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窟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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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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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人为了此剑,不惜舍死忘生,小妮子冒了半夜险,得到了它,还要背后怨骂师尊,真是狗咬吕洞宾。”
这时,天已大亮,房大头小猴子也都闻声赶来,一同听着袁素月讲出这一天来的经过。
原来素月生性活泼爱动,而且不大喜欢饮酒,故乘众人在饮酒之际,伏首楼窗,见街上人潮甚挤,她一时兴起,心想他们一时大概不会吃好,街上人如此之多,何不乘此时间,下去溜溜。
她想到做到,遂出了店门,随着人潮,闲步逛着。
她由北朝南,走了一阵,刚转入一条横街,蓦然间,斜刺里奔出一骑骏马,马上坐着一个精装汉子,正由横街上疾驰而来。
因此条街不是正街,放行人较少,姑娘正了望街道两旁林立的店肆,店内五花八门的摆设,引得她呆呆出神注视,万没想到此地会有人骑马奔驰。故几乎将姑娘撞个正着。
素月何等身手,虽一时失意,马头尚未触身,翻腕便想扣住马环。
那马儿似甚骏异,未等素月扣稳,—声长啸,前腿弯曲,突然如人立而起。
那马上汉子,竟然端坐未动,受惊之后,勃然大怒,喝道:“贱婢找死!”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马鞭一挥,居然向素月手腕劈来!
素月未防这马上汉子如此不讲理,!骑马撞人,还要挥鞭打入,心中已是暴怒,翻腕一抓,已将鞭梢抓着,娇叱一声:“狗贼!下来!”
带劲猛扯,哪知那人呵呵一笑,竟纹风不动,只听一声脆响,鞭儿被扯两段。
素月本已怒极,复听他发笑,不由娇脸微红,飘身腾起喝道:“你还敢笑?大街之上,竟敢如此横蛮,目无王法!看姑娘教训你。”
说着,玉掌平推而出,一招“推山填海”,直奔那人前胸,端的是迅如电光,捷速逾常。
哪知那汉子不侧不让,突然抛僵斜腕,骈指猛戳,满面淫笑,口中说道:“哟!这妞儿却是会家子,大爷几乎走眼了,这样与大爷玩,你不怕吃亏吗?哈哈。”
一面喝着,一面右手半截马鞭,扭腰凌空斜点,直奔姑娘胯下,招式阴损已极。
素月见这汉子两招同时递出,而且阴损,顿时粉脸飞红,赶紧挫腰撤招,退后数尺,落下街心。
素月更是怒极,正要出手惩治此人,回眼一看,街上行人,因他们这一闹,已自动围上一圈,好奇的向他们看着。
不由忙将怒气按捺住,说道:“哼!骑马伤人,尚敢如此无理,可见是卑鄙至极,姑娘要不身上有事,哼!真想要你好看。”
马上汉子占了便宜,得意的敞笑道:“哪来的野丫头,到这龙头小镇也不打听打听,居然出手打人,我粉蝶郎君要放你走出此镇,也不算是这里一霸了,大爷没来找你,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哪!”
素月一听,本来想出手整他,但见他刚才露出的一手,功夫不弱,本想回店去叫人,但忽然围观的人丛中,一声苍老的唤声道:“素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跟人吵嘴。”
话声才落,早从人丛中奔出一个和尚头的老人。
素月一见师父来了,顿时狂喜,竟不理马上的粉蝶郎君,喊道:“师父,这人好坏,在欺侮人……。”
那粉蝶郎君见姑娘来的帮手,竟是一个糟和尚,当然不放在心上,而且有心要想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故乘二人不注意时。
一拉马僵,那马儿斜刺里便向二人身后冲到,同时,手中半截马鞭一掠,击空暴响,直向二人头上劈到,
那围观之人,皆知这粉蝶郎君,素来为人心狠手辣,眼见马冲鞭劈,而二人正背着身儿在说话,不禁齐声得惊“啊呀!”
就在大家惊呼同时,街心人影一晃,一个身子已掠空飞出丈余。那匹马陡然一声惊嘶!
直向人丛中冲去,登时街两头一阵大乱。
继而听到“咕咚!”一声暴响。
直待马儿冲出人群,直向街头落荒而去以后,大家才定神一看。
只见那位姑娘,仍在与老头说话,好像周围纷乱,根本与他们无关似的。
对面檐下,刚才跋扈骄狂的粉蝶郎君,满脸鲜血,横躺卧地,口中不断发出呻吟,显然受伤不轻。
原来粉蝶郎君马冲鞭劈的瞬间,无名老人与素月姑娘虽在背身说话,早巳暗防这恶汉要趁机出手,有心要叫他吃苦。
要不,那奔冲的蹄声,哪会不觉?
故及待马到,同时闪身,无名老人在右,姑娘在左,老人趁闪退同时,反掌向粉蝶郎君背心轻挥。老人的功力如何得了?然尚未成心要取他性命。
那粉蝶郎君,因自恃是“鬼魔”四徒,“五毒红娘”闵水云的相好,平日在此一带,称尊道霸,强占民女,鱼肉乡里,哪会想到,今天霉星高照,遇上了这等棘手人物?
带马一冲,眼看得即冲到老人背上,鞭梢也似已扫到姑娘鬓发,忽然眼前人影—闪,心中一怔,背心上已如受千斤重锤一击,一个身子,竟从马鞍上震飞出去。
姑娘因恨他适才出招阴损,一见师父动手,也是右手骈指,猛向马眼一戳,顿时马儿左眼戳破,拚命狂嘶而去。
此时人飞马狂,街头大乱之时,人群已是渐散。
众人见这一方恶霸,跌伤街头,自是大快人心。然此时早由街檐下出来四个黑衣劲装汉子,扶起粉蝶郎君,狠狠的向姑娘二人盯了一眼而去。
姑娘此时心中怒气已平,正想回去,猛见无名老人笑道:“你不是想要一柄上古奇剑吗?”
姑娘一听,当然非常高兴,也顾不得街上人多,撒娇说道:“对啊!还是师父记性好,在哪儿,快带我去取来。”
无名老人笑道,“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有现成的奇珍宝剑送人,要剑就得要跟我走!”
姑娘一听忙问道:“剑在哪里去拿?”
老人答道:“在此去约一百多里的恶鹰岭,金鸡洞,碧落宫去偷!”
“去偷!那怎么成呢?万一被人捉起来,送官究办怎办?”
素月听得要去偷,心中有些嘀咕。
无名老人大笑道:“小偷偷强盗,那算犯什么法?只是有些危险,看你敢不敢去?”
素月一方面是想剑,一方面年轻好胜,被老人一激,顿时胆子立壮道:“好吧!看师父的面上,做一次小偷就是,可是你当师父的第—天就叫徒弟去做小偷的啊!有人捉住我,就这样说。”
老人被她引得益发好笑道:“真不羞,偷来的剑原是给你自己用,要出了事,就赖到师父头上,这是谁教你的法子啊?我做师父的就该死哪?”
素月恐怕老人会反悔,忙上前拉住老人道::“嗯!师父骗人,素儿是说着玩的,师父怎可见气哪!”
老人原是假意做作,此时遂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走,赶巧,可以早一点回来。”
素月此时忽然想起柳春帆等人,尚在酒楼,所以忙说道:“师父咱们先回去跟帆哥他们说声再走吧!要不,等会他们会着急的呢?”
老人此时忽打趣道:“小姑娘家,跟心上人一刻儿都离不得哪,婆婆妈妈干么,等会我自会通知他们就是。”
素月被师父说得怪不好意思,不禁脸面飞霞,娇笑道:“嗯,哪有好跟徒弟开玩笑的师父?师父再说,素儿就要……”
“要哭是吧!别哭!等会让你得到了宝剑,保证你笑就是了,走吧!”
说着,二人同时走出小镇,直向山边方面走去。沿途因行人众多,故不便眩世骇俗,施尽上乘轻功。
惟走出十里多路后,行人稀少,而且业已进入山区,山势纵横,峻岭绵亘,奇峰耸翠。
山连山,山奔山,一山比一山高,一峰比一峰险,好在姑娘与老人一身武功,顾不得崎岖难行。
约到晌午时分;无名老人嘱姑娘在高岭荫蔽处等待,自己却如一溜轻烟似的,仍往来路,如飞而去。
菇娘不知身处何地,更不知师父何故离去,只好呆坐在峰岭等待。
岭侧传来轰隆阵阵的水声,如雷霆乍惊,放眼望去,竟是匹练也似的挂着一条,一泻数十丈的挂峰大瀑布,远望却似块垂直的幕帘。
峰下,环绕一片不甚大的盆地,谷底林深草茂,葱笼翠色,景物十分清幽。
山角间,绿杨深处,翠竹荫里,一角红墙微露,后面竟是一片崇楼峻阁。
素月因久等无名老人不至,芳心甚急,暗忖道:“奇怪!师父把我带来此地,他去什么地方,那么久还不来呢?那边不知是何处?想不到深山穷谷之地会有这好的建筑物?是谁居住的呢?”
眼见得日影西移,时间已经不早,无名老人依然并无影踪。
直把素月急得无法可想,欲待离此,但恐失去取剑机会,欲待不走,又不知他是否会来?
而且来时,根本未经由正式的路,一路翻山越岭,走的尽是羊肠小道,茂草中的蜿蜒樵径。故即使想回去,也是无路可找。
自己一个孤身少女,从未单身涉险,而且此地究系何处,亦不知道,自己该怎办?
一股凄凉滋味,袭上心头,不禁使她有些寒意。
夜色幕帘,已经垂下,夕阳余晖,在天边韵彩云卜也慢慢暗淡,变成灰黑了。
素月此时的心境,也慢慢由开朗,而变成失望,甚至害怕。
来时的满腔兴奋、希望,至此都变成了现实里,孤单、恐惧的最好讽刺。
星星出现了,上弦月升到高空。
在她心念萦回转瞬之间,陡然一阵啸声,由岭上空奔来,来势如星丸泻地,快速已极。
素月心中骤喜,刚亮出身形,开口想叫:“师父!”
但话还没出口,定睛一看,暗叫:“不好!”
仍将身形荫蔽,原来这人正是昨夜所遇的,“鬼魔”万家琪的二徒,“毒樵”张大雄。
这里怎会有强贼出现?莫非……莫非是贼巢?
那真糟了,没想到师父会这样作弄自己,带自己偷东西偷到贼巢里来了。真糟,谁教自己贪心呢?事先也没有问清楚是什么地方?
啸声已转到山角下端,她这才放下心来。
但心忖:
“反正业已身陷绝境,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在外面闯了一年,大小魔头也遇过不少,像这样畏首畏尾算什么?况且师父既带自己来涉险,必有用意,恁师父两口酒就能逼退强敌,要怕了他,那实在太丢脸啦!”
想到这里,豪气倍增,拾掇停当,一展身形,扑到山岭,借月光向前看去。
一片崇楼峻图,灯光通明,映得天空中,白蒙蒙的一片。
灯光下人影幢幢,若有重要事。
素月正在回念,蓦见山脚下,似人灰影一幌,素月先尚以为野兔之类,但一想,那灰影体积甚大,再聚精会神看时,却又未再发现,心想:“何不下去探个究竟?”
心念一动,即飞身下山,纤影一掠,似星丸飞坠,飘然已下山脚。
方伫立察看眼前形势,耳边隐隐似有人声,即由刚才灰影幌动处发出,素月疑心顿起。
随即循声前往,俾察究竟。
到得发声之处,才知山脚下有条小溪,水流潺潺,宽不过二丈,两岸绿草如茵,对岸便是一片浓林。
素月停身岸边荫处,见溪水澄澈如镜,微风过处,溪中水月,荡漾晶莹。
四野是一片岑寂。
素月见人影皆杳,还以为适才所见灰影,系溪中水月反射出之光影。
蓦然,对岸林中,灰影一闪,像只巨大无朋的灰鹤,穿林而入,虽是惊鸿一瞥,已看清分明是个男人身影。
那人身形快极,乍眼一看,似身法很熟,她不假思索,纤腰乍闪,身如彩蝶掠波,早到了对岸。
当她在岸上觑林,虽觉浓密异常,但入林以后,反显得稀落,从那透枝的月光下搜视,哪还有人迹?只有那调皮的山风,在树梢悄语,不惯寂寞的夏虫,在草丛间鸣唱。
素月因见这人两次现身,均倏忽不见,心中不免怀疑,这人是谁呢?莫非是“鬼魔”的人故意诱我涉险不成?
要不,难道师父来了?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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