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窟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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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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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长山尸魔一家,仍回滇西,哀牢山,阴芒洞魔宫外。
飞天夜叉崔公朴,与其三徒,滇中三恶的“跳山虎”周桂龙、“双头蛟”申屠胥、“赤发鬼”愈横雷四人,因素与尸魔合不来,所以分道遁往边陲,以期后日报仇雪恨。
至于百花仙子一行二十三人,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迳奔西域大漠之地,往投乃师“九天魔女”苏美凤求救。
这“九天魔女”苏美凤,原名“风流仙姑”,在五六十年前,以淫凶著称,此人不但好淫,擅采补之术,而且生性嗜杀。
故除甘心充作其面首,而鞠躬尽瘁,以致至死不悟者外。
死在她手里的青年男女,不知其数。
故曾引起武林公愤,由六派中少林派上二代的灵空上人,暨“酒侠”周立信、“仙窟怪侠”等人,合力将其歼除。
谁知她命不该绝,而且机智异常,在事先即,在其“乐仙宫”里,预先找好了替身,自己乖机逃出性命以后,自知罪恶深重,为武林所不容。
故只得孤身遁往穷乡西域。
并因祸得福,与西域当时喇嘛的唯一高手,人称“红衣魔君”结合。
“风流仙姑”原本采补有术,驻颜常青,斯时虽已五十有余,但视之仍如花信少艾,是以仗着花容玉貌,迷惑了这西域的魔君。
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当然很快就搭得如胶似漆。
而这出身喇嘛的魔君,除了一身功力超凡以外,而且精通迷魂移魄邪法。
是以“风流仙姑”施出狐媚手段,把个素来杀人不霎眼的一代魔君,迷得如醉如痴,不惜将一身绝技,暨迷魂移魄的邪法,也传授了她。
本来,“风流仙姑”因惧中原武林追捕于她,故一入西域,即化名为“九天魔女”,及待邪法炼成,就想回中原去复仇。
但已时隔十年,二绝失踪,即酒侠与怪侠亦不知所向。
少林高僧,“灵空上人”,也已仙去,仇人已死,故干脆就在西域定居下来。
及后,复心如蛇蝎,因魔君床上功力,固然很好,而且对其不薄,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但最毒妇人心,尤以这毫无人性的魔女更甚,她一向荒诞惯了,十多年来所受的束缚,乃一时权宜之策而已。 现在大敌已去,当然这靠山也没有保留的必要下,故用尽奸计,将魔君毒死,而与这以毒著称的“鬼魔”万家琪,拉上交情。
并获知“鬼魔”所居土地,藏有一柄上古仙剑,此剑每隔三十年出土一次。
此剑得之不但可以增进本身功力,而且如落入别人之手,将成为她所练的邪法“天魔大法”的克星,故誓必得之而后甘心。
因而她常对“鬼魔”垂青,不时来探看此剑出土之期。
谁知天道恢恢,上一次出土之时,仙剑通灵,逾时未出,及待她们失望离去之时,仙剑仅昙花一现,出土即隐。
魔女与鬼魔一伙,还只道是自己计算不确所致,故败兴而回。
这次,又是隔了三十年,算定今日午时出土,故九天魔女,不惜自遥远的西域赶来此间取剑。
关于百花仙子等人,因狼狈而赴西域,拜见乃师后,将所受“玉面神龙”柳春帆所逼之事,详情向魔女哭诉经过。
九天魔女生平只收此徒,情感胜如骨肉,闻言当然大怒,但她兀自不信,在百花仙子口中说出的柳春帆,是那么神俊,如同神仙临凡。而且功力高得出奇,竟使乃徒闻影而遁。
同时闻知仙窟宝藏,富可敌国,而且仙窟里的奇珍异宝,得之可望长生不老,更怦然心动,故乘车来之便,将百花仙子等携来。
一方面想擒住柳春帆,她自信风靡武林一世纪,就不信世上有此坐怀不乱的鲁男子。
另方面倘能夺得仙窟,财宝无足奇,但能长生不老之诱惑,实在太大。
人,谁不畏死?尤其是红粉佳人,雄心万丈的人物,当年龄快到日暮之时。
因而她决心首先取得“凤鸣仙剑”,次找“玉面神龙”,然后可以独吞仙窟。如此,岂不人财两得,何乐不为!
时正巳时,素月姑娘独探魔穴,看到碧落宫中的师父与群魔后,她心意机巧,心知师父此举必定是牵绊群魔,好方便自己下手。
但这魔宫附近,屋舍比栉,不下午百间,同时方圆不下数亩之地,自己莫说道路不熟,就是熟悉道路,一时间也未必找到它!
她正在沉思,傍徨无主之际,蓦然抬头,厅后一片波光耀眼,好像是一个小湖泊。
而且月影波光中,稳见一座黑黝黝的水阁。
她也是福至心灵,心念一转忖道:
“管他,是福是祸,总要比在此守株徒兔强得多,何不到那边去看看再讲。”
想念及此,偷眼向大厅看去,见师父正与群魔举杯劝酒,心想良机不可失。
遂身影一缩,藉风摇竹影之时,脚踩“九九回风步”形式淡烟,幌跟落到一株花荫之下,遂鹭起鹤伏,迳向水阁扑去。
此时,素月因知身在魔宫,随时都可能有生命的危险,生死固不足惜,假如误了大事,为武林遗下无穷之恨,自己就成为罪魁祸首了。
因而,格外小心,不敢长身高窜,只得耐心循着花丛树影,直往湖边奔去。
每移一次身形,必藉着花枝树干之隙缝,向四下窥看,有无敌踪。
但奇怪的是,四野依然是寂静的一片,万籁无声。
一颗大星,在西方陨落了,它在碧蓝如水的长空,划下一道灿亮的银弧,随起随逝。
和风轻扑着她业已紧张酡红的双颊。
银样的清浑,透过花树,在她的身上像是印了无数的纹。
异样死寂的空气,几乎令人透不过气来。
愈是这么静素月的心,愈感到紧张。
转眼已到湖岸,岸边白玉为栏,矮松密植。
大概是因这湖岸的矮松,常经人工修剪,不让它向上伸长之故,虬枝低垂,或向外横窜,浓荫更甚,松下正好容纳隐身。
素月迅如小兔,隐入松枝之下,秀眼向湖看去。
只见由湖岸到湖心,有顶长长小石桥,横架水面,石桥上也是毫无人迹。
此时,她雄心陡壮,遂沿着松荫,向桥头痴驰而去。
素月伏在桥头,藉石栏蔽身,放跟看去,仍无又影,但她出身武林世家,而且在外闯荡有年,经验颇为老到,眉头一皱,计从心来。
顿时,一伏腰,斜窜桥下,将身子蹦伸桥底,用蝎子功,手脚并用,迳由此桥底,直向湖中心的水阁攀去。
这桥全长不过十丈,待接近水阁之时,素月方始看出,刚才在岸边所见的水阁,仅是圆环似的圆形回廊而已。
中间有座水榭,尚与回廊相距有数丈水面。
这回廊有二丈多宽,而且门窗俱全,同时刚想斜身上窜时,猛闻上面桥口,有人声道:
“老许,每次的苦差使,都轮到我们,师父他们在大厅上有几个骚妞儿陪着饮酒作乐,咱们可在这里守苦。”
又听到另—个人声答道:“老谭你想找死吗?当心让师父和祖师听到,就糟了。”
最先讲话的人闻言以后,半响不敢开口,等会才讪讪的问道:“真的老许,听说这东西今晚就要出土了,是真的吧?”
被称为老许的人答道:“那还错得了?要不,祖师爷他老人家的朋友,怎会全都赶来。”
“啊!那就好了!从此以后,咱们省得成天守着这鬼地方了。”
“哼!谁叫你命苦?你还想闲得了?这儿工作完了,就没有其他工作吗?”
先讲话的老谭,本来满腔兴奋,至此,不禁冷了半截道:“最低限度总要比较舒服些吧!” “哼!这仅是你的空想!”
素月躲在桥底下,已知道了藏剑的地方,心中大喜,但苦于有人守着,虽明知这些人不过是二三流角色,自己很容易解决他们。
但此地离大厅很近,万一打草惊蛇,自已就会弄巧成拙了。
眉头一皱,顿将身形,斜刺里仰攀出去,竟未发出声息。
攀着一根廊柱,将身子停在斜撑木柱之上,看了看水阁的形势。
见二个黑衣劲装的汉子,正无聊地在距自己身前不远的阁口谈着。
素月将预先准备的石块,玉于一抖,震腕向水中打出,只听水中发出一阵轰隆巨响。
顿惊得一个小贼拔刀而起,那个子较高的嚷道:
“老许,大概有敌人来了吗?要不水里怎会发生声音?”
那个子较小的一贼子,好整以暇的笑道:
“老谭,你今天怎么搞的,老是神不守舍,莫非又有什么妞儿迷住了你不成,连水里的鱼也怕起来了,真不怕让人家笑掉了大牙。”
素月石子打出,趁二人混乱,而眼光注视水中之时,陡拔起身形,人如飞燕掠波,数丈远近,竟一掠而过,幌眼即翻上水阁栏杆。
这时,停下来,躲在暗处,不禁抿嘴暗暗发笑。
她掠过水面,身法轻巧已极,纤腕一抓栏杆,飘身隐入榭壁角落,干净俐落,比飞花还轻,故并未让守卫的人发现。
这也是鬼魔平素自视过高,故派了这二个饭桶的部下来守这非常重要的地方。
素月也是艺高人胆大,进了水阁后,正与贼人相背而行,毫无顾虑。
阁中有一室,二扇黑门虚掩着,素月一百因要不时回顾后面,以防后面小贼发现,一面举脚踩下,谁知脚下竟是空的。
她来及提防之下,陡然心惊,“啊!……”的一声,身子向前一仰,如流星陨落似的,翻了下去。
幸而她叫的声音不大,故未被二个小贼发觉。
当她翻落时,神智尚清,半空里猛然一个巧燕翻云,将坠下的身子扶正,而后使个千斤坠,直坠坑底,幸尚未受伤。
然此刻四周,业已黑暗无光,恁感觉,知道此地四周都是丛草,素月恐怕有蛇虫盘据,故慌忙站起身来,向前摸索而进。
似是进入一个石洞,初觉无光,行约百十步,始透过一丝微弱的光线来。
洞顶倒挂的钟乳,似珠、似碗、如剑、如矛,各具形态。
旋入一更小的石洞,远远隐约传来水声潺潺,两旁石徇林立,犬牙交错,高矮不齐,横卧在丛草里。 最后已到洞底,仍是石壁如墙。素月此时业已身居绝地,知道如从前面走去,必遭敌人发觉,恁自已这一点功力,要想硬闯出去,无异是以卵击石,徒然送了自己小命而已。
前进,则是天然绝洞,而且此洞虽长,别无足蔽身形之处。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素月心情也起伏不已。
人在绝望之际,各种感触,皆会纷至沓来。
她想起在家时父母的疼爱,和心上人柳春帆飞以及表姊李霞青、亲姊姊青娥,相互间的亲爱。
自己不该一念之贪,不告而别离她们,她们现在真不知如何怀念自己呢!
而且自己因自小娇莽惯了,与帆哥他们在一起时,常常闹些小别扭,皆蒙她们屈意顺从自己的意思,尤其一年来的岁月中,各式甜、酸、苦、辣的滋味,都成了目前最宝贵的回忆。
而今,不明不白的落身于此,不管是被恶魔杀死,或者是活活饿死,反正都是活不到明天了。
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伤心地独自落泪。
一个人坐在洞中悲泣了一阵,在生死已经绝望之时,反而渐渐安静起来。
在静思中,不由自忖道:
“啊!我真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再找找看,说不定能发现奇迹呢?”
心中恁地一想,果然返身向洞外走去。
在黑暗中呆久了,跟中瞳孔自然放大,况且她也是练过内功的人,故丈余以内,竟能看得十分清楚。
见洞内干燥异常,两壁尽是用铁器挖掘过的痕迹,这一发现,心中喜不自胜。
原来此洞本是桐底隧道:“既用人工掘成,那么一方面的所谓‘仙剑’,一定存在,而且说不定会另有出路也来可知。
她如此一想,心念更坚。
顺着洞路向前走去,地上尽是丛草碎石,她无聊中,随便用脚乱踢,猛然,听得“当”
的一响,脚下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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