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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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妁-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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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所以现在简若林撑著手臂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觉得腰部就像断了一样,又酸又痛。
  昨夜萧景默做得其实相当节制,硬是忍著,用极为缓慢的频率配合简若林的初次承欢,极尽温柔。即便到最後,也仅做了一次就鸣金收兵,实在体贴之极。
  可是再怎麽小心,简若林毕竟还是初次,加之男子後庭承欢,本就不合伦常,受伤红肿再所难免。
  咬了咬牙,简若林方才慢慢感觉出私密处的胀痛,宿醉後的头疼欲裂,昨夜借酒而为的任性狂欢,一幕幕清晰回放,却更像是梦境一场。
  突然门被推开,萧景默端著碗不知是什麽的东西走进来,看到简若林起来了,几步赶到床边:“怎麽不多睡一会,现在时辰还早呢。”
  他一靠近,简若林就不免想到昨夜肌肤相贴时的肢体缠绵,脸色泛红。而後又想到什麽似的,抬起头来:“你怎麽还在这?”出口时声音略带两分沙哑,倒是简若林自己意想不到的,因而说了句话以後,又窘迫地闭了嘴。
  萧景默只是笑:“别担心,你大哥昨夜歇在留芳阁没有回来,小四儿那边我也交待了,不会过来这边打扰。”说罢露出那种惯有的轻浮谑笑,语气里又带上了几丝暧昧,“你是第一次,我总怕昨夜不小心伤了你,不留下来守著,怎麽能放心?”
  简若林听他说得直白露骨,脸上“刷”地就红了一片,恼道:“尽胡说八道!”
  萧景默直笑得嚣张:“好了,先把这解酒汤喝了,也不知道你这算什麽酒量,才喝了那麽一点就醉得如此厉害。我想著你今早起来还是该头疼的,就起来帮你煮了碗,正好你也起了,就趁热喝了吧。”
  虽然被笑话了两句,可是简若林看著那碗盛在青瓷小碗里的棕褐色汤汁,心头还是涌起了一股暖意。如此的温柔体贴细致入微,这样的男人,叫人怎麽能不沈溺。
  简若林毕竟也是凡人,抵挡不住温情脉脉的诱惑。
  萧景默就坐在床边,看著简若林捧著药碗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抿著,白种透粉的双唇反复翕合。唇上沾了透明水亮的汤汁,映得两瓣薄唇莹莹动人。
  其实按他的脾性,更喜欢换一种更有情调的喂汤方式,比如他那根汤勺,一边吹凉一边递到他嘴边;比如一起喝汤,含著汤汁吮住那片红唇,再用舌尖卷起,推到他口中。如此这般,才是风流俊俏的萧景默公子该做的事。
  可是现在,他却只是用眼看著,便觉得这幅画面美好得足以心满意足了。
  简若林一向怕烫,喝汤饮粥也总喜欢放凉了才入口,而这碗解酒汤才刚起锅,热腾腾的似乎还滚沸著,他喝得极慢,足足用了半刻多锺的时间才见底。
  喝下去以後,不仅人精神了一点,连胃里也暖洋洋的,舒服多了。
  一抬头,却看见萧景默正盯著自己,看得出神,脸上不由又是一热。
  “你……”简若林尴尬地开口,却也不知道後面该说些什麽。
  萧景默依旧痴痴地看著他,片刻後才说:“昨夜你喝醉了,我本不应该趁人之危,可是一见你那副模样,我又忍不住……”一提起昨夜,卧在榻上的人呼吸明显就乱了,慌张地避开了他的眼,倒是他,目光坚定凌厉得有些咄咄逼人:“可是再来多少次,我也不後悔要了你。”
  简若林蓦地抬头,正撞上那双火热真诚的眼,一瞬间有些愣忡。
  眼睛眨了眨,两手抓紧了被褥:“这本来就不怪你。”下定决心似的,看著他:“若林此前从不知这世间情爱为何物,唯知道顺应本心而已。景默,一个人太过孤独,我想有个人,陪我一起往下走。”
  这一声“景默”,他不知道期待了多久,顿时心花怒放,上前拥住纤瘦人儿,狠狠吻了下去:“若林别怕,有我和你一起。”这样的情话说得多了,可是萧景默却觉得这一次说得前所未有的顺溜和欣喜。
  简若林放任自己靠在他怀里,闭了眼享受那片刻温存暖意。
  “若林自己平时也用熏香吗?”萧景默的手探到水下,简若林的腿间,轻轻地揉弄清洗。从後面抱著情人的姿势,让两个大男人同时坐进浴桶里,也不显得拥挤。
  怀里的人因为他的动作一僵,急急地捉住作恶的手,却没留意到萧景默问的话。
  “我自己来。”挣动了一下,勉强跟後面抱著他的男人保持了些微距离。
  萧景默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空下来的一只手却抓住了简若林颊边的一缕碎发,绕在指尖把玩起来。正在沐浴清洗,可是简若林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桃花清香,却一直萦绕在鼻端纠缠不去。萧景默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是什麽香,真是好味道。”想了想,留芳阁叫得出名堂的熏香脂粉他大都见识过,却闻不出这是什麽香料,清新怡神得很,叫他禁不住想靠简若林更近一些,好细细嗅那嫋娜香味。
  简若林趴在桶边,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坦白道:“不是熏香,这个是生来就有的。”
  萧景默闻得正起劲,一愣,然後大喜:“体香?!”之前和简若林相处,由於他调香师的身份,就算闻到他体带清香,也只以为是常年与干花香料为伍所致,倒不曾想过这人是天赋异禀,生带异香,光听著就神奇无比。萧景默惊讶之余,却是庆幸自己真是得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贝。
  简若林出生那年,传言一夜桃花盛放,原本不该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那时却长得无端旺盛瑰丽。他一出生,身上就带有异香,世人多好八卦,惊奇也有,讶异也有,说法不一。可是简若林毕竟是男子,身带异香这样的奇事,发生在他身上却算不得好事。这麽些年来,借著留芳阁制香研粉的名头,多多少少也有掩饰此事的意思。
  “这味道好闻的很,若是制成了香片,定稀罕的很。”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萧景默随意开口说了句。
  简若林急於拿衣服裹住裸露的身体,听了以後,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萧景默牵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若林,明儿一起去游湖吧。‘湖心小筑’的桃花蒸肉,滋味鲜美肥嫩,又不腻味,很是可口。”
  简若林便点点头答应了。
  
  这一夜之後,简若林偶尔有出神发愣的时候,小四儿叫他,总要叫四五声才应,丢了魂一样──他其实有些懵懵然,做梦一般地。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和萧景默发展到这一步。静下来细细沈思的时候,竟也想不出来那人好在哪里,有哪点值得自己倾心注目。
  要说相交时的惊心动魄轰轰烈烈,似乎也没有;但要说两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似乎也不全是。想得越多,却是越发理不出头绪来。
  
  萧景默还时常会邀自己,被简若析撞见了,也不避讳。
  “若林,‘庆喜班’新来了一个花旦,唱念做打样样精细,今日唱的是《铡美案》,不如一道去听听。”
  “若林,西郊有一大片草坪,绿油油地看不到尽出,正巧今儿天气大好,我们骑马去溜一圈如何?”
  “若林,闻铃阁的甄婉那手古琴弹得真妙,不过还是及不上你弹得好。”
  “若林,‘望江楼’的茶水真差劲,下回还是我泡给你喝吧。”
  ……
  萧景默和简若林,倒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人一般腻在一起。
  登山看日出,出海闻涛声,去茶楼里坐著听书,到戏院里看戏……哪里新出了招牌菜,哪里发生了某件新鲜事,萧景默一定第一个带了简若林去。
  如此这般,花招层出不穷,折腾了月余,却依旧意兴不减。
  ────────
  额,我决定写一次意识流的床戏,於是就这麽诞生了本章关键时刻转镜头的囧囧情节。之前也纠结良久,不过写到这儿,终於决定将《桃妁》定位为完全清水文(於是吻啊摸啊什麽的忽略不算= =),所以床戏啥的,果断马赛克之。。。




桃妁…第十章

  萧景默任性胡为不知收敛,只顾拉著简若林四处游玩,言行之间虽不算出格,但也常有些引人遐思的暧昧举动。
  於是渐渐地便有传言,说留芳阁的二少主,和一个男人勾勾搭搭暧昧不清。
  积毁销骨,即便仅是捕风捉影,被人们茶余饭後作为谈资一再传扬,形成的流言也越发地不堪入耳。
  
  这日萧景默送简若林回来,走到巷子拐角处便停了下来。
  萧景默拉了拉他的衣领袖口,又伸手将他散下的几缕碎发拢到脑後,柔柔说道:“今儿风大,都被吹得乱了。对了,吹了一日大风,万一受了凉可就糟糕了,回去喝点姜茶防著,小心总是无大过。”
  简若林点点头,脸上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小片。
  萧景默搂住他,低头似乎恋恋不舍地吻了他:“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过两天我再来。”
  简若林还是点点头,包裹著自己的温暖气息从空气里抽离,他看著萧景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背影,才垂了眼,转身往简府走。
  刚走过小巷的拐角处,便迎面撞上了一人,长身玉立,素面含威,显然是早就站在这的。
  简若林愣愣地,叫了一声:“大哥?”心底惴惴,不知道方才他和萧景默的模样,叫大哥看了听了几分去。
  但是简若析面上淡淡,也未见不悦或者是恼怒,只对他说:“回去吧。”
  简若林只有不安地跟著。眼看兄长,似乎比月前消瘦了几分,再想到刚刚在月色下匆匆一瞥,兄长脸上岂不正是挂著倦容,脸色也泛著别样的苍白。
  这个月来,简若析待在留芳阁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时间长得多,有时候甚至几天几夜不回来也是有的。简若林只隐隐听说似乎是留芳阁的生意出了点事,兄长忙的焦头烂额,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便歇在阁里。简若林再问得时候,老管家也只说是生意上的小问题,大少爷自能处理好。他自信大哥的能力强干,所以也不是非常担心。
  可是,多日不曾见到大哥,今日见到他,形容憔悴,联想到自己只知和萧景默“厮混”的荒唐,不免有些负罪感。
  “大哥,听说留芳阁出了点事,不知现在如何了?”
  “不碍的,只是小事。”简若析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哥还能应付。”
  简若林被他看得一阵心慌。
  晚上回小院之前,简若析又看著他,意味深长:“若林,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许多事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主见。只是,大哥在商场上待了这麽些年,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莫怪大哥没有提醒你,萧景默那人是有几分能耐,可是瞧那性子,便是天性凉薄之人。你自己选择的路,大哥无权干涉,只是大哥不愿意见到你受委屈。”
  末了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负手离开。
  简若林琢磨著大哥的一番话,那言辞间,分明是觉察了什麽看出了什麽,脚下发软,心里一阵阵发虚,站不住地瘫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却都是“天性凉薄”、“你自己想想”这些话,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东西交杂在一起,搅成了一团乱麻。
  当是一夜辗转难眠。
  
  铜雀楼在苏州城的北面,是城里资历最老的欢场之一。
  红袖坊里原本有婵娟坐镇,红极一时,可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铜雀楼的底子摆在那里呢,就是瘦死的骆驼,总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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