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架下,春暖花开--车祸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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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架下,春暖花开--车祸现场-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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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辛苦,还好我只有一辈子,比起你来,幸运太多了。”
  抛下凝着脸顿在原地的他,言之回到房间,随手合上门,脸上没了笑,暗云缠绕。
  谋反,关自己什么事?朝廷,在与不在有何不同?权势,忍不住想知道拿来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生活还是一样要继续,跟以前一样。
  还是……一个人。
  有些东西不怕开始得有多突兀,只要结束得干脆迅速。
  原来自己的喜欢也是那么的脆弱,在得到消息之后。没有想象中的悲痛欲绝,更没有眼泪。
  给出消息的人他认识,虽然可能不那么记忆深刻,她却用眼泪告诉他,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可信。
  这会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颠覆的王朝,有灭亡就有重生。整个城市正在重拾曾经的繁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封闭其实也是好东西,看不到兵荒马乱,看不到血流成河,不需要跟所有老百姓一样四处躲避,流亡,也不必承担那些近乎奢侈的念想。
  眼前的筱若梨花带雨,沈言之无言。
  她现在跟自己一样,身无长物,孤身一人。
  也不再是郡主,没有王朝,以前的一切无非是泡影。
  言之说不出安慰的话,一句都无法凑足,倒是门外忙活的宁珀心情好,一句又一句的说着什么,可惜自己失聪般没接收到半个字。
  回荡的只有一句:锦都死了……
  哦。
  习惯地只应了声,等筱若睡着后才真正开始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在床前坐到半夜,言之推开门出去。
  我帮你。
  没等宁珀应声,就跟着他开始刨土,埋着头,手小弧度的动作,时快时慢。
  你已经把我刨好的都给踏平了,看我不顺啊,捣乱?
  宁珀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言语间透着不善。
  对不起。
  言之只好站起来,破天荒鞠了一躬,算是很有诚意的道歉。
  对不起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办?
  去,那边,角落里,蹲着。
  噢。
  宁珀斜眼看着他动作,嘴角抽搐。
  算了算了,我送你样东西吧,来来,过来,想道歉就好好养着啊。
  啊?
  看我口型,来,噢。
  噢。
  嗯,好好抱着,别摔了。
  对孩子似的拍了拍言之的头,宁珀装做没看到抖落在他头上的泥,不在意地挥手让他去休息。
  言之只顾着低头仔细观察毛绒绒的小东西,然后抬头。
  这什么啊?
  嗯?
  这个。
  你说呢?
  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睡觉。
  它咬人么?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没毒吧。
  ……剧毒,你自己当心吧。
  诶?
  小东西一直睡着。小巧的眼睛闭得紧紧的,蜷缩起来只双手那么大,身上雪白的毛,耳朵很可爱地耷拉着,喜欢人的体温,冷着了就会发出细细的叫声。连续了几次,接收了无数宁珀的白眼,言之只好把它抱起来,反正也要入冬了,只当是取暖。
  筱若对它很感兴趣,可是只要一抱着就不停掉眼泪。
  “还是取个名字吧。”抽噎着把它放到言之怀里,筱若说。
  “也是啊。”言之点头,“那叫什么好?”
  “就看言大哥喜欢什么样的了。”筱若擦干眼泪,勉强笑了笑,“取名也是看缘分的。”
  “是么。”若有所思的低头,习惯性顺着它的毛,轻轻摩挲着。
  “取什么名字啊,它有名字的。”宁珀冷不防提起它,斜眼睨着,“都都,是吧?”
  半空中晃荡着,都都尾巴一卷圈住宁珀手腕,偏过脖子以牙磨着他的手指,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都都么?它好象不喜欢这个名字。”筱若猜测它行动的意味。
  “的确啊。”一点都不觉得痛,宁珀挑眉,“不过他能反对么?不能吧,就这么定了,都都小朋友啊,要记得这是你的名字了哦。”玩够了扔给言之,“好好养着。”
  “哦。”
  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一回到他身上就绻起来睡了过去,宁珀走了几步,回头顿时黑线无数,迅速将它抓起来往角落一扔。
  “你也睡够久了吧。”
  “哈!”筱若惊叫一声。
  言之也愣住了。眼前就一道白色的光掠过,没摔得粉身碎骨就不错了,那小家伙居然稳稳落了地,尾巴还高高扬起,特别不爽地瞪着宁珀。
  “好厉害。”双眼眨也不眨,筱若感叹。
  直到现在言之才有机会好好的看清它的样子,完全区别于怀里的柔弱感。
  通体雪白,只胸前余有一团火红的毛,一双黑色的眸,标准的牙尖嘴利,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也微直,很有精神的样子,由着性子迈了几步,一个跃起竟想跳回言之怀里,却被宁珀一掌挥开。
  “吃了睡睡了吃,过得比我还滋润。”咬牙切齿的,宁珀双手环胸,“种子呢?你不是说你知道么。”
  撇过头,时不时瞥他一眼,小家伙显然觉得现在情势对自己比较有利,眼珠转了转,开始动身往言之那走,小跳步前进。
  “照你说的土都松好了。”
  步伐只停了一小下,都都还是继续前进,直到趴到言之腿上,才好好的拿正眼看了看宁珀。
  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自己的耳朵,一脸闲散的样子,然后打了个好大的呵欠,双眸一瞬不瞬锁住言之,对视之余伸出长长的舌头逮他颊狠狠刷了几把,挠好头的爪子扣着他的肩,耳朵蹭着他的下巴。
  “宁珀跟你说话来着。”不知道为什么,言之下意识没把他当动物,只是深深凝视,然后轻言,“种子你知道的吧?”
  小家伙还是不合作,只顾蹭着。
  “亲热完了?”宁珀摆出一副臭脸,“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会做的,我等就行了。”
  №1 ☆☆☆ 小叶紫檀于2007…11…21 21:01: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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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筱若的脾气近几天变得特别的暴躁,原因不明。
  言之看在眼里,却不急着安抚。宁珀更是当她不存在,发脾气什么的完全与自己无关。
  那种不安只会搞得她自己无比的暴躁,血液里奔流的愤怒急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而在这屋檐下,她看到的平静几乎不是人间能有的。
  毫无生气的存活几乎让痛苦越栏而出,她始终无法明白,究竟什么东西才足够让他们心颤。
  几乎是不愿意再回忆起的画面,和刺鼻的血腥味,就算是在梦中都能让她冷汗连连失声惊叫的景象,在他们淡然的神情面前居然什么都不是。
  像是沉重石块的压制,呼吸就快被剥夺,被魇住的她终于在大雪初降的那夜消失在黑夜里。
  “感觉上而言,我们似乎不适合做人。”
  这句话是在言之目光灼灼紧迫之下,不得不说出口的。宁珀握住他失去温度的双手来回搓揉。就在刚刚,他才目送晓若的背影远去,并亲手关上木门。
  “就温度而言,她的心比你和我都火热。”言之若有所思道。
  “她的血也很烫人。”发脾气的时候更恐怖。
  “是啊。”
  ……
  小家伙硬是把脑袋从门下面挤了出去,尾巴立得直直的,始终不肯回来。
  雪很大是可以用眼睛看的,雪很厚却是必须用脚踏过才知道。从不出门的言之虽然面对眼下没过膝盖的雪很有意见,但还是没吭一声,在极度不方便的情况下跟着宁珀绕过大街小巷。
  以往也有这种情况,宁珀总是大惊小怪,好吧,大部分可能是故意的,不过他乐此不疲,言之实在是不好扫他的兴,想也觉得自己完全不出门实在是很“贤良”,也就随着他了。
  眼看着市集都跑过了,了了无几的几个人,怎么还没从战乱中恢复过来么?刚想发问,就被拖着一头扎进人堆,推推搡搡的,不知怎么的就站到宁珀旁边来了,后面人太多,一个不稳向前栽倒,手上扶住一个奇怪的东西。
  低头一看,长长的矛横在腰上不高不低的位置,刚好让人过不去。
  他们都在看什么?
  通通挤到城墙的一个角边能有什么可以看的,那团黑黑的东西被一点点拖离地面,最后半挂在空中。
  阳光终于扔了点点在它身上,阴暗的墙角带着特有的陈旧,麻绳拉着它转了个方向。
  “刺客。”宁珀食指直直指住那团黑影,薄唇轻启。
  仅仅两字,在言之看到它的正面的时候,近乎戳穿他的耳膜。
  刺客……嘴里喃喃回味这个词。筱若是刺客……刺客?
  长长的黑发挡住了她的脸,仅仅一条绳索,环住她细细的颈项,在拖起的过程里没一丝挣扎,身上着的就是那晚的衣裳,被利器划得残破,无法避体,在寒风里微微摆动。□□的肌肤上纵横的伤口,新鲜地绽开,殷红的液体点点渗出,凝结在一起……
  “今天是最后一天示众,希望不要再有这样不知所谓的人来送死,要切记,你们的命可是你们的前任君王所赐,珍惜一点对谁都好。”
  城墙的上人手微抬,几个士兵领命,不计其数的水桶开始泼洒,从上往下,落到雪地上冒起白烟。
  水溅起,沾到言之脸上,他浑身一震,开始剧烈地咳嗽。
  这是……热水,落到脸上的时候竟然还很烫人……按住胸口,勉强抬头。
  凝结的血珠欢快得滑落,一点一点,从她无力的肢体上汇合,滴落于指尖或洁白娇小的脚掌,很快便在血地上滩出大片印记,然后慢慢渗下去,渗下去……颜色渐渐淡了……她在空中飘来荡去,轻盈得如同随时会消失一样。
  麻绳突然被砍断,她就那么重重落向地面,仿佛能听得见骨骼碰撞的咯哒声。
  “筱……若……筱若……”
  后面的话被宁珀捂住,只能听见周围人的叹息和冷言冷语,剩下的就是沉默,沉默。
  ……
  “今天终于是最后一天了。”
  “是啊,每天都这样折腾,现在看来是真的死了。”
  “不过我一直觉得她很熟悉,像在哪见过,可惜了。”
  “你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好像是个郡主?对了是那个‘唯一’的女儿吧。”
  “唯一?”
  “嗯,当时王上给的称号……”
  “唯一?就是那个拥有小王爷和小郡主的王爷?”
  “嘘……”
  “听说全家都给杀了。”
  “小点声,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人挺好的。”
  “不是让你别说了,想被杀吗!”
  “真是郡主么?”
  “错不了的……”
  “快走了走了,不然会被当可疑人物的……走了啊,还说什么说。”
  ……
  第一次觉得就算站在阳光下,心也是冷的,身体也是冷的,什么都是冷的,全部都冻结了,全部。
  周围还是厚厚的雪,围守的士兵撤走了,看热闹的也回家了。本来就是偏僻的城墙一角,眼下,只有风才会光顾。
  艰难地迈出步伐,宁珀跟在言之后面,亦步亦趋。
  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个位置,定在原地,言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只得跪在她面前,喉间满满全是腥甜。
  宁珀蹲下,轻轻挑开她的发,小心翼翼地,去解她脖子上的结,慢慢松开,雪白的依然雪白,只是憔悴,苍白的颊上也是伤痕累累,眼睛紧紧闭着,双唇完全变了颜色。
  再也看不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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