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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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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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王的眼里闪过凌厉,他搂过何欢:“谁说父王的欢儿笨了,父王第一个就不饶他。欢儿可是父王最宝贝的孩子。女贞公主是秦歌的女人,她自然不敢喜欢你;而秦歌是一国之君,又同你一样是男子,无法接受欢儿的喜欢也属正常。不是什麽人都能接受男子的喜欢的。欢儿以後一定会遇到喜欢你的人,你现在还小,不急这件事。”
  “唔……”窝在父王的怀里,何欢有些为难,又很犹豫。TχTの 芝儚轮壜
  “怎麽了?”
  “父王……”何欢张嘴,又合上,“我答应皇帝哥哥保密的。”
  “欢儿有什麽不能和父王说吗?”凤鸣王叹息一声,“欢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了,父王以为会一直是欢儿心里最重要的人呢。”
  “父王当然是!”何欢抱住父王,他的记忆中没有母妃,懂事起他就与父王在一起。父王教他习字,教他念书,宠他护他,他从不觉得自己没有母妃很可怜,因为父王把母妃的那部分爱也给了他。
  “欢儿有什麽为难的事了?说与父王听听。”指腹轻抚儿子唯一不像自己的眉毛,凤鸣王带著引诱地问。
  “唔……”何欢眨眨大眼睛,小声说,“父王一定一定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皇帝哥哥肯定会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了。”
  “好。”
  何欢凑到父王耳边悄声说出,凤鸣王眸中的精光瞬间迸射,在儿子离开的刹那他的眼里恢复了面对儿子时惯有的温柔。
  “父王,你一定一定要替我保密。”
  “君无戏言,父王答应你了自然会做到。”
  顺势躺在父王的怀里,何欢闷闷地说:“可是皇帝哥哥好像很痛苦呢,好像梁王大哥也不知道,嗯,一定不知道,不然梁王大哥怎麽会成亲呢,而且王妃姐姐已经怀孕了呢。父王,孩儿觉得皇帝哥哥很可怜,比孩儿还可怜。”
  “呵,欢儿哪里可怜了?”
  何欢抱紧父王闷闷地说:“父王,我们走吧。”
  凤鸣王愣了,放在儿子身上的手发颤。“怎麽了?”
  “父王,您在这里不舒服,不快乐,大哥和二哥对您也不好,孩儿不在的这段日子他们是不是又惹父王生气了?父王,孩儿很没用,孩儿都保护不了父王。”说到这里,何欢已经快哭了。
  凤鸣王淡淡地笑著,宠溺地亲了亲儿子的发顶:“那两个人还不至於让父王费心,欢儿,你是父王最重要的人,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要学会离开父王生活。这也是为何父王会允许你一个人跑到大东去。”
  “父王?!”何欢抬头,震惊。
  凤鸣王又是温柔地一笑,语气幽幽地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欢儿都十六了,父王明明觉得你才刚刚出生,还在父王的怀里哭呢。”
  “父王……”何欢要哭了。
  凤鸣王握住儿子的手,语带严肃地说:“欢儿,出门在外不管遇到多麽难的事,都不要哭泣。即使父王不在你的身边,你也一定要坚强。你是父王的儿子,是凤鸣国的王子,若实在忍不住了可以晚上躲在被窝里哭。父王总有老去死去的那一天,你必须学会照顾自己,懂吗?”
  “父王……”何欢扑进父王的怀里呜咽,“父王不会死,父王会永远和欢儿在一起。”
  “傻孩子。”在儿子看不到的地方,凤鸣王的眉间是忧郁,是痛苦,他低哑地说,“谁都会死的,哪怕父王是国君也总要死的。欢儿,说你记住了父王的话。”
  “嗯……”何欢点点头,“孩儿记下了,孩儿,孩儿……父王……”|TχTの 芝儚轮壜|
  长长地叹了口气,凤鸣王闭上眼睛,已经……欢儿已经十六岁了啊……
  ……
  何愁的府内,从宫里回来的他与何乐在他的书房里密谋。
  “大哥,我府上的谋士前阵子给我引荐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张清则,他一家百口人全部被大东皇帝秦歌给处死了。我跟他聊过几次,这张清则很有头脑,而且此人很不简单,他被抓了之後半道上被他的江湖朋友劫走,保下一命。我派人到大东查了,说是此人贪污了上百万两修缮河道的银两,那些银子现在都在他手上。”
  何愁一脸精明地说:“他贪污了这麽多银子不找个地方逍遥,跑来找你作甚?”
  何乐笑笑:“大哥有所不知,这个张清则其实是突厥人。”
  “突厥人?”
  “对。他是突厥派到大东的细作,但在事发之後突厥只想著他手上的那笔银子不管他的死活,更令他的妻儿被斩於市,他因此怀恨在心,逃到了凤鸣,想来投奔我。”
  “他想要什麽?”
  何乐在烛火下的脸阴仄仄的:“他想要……大东皇帝的命。”
  何愁眯了眼。
  “大哥,秦歌现在无子,只要他一死,大东必然会乱。大东一乱,父王也必会乱,这是你我的机会!”何乐恨恨地说,“父王的心里只有三弟,根本没有你我!你看今晚,他连看都没有看过你我一眼!难道就因为你我长得不像父王就该著被父王如此冷落吗?!”
  何愁剪掉一截烛芯,冷冷道:“父王只喜欢三弟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父王已经察觉到了你我的心思,虽然他现在无心於政事,但他是凤鸣的王,那些老臣们还是只会听他的。没有军符,我们就不能擅动。”
  “哼!父王迟迟不立太子还不是想把太子之位给了三弟!三弟一无是处,除了模样好之外哪里比得过你我?父王为何从不多看你我一眼!”何乐一拳砸在桌上,“他喜欢的人在大东,我就毁了大东!”
  何愁拍了拍何乐的拳头,低声道:“伍子昂现在这里,此人能得到秦歌的信任必定不简单,不要让他瞧出了什麽端倪。你说的那个张清则等伍子昂走了之後你带他来见我,突厥人并不可信。”
  “好。不过不管他可信不可信,只要能利用,我们还是要利用。而且我觉得伍子昂来凤鸣也是一个机会,他是秦歌身边的红人,若能……”何乐的意思不言而喻。
  何愁点了点头,道:“还是小心点儿的好。明天他来了之後我们观察观察,若能为我所用也是一件好事。”
  “嗯。”
  ……
  躺在床上 ,伍子昂了无睡意。虽然今天刚刚抵达凤鸣,但他的鼻子还是嗅出了点味道。尤其是凤鸣王的态度,让他好似进入了满是树藤的林子,明明看到了出口却怎麽也过不去。还有凤鸣王为何要那麽做呢?这些都好似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线,他得找到线头才能慢慢理清楚。
  唉,真想明天就走。一颗颗转著手串上的珠子,伍子昂深思,凤鸣王室的情况比他预料中的要复杂很多,而且凤鸣王看上去也不大健康的样子。秦歌,你一定也没有想到这里的情况会是这样吧。一遍遍摸著手串,伍子昂暗道:明天到何愁府上赴宴,他仔细行事便是,见招拆招,看看能不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0。84鲜币)沈溺:第七十六章

  第二日,伍子昂在凤鸣王为他安排的别馆里吃了中饭之後就进宫拜见凤鸣王。也许是儿子回来了,心情好,凤鸣王今日的脸色要比昨日红润许多。不住地问他住得可习惯,吃得可合口,伍子昂一一回答非常满意。凤鸣位於大东以南,该是比大东暖和,可现在已经入冬了,几场雨过後凤鸣国都阴冷阴冷的,对於习惯了大东干冷冬天的伍子昂来说却是冻到骨子里的冷。都说北方人耐寒,其实不然,北方的冷穿多了就不冷了,南方的冷却是穿再多寒气也能窜进来。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後,伍子昂说出来意:“陛下,子昂奉我皇旨意护送三殿下回来,子昂不辱使命,回去也好向我皇复命了。子昂今日前来是向陛下请辞,回大东的路途遥远,子昂不日就得返京了。”
  凤鸣王微微点点头,道:“从凤鸣到大东路上最快也要三个多月,寡人听说梁王妃有孕在身,怕是年前就要生了,现在已经是九月中了,梁王很可能会赶不上。都是欢儿平日里被寡人宠坏了,任性妄为,不然也不会害的梁王离开王妃。”
  “陛下言重了,子昂不安。三殿下叫子昂一声哥哥,子昂说什麽也要送三殿下回来。我皇也是极为喜欢三殿下,本来我皇是想多留三殿下住几日,但三殿下想念陛下,我皇放心不下,才派我亲自护送三殿下回来。”
  屋内出了申木之外没有旁人,外面的侍卫也被调开了,伍子昂也不怕有心人听到他的话。在何愁何乐明显地表现出对何欢的不满後,出於今後的考虑,伍子昂并不想让那两个人以为他和秦歌是向著何欢的。这於何欢於大东都不是好事。凤鸣王恐怕也是这个心思,所以只留了心腹申木在身边。
  凤鸣王看了申木一眼,申木意会,出去了。沈默地喝了几口茶,凤鸣王开口:“梁王爷乃大东皇上身边的红人,听说何愁已经邀梁王今晚到他府上饮酒了。”
  伍子昂面上不动声色,温笑地说:“大殿下是看出我的酒虫犯了,这才邀请我去他府上饮酒。”
  凤鸣王意思不明地笑了笑,转而道:“我最近听到些风声,有个要犯从你们大东逃到了凤鸣,目前就在何愁的府上,听说此人叫……张清则。”
  伍子昂愣了,脸上的温和瞬间隐去。
  凤鸣王轻咳了几声,似乎很满意伍子昂的变脸,继续道:“这个张清则似乎挺有些能耐,只是寡人现在身子不大妥当,变数太多的话会影响寡人静养,梁王应该明白寡人的意思吧。”
  伍子昂立刻起身肃颜恭敬地说:“子昂明白,子昂谢陛下提点。”
  又咳了几声,凤鸣王似乎累了,不大有精神地说:“寡人累了,梁王晚上还要去赴宴,回去歇息歇息晚上才会有精神。”
  伍子昂立刻躬身行礼:“陛下龙体要紧,还需仔细调养,子昂退下了。”
  在他走到门边将要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了凤鸣王的声音:“梁王,本王可能信大东?”
  伍子昂抬头沈声道:“陛下尽管放心便是,三殿下是我皇的义弟,也是子昂的义弟。”
  凤鸣王点了点头,没有话要说了,伍子昂开门,掀帘而出。
  申木走了进来,凤鸣王的脸色不大好,他走到凤鸣王身边跪下小声说:“陛下,只要您出手,大殿下和二殿下根本成不了气候,三殿下也可稳登大宝,您为何要坐视大殿下和二殿下的权势越来越大?”
  凤鸣王摇了摇头,眼里是申木看不懂的光芒:“申木,已经十七年了啊……”
  “陛下……”申木的眸中瞬间涌出泪水。
  凤鸣王淡淡道:“寡人要的,是欢儿能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世。”
  “陛下……”申木压抑地哭泣。
  “为何,我总是忘不掉他呢?”凤鸣王低低地发出一声感慨,似乎在对一位多年来的好友倾诉心中的苦闷,“他不仅心里没有我,还伤我辱我,可为何,我就是忘不掉他,甚至连恨,都恨不起来……”
  “陛下……”
  “我受过的苦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我不甘呐,不甘呐……”
  “陛下……”
  ……
  从王宫出来後,伍子昂立刻回了别馆,温和地与别馆内凤鸣的侍卫寒暄了几句後,他打著哈欠进了屋。进屋後,他迅速写了一封信让跟著他一同前来的小鬼送回京城。做完之後,伍子昂沈思了良久,对无人的屋子低声说:“张清则在何乐的府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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