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尉看了看身后的厨房：“这些菜……”
“这么大一个城堡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厨房？”
千代尉的眼睛眯了眯，但是这个时间……即使有很多个厨房那么怎么可能一瞬间做出那么多道菜？
菜很多，但吃的只有三个人。轩辕诸皇和金坐一道，千代尉坐对面。
有了混炖在前面的衬托，接下来的饭菜千代尉觉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吃。
千代尉偶尔抬起眸子，就看见，轩辕诸皇会笑眯眯的夹着菜给金，说：“这个我刚刚尝过了，很不错呢。”
金淡淡一笑咬了一口，不作评价。
越过他们，千代尉就看见那帮等待候命的仆人看着自己不屑的目光。
千代尉眯了眯眼睛，他讨厌他们这样子的眼神，这让他想起了过往，那不堪回首的经历。
“诸皇，你为什么突然想玩机器宠物？”金问。
“你说他？他不是机器宠物，我跟你说过的。”
【尉。】
【K？】
【有一封来信。】
【难怪你肯在百忙之中理我，查到发件人了吗？】
【E。】
【他们消除了对我们的孤立政策？】
【看起来是的，但是我并没有接收信息。】
【做得好。上面讲了什么？】
【尊敬的千代尉先生，如您所见现在J的形式糟糕无比，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讨论，一起拯救我们的未来。】
【法特写的吧。】
【依语气来看，是的。】
【时间，地点。】
【他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哦？那好玩了。】
千代尉站起了身子，放下手中的刀叉，离开桌子离开了。就餐地点的尽头是一面玻璃制成的墙，上面雕刻着难懂复杂的花纹。左右环顾，根本没有路。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声，没人上来帮忙。其中夹杂这一个风轻淡云的笑声，很轻很轻。
千代尉微微侧头，左手打在了玻璃墙上，“哗啦哗啦”玻璃立刻碎成了渣，撒满了一地。千代尉淡定从容的走了出去：“刚刚在笑的，都是找死的。”
瞬间，千代尉身后的那帮仆人全部倒地，眉心多了一个血洞。
金放下刀叉，冲千代尉的背影笑笑：“我也有笑哦。”
“你的死法，稍稍不同。”
千代尉站在城堡的最顶端的小小钟塔上，迎风而立，大风把千代尉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K，回复他们。】
【好。】
不一会，远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越来越近，最后站在了千代尉面前。
法特道：“这么快就同意了？”
“我同意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这是我们仅有的共识。”
“好，那么我们如何相信你？”
千代尉眼睛一眯：“讨论结束。”说完，转身就走。
“尉，等一下。”
千代尉面前突然出现了蓝尔，仅仅几天不见，看起来长高不少。
“干什么？”千代尉问。
“我们没有怀疑你的诚意……”
“错了，你们找我讨论那么无论我有没有诚意，你们愿意谈那就谈。你们，没有跟我谈条件的权利。”
“好，我们相信你。”蓝尔一口应下。
第30章 第 30 章
千代尉对于迁就他的蓝尔疑惑的看了一眼，但还算是合作的重新站回来钟塔。
“千代尉先生，我们已经解除了对你们的封锁 ，希望你可以查看并回应我们。”法特说。
千代尉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它现在忙得要死。”
法特沉默。
“你们不打算做些什么解释么？”千代尉挑眉。
法特干咳了一声：“很抱歉当时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是，”法特话锋一转，“【精神融合】后的蓝尔拥有了你们两人的优势集于一身，爆发力令人乍舌，这正是J所期望的，具有压倒性优势的领袖。”
“所以，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们还会这么做？”
“不，”蓝尔望着千代尉的眼睛，“这种事情我不会再让它发生了。”
“还记得我们上次的提议么？”法特说，“我希望你们可以，你们诞下的那名婴儿，我们称之它为‘火种'……”
“闭嘴。”千代尉的眼睛里涌现出浓如墨的黑。
“这关乎到整个【觉】的生死存亡！”
“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千代尉问。
“我希望你可以慎重的考虑。”
“这不是讨论，这是胁迫。”
“那么，千代尉先生，你愿意接受这个胁迫吗？”
千代尉一下子把法特抵在一根柱子上，说：“你知道跟你说话的是谁么？不是英雄。我不想挑大梁！我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精神……”
法特打断：“可是我们不需要你做太多的牺牲……”
“这就是牺牲！”千代尉死死的盯着法特，“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以前任英雄的身份指引我么？你以为你做的很好吗？你召集所有的J到一处听你的高谈阔论，你根本就没有注意是否走漏了风声，你那么大意，让贵族杀我们简直就是瓮中捉鳖！可笑的是你当初还要杀了我，打响清剿贵族的第一战？”千代尉低头笑了，“但是你现在却来求我，求我救救J……”
法特抿了抿嘴：“贵族之所以找得到那个地方不是因为你……”
“不是我。”千代尉说，“是你。即使贵族的情报网再厉害，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把手伸到J里，但是你的大张旗鼓却弄垮了这一切。”
法特垂下了头。
千代尉放开法特，向后跃了几步。
“现在J还剩多少人？”
法特弄了弄衣领：“两三百吧。”
千代尉牵起嘴角：“你的麻烦自己收拾。”
“如果你那么抗拒，其实我们只需要一些你的基因就可以了，但是这样，【火种】的质量……”白发老者说。
千代尉没有说话，他的左手腕突然多出了一条很大口子，血徐徐流出，滴在了地上，出现了一小滩血。
“尉！你在干嘛？！”蓝尔叫道。
千代尉扭头看了看他，又对法特说：“他……”
“【精神融合】的后遗症。”
千代尉了然的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千代尉终于停了下来。他左手一挥，剩余的血液撒在了法特的脸上，他轻轻舔了舔伤口：“可以了吧……”
法特没有说话。
白发老者看了看地上的血：“这些，足够了。”
“那就好，如果还需要，我不介意再给你点。”说罢，千代尉转身一跃便跳了下去。
蓝尔道：“他流了那么多血……”
法特擦了擦脸上的血渍，看着手指上的血液：“他倒是倔强。”
当千代尉重新回到城堡的时候，轩辕诸皇一行人正好在花园里散步。
千代尉走过，鲜血还没有止住，一滴一滴，流了一地。
轩辕诸皇挑挑眉：“你怎么了？”
千代尉随便舔了舔：“没吃饱。”
“你可以去做馄饨，厨房里材料齐全。”金轻轻笑。
千代尉看着金，一直到他笑不出来为止，他撇开视线：“你好幼稚。”
属于J强大的身体素质开始发挥作用，伤口开始结痂，最后脱落，留下了完好的皮肤。
“你去见他们了？”轩辕诸皇问。
“你监视我。”
“没有，你刚刚太激动了，恰好听见而已，”轩辕诸皇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认为怀孩子的那个一定是你。”
千代尉目光一凝：“你也好幼稚。”这么远，这么高的钟塔，即使再大声也不可能听得见。
轩辕诸皇一笑：“好奇心人人都有。”
“原来你喜欢听墙脚。”千代尉转身就想走。
“你走花园是不是因为怕踩到光可鉴人的地板而产生愧疚感？”轩辕诸皇在他背后含笑问。
千代尉身形一顿。
“其实你脚下静心铺成的石子路比起光可鉴人地板更费心费力呢。”
轩辕诸皇的精神空间。
克兰斯的花园。
千代尉问：“你真的打算搬出去吗？”
“还是搬出去好些，我住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看着这些干净的地板我踩着它们都觉得有种罪恶感。”
“但是贵族不会，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差别，所以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
“你之所以饭后来这里消食，就是为了不增加罪恶感？”千代尉记得当时他是这么问的。
千代尉回神，轩辕诸皇的这一番话是把千代尉当时的深意说了出来。
“真是好笑。”千代尉嘲讽一笑就消失了。
“他好像不喜欢我。”金笑眯眯道。
轩辕诸皇侧头捏起金的下巴：“他确实很讨厌你，恨不得要杀了你，如果不是我……”低笑蔓延开来。
金拂上轩辕诸皇的手：“你会保护我的，对吧？”为了你，我成为了名存实亡的家主，现在我只剩下你了，轩辕诸皇。
“是啊，你的命只能被我拿走，”轩辕诸皇摩挲着金的下巴，“你应该不会忘了是谁把你从那肮脏的地方救出来的吧。”
只等我玩腻了，你就解脱了，金。
金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容带着点寂寥，解脱那日，我的心必定会支离破碎，摔得体无完肤吧？
夜晚很静。
千代尉呈大字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吱呀”门开了。
千代尉睁开眼睛，墨蓝色的眼睛眼光流转：“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见你受伤了，特地来看一下你啊。”轩辕诸皇笑道。
“在你看见它受伤的时候，你也同样看见它愈合了。”千代尉说。
轩辕诸皇坐在床边：“不解风情啊。”
千代尉又再次闭上了眼睛：“待会记得帮我回复精神力。”
“好，”轩辕诸皇把千代尉压在身下，“像你这种无感的怪物可以理解‘快感’这种东西吗？”
千代尉放松身子：“这种堕落的东西，你一人享受就好。”
第31章 第 31 章
早上起来，千代尉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又好了一大截，但是距离完全康复，千代尉这名资深患者认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早餐一如既往的只有他们仨个人，只是后面的仆人换了一排，而且不苟言笑。
早餐很简单，很中式。千代尉看着自己眼前的那碗小米粥，墨蓝色的眼睛一眯。白粥清淡，不温不火，十分养胃，简单好做，易消化，最重要的是吃起来顺口……千代尉突然回神，什么时候一碗白粥居然有这么多优点了？千代尉想了想，好像是从骑莫开始给自己煮粥的时候吧，好吧，他只是把米放了进去而已。
“千代尉？”轩辕诸皇问。
“嗯？”千代尉敛神，喝了一口粥。
“一碗粥就可以让你愣这么久？”
千代尉没有回答，喉结动了动，一口粥顺着咽喉滑了下去。
其实不用说，至于原因，相信轩辕诸皇和千代尉心里都有答案。
千代尉待咽下粥后，他把目光转向轩辕诸皇：“对于你的精神空间里，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轩辕诸皇一耸肩：“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早该问了。”
“为什么你精神空间里22后叶的历史与这块大陆的历史不相符合？”
“不，我给你的历史设定绝对真实。”
千代尉冷笑了一下：“你限制K获取信息，给出错误的历史，难道不是你害怕我们从中找出你的精神漏洞？”
每一个拥有精神空间的人，无论是J还是贵族，他们的精神空间都是绝对私密的地方，里面有属于他们个人太多的秘密。而如果一个人愿意用自己的精神力包裹另一个人使他存活于自己的精神空间里，那么那个人是自己最相信，最信任的人，否则，把自己的精神空间暴露在一个不怀好意的人面前，无异于引狼入室，一旦找出了自己精神空间的漏洞，那么这一辈子都将受人牵制。两个J的精神融合也是一个道理，需要绝对信任。
上次蓝尔与千代尉精神融合并非千代尉愿意，但轩辕诸皇是主动把千代尉收纳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鉴于他们两个人对对方恨之入骨的情绪，轩辕诸皇有所设防也不是不可能。
轩辕诸皇一笑：“我从来没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