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段誉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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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段誉怕死-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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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深深,月色不漏,伸手不见五指,更别说这无名来客。
  段誉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一般砰砰直跳,不等面前的黑影说话,段誉就蹦了起来,挺身挡在慕容复前面,“我…我告诉你啊!我是大理世子段誉我大哥是前丐帮帮主萧峰我二哥是现灵鹫宫宫主虚竹我小弟是姑苏燕子坞慕容复我我我才不怕你呢!”
  段誉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说到后面已经含糊不清了。他一番话说完,见黑影还痴痴站着,顿时软了身体,咻的一下蹦到慕容复身后,又把慕容复往前推了推,小小声道:“慕容复,你上!”
  慕容复静静站着不动,只是站着。
  段誉心里像被猫抓了一般,火辣辣的,又疼又急,他又叫了一声慕容复,自己吓自己,几乎肝胆尽失。
  然后,段誉听见慕容复平稳的声音:“誉儿。别怕。”
  段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靠的保证,他往慕容复身后挪了挪,心里的不宁却渐渐平息。只是,他只一心注意黑影的动向,竟忘了否认慕容复那一声“誉儿”。
  就在段誉以为自己要将黑影盯出个洞的时候,黑影动了,他抬手,做了个搔头的动作,问了一句:“三弟。慕容公子是你小弟?此话怎解?”
  虚竹开口的那一瞬间,段誉像个漏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瘫倒在慕容复身上,又急于掩饰自己的失态,抖着嗓子嚎了一声:“虚竹!你故弄个毛线的玄虚啊!”
  虚竹:“…”我好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辩论赛结束狂奔回寝室拼文,一不小心摔得茶茶五体投地。带伤码字有木有!求香吻附送~




☆、第九更

  翌日;段誉餍足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又踢踢身边揉成一团的被子;蓦然听见被子里传来低低的一声“唔嗯”。 
  段誉浑身的毛都竖直了,他瞪圆了双眼,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咔嚓咔嚓的转着脑袋,望向被他挤到床角的慕容复。
  慕容复当然不是凭空出现;昨夜狼狈的回到客栈;因为只订了两间房;段誉又不想和晚上会扯被子挤人打呼噜磨牙(?的虚竹一起睡,只能忍痛默许慕容复占据他半边床。
  然而,慕容复不是凭空出现,危机感却是凭空而来。
  段誉深深觉得前一晚上他不是怕死怕糊涂了,就是逃命逃糊涂了,竟然忘了重中之重的问题,把慕容复这么个定时炸弹团巴团巴放在床边!
  段誉的问题,其一:
  他为什么逃命?
  ——救回被伤的慕容复,遭受追杀;
  慕容复为什么被伤?
  ——和黑衣人交易失败,鱼死网破;
  和黑衣人交易是什么?
  ——杀死段誉!
  尼玛尼玛尼玛,段誉你是脑子不清醒呢还是脑子不清醒呢还是脑子不清醒呢!段誉懊恼的啐了一声,握紧拳头,冲着脑袋狠狠一下。接着把被子一掀,也顾不得亵衣赤脚,径直奔向他目前的守护法宝——虚竹。
  砰!
  段誉推开虚竹房门的时候,虚竹正在梳头。
  段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伸手就去夺虚竹手上的梳子,嘴里夸张的叫嚷道:“哎呀呀,大事不好了!二哥你还举着个梳子!就这几根半长不短的头发,你还怕它不顺贴么!”
  将木梳往桌案上一扔,段誉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当年我留短碎发的时候,可没这么臭美!只要不是睡得发尾翘翘,谁管那几把纯装饰品的梳子?只管手指捋一捋,不就了事了么!
  段誉又各种计较旁枝末节去了,偏偏他又戳中了虚竹的羞处,虚竹也是好一番羞愧:他还俗至今头发依旧短短碴碴,实在有碍他在梦姑眼里的形象。
  虚竹各种羞愧过后,才省过来,问道:“三弟方才说大事不好,不知是出了何等重要的事?”
  段誉一听,各种计较都丢了,好似放连珠炮一般,一通好说,把前天晚上的事全盘托出不够,还只管着添油加醋,加重事情的严重性,最后总结一句:“昨晚把慕容复这个大祸害揣了回来,难保他不刺杀我刺杀我刺杀我!”
  见段誉激动的浑身毛发直竖,又是气又是恼的模样,虚竹只能出言慰抚:“三弟此言差矣,不可断言慕容公子心怀歹意。”
  虚竹这话,段誉可不爱听,又隐隐的有些不知缘何而起的期待,他强压了下去,哼哼唧唧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歹意,你又不是慕容复!”
  虚竹苦笑道:“三弟也不是慕容公子,怎知他心怀歹意?”
  见段誉依旧一脸不屑,偏偏眼里多了几分光彩,虚竹无奈的解说道:“据三弟所言,慕容公子与黑衣人交易,以你的性命换大理国境的所属。之前,慕容公子与三弟亲近,要取你性命不难,何以手下留情,直至与黑衣人闹僵,惹上杀身之祸?”
  段誉找不到辩驳的理由,于是扭头,嘴硬道:“慕容复最是反复无常!做这样的事才不奇怪呢!”
  虚竹约莫知道段誉开始胡搅蛮缠了,偏偏又不能丢下段誉钻牛角尖,他只能揉揉额头,勉强解释道:“慕容公子于复国已生执念,依他本性的狠绝,既然记忆恢复,便会毫不含糊的以你之性命,换彼之梦成。然而,他并未这样做。或许仍未破除执念,然而,愚兄以为,在慕容公子心中,三弟必然是不一样的。”
  段誉小声的嘟囔:“当然不一样啊。将疯掉的他戏耍的仇人,可以换取大片疆土的道具。当然不一样!”嘴里这样说着,段誉的神色却明显舒坦不少,显然将虚竹的话听进去了。
  段誉舒心了,虚竹便也舒心了。
  虚竹眉眼舒展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慕容公子就在邻间,三弟不信,弗如亲耳一听?”
  “甚好,甚好。”段誉笑弯了眼睛,不假思索的应下了,也不等虚竹再说什么,风急火燎的冲了出去,明显是奔向隔间。
  看着段誉摔门而出,虚竹默默的想着:他现在舒心了,或许慕容公子要烦心了。
  段誉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三步两步的踏到床前,慕容复苍白的面容还掩在柔软的被子里,双目紧闭,似乎睡得很沉。
  段誉站在床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复睡觉,脸上的表情变化无端,最后鼓成一个大包子——算了算了慕容复是病号慕容复睡得正好他就勉为其难等到慕容复自然醒吧!段誉觉得自己各种委屈各种憋屈,偏偏他又不愿意吵醒慕容复,就那么蹲在床头,像只小狗一般,眼巴巴的盼着慕容复醒来。
  段誉蹲着,才刚把手肘撑到膝盖上,摇摇晃晃,晃晃摇摇,稳住身体没有摔个屁股墩。慕容复忽然动了动,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单手扶在脑后,一双澹淡的眸子向段誉看来,眼眸中的沉敛全然不像个刚睡醒的人。
  慕容复只是静静的看着段誉,什么也没说。段誉却觉得慕容复的眼神像镁光灯,像X光线,活生生的把他穿透。段誉的脸刷的一下热了起来,他一冲而起,像个炮弹,“噗”一声趴倒在床上,下巴贴床,还不忘伸手扯慕容复的衣襟。
  段誉的手在虚空中捞了半天才拽住慕容复,他看着慕容复依旧平静的眼眸,脸上继续升温,升温,最后憋出一句:“看什么看!没看见过脚蹲酸了打踉跄的人么!”
  慕容复抬手,段誉猛的打个哆嗦,气势减半不说,眼神紧盯着慕容复的手,明显又惊又惧。慕容复要摸向段誉头顶的手停顿了一下,微微向下,捞起段誉,让他在床上坐稳。
  段誉质问人的时候,喜欢放连珠炮。慕容复知道,所以他不说话,等段誉开口。
  然而,段誉就那样大咧咧的坐在床上,竟渐渐出神了。
  慕容复无奈,问:“你可有什么想问?”
  段誉见样学样,问:“你可有什么想说?”
  慕容复浅笑开来:“我想说的太多,所以许你一问。”
  段誉鼓起眼睛:“我想问的太多——好吧,我先来!”
  装高深装不下去,段誉泄了一口气,问道:“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这个恢复,指的应当是心智清醒。慕容复略一想,答道:“接天桥下。撞着了脑袋。”
  段誉揪紧了被面,忍着没有发作,心里却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在咆哮翻滚:你妹的接天桥下就恢复清醒了你还巴着巴着我上天山不是你想坑死我就是你想害死我就是你想杀死我!
  慕容复伸手给段誉顺毛,轻松破除段誉的防线,揉啊揉,搓啊搓,语气平和道:“我疯傻时,你差使我那么久;我恢复时,我隐瞒你那么久。两者打平可好?”
  段誉才不想打平才不想打平才不想打平呢,偏偏一脑袋头发都在对方手里,慕容复一个恼怒交加,要他头发脱落事小,直接拍烂他脑袋事大。段誉又开始各种胡思乱想了。然而他却不知道,他之所以敢胡思乱想,是心里明确慕容复不会动他。
  过了好半晌,段誉从各种揣测里脱离而出,刚刚被慕容复捋顺的毛发瞬间炸开,嗷嗷叫着又去捞慕容复的衣襟。慕容复无奈,握住段誉的手,警示他:“有话好好说。”偏偏段誉将这一句当做了慕容复的服软,还真的温驯了下来。只是口气依旧不好:“那个打平了就打平了!说说,你是怎么和黑衣人勾→搭上的?”
  慕容复已经习惯了段誉各种奇怪的语言,虽然为“勾搭”二字蹙眉,却未曾多说什么:“你逃下天山…”
  段誉抓着慕容复的手臂狠命的摇啊摇晃啊晃,嘴里叽叽咕咕念着:“才不是逃下天山呢!你都威胁我性命了…”
  慕容复闻言一怔,随即笑道:“你啊,就是爱胡思乱想。”言语间的宠溺,竟是难以遮掩。
  一句“胡思乱想”显然否定了段誉的“慕容复威胁性命说”。段誉只觉得脑袋在脖子上牢固了不少,心里格外欢腾,却还不忘瞪眼质问:“那这些那些都是我胡思乱想,你又为什么和黑衣人联系,以我的性命为交易?!”
  慕容复神色一正,解释说:“萧峰遭袭,阿朱遇掳,胆敢与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相抗,其背后必有依仗。我紧追虚竹和你下山,有黑影引诱我到密林,要与我交易。我就猜测,这黑衣人或许和萧峰一事有关。于是假意迎合,欲探个究竟。”
  段誉听了慕容复的解释,只觉得心里舒坦不少,却还不放过他,别扭的哼唧着:“你此时这样说,黑的也抹成白的了。我怎么知道,当时你面对大理疆土的诱惑,可曾心动。”
  慕容复掩唇低笑:“有何心动?与虎谋皮,其必诛心。”
  段誉这下没有疑问了,眉眼舒展,笑得活似赚了满钵的奸商。他拍一拍慕容复的肩膀,上位者的派头学得滑稽可笑:“与虎谋皮确实不好!与我谋皮…谋划,少不得你好处。”
  慕容复闻之,浅笑:“自然。少不得我好处。”
  在很久很久以后,慕容复天天问段誉索要好处,压得段誉充满血泪辛酸的哭诉:“尼玛尼玛,什么狗屁好处啊!慕容复你干脆生吞我吧!”然后,慕容复会贴在段誉的耳边,轻笑:“这好处是要给一辈子的。”
  慕容复向来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譬如,少不了的好处,他不告诉段誉,他要索要的,是嘿咻嘿咻;
  譬如,他面对大理疆土的诱惑没有心动的原因,还包括——
  拥有了段誉,就好比拥有了整个大理。




☆、第十更

  天山下翩翩飞雪仿若飘絮;乱人眼眸;大漠中漫卷狂沙仿若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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