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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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棺-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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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得了仙君?看来需寻空走一趟天庭去看看。”
  还不等历景岸寻空去天庭走走,便有了更好的法子能将益算星君弄到地府来任二殿消遣。
  董慕回自西天回地府,将将交接了二殿判官事宜,不成想被姑获婆婆叫去幽冥之潭,二殿下府里的公事,偏不巧,正是与天上司命府上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如今二殿没了判官,活儿就干不完,二殿的活儿干不完,司命那儿就跺脚,司命跺脚玉清帝就头痛……
  于是乎,这南斗星宫第一闲人,便被玉清帝拿着扫把打进了地府……
  益衡坐在二殿旁边的判官位置上,文书堆做小山一般,益衡自打来了地府就板着一张苦瓜脸,瞪大小眼……
  原因无他,这文书上的蝇头小楷,红蓝批注,看得他脑袋嗡嗡嗡的叫,连那话唠的毛病都似乎给治好了。
  二殿看着这天庭给派过来的临时判官,嗤笑道:“你就坐在那儿看;能把这卷宗看没了”
  益衡眼神幽怨;明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贱人;依旧愤愤道:“你是故意的!卑鄙!无耻!”
  二殿依旧嗤笑:“就你这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识,白送了我倒还得考虑考虑,你当你自己是个香饽饽呢?”说罢径自翻起了文书卷帛,却不忘依旧打击益衡:“知道你什么也不会,也没指望你能帮什么忙,去,泡壶茶,碧螺春。”
  事情并未朝着益衡想的方向去,本以为二殿定会求着他干活,他好一雪前耻趾高气昂的说一句:“谁让你之前欺负我来着,老子不配合,你能怎么着?”
  没成想二殿让他泡茶!益衡又暴躁了!——我是来伺候你的么?我是你家的奴才么?我是仙君!是仙君!
  益衡一溜烟儿出了二殿府,嘴里念念有词:“泡茶?自己没长手么?爱喝什么喝什么。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碧螺春?长得倒好看,心坏得很!”
  二殿坐在案桌前听着这傻白星君一边溜达一边腹诽,微微冷笑……
  于是乎;那日益算星君在地府散步颇是糟心;被长舌头的吊死鬼;骷髅也似的饿死鬼;脸色白胀的水鬼以及各种死法的各种鬼;吓得屁滚尿流滚回了二殿府……
  二殿依旧冷笑:“星君可是水土不服?也难怪,天上娇生惯养的。连地府都怕成这模样,传了出去,仙君在天庭可是要让仙友笑话了。”
  益衡欲哭无泪,继续坐在二殿府瞪大小眼……盘算着,何时能回去还不被玉清拿扫把打。
  想了数日,终于想出,只能让二殿把自己送回去……
  于是乎,一天,二殿府上的金丝雀儿飞了,两天,二殿的寝宫着火烧坏了二殿最喜欢的一件衣裳,三天,二殿书房遭贼了,东西没丢,就是被人翻箱倒柜弄得乱七八糟……
  二殿不动声色。益衡略心虚。
  这日,二殿说要去喝酒,益衡酒瘾早就犯了,苦于二殿从不在府上喝酒,自己又不知道地府哪家酒馆最好,登时就死皮赖脸的非要跟去喝。
  二殿难得微微一笑,应允了。
  只是,二殿若真这么纯善无害便不是二殿了。
  益衡自来了地府,久未沾酒,一时忘情,三壶下肚,已然醉醺醺飘飘然了,二殿依旧衣衫未动纹丝不乱端坐着,微微侧首瞧了眼酒楼下的三途河,波光粼粼,映着岸边的曼陀罗,比之天宫也不遑多让。
  又一壶喝空,益衡神智略模糊了些,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二殿,竟伸手去捏了捏二殿的下巴,轻笑道:“都说二殿貌美,其实,不凶的时候,确是名不虚传,月宫仙子都难及万一啊。眉目如水,唇如醴……”说着竟凑到二殿脸前,舔了一下二殿的嘴唇,眯眼笑道:“唇如醴,一尝醉三分。”
  二殿缓缓抬手,握住那人手腕……
  于是乎,益算星君当夜便在三途河里过了夜。
  爬了一夜也没爬上来,末了还是被打渔的捞上来。
  益衡什么也不记得,唯独记得是那黑心肝虐人狂的二殿把他扔进了河还下了结界。这厢衣服还湿哒哒的没换,便破门而入二殿的寝宫。
  “历景岸!”益衡一个恶狗扑食趴到二殿的床上,“你要是不待见我你倒是把我送回天庭去,你这般捉弄人,可非君子所为!”益衡死命的揪着被子里的二殿。
  “哦?这么快就爬出来了?”背后嗤之以鼻的冷言冷语。
  益衡懵了片刻,扒开被子,里面明明没东西,自己显然是气糊涂了。立时炸毛,蹦起来便要伸着爪子掐死历景岸。
  二殿若是给益衡吓住便不是二殿了,先一步闪至益衡身前,迅雷之势拿住那人手腕,反手一拧,扔到床上,益衡将将从河里爬出来也就算了,气得半死也就算了,在河里整整扒拉了一夜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连灵力都使不出来。
  二殿将人压在床上也不过是一条胳膊的事儿。
  于是两人便以奇怪的姿势倒在床上。
  二殿捏起益衡的下巴,冷笑道:“昨晚,忘了?”说罢吻上身下的人,齿间声轻:“不是说醉三分呢?醉了么?”
  历景岸再通透不过的人,即便从没做过的事,一试之下,也足以臻至完美,舌尖尚余茶香,一丝一毫都是极熨帖的享受。益衡昨日那笨拙的一舔,如今被历景岸压在身下调戏。
  益衡挣了片刻,叵耐历景岸这双唇似能蛊惑人心,益衡竟也慢慢回应起来。
  二殿若如此就妥协沦陷便也不是二殿。
  霍地丢开益衡站起身来,冷笑道:“天家仙君,也不过如此。你这么浪/荡,你家玉清帝知道吗?”
  一句话活似天雷,益衡的天灵盖都发麻发怵发寒。整个人僵在床上,活似被人抽去了骨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直过了盏茶功夫,才看清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历景岸的脸,半是蹭半是爬的滚下床,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本是我的错。”说罢逃也似的仓皇出了二殿府。
  二殿心里竟也随着益衡那跌跌撞撞逃去的背影微微撞了一下。
  益衡回了天同宫,被玉清南帝又骂又打,还扣了是那个月仙俸,益衡素来小心眼儿的爱喝酒贪财,不想这次面对玉清如此暴行,竟只抿着嘴不说话,顶多是眼神有些幽怨。
  玉清见不得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儿,狠狠地啐了一口便走了,益算星君从此又成了天庭中最闲的仙君了。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撒欢那么欢脱了。
  二殿历景岸不是坏,也不是贱,是很坏特别坏,很贱特别贱!
  玉清南帝捂着额头实不忍直视案桌上的书信,地府二殿要人来了!
  二殿振振有辞理直气壮,简直让玉清帝觉得,这人若站在自己跟前儿,自己都要跪了。
  已经三日了,这可如何是好……益衡那傻白这些日子喝酒喝得烂醉,昨儿才着人去天同宫,回来还说益算星君睡得死猪一般。
  玉清帝狠狠叹了口气,“你招惹谁不好,偏生去招地府老二。”顺手抄了扫把便往益衡的天同宫去了……
  罢罢罢,死道友不死贫道!
  一个时辰后,南斗星宫,益算星君天同宫后园……
  益衡踢踏这一只芒鞋,衣衫敞落,玉冠歪斜,披发垢面,坐在树杈上,嗷嗷的叫:“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玉清手握扫把,叉腰站在树下,“我数三,你不下来我就拔了这棵树!”
  益衡死死地抱着树干:“我不去,南斗星宫的人都死绝了么?为甚是我?那人不待见我,见一次打我一次,我不去!”
  玉清咬牙:“一!”
  话还未落,但听有人哂笑,那足以能让益衡从树上吓跌下来的声音:“三。”
  益衡果然从树上跌下来摔成一摊肉饼状,却不是吓的,而是,二殿话未落,右手掌风如刀,那树便未有预兆的拦腰而断。
  益衡已顾不得摔得哪里断了骨头哪里磕了肉,只觉两眼昏黑:竟都找上门来了,这可怎么办?
  益衡摔成半残气成半癫,最后看到这世界的一眼是——玉清帝弃他而去,最后残存的意识是——那鬼畜二殿一脸人畜无害的笑过来抱起他往天同宫去。
  益衡咣当的就晕了……
  原因无他,近几日太过累神,日日夜夜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对地府那位是从天灵盖怵到脚底板。
  这人忽的出现,益衡早已心下一横:死就死吧!竟是安稳稳的睡死了。
  历景岸刚才还抱着昏昏无知觉的益衡笑对玉清帝道:“既是亲自来了,便不劳玉清帝,我亲自来请益算星君便是。”
  玉清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一溜烟儿便不见了人。
  那厢刚刚笑如三月春桃,这厢待不见了玉清,双手一松,益衡硕通坠地。
  益衡就地打滚撒泼,揪住二殿的衣裳:“你干什么跟我过不去,我又没欠你银子没拐走你老婆,地府恁些的小鬼,你若想打去打他们好了,算我怕你了行不行,我晚上做梦都梦见你追着我打,这许久没睡一个安稳觉了……”说着说着,竟是睡着了。
  历景岸负手立定,瞧着脚下的人猫狗撒娇也似的全不顾形象,哼哼唧唧的跟他磨,登时心情大好,待看这人两手扯着他衣摆睡过去,竟是展颜一笑,拿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人睡的死沉。
  轻笑一声,弯腰抱起……
作者有话要说:  益算星君是一只略傻白很可爱却有点固执的仙君哦~~历景岸是个略高冷很鬼畜却有点别扭的鬼殿哦~~(*^^*) 
  妹子们留言都想看HE,鉴于接下来会写乱弹春秋系列,一定会遵史实写BE,所以这篇文,会是傻白甜的脑残文,妹子们不嫌弱智喜欢欢脱的就接着看吧~mua大家!
  再啰嗦一下下,这篇预计跟《沉浮》差不多长短吧。这种文拖得长就无聊了嘛。

  ☆、第十三章

  历景岸负手立定,瞧着脚下的人猫狗撒娇也似的全不顾形象,哼哼唧唧的跟他磨,登时心情大好,待看这人两手扯着他衣摆睡过去,竟是展颜一笑,拿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人睡的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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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景岸冷傲惯了,忽的有这么一个人能被他打心里愿意疼愿意宠,登时就觉得那过去的万万年好似白活,整个人自此才觉到三界如此活泛美妙。
  眼前那睡得死狗的人撇嘴皱眉的睡相,分明是睡着了也在嫌弃他唾弃他腹诽他,却让他心里为之一阵宁和。
  二殿下伸手在益衡脸上抚过,温润且活生生的触觉,就这么直至心底。嘴角轻笑,仿若见的一瞬间天地开阔花开万里。
  只是,二殿性子孤冷,心里认准的,定是认死理,想让他亲口说什么,决计是没可能,往后定是把益衡往死里逼,可怜益衡此番还死猪也似在这人眼皮下睡得昏天暗地,全然感知不到不远的将来满满的恶意。
  益衡大约是睡饱,迷迷瞪瞪正欲揉眼,霍地一机灵想起睡前是抱着二殿脚踝的,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起来,历景岸正站在他殿里案前描画,本来看着他睡得安生,心里惬意,一副双猫图正画到要紧处,不想这人没一丝前兆的弹腾,历景岸手中笔尖一抖,画儿便毁了。
  本不能怨谁,偏历景岸那鬼畜性子爆发,扔下笔,隔空一掌过去,把稀里糊涂的益衡按倒在床上,一脸阴冷踱步过去。历景岸这孤冷性儿千万年了,一时哪儿改的过来,稍稍有什么违逆他的,立时就沉了脸。这回没揍他已算是好的了。
  益衡本就是惊醒的,如今睁眼便见梦里那瘟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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