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镇07救姻缘作者:蛾非琰汜[出书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青花镇07救姻缘作者:蛾非琰汜[出书版]- 第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於是颜璟越发不耐烦了,端著茶碗皱起眉头,「喂!叫你们喝就喝!不收钱的还一个个抖什麽?!」
  就好像一只大野狼,硬要把一堆草塞给咩咩叫的羊群,但那些羊咩咩根本不领情,不管大野狼怎麽跳脚催促,羊咩咩们挤在一起充满戒备地盯著那堆草,谁都不敢动。
  於是那场面当场让秦灿笑痛了肚子,可惜脸上有伤,不然他准笑上一个时辰。
  眼见著那只大野狼浑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秦灿赶紧跳出去圆场,「来来来,大家都别怕,人家是诚心诚意地要给大家送碗热茶喝的,咱也不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不是?」说著取过颜璟手里那碗,递到二丫手里。
  秦灿一身书生扮相,看起来也不像颜璟他们这麽凶神恶煞,说起话来带著笑,让人多少觉得有些可信,有几个赶路的确实赶得口渴,放下担子走到茶棚里自己动手倒起茶水来喝。
  二丫虽然接了秦灿递给她的茶碗,但秦灿看到她附在虞老大耳边小心翼翼道,「铁牛哥,这会不会是那帮山贼摆的那叫什麽鸿……鸿门宴?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虞老大是真心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一连的点头,「我们这就走……」
  见虞老大将板车的绳子重新套好,秦灿走去接二丫手里那只茶碗,二丫手伸出来的时候,有什麽从她袖袋里滑落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原是一小片纸片。
  秦灿好心帮她捡起来,却在看清楚纸片上的字迹後一下愣住。
  契丹文?!
  秦灿抬眼瞄了二丫一眼,她似乎没留意到这从袖子里落下的东西,而虞老大则已经推起板车走了,於是他将那小纸片藏进了手心里。
  但是这一幕都落进颜璟眼中,他看到有什麽从二丫袖子里掉出来,被秦灿给捡了起来,秦灿看了一眼,没有还给她,而是捏著那东西将手缩进袖子里,等到大哥和二丫走远了之後,秦灿便连忙回到茶棚里把茶碗放下,接著像做贼一样地悄悄开溜了。
  颜璟没管茶棚里这些人,跟在秦灿後面想看他偷偷摸摸要做什麽,就见他躲进树林子里,警觉地望了圈四周,这才将从二丫那捡到的东西打了开来。
  似乎是一张残缺的小纸片,不过秦灿看了两眼,脸色却是凝重起来,接著两眼直愣愣地望著身前地上,像是想什麽事情想得出神。
  颜璟不由疑惑,难道秦灿认识小山坳村的那个姑娘?
  这时候,秦灿回过神来,捏著那纸片原地踌躇了两下子之後,突然提起衣襬拔腿向著白石镇的方向跑了起来。
  自从秦灿突然上山寨来,颜璟就觉得他肯定是为了什麽事情而来,之前悄悄跟著他下山,发现他是跟踪自家大哥,除了回来之後发了一下午的神经以及晚上发了一会儿酒疯之外,并没有什麽奇怪的举动,这一次又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颜璟决定还是跟在他後面,看看他到底准备搞什麽鬼!
  秦灿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才会留下这张纸片的,冀州懂得契丹文字的百姓并不在少数,前几年边关战火不断,契丹人频频侵犯过界,不少百姓为了保命,纷纷降顺契丹,後来两边谈和,降顺的百姓便又返还故里,而云龙山这里过往不少商客都是去到边境做生意的,有人会一两句契丹话并不稀奇。
  但让秦灿介意的是,他虽然认不出几个契丹文字,但这张残缺的纸片上的「车队」、「军饷」字样他还是认识的。
  和黑云九龙寨那夥山贼搭上关系後,所有和银两有关的字眼都能让他心惊肉跳那麽一下子,更别提押送军饷物资的车队即将走过这里,而这张纸片上又用契丹文写了「车队」、「军饷」,让他没办法生出什麽好念头。
  急急忙忙到了白石镇,那里因为庙会以及是大雪封山前的最後一场集市而显得非常热闹。
  秦灿在人潮里挤过来挤过去,到处都找不到虞老大的人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身,云中雁嘴里正叼著一个烧饼,大约是发现自己没有认错人,露出有些兴奋兼疑惑的表情,可能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秦灿。
  秦灿刚想让他一边玩去不要打扰他,话没出口,转念一想,将他给拉到一旁,「云中雁,你给我到上面去,找一个人……」把二丫的模样大致描述给他。
  云中雁认真听完,拍拍胸脯,「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但是拍完胸脯後就向秦灿伸出手,摊著掌心。
  秦灿磨了磨牙,他娘的,贼匪一窝!贼匪一窝!
  心里虽然那样骂,但还是乖乖掏了一锭银子放在云中雁手心里,云中雁将银子往怀里一塞,便运起轻功跃上了屋顶。
  有了银子好办事,云中雁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要找的姑娘正和那个山贼老大在西街摆摊呢。」
  「有没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云中雁抬头望天想了想,「要说奇怪的话,我倒觉得山贼老大才更奇怪,打扮成农户,那样子简直要笑死人了。不过……」云中雁停了一停才道,「我找到你说的那个姑娘的时候,她在西街的小巷子里见了两个衣著打扮不像普通百姓的人,还交了一个包袱给他们。」
  「包袱里装了什麽,你看清楚了没有?」秦灿急著追问。
  云中雁答道,「似乎是一件带血的官兵服。」

  第五章

  秦灿在回来的路上,一门心思就在想那纸片和云中雁看到的事情,颜璟抱著青犊刀靠著自己房门像是正在等他,但秦灿想得过於投入,都没注意到站在那里的人,直接打他面前走了过去,直到颜璟出声叫他了,他才回神。
  起初秦灿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但在看到靠著门边而站的颜璟之後,才确定真的是颜璟叫住了自己。
  秦灿心里不由升起几分欣喜,来山寨的这几天,除了挨冷眼就是挨白眼,拳头也挨了好几下,但就是话没说上两句。
  一开始因为颜璟的态度,秦灿觉得,也许自己说什麽,都已经挽回不了了,但之後那个下午的打闹,让他有种两人似乎又回到过去那种关系的感觉。
  到了这种时候,秦灿才明白,原来对一个人的感情,可以如此之深,哪怕仅仅是对方不经意间看过来的一个眼神,都让自己欢喜雀跃不止。
  所以无论如何,秦灿都想试试看,就算没办法将纠缠住两人的千千情结都一一重新系上,至少自己也努力过了,只是一直都寻不到机会,又被虞老大那事给烦著,这会儿终於有机会能开口了,秦灿只觉紧张得像怀里揣著只兔子似的「怦怦」乱跳。
  秦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颜璟,我……」开口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和艰涩,秦灿忙止了声音,轻咳了两下,却听到颜璟淡声开口。
  「你什麽都不用解释,我也不关心你这次到底要怎麽玩,我只想告诉小王爷你,你要找乐子的话,最好到别的地方去,要是拿我大哥和二哥或山寨里其它兄弟戏耍的话……我不管你是小王爷还是大王爷,我都不会让你日子好过的。」
  颜璟说完,转身要回到房里去,秦灿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他和门中间,不让他进去。
  「为什麽说我是在戏耍你们?你又从哪里看出来我在戏耍你们?」
  颜璟答不上来,只是撇开头去,「不是吗?陈培元说得那麽明白了,小王爷过腻了京城里的繁华日子,跑来这个穷乡僻壤当个小小的县太爷图新鲜,等新鲜劲一过,就……」
  「陈培元在胡说八道!」秦灿突然有些激动地大声打断了颜璟的话。
  正好有山寨的弟兄走过,见他们两个这样,伸出来的那只脚不敢落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询问,「三当家、大人……你们没事吧?」
  秦灿看看他,又看看颜璟,然後推开房门,对颜璟道,「我们进来说。」
  颜璟似乎不太想听他解释,但抵不过秦灿的执拗,只能跟著他走进里面。
  秦灿关上门,转身看向颜璟,「我知道陈培元说的那些话对你触动很大,我也能明白你在得知自己被欺骗後的怒气,所以我应该把事情真相告诉你。」
  颜璟冷笑一声,「你怎麽能肯定我会相信你说的,而不相信陈培元那个老家夥的话。」
  秦灿回道,「我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也不会要求你来原谅,至於你要相信谁说的,我也没有权利来干预你。」
  如果是别的事情,也许还会像以前那样,腆著脸讨好他,挨个两下不太痛的拳头,什麽事就都过去,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秦灿没给颜璟开口的机会,接著往下说道:
  「我确实是瑞王世子,我也不叫秦灿,秦灿是太子随便给我取的名。我和岑熙还有太子,从小一起玩到大,关系好得就像亲兄弟。
  「如今皇帝常卧病榻,太子掌政,但是朝中反对太子的亦有人在,躲在暗中处心积虑地算计著,就等太子一子棋差将他拉下马来,因为一旦太子登基,那就成了定局。
  「太子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故而希望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邀我入朝,但我平生只好享乐,不想淌这个浑水,所以太子就和我打了一个赌,如果我输了,我就一切听他的,反之,亦然。
  「这个赌就是,我要隐姓埋名到冀州来当三年知县,这三年里我不能泄露自己的身分,不能动用手里的权势,并要有所建树,这三个条件,我若违反了任何一个都算是我输。」
  秦灿一口气说完,心里似去了一块压著的巨石,顿时轻松了许多,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说完之後,两个人都沈默了下来。
  其实秦灿是小王爷这个身分,颜璟早就已经接受了,至於到底是来这里玩乐的,还是像他说的是因为和太子打赌才到这里来的,也并不是很重要,他心里介意的,是眼前这个人在对著自己述说著绵绵情意时,心里却很清楚他在这里待不长久,是要回到京城去的。
  那麽那些话又有什麽意义?
  当真如陈培元说的,不过是他惯用的伎俩,逢场作戏罢了,又或者……
  半晌,颜璟才道,「那陈培元说的,你和岑熙之间……」
  他知道,不会是那样,但心里又不敢确定。
  自从用著这具身体醒过来後,便彷佛中了邪一般,总想著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现在活著的是颜璟,岑熙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待到证明了那个人的眼中看到的是自己,产生情意的也都是自己,却又对著这份情意迟疑了起来……
  是因为他原来就对著岑熙有那种遐想,所以才会轻易将感情转移到用了同一具身体的自己身上?
  是因为他原来就喜欢著岑熙,所以才会喜欢上用著岑熙的身体继续活在这世上的自己?
  一想到这些,颜璟就觉得前所未有的烦乱。
  在认识那个人之前,自己的生活何其简单?顺著自己的心意抢劫掠夺、追逐猎物,将对方逼到绝境,不管他们是多有权势的官宦还是多有钱财的富贾,在自己的青犊刀面前,都只是恐惧求饶。
  那样肆意张放的日子,在认识了这个人之後……就统统改变了。
  他看到了很多除了恐惧与哀泣以外的东西。有些是带著阳光一样和煦温暖的东西,停留在心里,让人感觉到有种甜美的滋味一直不断地满溢出来,充斥在心间;有些则是染上了阴霾的无奈,夹杂著心酸的伤感……

  感受得多了,一直冰冷如冬的心里似有什麽潺潺流动了起来,然後他渐渐明白,不是整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