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眼见蔓尘在这朝堂之上如此大放厥词,大皇子忍不住大喝一声。赫连榕凛身下的位子是他遐想已久的地方,如今一个外人竟也想一座,他如何不恼。
蔓尘侧眸而笑道,“这是陛下的儿子?”
明显的嘲讽,让大皇子的情绪几近失控。
大皇子刚要反驳回去,却被赫连榕凛一个凌厉的眼神说制止。
赫连榕凛轻笑道,“蔓德太后驼绒直爽,只是朕的位子只容的下一人。若太后实在想做,那么做到朕的怀中的话朕也不会介意!”
蔓尘扬起唇角道,“本宫不过是玩笑罢了,又岂会当真如此不知进退。还望陛下莫要与本宫计较才是!”
赫连榕凛抬手支起额角,轻笑道,:无碍,太后毕竟还年轻!比起这些,为和谈一事竟有劳太后亲来,朕更想听听康乐国的意见!”
蔓尘微微一笑道,“陛下客气了,不过本宫更想先听一下贵国对此次无故攻击我国边境十六个城市劫掠一空之事的理由。不过,除了侵略外本宫实在请不出贵国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李监国道,“太后言重了,我想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想必太后也是知道的,贵我两地是边境处治安向来混乱不堪,此次出兵着呢呀之事针对匪徒略施警告罢了。却不想被贵国守城军所误会,才引发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劫掠一事更是无从说起,也可能是匪徒趁乱所为。此次邀贵国前来和谈,也只是想解开误会轻易发起战争罢了!”
蔓尘谈然道,“李监国打扰果然是舍灿生花,如此就想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吗?”
李监国道,“既然是我国先提出的和谈,诚意自是摆在那里的。毕竟此次是因贵国守城军对我国的误会儿引起的意外,所以在承受范围内我国愿意做出一些赔偿以弥补贵国的损失。同时,只要贵国愿意,我们之前所签下的二十年互补共绕合约还依然作废。”
蔓尘冷然道,“李监国大人口中说着诚意,可本宫怎么却没见着贵国的诚意在何处。此番贵国先违反合约在先,如今还与本宫谈什么合约依然作数岂不可笑!”
兵部尚书蓝万里道,:我方已经说过,在承受范围内愿意对贵国做出一定的赔偿。何况事件的起因只是源于误会,并不是仅我一方,太后娘娘何况灼灼逼人。何况康乐新旧王朝交替,若是此时发起战争怕是也于贵国有害无益!”
蔓尘道,“新旧王朝交替是我国的问题,李大人和李大人一再强调在承受范围内,可这个范围是多大?如果接下来本宫提出的要求贵国都加以反驳,那么我想接下来的谈判也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了!”
蓝万里沉吟道,“我方愿意赔偿贵国此次的全部损失,以示诚意!”
蔓尘却摇首道,“若只是损失的问题那么此次和谈本宫也不必亲自前来了!”
太子赫连冰尘道,“不知太后有什么好的提议?只是我要先提醒太后一句,我方岁不远发起战争,可也并不惧怕。还请太后莫要太过刁难!”
蔓尘深色一敛道,“此次事件贵国虽一再解释为误会,那么本宫也不愿深究下去。本宫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只是为了防止下次再发生同样的误会以确保合约如愿进行,本宫提议,你我两国边境处十里以内不得设防。十里范围 内,我们各抽出一只千人军队予以管理,同时也起着相互监督的作用!同时,本宫还希望在这二十年期限内贵国能打开一条通商之路,孤立商人通商。当然,此次我方损失皆因贵国而起,那么贵国负责赔偿全部损失也在情理之中的!”
大皇子再次变色,哼声道,“太后的要求似乎多了些!”蔓尘从容不迫道,:本宫亲自前来便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本宫认为彻底解决矛盾的源头才是根本。若贵国与我方政见实在难以苟同,那么同样的话还给贵国——虽然此时发起战争与你我确实都没什么好处,可我方也绝不怕用武力来解决眼前的局面!”
大皇子冷哼道,“你莫要忘记你人还在我国之中,若是真的发起战争你必当首当其冲,成为战争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蔓尘淡然的轻讽道,“殿下莫不是以为康乐国只有本宫一人?我方与西牧十万联军还在边境处候命待发,若命宫真在贵国出了什么事,只会激怒我方万千勇士!”
赫连冰尘即使截住了大皇子的话头道,“皇兄只是在开玩笑罢了,太后的提议我方会慎重考虑!”
蔓尘颔首而笑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那么大皇子殿下的玩笑本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本宫只希望贵国可以即使给本宫一个明确的答复!”
一直不曾开口的赫连榕凛道,“蔓德太后的提议很有趣,只是太后一再强调全部损失,却始终未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数字!”
蔓尘转向赫连榕凛,对上他那双狭长的眸子不由的一阵心悸,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视线转向台下道,“陛下也是爽快之人,本宫也不与贵国叫幌。五千万两纹银,我想还是在贵国承受的范围的!”
李监国方要开口却被赫连榕凛抬手止住,赫连榕凛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道;“五千万两就五千万两,稍后朕便叫人理好文书,待太后看过之后即刻发往贵国!”
五千万两几乎与昌源此次出兵所掠夺的数目相差无几,如此一来昌源等同于无功而返,可眼前下昌源的最高决策者赫连榕凛所看重的相容不是那分毫之争。相比之下,眼前的人儿更引起他的好奇。
蔓尘颔首笑道,“陛下做出了一个十分明知的选择!”
赫连榕凛不紧不慢道,“今夜朕会在皇宫为太后设宴,届时会将文书一并呈给太后,还请他后务必赏光!”
蔓尘微笑道,“这是自然!”
如此赫连榕凛又向赫连冰尘交待道,“冰儿,你且先送太后会驿馆休息,傍晚之时再亲自接太后入宫!”
赫连冰尘出列道,“是,父皇!”
蔓尘起身向赫连榕凛颔首道,“如此,本宫便先行一步!”
蔓尘走到大殿门口时恍惚听到一声,“蔓儿……”
脚下不受控制的微微停驻,蔓尘不由转头看去,却是对上了一双满是冷热笑意的眸子。
高坐上的男人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笑着看他,缓缓道,“蔓德太后,可慢些走……”
蔓尘勉强收回神思,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了些,这才微微颔首而且。
连理枝 第一百八十八章 惶惶
从三省殿出来蔓尘还久久未能回神恍惚间听到的那一声蔓儿,似是一只麾爪使得他的心神难以平静。
“蔓德太后当真只有二十三岁?”
声音乍然从前方传来,蔓尘一时未反应过来,顿了顿方道。“是!”
赫连冰尘转过头来淡然一笑道,“太后果然十分年轻,若我那六弟还活着的话,如今也改由太后这般年纪了!”
蔓尘脚下不由微微一顿,赫连冰尘转过身来道,“太后这是怎么了?”
蔓尘强自扯起一抹微笑淡然道,“无事!本宫听说过,当年六皇子殿下以和亲使的身份远嫁我康乐,却不幸在路上亡故!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有人提起他!”
赫连冰尘道,“不知为何,虽然太后与我那六弟相去甚远,可见到太后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十分熟悉……”
“太子殿下!”蔓尘打断他道,“本宫的马车就在前面,就不劳烦太子殿下远送了!”
赫连冰尘这次蛋蛋一笑道,“是本殿失仪了,不该在贵客面前颓然提起故人。不过父皇既然要我送太后回驿馆休息,本殿就不敢懈怠!”
蔓尘颔首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本宫并无不悦!”
赫连冰尘道,“如此便好,蔓德太后请了!”
直到回到了行宫告别了赫连冰尘这次觉得憋在胸口的一口气顺了下去,他曾以为自己会有多么期待今日的见面,可真的见面之后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那双狭长冷凝的眸子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到现在依然能感觉到当时所感受到的彻骨的冰冷。看来长久以来所养成的对那个男人的敬畏和仰慕并没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那是他从小便开始仰视的人啊,无论他对他做过什么,那种敬仰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最后他那一声‘蔓儿'更是让他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若真被他认出来……真不知是该庆幸他还记得当年那个被他当做弃子的自己,还是改惧怕自己的身份一旦被揭穿后所带来的后果!
之前被强制留下来的小楼悄悄凑过去,拿圆圆的脑袋直往蔓尘怀里蹭着,妄图吸引他的注意。
“公子!”房门被人推开,李浮走进来。
蔓尘伸手摸了摸小楼的头道,“我要你查的事可都查清楚了?”
李浮恭敬道,“是!如今昌源国的内部看似两极分化,实际上大皇子手上的实力大都已经被太子所渗透,局势大都控制在太子手中,想要用帮乌雅夺取王位时的手段从中离间他们恐怕也不会对其内部产生太大的混乱!”
蔓尘扶额道,“:赫连冰尘在位七年,儿还是碌碌无为也不配被那人所看重。稍后你拟一份实际效忠于太子的名单给我!”
李浮颔首道,“是,公子!”
顿了顿,蔓尘见他还未走,方抬头道,“你可是还有其他事?”
李浮犹豫理想,还是道,“我为公子带来了一个人!”
蔓尘一怔,双眸疑惑的看向他。
李浮向门外拍了拍手,一道碧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看清了那人后蔓尘立刻转向李浮,厉声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浮也跪与地道,“公子,我知道您是不愿连累芷蓉姑娘所以才会赶她走,可如今您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公子!”那碧色的身影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叩头到;“请您不要责怪李浮大哥,是我求他待我来的!”
蔓尘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轻叹道,“碧雪,你这是何苦!”
来人正是当日因在永定圣王府顶撞蔓尘而被“赐死”的碧雪!
碧雪跪在地上重重的一叩首道,“公子,已经过了五年了,奴婢如何还能想不通当年公子使我假死的苦心。如今奴婢已经知道错了,求公子不弃,让奴婢得以补偿当年的遗憾!求公子成全!”
说罢又是重重的一叩首,碧雪的额角磕在黑石地砖上很快就红成一片。
“够了!”蔓尘轻喝一声,顿了顿终是淡漠道,“要留下便留下吧!”
碧雪大喜过望,迭声道,“谢公子,谢公子!”
傍晚,宫里的马车抵达驿馆门口时碧雪已经手脚利落的打点好一切。当碧雪见蔓尘将那面金银纹络的面积戴在脸上时,面上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一丝愧疚和黯然。
蔓尘自铜镜中看到她面上的变化,终是道了一句,“你无需多想,当年趋势是我对不起他!”
碧雪摇头哽声道,“请公子不要这要说,奴婢当时无知不晓得公子心中的苦所以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若不是当日公子果断……怕是奴婢的那番话已经给公子和王爷招来灾祸。奴婢为当时险些创下大祸而不自知,而感到愧疚!”
李浮走到门口道,“公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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