景心殿

雪浓穿着宫女的衣着,为栾倾痕端来饭菜,是她亲自做的,听说皇上一直没有好好吃饭,中午只喝了酒。

“皇上,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竹笋炖鸡,可口又清淡,您赏脸吃些吧。”雪浓一脸笑容,希望可以影响到栾倾痕那压抑的情绪。

“拿出去。”栾倾痕埋头在奏折之中,眉头紧皱。

雪浓的笑容僵住,心疼的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求皇上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她曾对我说过,让我照顾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够了!不要再说了。”栾倾痕离开她的怀,闭上眼睛,不想听到任何提起聂瑶珈,因为他受不了所有人把她当作回忆一样来说。

雪浓流下泪,蹲下来仰头看着他:“皇上,您清醒过来吧,聂姑娘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你变成这样,不是让她的死没有意义吗?”

栾倾痕没吭声,眼神飘向远方,空洞无光,聂瑶珈为什么要去沁国,是她留信说她爱骆殿尘,却不愿嫁给他,最后选择死去,他都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聂瑶珈对他是残忍的,他应该恨她才对吧,可是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现在是想痛都痛不起来了,他抚上心脏时都感觉不到它的温度。

雪浓伸手与他十指交叉,“她之前交待我好好照顾皇上,皇上,她的死也是为了解脱我们所有人,也是希望你好好的,所以,我们就算为了她,振作起来吧。”

栾倾痕没有说话,雪浓站起来牵住他的手,牵引他走到床边,她边为他宽衣边说:“好好睡觉,也许还会在梦中与她相见。”她解下他最后一层衣服时,脸颊碰到了他的锁骨,她的动作停滞住。

栾倾痕的眉紧了紧,他刚要推开雪浓,雪浓却吻上了他的唇,双臂环上他的颈。

那一刻,栾倾痕任她轻轻吻着,在闭上眼睛之前,脑海中闪过聂瑶珈的脸,最后与雪浓缓缓倒在床上。

冬天的山景也很美,远远看去,蓝天之下,山峰绝顶,像一幅旷世画卷。

山角下有两间房子,是简单的草屋搭成。

“冷死了冷死了!师傅啊,就没有火炭之类的吗?”这个声音正是被世人认为已经死去了的聂瑶珈,她裹着棉被跑到另一个屋子里。

“哎呀,吓了我一跳,我说你怎么一个女孩子也不把头发梳起来呀,散着这么长还穿着一身白衣,大白天也能吓死人的!”一个同样裹着被子冷得不行的老头儿正哆嗦的回应她。

聂瑶珈问:“那……到镇上去买炭啊。”她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眼巴巴的望着他。

白头发老头儿笑呵呵推开她的手:“我一个老头子了都不怕,你也忍忍吧,这年头银子不好赚,你是不是以前生活的很好呀,这点苦也不能忍。”

“我……我的事你不都知道嘛,可是这里也太冷啦!一点人烟都没有,还把房子盖在风口上。”聂瑶珈坐在坑头上盘起腿。

离开栾倾痕有一个多月了,她在这里听不到任何的消息,其实也重要了,她跳下山崖被眼前的白胡子老头用绳子捆住身子,用内功将她扔在雪地里,若是掉入寒潭,她必死无疑。

(特别感谢送礼物给灵儿的筒子们,每次给灵儿感动最多,我会努力写下去,希望大家蹲坑愉快。)

谁主沉浮 133

133(2115字)

救她的人也很厉害,他叫唐寿。人称毒仙,他年轻时就在江湖上算是用毒高手,后来因为妻子死于仇怨,他便一直隐世生活,在这里研究更高深的毒物。

聂瑶珈掉下山崖时,他正取寒潭之水有用,唐寿看见她一身华丽的嫁衣,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人物。

聂瑶珈醒来后一直被唐寿照顾,又知道他会用毒,便拜他为师了。

唐寿眼见快八十岁了,也没个传人,见她对毒有所了解,便同意了。

一老一小经常吵闹,唐寿总是被聂瑶珈说来说去,可是他们也彼此照顾着。

聂瑶珈忘记了许多不快乐的事,她经常听唐寿讲一些话,不要被生活打败,要做,就做个打败生活的人,让命运也成为自己的俘虏。

聂瑶珈懂得了不少人生道理,乐观了许多。

唐寿叹口气,说:“前些日子倒有人来请我出山,我给回绝了。”想想有钱赚,他有些后悔呢。

“什么?你干嘛不去啊,不过谁来找你呀,我怎么没遇到。”聂瑶珈一直呆在这里,她应该会看到谁来呀,因为这里简直可说是人烟绝迹。

“你在睡午觉,来了两个紫衣人。”

“紫衣?到底是哪里来请你呀。”

“不毁宫!没听过吧,那里常年网罗江湖精英,无论是用毒的,用刀用剑的,用诡计的,你就是下棋是个高手他也会来找你,在不毁宫,不必经常一直在那里,只是有任务时必须过去而已,所以许多江湖中人暗着投靠了不毁宫,因为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谁是谁。”

聂瑶珈嘟着嘴:“我怎么没听过不毁宫,我都去过呢,他们宫主待我像客人呢。”她想起了水云间,哎,也想起了回到现代时发现的遗址,有些好奇,但很快打消了念头,不应该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

栾倾痕也许会悲伤,会随着时间而淡忘的,而她,也应该重新开始,随时准备穿越回去。

唐寿用胳膊推推她的胳膊,“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去呀,还可以赚好多银子呢。”

“不要。”聂瑶珈裹好被子,跑回自己屋子里了。

唐寿缕缕胡子,“哎这孩子……她注定是帝王的女人啊,与他的缘份是剪不断的。”

傍晚,随着一声惨叫,唐寿从梦中醒来,他穿上鞋子跑到厨房里:“怎么啦?我刚刚梦到吃鸭肉呢。”

聂瑶珈气呼呼的拿着米缸盖,瞪着唐寿:“师傅!今晚喝西北风怎么样啊?”

唐寿探探头,“没……没米啦。那怎么办,其实我只有几文钱了,没米没炭啊,可怜……”说完悲哀的摇摇头。

聂瑶珈无奈的叹气,不吭声。

唐寿火上浇油的说:“你知道我多省呀,这屋子在卉国与沁国国界处呢,知道为什么吗?”

聂瑶珈猛得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因为可以不交税……嘻嘻嘻嘻。”唐寿很有成就感似的。

聂瑶珈看着他,觉得他没救了,啧啧摇头,“不然……我去不毁宫好了,你给我写封推荐信。”

她知道唐寿喜欢钱,可是绝不会再为钱而出山的,他每天早会对着妻子的牌位说几句话,怎么可能再踏入江湖呢。

看他瘦老头儿一个,她就当可怜他好了,也当是还他救命之恩,反正不毁宫不需要以真面目示人嘛。

“真的?太好啦,我马上写信去,不过……不毁宫究竟在干什么,你要斟酌好再执行任务呀,不可随意滥杀无辜。”

“知道啦,我又不是杀人魔,我有判断能力的。”聂瑶珈嫌他太罗嗦。

唐寿挑挑长长的眉毛,乐呵呵的去写信了。

两天后,饿扁了肚子的唐寿与聂瑶珈终于到不毁宫,聂瑶珈拿着信独自进去,唐寿则返回草屋去了。

红衣人将她带到一个房间,说:“你在这里换上红衣服,选一个面具戴上,傍晚宫主会过来。”他掩上门离开。

聂瑶珈环顾四周,换上红衣,冬天还给添了厚披风,面具有很多,重复的有很多,她拿起一具紫色面具,上面还有淡淡的白色花纹,很漂亮。

聂瑶珈苦笑,为什么要选择紫色呢?是因为怀念栾倾痕深爱的紫色吗?

戴上它,总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

直到很晚,宫主才来,聂瑶珈都快等不及了,虽然有住的房间,可是太陌生的地方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见宫主织锦是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虽然是石头雕砌成的,可是哪里都很细致,四周点着火烛,织锦坐在一个长椅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他看完唐寿写得信,知道她是唐寿唯一的唐门弟子,可看她身材,没想到是个女子。

聂瑶珈奇怪,织锦的语气总有些无力,没有什么生机似的,之前见他不这样的,她轻咳一下:“我……我叫……唐双。”聂瑶珈引用唐寿的姓,将聂字下方的双字来用,组成了一个新名字,她只是不想再让聂瑶珈的名字出现,再说,织锦是认识聂瑶珈的,他还是皇上的人,她绝不能暴露。

“唐双?你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是否应该拿一点本事让我看看。”织锦放下信。

“你已经看到我的本事了。”她伸出手在织锦眼前,五个手指依次收起,“五,四,三,二,一!”

她刚说完,织锦就觉得手指开始泛疼,如火烧一样,可是他像不知道疼一样,淡定的说:“是信上有毒。”

聂瑶珈取出一个瓶子给他:“这是解药,抹上就好。”

织锦抹上,果然清凉一阵,就不疼了,“连我都防不住你,很好,一切不毁宫的规矩我安排人告诉你,赏银你随时可以领取。”

“谢宫主!”聂瑶珈一听见领赏银便笑了,只是面具下的她别人看不到罢了。

织锦没有理她,安静离开。

聂瑶珈心想,怎么他这么没精打彩的,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哎,也许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宫主也不例外。

一个红衣女子没有戴面具走过来:“唐双!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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