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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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不如意-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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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宁又在他脸上蹭了蹭,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竟呜呜地哭出声来。
  “不要走……呜呜……宁儿很乖很听话,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乔宁,乔宁?”郝如意连忙推他,希望将他从恶梦中唤醒。听他的语气似是幼稚孩童,难道他幼时曾发生过什么痛苦往事,以至于他酒醉中,现出了难得一见的脆弱。
  乔宁被他推的哼了几声,终于从他身上滑下来,趴在枕头上没了声音,终于是睡熟了。
  郝如意撑起身看他,英挺的眉毛紧紧皱起,脸上还有湿湿的泪痕。他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帮乔宁脱下外衣鞋袜,拉过薄被替他盖好。再看看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他干脆拉过被子,紧紧将头蒙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若趁他最脆弱无助时占他的便宜,那自己和禽兽还有什么区别。不过听说他父亲二十多年前就是文渊阁大学士,他自幼生长在显贵之家,小时候怎会吃苦?唉?说起来……
  郝如意把被子拉开,探头又看了看乔宁。他提到过他与恒王十岁时相识,恒王说他们相交八年,那岂不是……
  他噌的一声坐起,看着睡得毫无防备的乔宁磨了磨牙。这家伙平日里总是冷傲自大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只有十八岁!我竟然被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儿一压再压!
  可是气有什么用,我现在又不能讨回来。郝如意郁闷地缩回被窝,难怪他连接吻都不会,在性事上也那么生涩。唉,只是苦了我……
  郝如意又愤愤地瞪他一眼,心说这家伙能有什么伤心往事,多半是小时候闯了祸,曾被大人责罚。我真不该同情他!
  可是想归想,郝如意终究还是决定放他一马。不是怕他醒来后将他做的更惨,而是一看到他脆弱的泪颜,心里便闷的胀痛,不管有多大的色心也立刻消散。
  他挨着乔宁沉沉睡去,半夜却突然醒来,只觉有人趴在他的身上,正细细吻咬他的脖子。他立刻清醒,暗骂乔三不是东西,我放过了你,你竟然想借着酒劲上我?
  “我记得有人白天刚刚说过,不会再对我动手动脚。”郝如意捧住他的脸,如霜的月色映在他的眼中,却不见了清冷之意,反而变成跳动的火苗。
  “是你把我抱到床上,脱了我的衣服?那你为什么……”乔宁的凤眸中满是笑意,看上去酒已醒了八分。他重又低头,在郝如意脸上酒窝的位置,轻轻舔了舔。
  “为什么这么老实,没有趁机碰我?”
  “咦?你很遗憾我没有碰你吗?那我现在就碰。”郝如意立刻伸手,去摸乔宁腿间,一摸之下却又缩回手来,那里的大家伙竟然已经蓄势待发,只怕自己摸下去,又会被他压倒狂干一番。
  乔宁很无赖的捉住他的手抚摸自己,“我说过不对你动手动脚,但若是你先下手,那就不算违约。”
  郝如意忙抽回手,向后躲了躲。“我可没对你下手!是你把我亲醒的!”
  “把我的衣服都脱了,还说没有下手?”
  眼看有理讲不通,郝如意眼珠一转,“我本想动手,谁知你喝醉了一直哭,我又是安慰又是劝解,累的实在不行,哪还有心思动你。”
  果然乔宁变了脸色,“我哭了?”
  “当然!”郝如意很肯定的点头,“谁知道你一个官家少爷,为什么会哭得那么惨,简直比死了爹还痛。”
  乔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郝如意故作高深地摆手,却见乔宁坐起来按了按额角,原本闪亮的凤目中蒙上了一层阴影,神色痛苦的轻声叹息。
  “你果然知道了……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第 15 章 竟是仇敌

  (十五)
  “什么?你并没有说,我真的不知道!”郝如意吃惊地张大嘴,摇着手努力解释,却有越描越黑之感。
  乔宁淡淡地笑了一下,失神的目光不知看向何方。“你知道也没有关系,这本就算不得秘密。我十岁时才被父亲收养,与乔家相熟的人都清楚。”
  害怕触动他的伤心事,郝如意想问又不敢问。乔宁却陷入了回忆,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不等他发问就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是曾奇怪,一个文臣的儿子为何习武?那是因为我的亲生父亲,是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士。我四岁起就跟随父亲习武,所以后来即便到了乔家,也没有荒废。我母亲早亡,是父亲一人将我养大。我从小跟随他在江湖中漂泊,虽然并不安稳,却看尽了人间美景,吃遍了天下美味。那段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郝如意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位豪爽侠客,带着年幼的儿子畅游江湖,潇洒快意的模样。他屏住气几乎不敢呼吸,静静地听着他说。
  乔宁却停了下来,脸上又现出痛苦的神色,良久才继续开口。“那时江湖中有位武功极高,受人景仰的侠客。八年前他落入魔教的陷阱不幸被俘,魔教设下机关阵局,引诱许多正道人士前去营救。父亲曾受过那个人的恩惠,知道此事后立刻招集数位好友赶了过去,但一去不返,再也没有回来……”
  “乔宁……”郝如意喉头动了几动,却只能叫出他的名字,默默拉住他的一手只合在手间,心中乱成了一团麻。
  乔宁反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我没事,养父待我很好。他与父亲虽然官场江湖并非同道,但他们脾气相投,是知己好友。父亲去世后,养父寻找到我,将我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抚养,所以我才变成了乔家的三公子。”
  郝如意哑着嗓子又问:“那你,要报仇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乔宁侧过头看他,神情恍恍惚惚,似是对着他说,又似在告诉另一个人。
  郝如意闭上眼一声长叹,挣扎良久才睁开眼睛,将他的手松开。“所以我才不想和你们这些江湖人打交道……总是有着不能不报的深仇大恨,一个个都把脑袋别在腰带上。今天离开,也许明天就再也见不到。”
  乔宁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轻轻抚了抚,忍不住在他唇上落了一吻。“不用担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去做。”
  “真的?”郝如意稍稍后撤,盯着他柔美的凤眼,不确信的追问。
  乔宁叹了口气,揽住他抱在怀里,声音中透着无奈。“虽然我练武不曾懈怠,养父也为我再请明师,但我现在的武功,最多与当年的父亲不相上下。你可知道,当年是什么样的人杀了我的父亲?”
  “什么样的人?我想,一定是那些坏蛋里最厉害的高手。”郝如意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到乔宁转头看他,他勾住乔宁的脖子,紧紧抱住,不敢再看他的神色。虽然如此,仍是止不住心中的惧怕与悔恨,虽然他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但曾经做过的事,又怎能真的当成另个人所为?
  “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是不是魔教中最厉害的,我不知道。但当日与父亲同去了十六人,只有一人活着回来,而且这人,还是被那少年故意放回来的。因为那恶徒要通过他的嘴令其他人知道,魔教的武功有多么恐怖。仅凭一个弱冠少年,就可以轻松杀死十五名正道的高手!”乔宁神色阴沉身体颤抖,揽在他腰上的手也不由收紧,郝如意轻呼一声,痛得脸色发白。本不该这么痛才对,但却像有千把利刃,顺着他手掌的热度向身体里钻,搅烂了五脏六腑。
  乔宁歉意的在他腰上揉了揉,“对不起,我一想到仇人的武功远胜于我,恐怕今生都无力报仇,心里就乱的没了分寸。”
  郝如意很想顺着他的话说,那就不要报了,安安稳稳地过此一生,平凡与幸福,比任何事情都要宝贵。但他说不出口。也许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这样劝他,但只有他不行。
  因为乔宁的血海深仇,竟是着落在他的身上。八年前的他,还是劫教培养出的杀人傀儡,无心无情,只知惟命是从。如今他已逃离了三年,躲避了三年,虽然武功尽废,却逍遥自在。就像他为自己取的名字一样,一切皆好,事事如意。以至于他渐渐忘了他的过去,忘了他曾欠下多少血债。
  郝如意抱紧了身边人,心中默叹。乔宁,这笔账,我要怎么还你?我不能否认我做过的事,但那些事,皆非我意。所以……我不能将这条命还给你,只能以其他的方式,偿还对你犯下的罪过。
  乔宁哪知他心中已千回百转,又叹气道:“后来才知道,那少年,只是魔教教主的一名侍童。他的一个普通属下就这么厉害,若是教主本人,不知武功又该达到何种地步。所以此事后,一时无人敢再去查探他们要救的那人被关在哪里。但后来没过多久又传出消息,那个人已向魔教妥协,竟然做了魔教教主的……男宠。”
  乔宁脸上现出不甘,恨恨地咬牙道:“令父亲拼上性命的人,竟是个毫无气节,自甘下贱的无耻之徒!我真想亲眼看看那位温大侠,究竟生做什么模样!骗得众人为他拼死卖命,但转眼间就把大家的情意与脸面,狠狠地踩在脚下作践!”
  郝如意一阵失神,脑中现出了一张英俊开朗的笑脸,就算遭到了常人绝对无法忍受的对待,就算被人误解,身背不堪的骂名,他也从不屈服,反而乐观应对,笑看人生。
  “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令你父亲以性命维护的人,定然不会是无耻小人。”
  他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却希望能替那个人做出一些辩解。乔宁沉默了片刻,才叹气道:“我也愿这样想,否则父亲死的太不值得。现在江湖中对那个人也有两种极端的评价,令人无法判断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何必在乎别人的评价。”这句话也是那个人教他的,郝如意低声开口,却听乔宁冷哼一声。
  “无愧于心?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他瞟了郝如意一眼,自嘲的笑了笑。“至少我是做不到……你呢?你能否做到,无愧于心?”
  郝如意怔住了,我是否无愧于心?
  我本无心,但自从我有了心后,便不曾愧对自己的良心。
  郝如意轻轻吁了口气,向乔宁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我郝如意虽然贪财好色,但我自认,无愧于心。”
  


☆、第 16 章 欠债难还

  (十六)
  “大言不惭。”乔宁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拧完又揉了揉。“算了,跟你这说些有什么用。”
  “怎么会没用。我知道了,能帮你一起想想办法。就算想不到办法,你不开心时也能劝劝你,帮你宽宽心。”
  虽然郝如意说的很诚恳,但乔宁只是笑了笑,拉低他一起钻进被窝。“你可别劝我,养父天天劝我不要总是想着报仇,要考取功名,成家立业。天天劝的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倒是你,你是哪里人?为何一人来到这繁城?”
  郝如意撑着被子向后挪了挪,但乔宁却抓了他一只手不松。他心中一紧,面上却仍如往常那般,笑嘻嘻地道:“我可没有你的身世复杂,我爹是个富商,但我娘只是第三房的小妾。她死的早,我大娘和哥哥总看我不顺眼,所以我向爹要了一笔银子,一个人远走他乡做自己的生意,省得惹大娘和哥哥忌恨。”
  不管谁问,他都是这套说辞,以至于说的久了,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这是真的。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他的家乡,家里有个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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